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宝藏三部曲-佛学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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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济舟和高飞顿觉不妙,赶忙跑回到另两间石室,同样没有发现马名扬的踪迹。最后,他们不得不回到第三间石室。按常理,马名扬应该是在这间石室里失踪的,四周黑灯瞎火,他一个人不可能单独行动,可如果他不在这里,又会在什么地方?

    高飞绕着石室走了一圈,突然看了看脚下说:“如果要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最简单的陷阱就是地下。”

    方济舟赶忙从背包里取出一把冰镐,在地上四下敲打,果然,脚下的一块地板敲起来铿锵有声,应该是空心的。方济舟冲高飞点点头,向前踏出一步,正想看个究竟,脚底突然往下陷了一小截,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他暗叫一声不好,还没喊出声来,脚下的石板突然跷起,方济舟的身体立即往后倾斜,脚下顺势一滑,直直落了下去,扑通一声摔在硬石板上。与此同时,他身旁传来一声惊呼,这声音不是别人,就是马名扬。

    “怎么你也下来了?”马名扬手中握着一根荧光棒,蓝色的冷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无比阴森。

    方济舟闷闷地恩了一声,刚朝前走了几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到,又摔在地上。仔细一看,绊着自己的东西居然是一副骨架。方济舟不觉一惊,抬起手电筒四下一照,发现地上居然散落着许多骨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骨头全是散碎的,可以想象这些人的死状有多凄惨。方济舟和马名扬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睛里读出了恐惧和疑惑。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声响动,陷阱再次开启,高飞从上面探出头来,他将自己的背包堵在入口处,使得石板无法闭合。

    “狗日的,闹了半天,原来是个陷阱。”方济舟皱了皱眉头。

    “是啊,”马名扬叹息一声:“方济舟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有佛学哲理的陷阱。”

    “你们两个快上来,”高飞从上面垂下来一条绳子,一边说:“我就猜到这下面有机关。”

    方济舟“哦”了一声,赶快爬起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快上去的好。就在这时,一旁的马名扬冲方济舟喊道:“别忙,过来拉我一把,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

    方济舟只好走到马名扬身边,定神一看,顿时傻了眼,他岂止是被绊住,一条腿简直是被皮带给捆了个结实,皮带直接连着地上的连接扣,把他的腿牢牢固定在了地上,看样子又是一个机关。

    “你怎么这么倒霉啊?”方济舟一边说,一边掏出匕首,皮带比想象中更结实,而且不止一层,看样子要完全割开得费些时间。

    “喂,快点儿。”高飞在上面催促,方济舟恩了一声,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高飞似乎距离自己近了许多。不对,不是高飞距离他近了,而是他距离高飞近了许多,不知不觉中,地板正在快速上移,压缩空间距离。方济舟这才明白,为什么地上的残骨头这么破碎,原来是被上下两层石板压成了肉饼。

    明白了这一点,方济舟赶忙加快割皮带的速度,但越慌乱效率越低,任凭马名扬和高飞焦急地催促,动作就是快不起来。眼看他的后背就要贴上头顶的石板,马名扬也把头埋得很低,方济舟焦急万分,额头渗出了一层汗水,捆住他的皮带却只割破了三分之一。

    高飞停止了催促,方济舟知道他在想其他的办法,可另一方面,方济舟和马名扬的身体正被逼迫着一点点往下压,尤其是马名扬,由于贴着墙角,又保持着坐姿,他不可能像方济舟一样完全趴下,所以更加着急。头顶的石板还在一寸寸往下移动。方济舟简直慌了神,当石板完全贴到头顶时,他已经完全放弃了独自从入口逃出去的打算,尽管他可以这么做,但他不能扔下马名扬不管,要不然,他肯定会像包子一样,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

    “方济舟,没想到我今天会死在这个地方,”马名扬开始说胡话,他显然已经放弃了生存的希望:“我不甘心啊,还没找到通天之塔就……”

    方济舟赶忙说:“你不会死的,皮带就快割开了。”

    “别骗我了,”马名扬嘴上这么说,其实并没真正死心,他埋头看看捆住大腿的皮带:“什么鬼东西,这么结实?”

    “不知道,”方济舟已经是满头大汗,研究方面的事还是等保住了性命再说。

    石板越压越低,方济舟不得不停下来,用背死死顶住,徒劳阻止着石板的上移。突然,马名扬哎哟一声叫了起来,方济舟猛一转头,马名扬的身体正在被石板一寸寸往下压,最早承力的肩膀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只要石板再往上移一点,他的胳臂会被压成粉碎性骨折,如果石板继续往上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方济舟睁大了眼睛,憋了口气大吼一声:“高飞!”

