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上的爱-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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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言:女孩要漂亮要身材好要智慧……男人们都是这样想的,可是平凡的女孩也有自己美好的爱情,她是那么的想拥有一个心灵的慰藉。就在初中毕业后她恋爱了,那是个很不错的男生,女孩学习很好男孩很贪玩,他们闹着爱着过着分居异地的校园生活,可是她很幸福,转眼间男孩毕业了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他没有给女孩任何承诺,他们之间甚至连分手都没说就失去了联系,女孩在思念他时会一个人流泪,一个人回忆过去,那时心很痛,真的很痛!

    不爱了不该堕落

    女孩要漂亮要身材好要智慧……男人们都是这样想的,可是平凡的女孩也有自己美好的爱情,她是那么的想拥有一个心灵的慰藉。就在初中毕业后她恋爱了,那是个很不错的男生,女孩学习很好男孩很贪玩,他们闹着爱着过着分居异地的校园生活,可是她很幸福,转眼间男孩毕业了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他没有给女孩任何承诺,他们之间甚至连分手都没说就失去了联系,女孩在思念他时会一个人流泪,一个人回忆过去,那时心很痛,真的很痛!

    世事就是那么的奇妙,一年后他们在网上重逢,此后每晚男孩都会给女孩打电话,他们谈生活说工作,侃侃而谈,可是从来都不说爱,后来女孩发信息说还爱她吗?意外的是男孩的回答:不!女孩没有放弃,依旧对男孩关心对男孩体贴,他们在年末相聚在一起,女孩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那个让他爱了伤了痛了的男人,她以为之后会是他的爱,可是男孩回到他的城市之后只对她说:我要谈恋爱了,你自己保重吧!女孩的泪水湿了漫长的黑夜!

    从此她没再和男孩联系过,可是她的生活却因此而乱了,她变得很放纵很随便,和不同的男人玩着感情游戏,这些都是别人看不到的,她是掩饰的那么好那么完美,可是她心里都得痛是没人能体会的,她只是寂寞只是想爱,想好好爱,想要被人珍惜被人呵护被人爱,可她终于坚持不住堕落了,人生就是这样无奈而又不能不走下去。

    也许有些时候我们爱了却痛了……

    我的爱,在江南

    路口的公共汽车站牌下挤满了人,风雨中,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僵硬。公共汽车死等不来,看看表,已经快七点了。上班的地点在城市的另一头,坐车需要两个小时,车再不来就要迟到了。我不能失去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虽然工资微薄,但可以在城市的边缘租一间房,每天买简单的饭菜。

    口袋里的钱已经不够打一次车,即使够,也舍不得花。那么就步行40分钟去地铁站坐地铁吧,这是唯一能够在上班时间之前赶到的办法。

    淡蓝的底、点缀着细细碎碎白花的雨伞,用了好多年,是一个男孩送的。在这把雨伞下,我们曾无数次走过杏花春雨的江南。如今,杏花还在、江南还在,只是春雨中再也不会有我们互相依偎的呢喃。

    自从你离开之后,那样钝钝的痛,持持续续了好多年。从此,怕过下雨天。为了躲避绵绵不断的雨丝,我离开了江南,到了很少下雨的北方。一颗没有归属的灵魂,在这个别人的城市漂泊了整整3年。

    我知道,即使在这个城市生活一辈子,也打不上这座城市的标签。因为我的故乡,在江南,因为我的爱,也在江南。

    鞋子进水了,踩下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而雨,一点也没有停的意思。裤管湿了大半截,贴在身上是刺骨的冰冷。路上的行人很少,而前面的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

    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下雨天,在故乡江南。忘了因为什么事必须出去,要走很长的路,你撑着伞,将我紧紧裹在你的大衣里。我搂着你的腰,将头紧紧帖在你的肩头,我看不到外面,只是闭着眼睛任由你带着我走。尽管那么大的风雨,可我一点也不害怕,我感到的只有温暖、安全。我以为,这一切都将是永远,我以为,无论还有多少风雨,你都会在我身边。

