吕健柏紧紧的尾随其后,采秋痛苦的嚎叫挣扎,就像针扎一样,一针一针的刺进他的心里,他心疼痛、难受、煎熬。一时间,顿觉满腔的热血涌入心门,所有的矜持、顾虑全部瓦解冰消,他冲了过去,忘形的张开双臂,把采秋紧拥入怀,一叠连声的说:
“采秋!采秋!请不要这么说你自己!在我的心里,你是我生命中的一切,感情上的一切,一切中的一切!我已经完全忘乎所有了,什么母子之情、兄弟手足、家人亲情,什么功名、利禄、地位、,我什么都可以丢弃,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可以忘记,什么都可以割舍!我只要你,采秋!你是我的所有,我的全部,我的一切!采秋,你早已紧紧的、紧紧的拴住我这颗心了!” 采秋感动的紧盯着健柏,她依偎在健柏的怀里,泪,不受控制的滚滚流下。
今晚,吕健柏没有回家,他带采秋去宾馆开了间房。夜深人静之时,罗幔低垂,灯已熄灭。健柏拥着采秋,无法抗拒的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翘翘的鼻尖,她温软的嘴唇,她细腻的颈项,她柔软的胸房……啊,采秋,采秋,心中千回百转,激荡着她的名字。啊,采秋,采秋,怀中软玉温存,蠕动着她的青春。
春宵过后,吕健柏看看怀中的人儿,柔情蜜意的在她的额间一吻。这一吻生生的把采秋给吵醒了,她羞怯的埋头钻进健柏的怀里,混身犹如滚烫的烈火在燃烧着她全身。
“采秋,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我太……鲁莽粗鲁了,我…!”吕健柏歉然的看着采秋,采秋摇头用温软的唇堵住了他。
“别说,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一个女人把一生珍贵的第一次交给了一个男人,你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吗?健柏,我把我的一辈子都托负给了你,你不能负我!”采秋真情挚意的凝视着吕健柏,吕健柏把采秋拥得更紧,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放心吧!采秋,我永远永远都不会负你!为了你,我可以抛弃一切,甚至是父母亲情!”
“不!健柏,我不想让你这么做,这不是我爱你的方式!你不可以因为我,自私的不要养育栽培你的父母,这样子,我会更加愧疚,更加难过!”采秋哽咽了几下,阵阵酸楚掠过心头。
“我的小傻瓜,我不会的。”吕健柏宠溺的看着她。“我会听你的话,你千万不要有负罪感!看着你难过,我会舍不得的!要不然,这样吧!我们偷偷的去登记结婚,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我妈再怎么反对,到时候也只能是默认了!”
“这样子,真的可以吗?阿姨会不会生我们的气,到时候她就更恨我了!健柏,你要不要再好好的考虑一下。没有亲人们的真诚祝福,就算勉强的,我们心里也会忐忑难安的!”采秋定定的凝望着吕健柏,吕健柏轻松的劝导她,“采秋,相信我,没事的!我要娶你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只是委屈了你而已,我不能给你风风光光的婚礼了!”
“健柏,千万不要这么说。只要能和你一辈子相守,就算每天粗茶淡饭,清汤寡水,我过得也一样开心!”
第二天的清晨,吕健柏领着采秋去了县民政局,他们是第一个领到结婚证的。吕健柏幸福的紧拥采秋。
“千盼万盼,朝思暮想,终于你嫁给我了!采秋,终于嫁给我了!我吕健柏此生无憾矣!”吕健柏忘形的仰视着朗朗的晴空呐喊着。
采秋嘴角眉宇间露出的笑意,像个幸福的小女人。“我凌采秋!此生只爱吕健柏至死不渝!无怨无悔!一生一世!”
“采秋,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们向全世界宣告吧!等会儿,我们就去禀报父母!”
采秋忧心的看着吕健柏,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只要一回想起,健柏与他母亲恶脸相向,反目成仇。她心里有几千几万个不忍,她不想自己心爱的人,为她牺牲如此之大。
“健柏,能不能暂时隐瞒这件事情,我不想惹叔叔阿姨生气。”
吕健柏安慰她,“采秋,有我在,你别怕。我们结婚的事情,迟早都要面对的,晚一点不如早一点!只是习惯和适应的问题。再说了,采秋你那么单纯善良,我相信终有一天,我妈妈她会想通,接受你的。给自己一点自信,好不好,不要总是这么愁眉苦脸的。这样就不漂亮了哦。笑一个,行不行嘛?”吕健柏摇曳着采秋身子,采秋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忍不住笑出来。“好啦!我答应你,一切顺其自然,可不可以?”
