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宝藏三部曲-黑英山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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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这条道虽然艰险,但越野车无法穿行,而且地处山区,即便对方用卫星雷达寻找,也未必能发现我们。”

    “等等,什么是黑英山古道?”方济舟问。

    马名扬说:“在xinjiang,除了环塔克拉玛干的南北丝绸之路,还有一条广阔的草原丝绸之路。这条道路自内蒙古向西,经南俄草原到喀尔巴斯山,南接沙漠绿洲和农耕地区,北与西伯利亚和东欧泰加森林比邻,是一条横穿亚欧大陆中部的狭长草原地带。草原丝绸之路比丝绸之路南北道还要早三百年。早在张骞遭凿空西域之前,古代龟兹,疏勒和于阗就通过山间古道与天山以北的草原民族乌孙、月氏和匈奴进行交流。

    天山古道一共有四条:第一条是安息道,位于乌什县西北的天山南脉中,唐代称拔达岭,是塔里木盆地通往吉尔吉斯赛克湖以西地区的咽喉,由丝绸之路中道,自库车河谷北行,经别迭里山口至托克玛克丝绸之路北道相交,是一条沟通南北丝绸之路的重要道路。第二条是凌山道,也称木扎特冰川古道,‘凌山’在突厥、回鹘语中意为‘冰’,位于拜城县天山山脉中段,其中凌山也称穆素尔岭,海拔3600米,终年积雪,异常艰险。是南北木扎特河的发源地和分水岭。丝绸古道从天山主峰托木尔峰东侧通过,是伊犁河谷通往塔里木盆地的捷径之一。第三条盐水沟道,由盐水沟出发,北越天山,经过巴音布鲁克草原到达伊犁。

    第四条就是这条黑英山道,这条道路是古代兵家必争之地,尤其是盐水沟地段,沿途设有许多亭燧和关隘。黑英山道的交通线上不仅分布了龟兹石窟中的五大石窟,而且是一条连接长安和乌孙,在汉代历史上举足轻重的道路。《汉书·匈奴传》记载着一段汉乌通力合击匈奴的事迹:乌孙王昆弥奏请宣帝,说乌孙连年屡遭匈奴侵略,他愿意征发全国一半的精兵讨伐匈奴,希望宣帝能派出军队增援。汉宣帝本始二年,也就是公元前72年,汉军分别从河西,张掖,云中,五原出发,率兵支援乌孙,乌孙王率兵五万,就是从黑英山道向匈奴发起进攻。各方总兵达到二十万余人,匈奴听说汉乌联合出击,慌忙逃跑。”

    “原来黑英山古道这么有名。”方济舟点点头。

    “虽然有名,不过道路非常险峻,尤其过了黑英山乡,进入博孜克日格沟以后,那里人烟稀少,道路难行,还有许多危险的野生动物出没。”马名扬皱皱眉头,突然问高飞:“黑英山道全长130多公里,入深山以后越野车根本无法穿行,你打算让我们徒步吗?”

    高飞摇了摇头:“徒步的路段肯定少不了,不过我也准备了代步工具。”

    “是什么?”方济舟和马名扬同时问。

    高飞说:“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货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走过来开了门,对高飞说了几句维语,高飞钻进货箱深处,拧出三个大背包。然后对方济舟和马名扬做了个手势说:“还有东西在后面,去拿吧。”

    他们俩来到车厢后,发现那里居然放着三辆山地自行车,每辆自行车上挂着一个头盔和一个墨镜。

    “高飞居然想让我们骑自行车穿越大峡谷。”马名扬一边说,一边把自行车抬出来。

    “你还别说,在深山峡谷里,说不定自行车是最好的交通工具。”方济舟抬出自行车,试了试握把和胎压,觉得还算舒适。高飞让他们换上紧身T恤、短裤和登山鞋,再戴上头盔和墨镜。三个人摇身一变,成了骑行的驴友,和之前的装扮辨若两人。

