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

    太阳初升。

    我哼着小曲，小心翼翼地送走夜宿的蜘蛛，迎来早晨第一抹阳光的降临。

    晨风相伴，阳光给店里的柴米油盐、胭脂水粉等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

    这里是属于我的天地，真正自由的天地。

    ……

    屋檐上筑巢的燕子发出清脆的叫声；我知道，有客人上门了。

    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是一位少女。

    她身上的衣裳，黑白相间、剪裁有度，配合着她那大家闺秀的气质，整个人犹如燕子般的轻灵。

    少女伸出手来，那拇指、中指和虎口处都是老茧，其中尤以拇指的最厚。

    这是一个人苦练剑法达十年以上的标志，我看得出来。

    我之所以看得出来，是因为我也曾走过相同的路。

    她看着我的手，仿佛带着和我相同的看法。

    少女抬起头，眼睛盯着我的脸，那是老鹰一般的眼睛，杀气侵入我的脑海。

    这种眼神绝不是大家闺秀所能拥有的，也只有杀人无数的人才会有。

    对于干这种行当的人，江湖上有许多称呼，“杀手、刺客、死士”等都是他们的代号。

    但同时，也有人称其为“游侠、英雄”——

    人复杂，江湖比人更复杂；自从当初我淌入这趟浑水，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

    一来二去，我和少女便熟识了。

    她叫做秋燕，一个带着飘渺感觉的名字。

    在我这个曾经的同行面前，她从不忌讳；高兴的时候，还会多说几句——

    “每次完事，我都早早地离开；我不喜欢血，不喜欢看死人。”

    “以前没经验，做了几次白工；后来我就学乖了，先收钱再办事。”

    “出名的好处，是可以选择顾客；不喜欢的任务，我就不接。”

    偶尔，秋燕会问我有没有仇人，每次我都笑着摇头。

    不是说谎，是“真”没有。

    我从不记仇，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要不是遇到老婆，黑榜上一定会有我的名字。

    ……

    秋燕每次来无论是买点什么杂货，最后都会拿一盒最廉价的胭脂水粉。

    她说这种味道会令她想起自己的从前。

    秋燕的父亲是出名的文豪，从小教她诗词歌赋，要她继承自己的衣钵。

    可惜她自己却并不这样想。

    她觉得生活太过平淡了；她渴望刺激。

    从各种杂家小说中，她了解到江湖的丰富多彩，那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世界。

    “现在呢，你还认为江湖是你梦想中的世界吗？”我问。

    “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后悔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秋燕捋了捋胸前的长发，稚嫩的脸上满是风霜和不快所雕琢的痕迹。

    每个人都用不同的方式生存着，也难免会误入歧途——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尽早回头。

    对于过来人的建议，秋燕只是学我的模样，摇头笑笑。

    “出来的时候，我立誓要出人头地；现在半途而废，哪有面目见父亲？”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我肯退出，组织也不会放过我。”

    “一切都太晚了，过一天、算一天吧。”

    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托词。

    在江湖中，只要你坚持不懈地去做一件事，很少有做不到的，就算这件事看起来是多么的不可能完成。

    秋燕现在虽然活得不开心，却还有东西比不开心更令她不能忍受，那就是波澜不惊的生活。

    ……

    “和你谈话很愉快，我会常来。”

    每次离开，秋燕都会如是说。

    但她来的次数，却越来越少，身上的伤痕反而越来越多。

    到最后，我终于都不再见到她那轻盈的身影。

    渐渐地，连我都快忘记了她。

    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退隐后平淡生活的一个小插曲。

    ……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

    经过一天的辛劳，又到了回家吃饭的时候。

    想起老婆的手艺，我就垂涎三尺；不可否认，这是当时促使我改变的原因之一。

    屋檐下的燕子不再叫了，冷冷清清；难道它们全家都去南方过冬了？

    我前脚刚要迈出柜台，秋燕居然破天荒地出现在我的小店里。

    和从前相比，她显得更憔悴、脸色惨白，是天色已经暗下来的缘故吗？

    这次，她只要了一盒胭脂水粉，其他什么都没有买，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我正踌躇该开口挽留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时候，她倒先开口，解决了我的难题。

    她说要我跟她走，还说这是她第一次要求别人。

    我笑了。

    如果是二十年前，我或许真的会跟她走，但现在——

    我又想起了老婆，做好满桌饭菜、在家里静静地等待我归来的老婆。

    ……

    后来我才知道，在几天前的一次任务中，她就已经香消玉碎了。

    不管那晚见到的是人、是鬼，我都庆幸自己没有答应跟“她”走。

    我也很想他

    你那时爱他是不是，说不定你的爱还比我早。

    小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知道她容不得我说谎，更容不得我逃避，小薇好霸道，面对她我要说出是或不是，我紧紧地咬着唇，然后坚定的点头。

    你总是这样，以为自己有多仁慈，小可，你现在是不是也很想他。

    我点头，最难承认的都承认了，我想他这个事实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你知道他在哪吗？在我这里我很想他。小薇指着自己的心，眼泪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我知道小薇不爱哭，为了他，她却哭了。

