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出争论,来到客厅的另一角,渔具话题还在继续,参与者各自炫耀自己渔具的高明,说着说着纷纷回房间把自己的渔具搬到客厅,摆在一起攀比起来,互不妥协。说老实话,对这个我懂得不多,而他们个个显得像权威人士,争论得不相上下,只得约好明天举行钓鱼比赛。
第二天上午10:30,正是喝茶时分,约翰斯顿兄弟回到了旅馆,满脸羞惭,他们的钓鱼竿断掉了,线也被什么东西缠住,兄弟俩一个是跌倒在船板上,另一个手上的钩丝螺旋轮掉进了海里,不得不回旅馆休息,虽没有受伤,但是显得很郁闷。莫顿先生的情况更糟,他单独出海钓鱼,夫人在岸上写生,船在海湾中间漏水,他拼命地往外泼水,并抓紧时间往岸上划,中途船还是沉没了,他不得不游泳回到岸上,狼狈不堪。老板默多克既损失了船只,又得罪了旅客,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当时一定很担心你的生命安危吧!”老板尽量用同情的声调说道,但对方摇头否定。
“我倒不担心安危,沉船的地方离坚实的石岸只有5.20英尺,我更担心的是上岸后怎么走回旅馆。我告诉你,我是在南岸登陆的,必须得走过半个海湾才能回到旅馆,我的双脚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多路。”莫顿先生鄙夷地答道。
“你的渔具全部丢失了?”默多克小心地问道。
“全部沉入海底了。”
“我们一定赔偿你的损失——”
“那个以后再说,现在我对热水澡更感兴趣!”莫顿把脚跟抬了抬。
“真是个不幸的季节。”老板默多克无奈地摇摇头。莫顿离开后,他接着对我和福尔摩斯说,“总发生这样的事,很快就会没有游客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就在两星期前,从皮布尔斯郡来的一个年轻姑娘莫名其妙地在扶梯上滑倒,跌下楼梯;还有,就在你到来之前,从阿布罗斯城来的一个女士丢失了名贵的珍珠饰针。现在又发生了这件事!我敢肯定船是非常结实的,感谢上帝,没有发生严重后果。”说完,他摇头离开了。
“确实是运气不好。”我说。
“的确如此。”福尔摩斯接嘴说。
现在的情形,看他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再开口出海钓鱼了。
晚上下起了大雨,天亮时,又变得晴空万里。早餐时旅客们又议论起来,有客人计划星期五离开,所以要抓紧时间外出;约翰斯顿俩兄弟还是不甘心,准备重新装备渔具,再次出海钓鱼。
令我惊异不已的是,年老体弱的奥利芬特博士也要租船出海,打算前往斯塔蛙岛,他说岛上有海盗洞穴的遗址。莫顿夫妇租了一辆小马车和捕猎器,带上野餐工具和画具,他们计划前往有名的风景点德雷玛瀑布群,数十里远。
天高云淡,我和福尔摩斯缓步在村庄、海边闲逛,轻松惬意。
尽管老板默多克一直提心吊胆,但是今天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大家都安全返回,而且兴致高涨。晚餐时,我和福尔摩斯赶到餐厅,发现多添加了一张桌子,但暂时没有人坐,估计有谁迟到了,老板不停地瞄壁炉上的摆钟,而且在摇头。肯定是来了新旅客,但是从因弗内斯车站过来早应该到了,难道又有什么变故了吗?
我的疑惑马上解除了。吃完晚餐,大家在客厅喝咖啡,大门打开了,进来两个人。他们自我介绍说是父子俩,亚历山大和唐纳德,他们不是坐火车来的,而是开着自己的游艇来的,游艇停靠在港口。父亲亚历山大,50岁上下,短小精悍,黑头发,很精干,有着狐狸一般狡猾的外形。儿子唐纳德略高,黑胡须,同样具有精明狡猾的外表。端上三明治和奶酪,他们狼吞虎咽,一看就知道刚刚有过不平凡的经历,我们都期待分享他们的奇遇。
这位父亲是苏格兰首府爱丁堡某法律咨询事务所的老板之一,最近他儿子也被录用为见习律师,他们的专业是商业法,工作紧张,但缺乏娱乐。
“为了在工作之余得到充分的放松,”父亲闪烁着狡诈的眼神,里面透露出老练和智慧,“每年我们都尽量利用假期在水上娱乐。简单地说,我们拥有一条小船,25英尺长,名叫海雀,每年都要航行一两个星期。过去,我们曾经在克莱德河湾漂流,从埃尔郡漂到琴泰半岛。今年我们计划漂到更远的地方,开辟并标绘阿盖尔郡西海岸甚至更远的航线。虽然风向很不利,但我们还是做的很好,依然在按计划进行。两个晚上以前,我们穿越斯莱特之声海域,抵达阿希湖。此后我们放慢了节奏,在海湾和海峡中穿梭,寻找可以利用的角落,标为可建港口。我们计划今天下午到达这里—吉布依村,但风向有变,我们偏离了几海里的航向,进入艾其儿海湾,就在那里我们经历了一段难忘的奇遇。刚开始我们驶向了一片不知名的海域,来到一个神秘而又魔幻的陆地,我们并不期待成为高地魔法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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