    下了车,层层叠叠的戈壁山崖映入眼帘,大多是深褐色单斜岩石组成的山体,山体蜿蜒曲折,绵延十数公里,景象非常壮观,三人脚下则是一条平整的公路,公路在崇山峻岭中蜿蜒穿行,一直向前延伸。高飞说:盐水沟原本是穿越却勒塔格山的一条干枯河床,由于含盐量高而得名。三人沿着公路向前骑去,进入山区,气温明显低了几度,但依旧有些闷热。好在sir在背包里装了大量的矿泉水,加上路况很好,所以他们还算轻松,骑了一段距离,大家在岔路口转道向右,沿省道307继续骑行,这条路镶嵌在天山山脉南缘的明屋衣塔格山,著名的克孜尔千佛洞就开凿在这座山的背面,道路两旁全是光秃秃的贫瘠山崖。和国道217相比起来,省道307的路况明显差了许多,有不少翻浆路段,一路坑坑洼洼,但总算还是一条可以畅通骑行的道路,在这样的道路上行进,虽然两旁险峻的突兀山石随处可见,可谓风景独特,但看多了还是会审美疲劳,绵延几十公里的道路两旁基本看不到绿色,偶尔的几株旱生植物早就被灰尘染成了灰色。如果不是偶尔驰过的汽车,方济舟真会把这里当成是一片没有人烟的贫瘠之地。

    经过几个小时的艰苦骑行,一行人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位于山坳间的克孜尔乡。进入村子,方济舟突然发觉空气中多了一层红色,山风刮过,红色的沙尘随风飞扬,把天空、大地和行人都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克孜尔,维语意为红山,果然名不虚传,因为位于克孜尔乡南部的却勒塔格山沙土全是红色的,北风刮起时红土飞扬,在雨季,洪水夹带红色泥沙顺克孜勒河而下,沿河的沉积物都变成了红色,克孜尔乡由此得名。

    大家在一家招待所安顿下来,高飞在村里买了些食物做补给,准备第二天路上吃。明天,他们将沿木扎特河北上,到达黑英山。

    入夜,三人草草吃了些东西,就各自回房睡了,方济舟取出高飞给他的枪,心中又是一阵忐忑,虽然高飞已经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也说明了希德尔公司的厉害,但方济舟总觉得他语焉不详,似乎还隐瞒了点儿什么。他举起枪,将拇指伸进扳机,手腕不自觉地转动,黑洞洞的枪口旋转过来,正好顿准自己的眉心。方济舟眉头紧皱,突然有一种很想扣动扳机的冲动。如果死了,自己能不能去到另一个时空,见到已经去世的母亲?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方济舟顿时惊醒,慌忙把枪收好,下床开门。

    “怎么了?”马名扬一见到他就问:“你看你,满脸都是汗。”

    “没什么。可能不习惯山谷里的湿气。”方济舟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奇怪,因为马名扬来得很突然,他还来不及收起心中的惶恐。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居然想要开枪自杀?

    “我好像也不习惯,所以一直睡不着。”马名扬一边说一边走进来:“方济舟,我觉得奇怪,高飞背叛了希德尔那些人,组织追他一个人就好了,干嘛连你我也有危险?”

    “也许组织想把我逮回去帮他们找通天之塔吧。”方济舟胡乱应付着。

    “找就找嘛,明明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干嘛动刀动枪的,这枪一摸出来,可是要死人的。”马名扬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惶恐:“当然,我对文物贩子深恶痛绝,如果真要打起来,我也不怕,问题是有没有必要用生命做代价。人人都是爹妈生的,都只有一条命。”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方济舟给马名扬倒了一杯水。

    “我看,要不我们跟高飞商量一下,找希德尔公司的人和谈怎么样?”马名扬问。

    “如果能商量当然最好,可如果不能商量怎么办?”方济舟看了看自己的枪,这些枪械他过去只在电视上看过,要是真刀真枪地打起来,他还真有些害怕。

    马名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对,如果对方真是一群亡命徒,说再多也没用。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明天一早,我去跟高飞说。”

    “好,”方济舟喝了一口水,手心全是汗,杯子差点儿从手上落下来:“对了,其实你用不着跟着我们继续冒险,你是个搞学术的,不一定东奔西跑。”

    “因为我想解开天眼的秘密。”马名扬说:“探知未知的文明是我毕生的事业。”

    “原来是这样,”方济舟点点头。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问道:“马教授,你跟我说说昭苏吧。”

    “昭苏就是古时的乌孙,乌孙深受塞人影响,人类学的材料还说明,乌孙和天山地区的塞人属于同一个民族集团,崇拜前锁罗亚斯德教,也就是前火祆教。”马名扬说。

    “斯基泰人和塞人都是最早生活在中亚草原的游牧民族。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把中亚西部将东伊朗语的游牧人称做斯基泰人,而把中亚东部讲东伊朗语的游牧人称作萨迦或塞克。由于‘斯基泰’和‘塞克’的名称中都含有S和K的音,所以有人把两者看做同一名称。萨迦人就是中国史书《汉书·西域传》中游牧于伊犁河和阿尔泰山的塞人。事实上,斯基泰人和塞人都属于草原民族,同宗同源,在许多地方很难区分,中国的一些古籍上称斯基泰人为‘尖帽塞人’,也有考古学者认为塞人就是斯基泰人的一个分支。”

    “斯基泰人有开凿石窟的习俗吗?”