冯巧荷这两天待在家里,神不守舍的,时时期盼着健柏回来。家里少了一个人,是冷清孤寂了许多,好不习惯。吃饭没有味道了,睡觉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天晚上,吕健柏拉着采秋,神采飞扬,精神振奋的。一听到有脚步声,冯巧荷欢快地迎了出来。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显然的有些失落,但是她已有两天没见着儿子了,高兴总要大于失望的。吕承望见采秋也一同回来了,急忙的叫健安到厨房再取多一副碗筷。
“孩子他妈,现在孩子都回来了,你就别说什么,一会儿又把人气走了!”吕承望拖拽了下妻子的衣袖,提醒她,收敛脾气,不可太过冲动。
“行了,我知道了。你别拉拉扯扯的,让孩子看了多不好!健安,你别动,我一个人去拿副碗筷就行了,你陪着你哥还有这位....”冯巧荷欲言又止的。转头就钻进了厨房内里。
吕健柏谦和客气的道:“爸,妈,健安,你们都别忙了,赶紧地吃你们的吧!我和采秋在外边都吃过了。”
“哥,你们采秋就别推脱了,多少吃一点吧。你看妈准备了那么多,你不在的这两天,妈妈天天想你盼你回来。不管你在还是不在,桌上多出来的一副碗筷和位置是不会改变的。”吕健安道。
吕健柏若有所思地,又瑟瑟缩缩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红色的本子,红本正中间金光闪闪的刻印着‘结婚证’。吕健柏突然的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看着大家。
“爸,妈,没有经得你们的同意,我和采秋就私自决定,去结婚登记了。还望你们能够谅解!”吕健柏诚挚的躬身道歉,采秋也站了起来,抱歉的。
吕承望和吕健安感到震惊讶然的,互相对视。冯巧荷一股劲儿,冲了上来,抢过吕健柏手中的结婚证,一看,又急又气又恨。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你们的眼里,到底有没有我们做长辈的!你们也太目无尊长了吧!”冯巧荷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来出其不意的这招。原本她想,慢慢地先耗着,总有一天,她会让儿子心甘情愿的和采秋分手。
采秋一时间慌乱了,唯唯连声的道歉,“阿姨,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想要气你的!”
冯巧荷转眼愤怒的眼神,直勾勾的扫向采秋,怨怒地说:“是不是你唆使,健柏和你去登记的,你这个八面玲珑的狐狸精,你是真的想害死我的儿子,是不是!”
采秋焦急的,眼眶都睁出了泪花,“不是的,不是的。”
冯巧荷的喋喋不休和咄咄逼人,采秋紧张害怕的往后退缩,吕健柏把采秋撰在怀里,本能地想要保护她。
“妈,是我的主意,你不要用尖酸的言语,刺激采秋。采秋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必须对她负责任!”吕健坚定决然的眼神看向母亲。“我这辈子只爱采秋一个,我非她不娶,如果你们不想看着我打光棍的话!”
“你!”冯巧荷眼眶里气得冒出了火花,“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养大成人,现在竟然养出了一个仇人!健柏你怎么会那样的不听话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吕健柏悲戚的喊着,“妈,求你了!我真搞不明白,采秋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儿,你为什么就看不上她!难道就因为,她的那些家世背景吗?这也不是她所能左右的。还是,因为,你那些根本就没有科学根据的理论。妈,那些迷信都是骗人的,人的这一辈子,贫穷富贵,那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来创造的!我不相信!我也不想相信!”
冯巧荷踉跄踌躇地跌坐在椅子上,都快要怄死了。“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迟早你会后悔的!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吕承望扶着老伴儿,安慰她说:“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我们老了!你就放手吧,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创造吧!”吕健安站在一旁本都不敢吱声,见父亲都出声了,他也惧惧的接了口,“是啊!妈,反正木已成舟,你再怎么生气,也是无济于事的。想开一点儿,这是哥他自己的选择。妈,我觉得吧,哥他说的也有道理的,生肖相冲相克,我就是有......”
冯巧荷大声怒吼,“你们都给我住口!你们怎么说我迷信、固执、霸道,也好,我见过太多的事例,真的一个个都应验了,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吕健安吓了一大跳,再不敢多言,退其一边。
吕健柏、采秋、吕承望、吕健安就这样怔怔地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全场一片宁静。冯巧荷沉默了许久,不言不语、不卑不亢。
等得冯巧荷开口说话了,大家兴奋期待的看向她。
“既然事已至此,我已无力改变什么了,要我承认采秋是我的媳妇,也可以。”冯巧荷顿了顿,吕健柏和采秋激动而急切的心情,看着他,“妈,你说,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都会尽力而为的!”吕健柏激动的抓紧了采秋的手心,采秋盼了多久,才盼来冯巧荷的认可,对于她是多么振奋和开心的。
冯巧荷严厉肃穆的,“采秋,既然你嫁到我们吕家,就得遵从我们的家规家矩。”采秋点头称是,“妈,好,你说。”
冯巧荷听到采秋的第一口柔声细语,感觉混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很不自在。
冯巧荷把自己的那一套农村观点,婆媳理论,全部一一传教给采秋,采秋点头记下。吕健柏无奈地看看他可怜的采秋,“妈!你说得也太多了吧!有些事情,不用你说,我们心里也明白的。”
冯巧荷恼火的,“要想获得我的同意,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吗?我是怎么过来的,你奶奶当时是怎么对我的,你们兄弟俩儿,能长那么大吗?”