    也不知道方济舟的声音里是不是藏着神力,话音刚落,石板居然奇迹般停了下来。很快,高飞从出口探出头来,非常疲惫地说:“我把机关给破坏掉了。原来陷阱的总开关就藏在那口泉眼里面。”

    方济舟和马名扬同时虚弱地点了点头,此时的方济舟已经完全趴在地上,连翻身的缝隙都没有了,马名扬更惨,胳臂差一点就会被压碎。四周重新安静下来,方济舟割皮带的细碎声音反而显得非常清晰。就在他快要割完的时候,地面似乎晃动了一下,方济舟没在意,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手上。

    “不对劲,”高飞说:“你们有没有觉得石室在晃动?”

    “晃什么晃,这地方够渗人了,别再危言耸听行不行?”方济舟不是没感觉到,而是不想分神。说话间,地面又晃动了一下,皮带终于被隔开了,他正想长长松一口气,高飞突然说:“赶快!我刚才破坏的好像不止是这个陷阱的开关,而是石室的自毁装置。”

    “什么?”方济舟和马名扬同时叫了起来,赶忙往出口方向移去,由于空间太窄,俩个人移动起来特别费劲,几乎只能一寸寸移动,地面晃动越来越厉害,方济舟能听到头顶有石块落下的声音。高飞不停地催促,他看见方济舟的双手伸出去,就一把拽住往上托,也没看见他的头还卡在里头,一时间,方济舟的下巴猛磕在石板上,疼得哇哇直叫。但声音很快就被巨石摩擦发出的闷响给淹没了。

    等方济舟终于被高飞拉出来时,四周的空间已经小了许多,方济舟暗自庆幸这间石屋里有一根中心石柱,要不然恐怕早塌了。马名扬跟在方济舟后面爬了出来,这时候,石室之间的出口已经被完全封死,石块还在继续下落,岩石灰四处腾起,呛得他们一阵猛咳,浑浊的空间里,手电筒和荧光棒这些照明工具全部失去了作用。三个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突然间,头顶的一块巨石砸下,中心支柱终于被压垮,与此同时,高飞一把把方济舟推到旁边,方济舟的后背狠狠撞在石壁上,那堵石壁居然垮塌下来,露出了另一条甬道。

    “快跟我走!”方济舟摸到了身边的马名扬,拽着他的手就往甬道里冲,没走多远,方济舟发现高飞没跟上,就让马名扬一个人先走,自己跑回去找高飞。高飞被卡在一块岩石的缝隙里,方济舟要拉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还让方济舟赶快走。这时候,马名扬也跑了回来,两个人一起用力,终于把高飞从缝隙里拖了出来,方济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高飞背在背上,朝甬道里跑去,没跑多远,他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高飞从背上落下来,他勉强站起来说:“没事,我能走!”

    马名扬低头一看,绊住方济舟的居然是一串翡翠项链,不光这个,无数的黄金珠宝堆放在甬道的两旁,在手电筒光芒的映照下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方济舟呆住了。

    “别想那么多,赶快走!”高飞在后面推了方济舟一把,方济舟赶忙继续向前跑,高飞簸着脚跟在后头,一行人顺着甬道一路前行,不知跑了多远,又被一堵石壁挡住了去路。三个人被困在狭长的甬道里,一边急促喘息,一边惊恐地四下张望。

    幽闭狭窄的空间让方济舟感到一阵憋闷,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失望和愤怒,命运似乎喜欢和他们开玩笑,总会在他们看到希望的时候又一把将他们推入地狱。方济舟大吼一声,对着眼前的岩壁一阵猛踢。高飞将他拉住说:“还是我来吧!”

    说完,他拉开蛇皮口袋,从里面取出一把突击步枪和一个填了弹的榴弹发射器,熟练地将发射器装配好,然后让方济舟和马名扬赶快后退。

    甬道是一条直线,中间几乎没有弯道,马名扬看着高飞后退五米,将步枪架在肩膀上,忍不住说:“是生是死,就看这一次了。”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只听砰的一声,高飞的肩膀后方冒出一股浓烟,与此同时们前方的岩壁一声巨响,轰一下炸裂开来,石块四下飞散,三人不得不扭过身去,用后背挡住飞溅而来的碎石。终于,灿烂的阳光从岩石灰和石块中显露出来,高飞又一次用不要命的举动救了所有人的命。

    走出石洞,眼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三个人靠着岩石坐下,精神一松懈下来,立即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但他们只能休息,不能睡着,因为茂密的山岭中很可能潜伏着危险的动物。

    方济舟问高飞:“你怎么知道石壁后面是出口?”