    我看着她的眼泪，突然觉得似曾相识，是的，在那段我也很想他的日子里，我也流过这样的泪，我想这时的小薇跟那是的小可一样，都是想念他的，想念到可以忘记伤害，忘记背叛。

    可我还是残忍的摇了摇头。我也很想知道他在哪，过着怎样的生活，可我却不知道，我还一度渴望小薇会知道，哪怕，他的飞翔，是因为小薇。

    我不介意，只想知道他在哪，只想让他知道我们都很想他。

    那年炎炎夏日，我和苏睿认识了。

    而且很快，我和苏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记得那个时候，他已经跟小薇在一起了。

    而且我和苏睿能认识，也是因为小薇。

    小薇和苏睿，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和他们，是朋友和朋友的关系。

    每天，在我想念苏睿的日子里，我就会用笔把这些字写在纸上，然后看着那几行简短明了的文字，才能把对苏睿的那份想念压制住，我知道我的想念代表什么，可我更清楚，苏睿要的不是小可，而是小薇。

    周末的时候，我，小薇，苏睿像往常一样聚在了一起，我们像往常一样谈天说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无话不谈了，从生活琐事到工作的事，那时候，苏睿无论说什么，眼神从不离开小薇，我知道这代表的意思，所以，我从不主动说话。

    苏睿，小可，听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小薇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已经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一只手拉上了我，而另一只手拉上了苏睿。

    苏睿看着小可着急的摸样，微微浅笑，用他的手紧紧扣上小可的手，而我，一直看着苏睿，我知道他很宝贝小可，却没想到宝贝成这样。

    那天晚上，我们果真看到了流星雨，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看到流星从我眼前划过，看着天空中那道道华丽的弧线，我忍不住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我在心里默念，苏睿，我喜欢你。

    睁开眼睛的时候，苏睿和小可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也许他们回去了吧！我无奈的笑笑，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们是情侣，这很正常。

    正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远处的人影，借着月光，我看见那两个站立的人影交缠在一起，然后……合成了一个人影，我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吻的那么长，那么久，那么深刻。

    小薇是个傻女孩，我从来都不知道她这么大方，可以把苏睿拱手送人，可是她为什么不送给我呢？为什么要送给一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

    那天，小薇哭着跑来找我，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说，我想能让小薇流泪的，也就只有苏睿一个了。

    发生什么事了，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小薇，我才开口询问。

    小薇红着眼睛看着我，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哭着说，苏睿不要我了，他喜欢上别人了。

    我惊讶的从她身边站了起来，动作大的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水从桌上留下来，和着小薇的哭声，仿佛合成了一体。

    他是骗我的，我们在那个有着流星雨的日子里，许下了永恒的誓言，他背叛了誓言，背叛了我，我……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我爱他。小薇抱住我的肩膀，用颤抖的声音说完，便默默地离开了我的视线，我不该让她走，可我却开不了口叫住她，我早知道我爱苏睿，却不知道我的爱这么深，而且，我爱他比小薇爱他爱的早。

    我想给他打通电话，我想安慰一下小薇，我还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了。

    一瞬间，我好像觉得我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先做那件事，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甚至不会思考了。

    我想，我也就只能在心里想念他了。

    半个月后，我却接到了苏睿的电话，从听筒里听到他的声音，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还是他先开了口。

    小可，小薇还好吗？他的声音有些不自在，我听得出来，我却因为他问我小可的消息失望的说不出话来。

    小可，你在听吗？苏睿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想我必须正视他的问题。

    哦……在，小薇，我也很久没见了。我说了实话，我的确很久没见小薇了，而且在心里也不曾想过她好不好，我想大概是太想念他才忽略小薇了吧！可我没办法告诉他。

    小可，我们可以见个面吗？

    见面？好。

    我和苏睿的单独见面，远离了可能有小薇出现的地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去郊区，但我还是什么都没问就去了。

    见到了苏睿，他似乎比以前瘦了，精神也没有以前那么好，我站在他身边，不知如何开口，只得被动的等着他开口。

    小可，我要离开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把一个漂亮的小盒子递到了我的手上，然后又帮我打开盒子，我便看见了一颗闪着光芒的星星吊坠，那颗星星很漂亮，我一看见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是给我的？我不确定的看着星星，发出疑问。

    是的，小可，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我要离开这里了，我想我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想念你这个朋友的，还有，请你帮我照顾好小薇，我在不能照顾她了。

    苏睿，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在他说完一番话之后，我终于提出了困扰了我好久的问题。

    小可，什么都别问，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再见吧！苏睿说完便转过身欲走，我不甘心的拉住他，他并没推开我的手，只是背着我，不看我的眼。

    为什么你给我一个吊坠，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小薇，你为什么要背叛小薇，为什么要骗小薇。

    因为没有项链，我无法为你带上那颗星星，因为我知道我和小薇没有结果，所以我离开。苏睿说完再无顾及的从我身边走开，而我愣在原地，再也移不动脚步。

    苏睿说的真好，也说的真对。

    在愣了不知多久的神之后，我终于转过身，看着苏睿离去的背影，他一步一步离开我的视线，我看着……突然，远处的苏睿脚步不稳的摔在了地上，我急忙跑过去，想扶起摔在地上的苏睿，谁知不知从何处跑出来个女孩，先一步扶起了他，我似乎找到了原因，是因为那个女孩吧！

    我收起那个星星，再无留恋的离开了。

    你说星星骗了我们，可到底是星星骗了我们还是我们自己骗了我们。

    我告诉小薇我见过苏睿，然后看见小薇流泪的眼睛，也许谁爱谁都不重要了，我拍着小薇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小薇看着我，然后问我，你也很想他是不是。

    我点头。

    小薇有些不信的看着我，然后用颤抖的手从桌上递给我一张报纸，我看着报纸上醒目的大字，错愕的看着她，原来苏睿的离开，就是因为她为了救一个女孩，被车撞了，腿……难怪他会摔倒，原来，这就是真相。