    终于走到地铁口了。走在我前面的是一对恋人,进了地铁口,男孩拉住女孩,掏出手绢,细细地为女孩擦去头发上的雨水。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人为你撑伞?有没有人为你擦干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我的泪水,在将伞收拢的那一刹那,哗哗地在这个城市的清晨落了下来。

    这段情只对你和我有意义

    据说物质贫乏时代的人们憨厚又狡诈,大方又小气,貌似公允又十分偏心。这一点我十分相信。我婆家的奶奶经常会绘声绘色跟我们讲述一件事:

    呼嗒呼嗒的风箱声停止,拿一瓢水把余火泼灭,揭开高梁篾编的笼屉,一般热气冲天而起。奶奶忙着用水把手蘸湿,把锅里的白面馍和黄面馍拾到干粮篮里。一边拾,一边暗中记数:“一、二、三……白馍,十六;黄馍;十七……”我一边听一边纳闷:“记数干嘛?一家人吃饭还要定量?”

    谜底很快揭开了。一锅薄粥,小葱拌黄瓜,一家人团团围坐,开吃,太爷爷——奶奶的公公,唱戏一样站起身来,像老生出台,咳嗽一声:“嗯,你们吃吧,我不饿,出去溜溜。”胳膊往身后一背,踱出门去,两只袖子鼓鼓的。我奶奶赶紧查数,“一、二、三……嗯,白馍,十五;黄馍十六。”她啪地把筷子一摔,对我爷爷说:“你爹这个老不死的又偷干粮给你兄弟!”

    爷爷是个孝子,正低头喝粥呢,“咣”地把碗一摔:“你爹才是老不死的!”

    “你爹才是老不死的!你爹才是老不死的!”

    这下子重点转移了,不是公爹偷干粮给小叔子的问题了,开始争论谁的爹才是老而不死。争论到最后通常是诉诸武力,饭锅踹翻了,干粮洒了一地,我爷爷的胳膊被咬了几个狼一样的尖牙印子,我奶奶半边脸通红——打的。

    就这样隔三差五来一场,我就很奇怪,老人为什么不一碗水端平呢?非得要这样搞得两口子大打出手,伤害感情呢?但谁也没办法,就是如厕,小解就解到大儿子的厕所里,大解就得跑到小儿子的厕所里,那是粪肥!

    这样的做法的确伤感情。王熙凤说人和人之间像乌眼鸡,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我爷爷和奶奶就这个样子。到最后两个人不光分房而睡,就连十亩庄稼地,也是各种五亩,这怎么种法!给棉花打尖理杈是女人家干的事,给庄稼地拽长锄短锄,收夏收秋往房上扛粮食是男人干的事。这一分开,奶奶的五亩地杂草疯长,看不见地皮,爷爷的棉花长得一人高,全是绿油油的疯杈子,收回棉花来,我奶奶给几个孩子做棉衣裳,暄暄软软,任凭我爷爷布衾多年冷似铁;收回粮食,我爷爷端着升斗出去换大饼油条,和我太爷爷一起吃,任凭我奶奶粗荼淡饭,清汤寡水。

    到后来,惹祸的太爷爷也老死,四个儿都都娶了媳妇,这么多年的惯性却无法停止。老两口还是过不成一家子,干脆把自己分给了四个儿子。爷爷跟大儿子和小儿子,奶奶跟二儿子和三儿子。不知道怎么分的,明显的不合理。

    大儿子——也就是我公公。和小儿子都在外边工作,家里没地。一个老头子没有用武之地,天天呆街,和一帮子老头老太袖着手说东说西。越是闲着越有食欲,整天想着大饼油条和肉丸饺子。偏偏两个媳妇都爱素淡,素炒白菜都不肯多搁油,嫌腻,把老头子饿得七荤八素,脚下没根。