    马名扬摇摇头:“没有,天山南北发现的所有石窟都是佛教石窟,因为古龟兹是西域的佛教大国。石窟林立,就连王族的宫殿都要按照佛寺的规格修建。除非是萨满教开凿的石窟?可也不对啊,萨满虽然有在崖壁上刻画的习俗,但开凿石窟,我还没听说过。对了,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方济舟笑了笑:“马教授,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马名扬点点头,起身离开了。我坐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虽然马名扬的回答并不能解开我心头的疑问,但我终于在一团乱麻中理出了些许线索,斯基泰人也曾生活在阿尔泰山,而且对西域文化产生过深远的影响。这只古老民族和独目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遥远的阿尔泰山。也许,只要到了那里,就能解开一直困扰着他谜团。

    第二天,方济舟早早起床,简单收拾一下,走出了房间,一拉开门就看见高飞和马名扬发生了争执,争执的原因方济舟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看样子,高飞并不打算去找组织协商。虽然方济舟没有真正和希德尔公司的人接触过,但从昨天高飞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可以看出,对方绝对不是用协商就能搞定的人。

    “马教授,如果你对我的做法不满意,可以离开。不过我建议你和我们一起走,因为你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高飞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为什么?我怎么会有危险?”马名扬不像高飞,一生气脸就涨得通红:“腿长在我身上,我要走随时可以走。”

    高飞无奈地摇摇头说:“那随便你吧!”说完,他冲方济舟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上路,方济舟跟在高飞身后走了出去,路过马名扬身边时冲他笑了笑,说:“马教授,这些日子谢谢你了。”

    马名扬微微一愣,神情复杂地望着方济舟,他显然没想过要真的离开,只不过刚和高飞吵过,找不到台阶下,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高飞看也不看他一眼,独自骑上自行车走了,方济舟回头又瞅了马名扬一眼,跟着骑上自行车。走出村子后,方济舟一直不放心地往后看,马名扬果然跟在后头,只是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方济舟对高飞说:“马教授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如果不想跟我们在一起,昨天就不会上那辆臭烘烘的货车,要不,你再去跟他说点儿什么?”

    高飞神情严肃地说:“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认为他刚才说的话也有道理,前面的路非常危险,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还是让他再多想想吧,等到了前面的山口,如果他还跟在后头,我就去和他谈谈。”

    方济舟点点头,继续向前骑去。夏季是洪水多发的季节,木扎特河水来自于高山上的雪融水,夏季容易发生突发性的冰雪洪水。高飞让方济舟加快速度,务必在天黑以前赶到黑英山,虽然他们应该没那么倒霉碰上洪水,但还是谨慎为妙,行进在这样的道路上,速度快一些总是没坏处的。木扎特河水量充沛,河道比冬季宽许多,大大压缩了道路宽度,路段全是天然的碎石路,时宽时窄,没有任何人工修整的痕迹,宽的地方分布着许多绿草坪,野草有了水的滋润,青翠欲滴,生长得十分茂盛,中间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野蘑菇。但遇上窄的路段或斜坡,吉普车就很难行进,自行车反倒轻松自如,方济舟暗自佩服高飞的决定,自行车不仅有效加快了速度,万一遇上险要路段,轻便的自行车可以扛过去,可如果是毛驴或越野车,恐怕就难办了。

    和昨天经过的贫瘠路段不同,也许是沿河水草丰盛的缘故,许多野生动物也来到这里休养生息,一只野狸子从河边悠闲地晒太阳,狍子站在距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的自行车,其中一只还一路跟随,想跑过来一探究竟。孢子是一种以好奇心强烈出名的动物,它们的好奇心往往会为自己惹来杀生之祸。但狍子依旧乐此不疲,还经常跟在汽车尾灯后面跑。自行车很给面子的没有出故障,虽然道路坎坷,但凭借山地自行车优秀的性能,骑起来还不算费力。从克孜尔乡走出十三公里,前方出现一个拐角,高飞让方济舟休息一下,方济舟知道,高飞心里一直牵挂着后面的马教授。回头看去,马名扬果然还跟在后头,只是依旧和他们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

    高飞无奈地摇摇头,把自行车靠在山崖上,正要往回走,方济舟拦住他说:“还是我去吧!”