    可是他已经离开了。

    你还想他吗？小薇止住哭泣，静静地说。

    想。我点头呢喃。

    爱他吗？

    爱。

    那么我们应该还可以做朋友，因为我们都一样，我也很想他。

    没有眼泪的人

    从来不曾抱怨，没有人能真正读懂我。毕竟那不是别人的过错。有的时候，真想一个人就这样堕落，可又怕这个世界从此消逝了我，我是一个没有眼泪的人。不是我不会哭，不是我不想哭，而是我不可以。毕竟，眼泪不是男生的专利。在我到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身上就烙下了一个永恒的烙印——坚强。纵使痛了、累了、失败了，也不可以让那东西由脸颊滑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纵使已到伤心处。所以，有的时候我会很假，若用道貌岸然来形容的话，我一点也不觉得有过。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中国人活得很累，中国的学生很累。而我，只是这其中的一角。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啊Q，羡慕他可以忽视肉体的感触而只在乎精神上的满足。我想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在这样的环境里，由不得我不这样做。太多压抑堵在心口，让我喘不过气来。真的害怕哪一天我会就此崩溃。

    或许，有的时候我的言行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别人，可我想告诉你，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除了这样我还能怎样？我还能怎样？我不埋怨，也不憎恨上苍给了我这样的一副躯体。毕竟那是无用的。我想，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该面对的，我还是要去面对，该承担的，我还是要去承担。纵使我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可我还是要坚持。男人的直觉告诉我，我只要还活着，只要我还没有倒下，我就要一直站立着。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纵使我不在了，可是压在我身上的东西却还在，它还是会去寻找到另一个东西作寄托。我想，别人也一定都累了，又还会有谁来替我。也许佛家的那句话说得很对，我不下地狱，那谁下地狱呢？

    其实，我都明白。只要我还有存在的一天，我永远也不可能做回完整的我自己，我的另一半灵魂总是在别人的手中被驱使着。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就像那大河里面的一叶浮萍，在那里做着随波逐流在游戏。一切的努力与挣扎都是徒劳。或许会有那么一天，我将流入大海。但是，它的宽广与浩瀚又该让我何去何从？一生的漂泊、一世的奔波、周而复始的轮回，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的存在吗？

    不，不是这样子的，人活着总是要追求些什么的。这不是上苍的不公与折磨，而是我们自己选择的道路。那我强颜一笑抑或苦中作乐一番又何妨呢？

    历经了风与浪的侵袭，让我明白，我再也不可能回到当初的自己，我也不可能一辈子的生活在我的过去，不论自己以前有多么的辉煌与耀眼、破烂与不堪——那些已成过去。我只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我不知道路的尽头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沿途的风景是否美丽。也许陪伴我一路的，只有那些单调的丛林与荆棘，而这一切都由不得我去挑剔。既然我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我一定会义无返顾的走下去。但在沿途，我将不会掉下一滴多余眼泪。也许我会哭，但那却不是为了谁。我会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我会慢慢的长大，我会慢慢的变老，终会有那么一天，我的灵魂将会离开我的躯体，向一个更遥远的地方飞去。到时候，将不会有一个人看见我的伤感与哭泣，因为死人和灵魂是没有眼泪的。

    淡淡的惆怅与茫然

    当第一次冷冷的凉风佛脸而来，熟悉的感觉习上心头，淡淡的，有点涩，还没让我细细品尝细细回想便已匆匆而过，留在心头的，只是淡淡的惆怅与茫然…

    今晚，天气凉了QQ空间伤感日志，有点冷，让我熟悉感觉的风不断的吹来，让我不断想，让我不断回忆，让我不断思念，却又难过的让我找不到那熟悉感觉的人…脑海中，心间上，充斥着的不仅是茫然与惆怅，更多的是思念…莫名的思念，思念的，是一种感觉，是一种熟悉，好像一个被我遗忘了的、让我好想好想回到那里的，人？或是事？是你还是他或她？亦或是他们与她们？开心的，伤怀的…都是令人感动的值得怀念的…

    吹着凉冷的风，人变得多愁善感，努力的想把那熟悉找出，却无能为力…为那熟悉感觉，眼眶顿时湿润…伤怀婉约的曲调，沉沦的更难以自拔…曾多次问自己，这种状况，是一种精神分裂或者是人格分裂的症状吗？一股伤感突然到来而丧然若泣，或者忽然想起而大笑，吓着了别人，也骇到了自己…想改变，也试图改变，却如夏天时想像为冬季可以凉快，冬季时想象成夏天就能暖和一样，到了真正的时刻，无法控制，无法阻挡，无法改变，身心无力的咋舌…脾气行为还有语言，脱离得让我都感到后怕与危险！！唯有找一个安全的无人之境慢慢沦陷慢慢发泄慢慢发呆…可是，越长大就会越觉得，那个“安全地带”难寻得令我难过伤心，甚至于会为之疯狂！

    记得高中的某位同学在同学录上留下的那句话，贴切得让我以为一直都掩藏的技术比那影帝或影后更出色的自己站在她面前如透明人一样，准确得令我心惊，至于震撼！草草一眼而过已让我差点当场痛哭！！