    “因为我刚才看到了甬道里的珠宝。”高飞回答。

    马名扬问:“珠宝和出口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没猜错,整个石窟应该是个藏宝室,古时候的供养人信奉佛教,认为将财宝藏在这里很安全,所以建造了藏宝密室,我们刚才去的三间石室里,每一间都有一个高僧典故,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修建者费尽心机,就为了这么三个佛教故事,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换句话说,石室里越是空旷,反倒越可疑,这时我就开始怀疑,石室里也许藏着什么东西。”

    高飞停顿一下,继续说:“进入第三间石室后,我们发现地下泉眼左右了占卜结果,不管占多少次都是凶兆,我的猜测就更加确定了。普通人都认为:鸠摩罗什是一代高僧,他发明的占卜方法不会有错。在经历了前两个石室里的教育熏陶后,他们的信念就会更加坚定,正因为这样,当人们见到凹坑里显现出的凶兆后,一定会惊慌失措,修建者想通过这种方法增加人心中的恐惧,使进入石室的人更容易掉进事先设计好的机关里。其实,整个三间石室都是利用心理学精心设计出的陷阱。”

    “原来是这样,”方济舟说:“如果不是石窟塌陷,藏宝洞也不会露出来,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知道甬道的尽头后有出口,万一那是藏宝人故意设下的又一个陷阱呢?”

    “不会,”高飞肯定地说:“藏宝人既然在这里藏了财宝,就一定会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以便日后能人不知鬼不觉地取出宝藏。所以,他们一定会为自己预留另一条出路。其实,就算我们刚才不用榴弹炮,仔细找找,也应该能找到出口的开关,不过我看方济舟非常着急,这才速战速决。”

    “那你刚才不跟我们解释清楚就开炮,害我担心了老半天。”马名扬长长松了口气。

    “就是,”方济舟也想插两句嘴,突然发现高飞的左脚在流血,看样子刚才在石室里被岩石压伤了。方济舟心头一沉,赶忙去脱高飞的鞋袜,他把脚缩了缩,说不碍事。然后自己撩起裤脚,取出急救包来,自己把伤口包上,虽然他的动作遮遮掩掩,方济舟还是看到他的脚踝肿了一团。

    他们现在身处天山腹地的无人区,四周全是不明状况的险恶山路,已经远远偏离了原计划的路线。去黑英山村是不可能了,希德尔公司的人很可能藏在那里。他们现在只能摸索着继续前进,偏偏高飞的脚又受了伤,这对大家来说无疑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

    马名扬砍下一根树枝,削光上面的枝桠和叶子,递给高飞做拐棍。他们稍加休息后继续上路,方济舟取出GPS导向仪,指着左手方向说:“昭苏位于天山西北方向,我们应该往那边走。”

    三人沿着斜坡往前走,路途非常陡峭,但四周的风景非常优美,茂盛的草丛灌木里不时有小动物一闪而过,又一只狍子出现在前方,好奇地望着他们,方济舟甚至怀疑它和之前那只狍子是同一只。旁边是一条湍急的河流,也许是木扎特河的支流。呼吸着未经污染的空气,看着周围清澈美丽的青山绿水,大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黄昏时分,红色的光芒洒在遥远的雪山之巅,那巍峨的山峦被染成了金黄色,就连环绕山巅的氤氲之气也幻化成了五彩云霞,缤纷夺目。

    只是,风景虽美,他们却不得不面临又一个难题——宿营。

    大家的背包里都没有帐篷和防潮垫,食物也所剩无几,高飞原计划等到了黑英山乡再购置,因为时常会有探险者徒步旅行,所以乡里应该有野外探险的装备出售。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现在他们绕道进了深山,只能自己另想办法。

    方济舟想起了之前在墓士塔格山上挖过的土洞,那里的湿气和这里一样重,虽然住在这样的土洞里很不舒服,但至少还能挡风遮雨,看样子今天又要故伎重演了。

    继续前行,他一边走一边寻找合适的地点,就在这时,马名扬指着前面说:“那儿有现成的洞!”