    高飞点点头。方济舟慢慢走过去,马名扬也停了下来,只是他似乎还在怄气,见方济舟走过去,立即将自行车扔在一旁,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脱了鞋袜,洗起脚来,虽然现在是盛夏季节,但山区到处都能感受到高山冰雪带来的寒气,河水又是冰雪融水,所以气候非常凉爽,而且景色优美。这个季节入山,除了有遭遇洪水的危险,倒是一个不错的旅游选择。

    方济舟见马名扬坐在河边洗脚,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在这时,身后的高飞突然叫起来:“不要下河,危险!”

    方济舟又是一愣,不知道在河里洗个脚能有什么危险,等他反应过来是,已经晚了。

    马名扬突然惨叫一声,右脚伸直向河中探去,似乎正在被什么东西使劲往河水里拖。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矜持,对着方济舟大喊:“救……”,“命”字还没喊出来,他已经被一下子拖进了水中。河水湍急,在这种地方落水,很有可能会被冲走。

    方济舟心中焦急,慌忙跑过去,高飞跟在他身后,从包里取出一捆绳子,在绳子一头做了个绳套,使劲朝马教授扔过去,无奈马名扬几乎已经完全陷进了河水中,绳套根本没挨着马名扬就直接落进了水里。

    马名扬还在继续挣扎,他拼命往上探头,频率却越来越低。方济舟发现他身后有一小股倒涌的水浪,而且马教授并没有被湍急的河水冲走,所以估计下面有东西挡住了他的身体。就对高飞喊道:“继续扔!我把他往上托。”

    方济舟一边喊,一边脱去外套,一头扎进湍急的河水里。一入水,他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往前飘,别说救人,就是想潜水也不可能,但没往前飘多久,他就撞在一块冰冷的硬物上,膝盖被撞得生疼,低头一看,原来是块石头,石头距离水面只有半米多的距离,正好挡住他腰以下的部位,暂时拦住了下涌的水流,方济舟摸着石头往下移,顺利潜入水下,但河水浑浊,他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凭借感觉摸索,记忆里,马名扬如果也被石头挡住了,现在应该就在自己身边的某个位置,果然,方济舟很快摸到一条拼命挣扎的腿,正想用来往上托,双手立即碰到一条冰冷湿滑的东西,这东西紧紧缠住马名扬的腿,把他往下拖,方济舟心头一惊,如果没估计错,缠住马教授的应该是一条蛇,而且是一条直径足有二十公分的水下蟒蛇。还没反应过来,那条挣扎的腿一脚蹭在方济舟脸上,把他往河中心的方向踢去,眼看就要被冲进水流当中,一只有力的手把他拉了回来,方济舟拼命浮出水面,高飞也从水里出来,对他说:“马名扬的腿被蟒蛇缠住了,要想救他,必须想办法对付那条蛇。”说完,他递给方济舟一把匕首,自己手上也握着一把:“蟒蛇力气很大,我先想办法惹怒它,让它从马名扬的腿上下来,你再找机会把马名扬托到水面上去。”

    高飞的提议听上去不错,但只要仔细相信想想,就知道非常困难。方济舟正想提出异议,高飞已经一头钻回了水中,方济舟没办法,只好跟着回到水里,这次手上有了武器,他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高飞绕到另一边,方济舟还在想他打算怎么惹怒水蛇,高飞居然一把抱住蛇的身体,猛地抬起手,一刀扎进蛇的头颈部位,水蛇全身圆滑,唯独头部扁平,适合下刀。一时间,水蛇的身体开始疯狂扭动,鲜血将河水搅得更加浑浊,方济舟只看见高飞和蛇同时被一团红色的雾气笼罩起来,迅速从马名扬身上游离开去。他赶忙游到马教授身边,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把他使劲往上拖,马名扬喝了很多水,已经昏迷过去,方济舟把他拖到岸上,双手五指张开,叠在一起按压他的胸口,马名扬吐出了很多水,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他翻身趴在地上,使劲呕吐和咳嗽。方济舟松了一口气,不放心地看看河里,就在他对马教授进行急救的过程中,高飞和蛇一起从河里探出过几次头,但很快又被拼命挣扎的蛇拖回到水里。一想到他刚才的疯狂举动,方济舟就忍不住一阵心悸,高飞八成是传染了包子不要命的毛病,才会做出这种以命相搏的事。

    又是半分钟过去了,高飞依旧没有探出头来,方济舟一步步走进水里,心跳也越来越快,他会不会被卷进了湍急的河水?会不会被蟒蛇死死缠住拖进了水底?方济舟简直不敢想。就在这时,高飞突然从水下冒出来,他深呼吸一口气,喉咙口发出嘶哑的吸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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