    又在想你了，原来在这段时间里我想你想了那么多，淡淡的，不会痛，但多得自己都觉得诧异！

    回想那时，一开始，自己会傻傻的笑出来，让人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不会饿，有种有情饮水饱的感觉；在人群中寻找，明知道你不会在这其中却看到有个相似的人便直盯着别人不放…从不知自己会有这样的行为，但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知道是觉得庆幸还是觉得悲哀，看着别人双双对对，看着别人能撒娇能生气能吵闹能唠叨能…更显得自己的形单只影，只能看着别人幻想自己也可以在你身边你会在我耳边撒娇吵闹生气唠叨，只能对着天空…我们之间，回忆有多少？话题有多少？…有多少？什么都不多，真的，不多到常常怀疑我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有好多人都问过我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我说，我拍过拖，没谈过恋爱。谈恋爱应该是怎样的？我不知道，应该是和小说里电视剧里相差不多吧？！

    噢…原来自己并没有忘记过，以为说我会忘记便会忘记，正如我以为伤口结疤了便不会痛，以为泪流过之后便不会再哭，以为自己说不会再想你便不会再想你，以为自己能说到做到，以为不表现出来便是做到，以为自己笑着便不是不开心…殊不知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自己骗自己！都只是一种伪装得很成功的外衣，成功到自己都以为不是痛着想你就不是想你，我没有想你…

    还记得你说我们心有灵犀，我明明知道那是假的，但我却选择了相信，在戳破之后说：你说我们有心有灵犀的，我现在想你了，现在心烦了，现在受伤了，现在很高兴，现在又找不到你了，我害怕，你知道了吗？我不求你会过来，我只想你打个电话给我而已！如此而已…

    我累了，我是没有为这段感情努力过，我知道这段没有结果，你我是错的时间里遇到的那个错的人，但是，你知道吗？我以为没有了联络就会隔离了你，你就不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我居然，呵…还是想你了…想了我该忘记的…

    唉，我怎么了？只是看了一本小说而已，从来都不是多愁善感的自己怎么会这样了？哭泣、悲伤…这些应该不是我的形象所需吧！？…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因为世俗的问题而幸福而痛苦着，回忆是甜，同时也是苦涩的，靠回忆生活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尚有回忆在，但也是悲哀的，活在回忆里，有甜却也显苦的滋味…好像离题了，呵呵，这本书是言情小说，主题好像不是说这个，我已经不能说清楚了，很口拙对不对？看完了书，心情随着阴糜，曾试过压抑，曾选择忘记，但是，在晚上看完书之后，觉得好累，身，还有心，无处发泄，无处可逃，想哭，好想，忍住了，我是一个开朗的人，不是说哭就哭的人，至少，同学朋友是这么认为，所以我忍住了，也或许是我还没有积累到那个流泪的境界，生生地就忍住了，呵呵…郁闷的心情并没有随着电话而消失，是的，我打电话给人——阿镇，一觉得已经郁闷到受不了了就想找人聊天，可是无人可打，无人可聊，我曾试过打给阿泉，希望对彼此情况的不熟悉而分散注意力，可是打了两次都打不了那就算了，我不会去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不强求就不会有太大的期望，那也就有太大的失望！心情还是郁闷到不行，不想说话，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知道自己的郁闷绝不是只因一本书而已，但是，还有什么呢？或许自己非常清楚，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一切与这种凉凉的冷风有关的，是我忘记了你，还是你遗忘了我？思绪万千，理不清，想不明，除了那浓浓的惆怅，什么也没有了…除了那莫名的思念，什么也没有了…除了那紊乱的思绪，什么也没有了…想要留下的不见了，而努力忘记的却在伤感找到的时候全军行动…

    那眼泪

    当我们自然与不自然地流下眼泪时，必然震撼了我们的心灵，不管是感动落泪还是伤痛落泪，还是……

    与孩子们朝夕相处的我们，或许对于孩子的眼泪看得简单而简单，但当大班的孩子一双双眼睛湿润时，惜惜的离别之情感恩之情感染着周围的每个人，可亲的老师可爱的孩子们都是相互的亲人，孩子那童真的心灵伴随着我们走过每一天，这是多么的温心与珍贵。摔着了、争抢了……眼泪夺眶而出，而当这时老师的一句安慰的话是多么多么的重要。

    晨间曲 伤感日志

    泽泽还没进教室，就在擦眼泪了？怎么了？是怕吹笛子，怕笛子吹不好。

    一个劲地跟妈妈说，回家要教我练习笛子啊，可是泽泽你笛子吹得很好啊，不用这么紧张，但是孩子还是会流着泪对着笛子，这是？

    点点习惯地跟老师问早，进区活动了，孩子在家与在幼儿园的表现怎么样，当老师与妈妈交流时，点点的眼眶顿时湿润，妈妈早点来接我噢，知道了知道了，急着走的妈妈又该有多少的心痛呢，这是？

    活动曲

    老师请小朋友练习拍皮球，进步快的孩子左右手交替也会拍了，但还有些孩子没掌握技巧，单手拍也还不是很稳，回家练了吗？练了会这样吗？是真的练了啊，孩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练习，是练了啊？但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那委屈的眼泪，换不回我们的等待和鼓励吗？学会等待孩子的成长……

    你为什么又在打人了好好，面对伙伴的告状，听着老师的批评，好好的眼泪早已流出，A搭得玩具被他拆掉了，但也不可以打人啊，打人就是不对的。孩子其实你是好心，但面对着事实我们就应该撇开打人，是吗？孩子你受委屈了，但真的该换种方式啊。

    午餐曲

    饭饭要求吃得干干净净的。很少听到这样的话语，老师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吃不下。而是孩子那眼泪而出时，而是那吐出的一瞬间，马上觉察到孩子身体不舒服，忽略了多少次，自问？要求的同时，关心了吗？