“妈,你不能总是,拿奶奶那个时代来比好吧!你不能在奶奶那里受了罪,就跑我媳妇来撒气呀!”
冯巧荷被儿子的说辞,差点要气得吐血,她瞪大眼睛。采秋看时势不对,赶忙扯了扯健柏的衣袖。
“好了,健柏你别说了!妈说得都对,我为人子女,这些都应该做的。你就别再和妈斗嘴了,我求你了!”采秋把吕健柏拉到一边,乞求道。“我好不容易,才驳得妈的应允,好不容易,才挣得今天这个局面,好不容易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健柏,我知道你疼惜我,怜爱我,这些我都知道,我都了解,我请求你为了我好不容易才挣来的幸福,不要再说了!”
吕健柏看到采秋哀怜的眼神,他退到一边,心情无比的沉重,却又不能为采秋做些什么。看着采秋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不忍打搅,他更担忧采秋的以后未来。妈妈给她定下那么多的规矩和长篇大论,万一她哪一条没有做好,妈妈的急辣脾气,以采秋柔弱的个性,恐怕会被她斥责死的。
采秋从不知道,初为人妻,初为人媳是这般艰辛的事。
一大清早,就得起床做早餐,洗全家人的衣服。这炉灶还是烧柴生火的,这个冯巧荷平常时节俭习惯了,以前是不舍得,现在生活好了,还是节省。做饭还是用老式的烧柴烧炭的,采秋就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弄得厨房灶具狼籍不堪,自己全身还脏不兮兮的。冯巧荷撞着,对采秋是一阵苛刻责骂。
“你还真是天生的好命,娇滴滴,叫你做个早饭,有那么的难嘛!你看你,把这里搞得,还能见人吗!”
采秋不好意思的连声道歉,赶快收拾。“对不起,妈。我以前用的是煤气灶和电滋炉,刚来这里,还不了解。弄乱了这里,我这就收拾。”
“行行行,到一边去!我自己来吧,再让你收拾,我的厨房恐要被你轰炸了!”冯巧荷很不耐烦的,边收唠叨。“看看,这柴是湿的,能生得着火才怪呢?枉费你是从农村里出来的,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呀!”冯巧荷提起一块脏兮兮的黑色的打量着,采秋胆颤的退到一边,不敢吭声,知道自己肯定是拿错了东西。
“喂!”冯巧荷一下子暴跳如雷的,“这块布我是用来抹桌子的,你在这里抹灶头,有没搞错!你不知道,不会问人吗!”
采秋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妈。我下次一定注意了。”
冯巧荷疾言厉色的,“还能有下一次吗?第一次都做不好了!行了!这里你就不用管了,茶壶没水了,你去烧一壶,要不然你爸和健柏回来又没得喝!”
采秋退开,手忙脚乱的,忙着烧水。十几分钟过后,水烧开了,采秋没注意到,开水还在锅里翻滚着。冯巧荷大声嚷道,“你在玩什么呀,没看水都烧开了,赶紧地冲到热壶里去!”采秋唯诺应道,“哦。”
冯巧荷在一边不停地催促着,“快点啊!一会儿把锅都烧干了!”
“哦,好!”采秋忙得焦头烂额,去紧追着去添热水。柄烧久了,很烫,采秋没有预料到,徒手去提。水壶盖掀翻,采秋紧张的尖叫,水溅洒到地上,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烫得红肿。烧开的一百度的水,真要烫到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是可想而知的。采秋脸涨得通红,眼泪都挤出来了,她强忍着,不敢嚎叫。冯巧荷听到响声,立即奔前来,看到满地湿嗒嗒的,她没询问采秋伤到没有,而是板着副脸,给采秋难堪。
“你是怎么搞得,要你加壶热水,都不会吗?你把我的水壶都摔碎了!”冯巧荷一顿狠狠的斥责,采秋难过委屈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妈,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的手和脚都受伤了,你有没有消炎止痛的药啊!”采秋委屈的落泪
“你打烂我的东西,还有脸哭腔啊!你知不知道,这个壶,我多少钱买的?”冯巧荷言语尖酸刻薄的毫不留情。
“妈,摔坏了你的东西,等健柏回来,我叫他给你重新买!”采秋眼眶里噙满了泪。
冯巧荷脾气本来就不好,看着采秋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就更气了,她实在看不过眼。“我就说了你两句,你就委屈了吗?哭成这个样子,待会儿,健柏回来,你是不是要到他面前,告我的状,说我虐待你啊!”
“没有,没有,没有。妈你没虐待我,是我自己笨手笨脚弄成的,不关你的事!”采秋呜咽了几声,强忍住快要滚落下来的泪水。自从认识了健柏以后,健柏对她无微不至的体贴和照顾,健柏如此的怜爱疼惜她,她就为他做那么一丁点的事,都做不到的话,就太对不起他了。采秋顽强的告诉自己,‘凌采秋,为了健柏,为了这份爱情,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没有什么是难得倒你的!’采秋轻轻拭去脸颊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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