    二儿子和三儿子都是农民,一年四季手脚不闲,我奶奶也闲不下来。快七十岁的老太太,头发都白完了,一只眼睛还是萝卜花——那是给儿子们去麦地里拔草时,一根麦芒扎成那样子的。心疼钱,也没治,就那样了。整天泥一身水一身,跟年轻人一样摸爬滚打。媳妇不疼婆婆,老嫌给自家干得少,偏心。春种、秋收,浇水、施肥,累得我奶奶一路往家走晃晃悠悠,痴痴呆呆,看见我爷爷连瞪一眼的力气都没有。我爷爷在街上坐着,一路目送,眼神复杂。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他跟我奶奶同时出现在二叔家的地里。长长的一块玉米地,我奶奶在前边一个一个地掰棒子,我爷爷跟在后边扬着镢头刨秸杆。两个人都闷声不语,我爷爷的动作还有些僵硬不自然,我奶奶明显地神情欢快,脸上漾着水波一样的笑意,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擦擦眼睛嘟哝着:“老倔驴……”

    后来,我爷爷和奶奶就角色互换了,奶奶整天呆在街上,爷爷像风车一样在儿子家乱转。转来转去,两老人不干了,开始造反。

    夕阳衔山,该做饭了,两个老人没有回各自的家——各儿子家,而是一前一后相跟着回到了厮守这么多年、打吵这么多年,生分这么多年的自己的“家”里——三间孤零零的草泥抹墙的破房子和蒙满灰尘、缺胳膊断腿的破家具。

    我爸爸找到这里,我爷爷很坚决:“你们回去吧,我和你娘就在这儿了。”我二婶也来了,一脸想找茬的神气:“娘,这么晚了,不做饭,跑这破房子来干吗?”“你说什么?”爷爷生平头一次叉起腰来教训儿媳妇,给自己的媳妇出气:“做饭?那么大一块地,你让你娘一个人掰棒子,她都七十多了,干起活来不像是婆婆,倒像是你媳妇!还要她回去做饭?牛马累了一天还知道吃口现成的!你们走吧,我跟你娘就住这……”二婶气得一扭身骂骂咧咧出去了。

    后来,我不止一次目睹这老两口像新婚夫妇一样同做同吃。一个拉风箱烧火,一个围着围裙切菜;一个剥葱,一个剥蒜,我爷爷不会包饺子,就帮着放案板,然后抽着旱烟袋笑眯眯看着老伴忙碌。饺子一出锅,他一顿能吃三大碗,一嘴一个肉丸,香着呢,越吃越爱吃……

    所以说看起来凡事都不应绝望,总有一天满天乌去云散,明月升上来。

    只是,这月亮升上来太晚,乌云散开又太迟。

    我奶奶明显地越来越吃不动了。本来就是一头银发,黄净面皮,现在更黄,头发枯涩没有光彩。走一步喘两喘,还在挣扎着给老伴烙饼、擀面、炸回头、包饺子。吃饭了,暮色苍茫中,挨着家里那棵几十年的老椿树,一钩新月早早挂在树梢。放下油漆斑驳的小饭桌,两人对坐,我奶奶还是多年的老规矩,随时伺候着给我爷爷盛饭。我爷爷也是多少年的老规矩,吹毛求疵:太满了,太浅了,别给我那么多米粒,你不知道我不爱吃米?我奶奶就恼:“别不知足,老头子,什么时候等我死了,你就知道难过了。”

    我坚信人都有一种对死亡的预感。我的小孩才六个月。谁抱她都可以,冲人家甜甜地笑,就我奶奶抱她,吓得她一边乱挣一边哭得要背过去,软软的头发都要坚起来了。“唉,小娃娃看见什么了?吓成那样。”我奶奶一边把孩子还我,一边尴尬地喃喃自语:“莫不是我要死了?”