    离园曲

    孩子与老师沟通间，老师问孩子，今天跟老师回家好了，不好，为什么不好呢？我想妈妈的，我想爸爸的，我想……为什么他们还不来接我呢？我想他们了，小眼睛湿湿的，做什么都没心思了，眼睛一直望着门口。

    委屈、紧张、难过……在你们小小的心灵间就已触及了，老师想说，老师有错，老师会尽力做得更细心、更理解、更鼓励，让我们勇敢积极地面对一切，我们一起加油！

    诱惑

    眉儿的老公是一家知名公司的部门经理，帅气英俊，对她百依百顺，真正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眉儿尽情享受着做小女人的幸福。

    结婚只一年，眉儿的老公就被公司派到外地做大区域经理，一对幸福的人儿从此开始了牛郎织女的分居生活，他们靠打电话、发短信维系着感情。每次放下电话，眉儿都感到莫名的空虚，尤其是夜深人静时，独眠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时常有一种需求从她身体的某个部位荡漾开来，荡的她心里痒痒的，久久不能平息。

    为排遣寂寞，眉儿开始沉溺于网络。她在一个聊天室里注册了“眼儿媚”的网名，经常到里面去闲逛，看那些人们口无遮拦的胡说。开始，眉儿为他们关于一夜情、一夜性的聊天内容感到脸红，但没过几天，她就习惯了，并且看的津津有味。一天，一个叫“帅狐”的人主动找她聊天，她附合着聊了几句，感觉他说话非常风趣幽默，就应了他的请求，和他一起到QQ上单独聊了。

    “帅狐”是个聊天高手，他能揣度眉儿的心思，隔着电脑屏幕，能掌控她的心理变化。眉儿烦恼时，“帅狐”三言两语就能把她哄开心，逗地她哈哈大笑，而在眉儿高兴的时候，“帅狐”又能把她的快乐放大引申到极限，让她的虚荣心得到最大满足。渐渐地，眉儿有些离不开他了，如果一天不和他聊，她的心里就空荡荡的，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很快，他们进行了视频，交换了手机号，在网下也保持着联系，时不时的发条短信。“帅狐”对她的称呼在慢慢的改变着，从“你好”，到“眉儿”，到“心肝宝贝儿”，水到渠成的增加着亲热和暧昧的成份。一声声昵称唤醒眉儿内心无限柔情，她仿佛回到了初恋的年代。但她忘记了自己的老公也把她叫做“宝贝儿”，只是觉得老公离她好远，好远。

    眉儿甚至接受了“帅狐”进行网络****的请求，通过视频，在他一步步的启发和引导下，情不自禁的打开心扉和身体，放纵自己的****。开始时，眉儿感觉这是对老公的背叛，心里会浮现一丝不安，但她很快就找到了宽恕自己的理由：这只是网络，不是现实，是不存在什么背叛的。于是，她越来越沉迷于这段网络情感，有些不能自拔了。

    当然，现实中的老公她也没有完全忘记，依然每天和老公打着电话，也会向他撒娇。只是，放下电话后，眉儿不再觉得没有老公的日子那么难以打发了，因为她很快就会到网上去找她的“帅狐”，寻找她的感情寄托，寻找那种新奇、刺激的感觉。

    和“帅狐”认识一个多月后，眉儿迎来那个让她眩晕的时刻。“帅狐”专程从几百公里外赶来见她。有了此前在网上的铺垫，再加上“帅狐”的甜言蜜语和执着进攻，眉儿在宾馆里真实的倒在了“帅狐”的怀抱里。“帅狐”真是一个多情而又富有激情的男人啊，一夜时间，带给了眉儿数次美妙的感觉，让眉儿尽情的释放了自己。眉儿真的完全陶醉了，以至于后来忘记了让“帅狐”采取安全措施。

    和“帅狐”幽会几天后，眉儿感觉身体出现了异常，下身搔痒难耐，而且有了一股难闻的气味。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眉儿不确定自己得了什么病，但她清楚这应该是“帅狐”带给她的。她的心情灰暗到了极点，懊悔地在QQ里把“帅狐”拉进了黑名单，并在手机上删除了他的电话号码。“帅狐”在网上没有见到眉儿，不停地给她发短信，问她为什么不理她了。在眉儿给他回了一句“你带给了我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后，那个男人就彻底的销声匿迹了。

    开上车，带着满腹的忐忑和侥幸，眉儿到医院来看医生。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和化验后，妇科的一位中年女医生告诉眉儿，她得了某种性传播疾病，但医生安慰眉儿不用太担心，这种病只要认真治疗，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痊愈了。医生给眉儿开了一些口服和外用的药物，并告诉了她一些注意事项。预想的结果得到了印证，仅存的一丝侥幸烟消云散，眉儿的心彻底陷入冰窖。

    从门诊出来，眉儿回到驾驶座上，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当她醒来后，发现这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她还是那个健康纯洁的眉儿。如果能回到从前，她宁愿忍受所有的寂寞和难耐，也不愿那个网络中的男人来过她现实的生活，不想接受他给她带来的难言伤害。“嘀、嘀、嘀”，短信提示声把眉儿从沉思中惊醒，是老公发的：“宝贝儿，干什么呢？想我了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个月底我回去休假，十天！这是我来外地后休假时间最长的一次了。到时候准备好呀，我想死你了！”

    看着短信，眉儿的眼泪下来了：亲爱的老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背叛了你，我错了，让属于我的这段故事成为往事吧，永远尘封在我心里。从今往后，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眉儿认认真真的给老公回了条短信：“老公，我也想你了，好想！等你回来。”