    方济舟走过去一看,茂盛的草地上露出一小片光秃秃的土坡,土坡上有几个洞,洞还不小,如果再拓宽一下,应该就能蜷进去一个人了。

    “不行,”高飞说:“这周围都是草,唯独这里没有,八成是被什么动物修整过。”

    方济舟也觉得不行,就对马名扬说:“算了,还是另找地方吧,看这洞的尺寸,打洞的动物块头一定不小。”

    马名扬似乎没听见方济舟的话,他走到其中一个土洞口,探头朝里看了看,突然乐呵呵地说:“快来看,里头有一群小猪仔,太可爱了。”

    “什么!”方济舟和高飞一听,同时面色一沉。虽然马教授经常会干出些出人意料的事,但没想到他会把大家领来野猪窝。野猪是群居动物,看看土洞的数量,就知道住在这里的野猪一定不少。

    高飞赶忙说:“马上离开这儿!”话音刚落,马名扬居然从土洞里抱出了一只小奶猪,脸上乐个不停。

    方济舟冲他吼道:“赶快把猪放回去!”

    “为什么?”马教授一脸的无辜。

    就在这时,三人身后传来悉嗦的声响,声音由远及近。回头一看,一群野猪正发疯般冲来。马名扬这才慌了神,扔下野猪就逃,高飞的脚受了伤,只能被方济舟拉拽着往前跑,尽管三人拼尽全力,野猪群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依旧越来越小。

    别看野猪块头笨重,其实奔跑速度很快,而且耐力十足,可以一口气跑上十五到二十公里。不仅是速度,野猪的一身蛮力同样不容小觑,尤其是一对尖利的獠牙,可以瞬间刺穿猎物的身体。

    三个人不熟悉地形,高飞又受了伤,跑起来哪儿是它们的对手,没跑多久,马名扬第一个败下阵来,他在河边停下来,弯着腰拼命喘气,被方济舟和高飞反超了过去。眼看野猪就要冲过来,马教授急中生智,爬上了最近的一棵树,而且速度非常快,方济舟和高飞也各自选了颗树爬上去,野猪很快冲到了树下,它们没有放弃,而是分工合作,其中几头用獠牙挖掘树木的根基,另两头拼命撞击树干,方济舟暗叫不好,看这些野猪平时呆头呆脑,没想到关键时候这么聪明,照它们这样挖下去,树迟早会倒。事实也的确如此,没过多久,马名扬所在的那棵树就岌岌可危,因为他选那颗树的树干很细,也很不结实。马名扬在树上干着急,眼看树就要斜倒下去,他居然利用树的倾斜快速抓住了旁边的一棵树。野猪们立即转移目标,开挖这一棵树,马名扬简直哭笑不得,他总算意识到了捅野猪窝的下场。方济舟和高飞所在的树木也不安全,野猪在保护幼仔方面出奇的执着,一旦意识到危险,绝不会放过敌人。

    天色越来越暗,入夜后,山区的温度会急速下降,如果他们一直呆在树上,即便身处山谷也有被冻死的可能,更何况下面有一群耐力超群的野猪,它们的脾气一上来,像这样又挖又撞闹腾整宿不是不可能。

    形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高飞看了看河水,冲方济舟做了个往下跳的手势,方济舟赶忙摇头,河水的湍急他不是没领教过,人一下去,身体就会马上被冲走,那可是会死人的。

    高飞急了,又朝方济舟做了一遍往下跳的手势,方济舟还是摇头。他皱皱眉头,突然纵身一跃,从树上跳进了河中,方济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看着高飞的身体变成了小点儿,迅速被河水冲走,但他很快就在前方二十米处探出了头,双手还抱着一根树干,那是一颗被冲进河里的树,方济舟这才明白,原来他是瞅准了那棵树才跳下去的。仔细看去,河里有不少这样的树木,也不知道是伐木工人利用水道运输木材,还是洪水冲垮了靠近河岸的树,总之这些树沿着河水顺流直下,速度还挺快。

    方济舟明白了高飞的意思,也打算看准一棵树往下跳,然后大家在下游汇合。于是冲马名扬做了个往下跳的手势,他显然也注意到了河中的树木,虽然面露难色,也只好犹豫着点头。

    这时候,一棵树飘了过来,方济舟和马名扬同时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方济舟先趴在树干上,马名扬却直接落进了河里,方济舟抱稳树干后赶忙四下寻找,突然觉得双腿被什么东西缠住,顿时心头一紧,正要去摸腰间的匕首,那东西已经顺着自己的腿爬了上来,他定神一看,原来是马名扬。方济舟长长松了口气,让他抱住树干。两个人一棵树,顺流直下,向着一个未知的地方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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