    “瞎说什么!”我爷爷厉声呵斥,吓我一跳,威风依稀当年。

    但是这根本不是瞎说。不出半个月,我奶奶就病倒了,神志一天天昏迷。我看着爷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心焦如焚,拄着拐棍子橐橐地敲地面,命令我奶奶:“你起来!给我起来,下地,跑!”没人理他,孙男娣女围着奶奶默默垂泪。

    他开始运用他那一点可怜的堪舆知识,狂乱地搜索房屋四周和整个院子。一眼瞅见了什么,居然迈着被半身不遂搞得僵硬无比的腿,自己钻到了破旧的厢房,找到一把遗弃多年的锯子,颤颤巍巍拎出来,对着那棵他们在底下吃了多少年饭的大椿树开始锯。爸爸跑出来:“爹,你干嘛?”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手头不准,一边上上下下乱锯,一边发脾气:“都是这棵树!正对房门,把你娘妨倒了,我把它锯了,你娘就能醒过来了……”我爸爸接过家当:“爹,你起开,我来锯。”

    大椿树被轰隆隆放倒,一树绿叶渐渐枯萎,忧伤而委屈。我奶奶却始终没能站起来,一个月后去世。她在最后的几分钟里醒过来一次,眼睛发亮,颧骨发红,手颤着往上抬,一边声音微弱地叫:“他爹……”我婆婆赶紧溜下炕去叫我爷爷,等他两脚想快却快不了地扑进来时,我奶奶早闭了眼,媳妇们正忙着给她拢头穿寿衣。爷爷把她冰凉的手攥在他的手里,贴脸上,满脸是泪,无声地张着粉红色没牙的大嘴。

    三个月后,爷爷去世。活着时也不说想念,也不说悲哀,只是摩挲着奶奶的遗像发呆,饭吃得越来越少。婆婆特意给他包了肉丸饺子,他只吃了一个,就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泪汪汪的,看得人心碎。他走的时候也很安静,一味沉睡,好像梦里喃喃自语了一句,语气焦急:“怎么还赶不上!”——也是,伊人先自离开,路上烟尘飞扬,老是追不上,真着急。

    “纷乱人世间,除了你,一切繁华都是背景,这场戏用生命演下去,付出的难得有这番约定,这段情只对你和我有意义。”

    茫茫人世,谁会记得一段古旧的情爱,这段情也许真如歌里唱的,只对他和她有意义。到了另一世界,他们想必也是一人做饭,一人烧水;一人种田,一人浇地。在这个喧闹纷扰的世界里,光这样想想都让人觉得安慰。

    那风中飘走的月亮

    我从不相信月亮会跟着风一起飘走,至少我从没见过,所以,不会相信。但终于有了那么一天,我相信了,月亮真的会跟着风一起飘走。

    月亮很漂亮,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而且又单纯,单纯得让人担心她走在街上都会被小孩给骗了。而风,是那样的洒脱,就像真的风一样,飘来飘去的,让人捉摸不透。

    也许,月老就是爱乱牵红线,让那么单纯的月亮与那么难懂的风相遇,进而,哎,相恋,真是!

    月亮爱风爱得死去活来,不说一天不见如隔三秋,就连一会儿不见就会问这个问那个,就好像风飘走了不回来一样。不过风也算值得月亮掏心掏肺地爱他。他对月亮可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月亮从小身子就单薄,一不小心就会生病。而风,就那么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月亮,起风了,风会马上脱下自己的衣服为月亮保暖,也不管自己被风吹得瑟瑟发抖;下雨了,风会撑着伞到教室外等月亮下课,有时一等就是个半小时;甚至两人走在路上风也要小心地揽着月亮,怕她一不小心又摔倒了……

    他们就那样幸福地相爱着。

    谁也不会想到有一天风会飘走,更不会想到月亮会陪着风一起飘走。

    那一夜,已经凌晨两点了。可谁也没有睡意,寝室中没有人说话,唯一听到的,只有月亮那悲怯的哭泣。那么悲,那么怨,窗外温柔的月光不知何时已被大雨所代替。燕终于忍不住了,也哭了,继而全寝室的人都哭了。

    是啊,谁能接受这个实事啊,风竟然会得绝症!

    风本没打算告诉月亮,他在月亮面前总努力地笑着。他不愿看到那么纯洁的女孩为他落泪,为他伤心。可那明显的身体不能不让月亮起了怀疑,就算月亮再单纯,也能感觉风的病态啊!