    距月底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眉儿正好用这段时间来治疗身上的疾病，平复心中的伤痛。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眉儿不停的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终于，她发动了汽车，驶出医院大门，融入川流不息的车流，融入还在诱惑着无数红男绿女的都市中。

    空中楼阁

    我背着一个驼子在沙漠里走。沙漠是一望无际的银白色，没有风，没有声音，白花花的地上似乎都是太阳。

    我的脸很模糊，只有很深的几条皱纹。那个驼子像蛤蟆一样紧紧贴在我的背上，粘糊糊的。

    我感觉很吃力，一步步地向前迈动，地上灼热的空气堵在鼻孔，鞋迅速磨没了，只有脚在滚烫的沙地里踏进拔出。

    我们准备到一个小镇上去看驼子的妹妹。但沙漠似乎永远走不出去，放眼看去，只有无边的沙子和白花花的太阳。我实在走不动了，不小心摔了一跤，躺在地上，把驼子扔到了一边。

    沙地开始灼烧我的后背，但还是感到自己种种身体被大地稳稳地托起的巨大舒适感。蔚蓝色的天空仿佛风和水带来了沁人心脾的清凉。

    这时天空忽然从四面聚来了几股深蓝色的云，像几条龙逐渐缠在一起。云搅在了一起，像电扇一样迅速转动了起来，速度逐渐加快，不时能看见龙头在云团里转动。天色忽明忽暗，云越来越低，似乎马上就会碰到头顶。这时，一条龙从云中露出了脑袋，直接盯住了我。

    我像被钉在了树桩上，浑身麻木，想撒腿就跑，但是挣脱不开腿，一步也跑不动。

    忽然天空的一切都消失了，露出一个黑色的大洞。就像这个大屏幕演出了一场电影。我就这样看着，几个人从四个树杈上将幕布接下来了。其中一个人告诉他，沿着脚下的这条小路可以直接走到镇上，看到驼子的妹妹。

    我定睛看脚下，一条土路直接通向远方。狭长的小路是黄色的，很结实，两旁长的都是没膝的草，但更远的地方仍是沙漠，映着红色的太阳。那种红色发出一种馨香的味道来。

    我开始跑起来，一口气跑到沙漠与天的交界处。交界处似乎是个高坡，我爬上去，一幅小镇的画面立即摆在眼前。

    眼前的小镇很有欧洲风味，三面高大的建筑围出一片宽阔的广场来。广场上的人都喘着黑色的衣服，打着黑色的雨伞。这时我才注意到，天空下着大雨，雨从伞的边缘滑落下来。

    整个画面没有声音，人们表情沉默，雨声消融在这种沉默里。这种景象让我毛骨悚然。

    这是他们都注意到了我，纷纷看着我。我不由自主地想向后退。

    忽然一个人很快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向右边一指。我顺着他的指向看去，不禁头皮发麻，后背发凉。一个女孩的身体浮在水里，随着雨水不停涌动——她显然已经死了。她的身边仍然有雨滴在水里滴起的连阴泡。忽然一个泡泡越来越大，把她的身体裹在里面。

    我眼中含着惊骇的眼泪，再也不忍多看一眼，扭头就跑。

    我跑动了，但是还是跑不快。背上上好像一直有子弹在追着。

    看来我逃脱了，我的背后已经消失了那种紧张感。

    路尽头有一座房屋，贴着白色的瓷瓦。门敞开着，里面洁白的墙壁，看得到玻璃柜台，似乎是商店。

    就像一个小鸟慌不择地跑进了笼子里，我跑进了那座房屋。

    柜台里面是活的蛤蟆、乌龟、蛇，不停地蠕动着。柜台后面站着几个女孩子，像雕像一样伫立着。

    店正中央是一个玻璃茶几，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报纸。他的头被报纸挡着，但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驼子。

    似乎他从什么时候就消失了，现在又来到我的面前。我这样想着，内心开始羞愧不已，似乎是我把他给弄丢了，或者把他甩掉了。

    报纸挪开了，露出来驼子的脸。我从没有这么仔细地瞧过他的脸，眼睛小小的，嘴巴像猴子一样突起。

    他问我：“我让你背着我，你嫌我重，把我扔了。”

    我想辩解，但一切好像都说不清，于是没有说话。

    接着他笑到：“我要比赛了，我研究了比赛的诀窍。”我疑惑地望着他。

    屋前的沙地上，几个人在踢足球。球场没有边界，门则是用木棍插成的，还镶着红花。人们跑得很慢，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这时一人抬脚射门，穿过几个人的头顶，一下射在门的横梁上，砸下来一朵花。

    驼子的脸上露成狡黠的笑，说：“一群笨蛋，看我的。”那种笑里好像有什么阴谋，总让我不寒而栗。

    但当他想进入球场时，却动弹不得。他双手掐住两腿，口中念念有词，他的腿面包一样鼓了起来，可是仍然不能使他站起来。他又使劲捶着两腿，好像打在沙袋上。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我不敢靠近他，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来。

    忽然他放声大哭起来，屁股不停地晃动着，抓着沙土往地上扔。不一会儿，他的周围成了一个大坑。他就坐在泥泞里，放声大哭，一会儿又笑起来。

    我的泪水流出来了，这似乎与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背起他，沿着那条小路朝小镇的方向跑。

    那种重压的感觉又回来了，驼子在后面哭得很厉害，一会儿不说话了，一会儿又像孩子一样嘻嘻地笑着。

    我一口气跑回那个镇子上。在高高的建筑上挂着一条横幅，看不清字迹，在风中飘舞。

    我对驼子说：“你妹妹已经死了。”

    驼子朝水里看，那个女孩的身体在水面浮着，不停地晃动。

    驼子站立了瞬间，忽然跑过来一个人，将绳子往他脖子一套，牵着他跑起来。我伸手去抓他，本可以抓到，但他一偏身，我抓了个空。驼子回过头来，还是眨着眼睛朝我怪笑。

    那三面建筑底下忽然涌出很多人，穿着黑色的长袍，图着白色的脸。

    那个人牵着驼子朝那群人走去，走进了人潮，就不见了。

    但不一会儿，那群人开始乱嚷嚷起来。我清楚地看到，他们举起了驼子，举得很高。然后猛地朝地上摔去。

    驼子被摔得粉碎，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的脑袋也好像撞倒了石头，头痛得厉害。四周一片昏黑，我还是感觉到自己在本能性地逃命。

    四周逐渐清晰了。我沿着刚回来的小路，疯狂地往前跑。

    又出现了那座房屋，我一下子冲到屋子里面。

    抬眼一望，忽然感觉里面完全变了样。银灰的色调、透亮的地板不见了，代之的是暗黄的墙壁、土黄的地面。屋子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坐在小凳子上围着张矮桌子吃饭。节奏忽然慢下来，我的心里顿时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我怅然有所失，问道：“驼子的妹妹在吗？”

    “你稍等一下，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我没有做错什么吧。”

    “不知道。”那人很有礼貌地回答，说完就出门外去了。

    我在屋里缓缓得踱了两步，然后站在窗户前向南望去，底下是一大片黄色的麦田，随着风不停地翻滚着，好像随时会卷起一阵风暴。再往南的田地，是一望无际的空地，也夹杂着一块块棉花地，棉花只剩下枯杆，在寒冷的风里簌簌地叫着，野地里的烟火着起来，翻着一阵阵浓黑色的烟。

    我想出去看看，但站在了门前，朝下一看，不觉心惊起来。我这才发觉这个屋子建造在空中，高高的，几乎望不见下面的地面，也看不到地面上的任何东西。望着，有一种跳入无底悬崖的感觉，头重脚轻，迅速地向下沉去，没有尽头。

    我收回想象，带着刚才的惊惧，回头问那个人：“这怎么下去呢？”

    那人说：“下面有个梯子呢。”

    我探出头向下望，那个梯子几乎竖直地靠在墙上，下端埋在一阵烟雾里，而上头也够不到门槛。要下梯子，只有先用手扒着门槛让脚耷拉下去够。想着我眼晕了起来，赶紧跑回屋子。

    我忽然想起驼子来，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给弄丢了。我的内心一阵愧疚感。仿佛已经被我遗忘一段时间，这段遗忘也正像萧瑟的荒地，带给我一阵酸楚。四周仍旧是一片茫茫，我的心继续融化在这种荒芜里。

    于是我的心灼热起来，想爬梯子下去。

    我蹲下来，双手抱住门槛上的石头，把脚伸下去。但我的脚还是够不着梯子，我伸着脚下下够，梯子在底下摇摇晃晃，已经是直立状态。石头已经松动了，我的脚开始踩到了梯子。但当我的重心一落时，那块石头掉了下来，梯子也像后倒去，我的脚心一阵失衡时的酸痒，头带着身体向下栽去。

    很多作家都死于自杀，而海子的死似乎与他们的意义都不同。我见到一颗诚恳、敏感、脆弱的心灵，见到一个将行动与心灵、执着与洒脱、痛苦与幸福进行得很彻底的纯粹的人。

    我看海子的一篇文章时，看到他写得自己刚做的一个简短的梦。我不久前也刚做过类似的梦。

    梦的色调是阴暗的，正如心底深处潜藏的忧伤。行走于人生边缘，才能见出人性的纯真。

    我的鬼女友

    对面楼里的房间空了许久，因为没人居住，所以常年门窗紧闭，阳台上除了灰尘外，到处都可以看到蜘蛛网。

    而在这日下班后忽然发现对面有灯光，走到阳台上去看，果然搬来了新的住户，阳台上干净整洁，还放了几盆我叫不上名字但绝对好看的花，将开未开之际，别是有一番风味。

    我想，这大概是个女房客，如果是个美女，并且也是个含苞待放的年纪那多好，想着想着，我忽然感觉自己有些龌龊起来。

    在阳台上看了一会风景，正要返回自己的房间，忽见对面那张对着阳台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将手中提的塑料桶放下，直起腰来，我心里突的一跳，在心里感叹连连：好苗条的女子，好丰满的女子，好漂亮的女子……

    那女孩子没有发觉我的存在，然后开始在阳台上晒衣服，我不好意思龌龊的再呆在阳台上，心跳得很厉害的回到自己的屋子。

    那个夜里，春梦连绵，在我独游长安之际，遇见一个美女，于是那首：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诗仿佛就是我写的。

    每日下班后，我就搬了把躺椅，初始看书，而后看报，把报纸挖一个小孔，美女偶尔来阳台上晒衣服，又或者晒书。很奇怪她居然会有那么多要晒得书。而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从报纸上的小孔偷看她，她不在时就偷看她晾的裙子，还有内衣内裤。想象她丰满且凹凸有致的身体。我甚至幻想希望在她那晒在阳台上蕾丝边的小内裤上能看到一根弯弯曲曲且光亮的私处之毛。

    日子就是这样过去，我天天将挖了小洞的报纸拿去坐在阳台上去读，两个月的时间，我见过她五十次。但我们没有说过话，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那里人，从事什么工作。但我想我这辈子已把她刻在我脑海中，即便把她在茫茫人海中一放，我可以在0.0001秒中把她认出来。