    可怜的月亮,终于知道风不长于世!

    风拥着月亮,痛惜地告诉她:我从来也不曾想到有一天我会这样,那和电影中的情节没什么两样。可没想到,我真会有这样的一天。月亮,无论怎样,一定要好好活着,照顾好自己,别为我难过。我爱你,永远也不会变,下辈子我还会找你的,与你一起白对皆老!月亮早已没有了言语,她在风的怀中哭得快不能呼吸,而手却死死的抱着风的身体,生怕一放手风就会飘走。

    风走了,那是一个下着雨的下午,没有人送伞给月亮。月亮发疯般地冲出了教室,任那雨水打着她那苍白的脸,满脸的水,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了。

    晚自习,月亮没来。大家跑回寝室找她,寝室里却没有人。来到风的住所,才看见月亮抱着风已经睡着了。风显得很痛苦;而月亮脸上还有泪痕,但嘴角却明显有着笑意;月亮身旁有个安眠药瓶,静静地沉睡在那儿……

    月亮就这样走了,随风飘走了,任谁也找不回……

    爱情原来没有门槛,迈不过去的只是自己

    她到公司报到的第一天,人力资源部的他负责接待。看到外形俊朗、浑身洋溢着无限热情的他,她的心里如惊鸿飞过,这个人该是曾经在梦里遇见过N次的那个吧。

    他对她似乎也有些特别关照。果然,工作中他总是会创造一切条件来帮助她,加上她自己的聪颖,很快在几个新人中脱颖而出。

    那个圣诞节晚上,他约她喝茶。氤氲茶香中,她很想让他知道她已经悄悄地爱上了他,可话出口后,却只是感谢他近半年对自己的帮助。倒是他大方地说,“帮助她是因为喜欢她。”一种甜蜜在她心里荡漾开来。

    有了心思,她对他的任何消息便特别关注起来,陆续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的家境是少有的那种优越,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母亲是这个城市着名的外科大夫,并且据说对未来的儿媳要求特别高,不仅要漂亮而且必须有自己的事业。知道了这些后,她心里立刻少了从前的从容。和他相比自己有什么呢?父母都是小县城的普通工人,培养出一个大学生女儿是他们最大的成就。两家的落差实在是太大。而自己本身呢,没有那种摄人魂魄的惊艳,事业更无从说起。

    爱情的门槛实在太高,她注定迈不过。她庆幸自己并没有答应他什么,否则一场爱情必定会中途夭折。

    她是一个有些心计的女孩,思量再三终于打定主意该怎么做。她开始有意逃避他的目光和追寻,而把自己更多地交给了工作,她相信很快就会有那么一天,用自己出色的事业来打动他和他父母的心,她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他依然用心地追求她,可她一直躲避,她把自己更多地给了公司,每天忙忙碌碌。

    三个月后她惊奇地发现,一块儿进公司来的另一个女孩苏开始痴迷地追求他。谁都知道苏来自贫穷的山区,父母都是半辈子没走出过大山的农民,为了让两个弟妹继续受教育,苏只能在这个城市里维持最低的生活水准。况且苏长得也只是一般,所以她实在并没把苏放在心上。

    有一次公司举办一个庆祝酒会,他打电话让她一定要去参加。可为了一单业务,她却选择了陪客户吃饭,据说酒会上他找不到她有些失态,喝了很多酒,最后是苏强行拉走了快要醉倒的他……

    那段时间她发现,他和苏的感情骤然紧密起来,心里刀刻般地疼。但值得安慰的是半年后因为工作出色,她被任命为部门经理,成为公司里最年轻的女性中层管理者。

    她终于有了跨过门槛的勇气,她找到他,对他表白其实一直爱着他。他习惯性地深情地看着她,却摇头说:“晚了。”她的心瞬间就沉到海底。她第一次知道了他和苏的故事。原来那夜醉酒后,他被苏送回公寓,苏是一个敢于追求爱情和幸福的女孩,大胆向他表白了自己炙热的爱情,他真的被这个不起眼的女孩感动了。而且半年来苏的纯朴善良和执着同样也打动了他的父母。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王子娶过灰姑娘,公主也嫁过平头小伙子,爱情原来就没设门槛的,而所谓的门槛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设置的一道屏障。

    爱情原来是一颗纽扣

    她用双手紧紧地抵住大铁门上的插锁,虽然她知道门已经拴得够结实,任凭他在外面用脚踹、用手砸。放在以前,他会苦苦哀求好言相商的,最坏的结果就是他翻墙进来。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已不是那时候的穷人,他甚至连话也懒得说了,更别说是翻墙了,不仅是因为他那发了福的身体,而且他已经有了地位,一个有地位的男人怎么会做出翻墙头这种没有面子的事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发现了他们中间的距离。他说的股票、洋酒、跑车、网络等等她只是略知一二、似懂非懂,他交的歌星、球星朋友更让她觉得她生活在他的圈子之外,他再也不是那个和她“一夜千条路,天亮卖豆腐”的男人了。

    她猛地拉开门,在醉醺醺的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跟他厮打成一团。以前闹矛盾无法解决的时候,她通常会和他痛快地打一架,事情不了了之以后,感情反而更加深厚起来。但自从变得像个绅士以后,他从来也不和她动手,反而只是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着她,一直把她看到绝望。

    但这次,她决定痛快地和他打一架,出了这些年积压的恶气后和他离婚。他们从门外打到院里,从院里打到客厅,从客厅打到卧室,他逃,她追,直到他火了,一巴掌打到她脸上,她怔了怔,以前打了那么多架,她都没觉得疼过,但现在脸上明明是火辣辣的感觉。她冲上去对他发起更猛烈的攻击,但他缩在床边不再还手,后来居然睡着了。

    午夜了,坐在地板上,她看着他。他原来俊朗的脸上增添了许多肥肉,腰也像水桶一样粗了起来,她试图把种种关于有钱男人的坏德行加到他身上,她试图让自己对他恶心起来,但看着这个因为睡熟嘴角流出口水的男人,她的心竟然软了起来。

    她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把他拖到了床上,帮他脱掉了衬衣,她看见他的身上被她抓挠的血痕一条一条的,那件衬衣最上面的钮扣也被她扯掉了。那件雪白的衬衣,因为缺了一粒钮扣,显得那么狼狈。

    不知道为什么,她打亮了所有的灯,拼命地找那粒钮扣,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然后找来针和线,一针一线地缝起来。她想,等到他醒来,看到一件缺了钮扣的衬衣,他一定会扔掉的,反正他有的是钱。她又想起来,十几年前,他穿的那件破衬衣,钮扣都替他缝过好几次,那时,她在灯光下忙活的时候,他就光着膀子看着她。

    爱是一粒钮扣,时间长了自然会脱落,如果及时缝上,衣服还是一件很好的衣服。婚姻其实就是一件样式老旧的衣服,难免有钮扣会脱落,其实,这些年来,她一直在为这件老旧的衣服缝缝补补,想到这里,她刚刚变得温柔的心又疼痛起来,缝到最后一针时扎在了手指上,她看着指头上沁出的血,无声地哭了。

    她没发现,背后的他早已醒来,光着膀子,也已经泪流满面。

    我的幸福,与你有关

    他英俊,儒雅,有着不错的工作,是有口皆碑的好男人。没见过像他那样宠老婆的,外面的一切应酬统统推掉,每天下班就直接回家。单位里组织旅游,他也婉拒。同事们笑他,难不成家里放着一个貌若天仙的七仙女?他不回答,只笑。那笑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正享受着蜜里调油的幸福生活。