    半夜里忽然下起暴雨，我突的惊醒过来，脑海中想到的居然是她白天在阳台上晒的那些书。赶紧将雨衣拿出来，用衣叉将雨衣叉过去盖在她的那些书上。早上去上班，雨依旧没听，我暗靠一声，这不老天故意为难我，难道要我冒雨去上班不成？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我认为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喂，拿我的伞去吧。

    我激愣愣的转身一看，正是她，刚从外面回来，雨水把头发稍微有些打湿，湿雾的空气中，感觉她有些凌波仙子的味道。

    我赶忙上前接过她的伞，激动得连谢谢都说不出来，女孩微微一笑，轻盈的上楼去了。我傻得站在原地大约十分种，直到空气中再也没有她的味道，这才恋恋不舍的去上班。

    我发现自己已深陷并且不可拔的爱上了她。一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我兴冲冲的回家，然后来到阳台，她不在，书也收了，雨衣很整齐的叠好放在我的阳台上。我突然感到失落。再晚些时候，她依旧没有回来，第二天，第三天，直到很多天她也没有回来。于是我怪那天轮值的老天爷没做好事，居然要下雨，我居然借了她的伞，伞，不就散吗？

    我就这样在失望与伤心中好不容易过去了三十五天，这日下班回来，我忽然看见她在阳台上看风景，我赶忙把伞找出来，走到阳台上，很温柔的说：谢谢你的伞，本来早就要还给你，可是一直不见你。

    女孩浅浅一笑，露出好好看的梨窝和洁白的牙齿道：我回了一趟家，时间耽搁了很久。

    我把伞从我这边伸过去，她从她阳台那边伸手过来拿，其时夕阳西下，我突然觉得有一种很浪漫的感觉。

    她的手纤细且白，在她将要接过伞去的时候，我忽然故意碰了她的手一下，感觉她的手很冰，冰激凌的那种冰。

    然后我就没话找话的施展泡字诀，逗得她格格直笑。她说她叫小倩，是一个女鬼的名字，我笑，我说我还宁采臣呢良久，她忽然说：你干嘛整天都看一张报纸？

    我有些支吾，我居然笨得不会每天换一张报纸，不过是浪费在报纸上挖个小洞的时间。我忽然又觉得我不笨，因为就那一点点时间我也不愿意为她浪费。

    我没有说话，而变得有些深沉起来，看着夕阳西下，明月初升，我忽的觉得韶华如水，终有东流的一日，就如哪天我们不再相见了的伤感。

    唉……两声幽幽的叹息在两个阳台中间突然好像要撞出火花。我突然很坚定的看着她说：小倩，我爱你！

    小倩低着头，不再说话，我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她，感觉时间仿佛凝固且又那么一五一十分秒必清的在我们身边溜走。

    夜，忽然的就很深了，小倩温柔地说：去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班。说完，她转身回屋，阳台上的那张门也没关，好像以前她都要关的。

    我有些发痴，露水把我的头发都打湿了，如此良夜，我突然有些冲动，有一种迫切要得到她的冲动，我转身回来，把自己的房门卸下来，然后搭在两个阳台之间，然后就爬了过去。小倩的房间很黑，我摸进去时，小倩睡得很香，于是我低头去吻她，感觉很冰，没有肌肉的温暖，就如吻在冰凉的白骨上，再凝神一看，这哪里是小倩，而是一具真的白骨。

    我吓疯了，发狂似的转身就逃，将快要爬到我的阳台时，我一足踏空，从五楼掉了下去。

    砰……我掉在一辆车的顶上，车顶被我砸出很大的凹印，然后我被弹回来，再掉落在地上，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死了……

    我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既然没死，那我一定躺在医院里，手断了，还是脚断了？望着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我感觉很温暖，这不就是我的狗窝吗？难道昨夜是做梦？可我拆下的房门还在那没装啊。

    再去阳台上看时，小倩的门关得很紧。我有些狐疑的去上班，下得楼来，只见有一群人围在一辆宝马车身边议论，那辆宝马的车顶被砸凹了，按那形状，明明就是我昨晚掉下来砸。

    又一整天的仿佛，我为自己昨晚所发生的一切而不解，待下班回家时，小倩阳台上什么都没有，衣服没有，书没有，花也没有。

    我以为再过一两天又或者一两个月，又或者一两年，小倩还会回来，可是十年过去了，那房子租来租去，我依旧没有等到小倩。

    十年后，我结了婚，生了一个乖女儿，我也搬离了原来的住所，而把原来的房子就那么空着。

    那日，太太回来很神秘的告诉我，说她去清理旧房子时，发现对面空了很久的房子来了一个美女租客，叫小倩。

    我头嗡的一声痛了起来，饭后，我借故出来，然后直奔我原来的房子，果然，我看到小倩在阳台上收衣服，而那些花草，一如十年前的光景。

    我有些泪眼模糊，小倩，真的是你吗？

    小倩在阳台那边朝我梨窝浅浅的轻笑点头。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倩，那十年前是怎么回事？

    小倩说：我说我是鬼，你信吗？

    我笑道：不信。

    小倩认真的道：我真的是鬼，十年前，我有一回借尸还魂然后重生的机会，可是，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在关键的时候我放弃了你。我不能害你，十年后，上天终于让我还阳做人，今天见你一面之后，我就会等待轮回了。上天告诉我，你还会生一个女儿，那就是我……

    话音刚落，只见小倩化做一阵轻烟远去，而时正是夕阳将下，明月初升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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