    去过他们家的人都知道,她并没有如花的美貌。相反,黑且瘦,个子也矮,粗糙,任性,邋遢,他收拾得清清爽爽的家,不到十分钟她就能把杂志、拖鞋、靠垫扔得到处都是。他也不恼,耐心地重新把它们归整齐。有客人来,她和客人争吃头一锅饺子,他歉意地对客人笑你看,她就是这个脾气……第一碗饺子,必然先端给她。有时候半夜醒了,她会要他陪着去房顶看星星,他也去。12月的北方,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冷硬,看完星星回来,她像根冻僵的冰棍,他把她裹在怀里,一点点暖热。

    他这样宠爱她,别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惟有她一个人不懂。是真的不懂,她的精神出了点问题,除了不断地跟他要吃要喝之外,就是呆在家里玩积木,或者把火车开得满屋子跑,用玩具手枪把桌子上的花瓶打碎。有时她甚至会忘记他的名字,有时又会抱着别人叫他的名字。

    她以前,也是个聪明灵秀的女子。爱笑,一笑起来就没边没样儿的,走路的脚步是跳跃的,像只展翅欲飞的小鸟。那时,她是精灵古怪的俏黄蓉,他是憨厚朴实的靖哥哥,幸福像一朵开得恣意舒展的花,满世界都是溢满着香。

    婚后第三年,她生下儿子,儿子半岁的时候,意外夭折。她就是从那个时候病的,是精神分裂症,住了一年的院,病情时好时坏。医生说,这病去不了根,还是回家养着吧。

    孩子没了,她又疯了,那一路欢快流淌的乐章,至此“喀嚓”一声,弦断了。

    可是日子还得过下去。他笨手笨脚地学做饭,煎个蛋,把蛋壳打碎在碗里,待一片一片捡出来,锅里的油已经着了火。正熬着粥,突然听到她在客厅里尖叫,赶紧跑过去,她已经把暖瓶茶杯打碎了一地。半夜里他被“哗哗”的水声惊醒,睁眼一看,她浑身湿淋淋地蹲在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拧开的水龙头……他像照顾小孩子一样,要哄她吃饭,陪她做游戏。好一点的时候,她就坐在儿子的房间里抱着儿子的玩具哭,哭得声嘶力竭的,怎么都劝不住。

    很累,许多人劝他,她都那样了,你照顾她几年,也算仁至义尽。趁着年轻,离了再找一个。不然,你这辈子可就搭上了。他不答,只是笑笑。阳光好的时候把她打扮得整整齐齐的,牵着她的手上街。她用手一指糖葫芦,他就像热恋中的小情人一样,颠颠地去给她买。她再一指烤红薯,他又颠颠地买来,帮她捧着,等她吃完糖葫芦再递给她。有时候她突然就犯了病,迎着开过来的汽车扑通就躺在马路中间,吓得他脸发白手发凉,也吓得司机一头的冷汗,连他一起骂神经病。可他还是隔二差五地牵着她的手出来逛街,他怕她呆在家里时间久了会闷。

    他们就这样,一直过了15年。15年里她的病情反复无常,坏的时候根本不认得他,把家里的锅碗统统敲碎,抱着他又咬又啃,甚至半夜里偷偷起来拿剪刀扎他,好的时候会抱着他被扎伤的胳膊哭,说自己害苦了他……

    这个男人是被读者报料出来的典型,我和做记者的朋友一起去采访他们。去之前,一路想了很多,关于苦难,关于牺牲和奉献。一个男人,几十年如一日地照顾患病的妻子,其中的艰辛与苦痛,不难想像。

    到了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想像中的样子:很干净的家,窗台上有一蓬怒放的梅花,娇小的妻子紧紧地挽着男人的胳膊,有着小鸟依人的温婉。光洁的额头闪亮的眼睛,让人无法把她和一个患病十多年的人联系在一起。

    整个采访过程中,没听到男人说一句抱怨的话。最后,朋友还是没能免俗地问: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放弃她吗?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一个病人,不觉得辛苦吗?

    男人用力揽揽女人的肩,仍然笑。老老实实地说,想过。有一次我真的生气了,想一走了之。但是只下了两个台阶,就再迈不动步子了。是的,我爱她,我没有办法丢下她不管。在她身边,我很累,但离开她,我会心痛,我的幸福,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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