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就在刚刚,他心口产生一瞬间的恐慌,让他觉得,花想容遇到危险了。
想到这里,他抬眼望了一下周围,瞬间将手中的果子扔到一旁,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向着与花想容约定的地方跑过去。
只是,树上的人,早就没了踪迹。
原本还只是心口的恐慌瞬间蔓延到全身,没有丝毫犹豫,傅凌止脚下步子一动,人就已经直冲向营帐。
“容容呢?”傅凌止望着营帐外的公孙少卿:“容容回来了没有?”
“她不就在齐墨营帐中吗?也才刚回来不久。怎么,你们可是遇到的了什么事?”公孙少卿望着傅凌止焦急的眸子,不由得蹙了蹙眉,问道。
刚刚花想容一回来,他还没来得及拦住她跟她说说话,她就已经火急火燎地钻进了齐墨的营帐,半点神色都没有留给他。这般焦急的状态,像是要找齐墨商量什么事情一般。
“没什么。”傅凌止挑开帘子,望着坐在齐墨旁边,正抬手向着他身上攀过去的,一身水红色衣衫的女子,心中浮上来的恐慌终于安抚下来:“是我太多心了。我就说她怎么半途跑回来。现在看来,估计是春心萌动了。”
这话说完,他不再看正在与齐墨调情的女子,手一收,眼前的视线就被落下来的门帘给盖住。
公孙少卿望着此刻一脸淡然神色的傅凌止,略微有些诧异:“傅公子似乎,并不在意。”
“在意,可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傅凌止说着,唇角一勾,那双璀璨的眸子就迸发出耀眼的光亮来,如暗夜中最亮的那颗星辰:“她终究,只会陪在我身边。一旦任务完成,能陪着她功成身退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人而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右相这么聪明,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傅凌止说到这里,白色的云锦缎子一晃,人就已经向着另一侧走了过去:“右相若是想在这里当门神就请自便,我困了,回去睡觉去。”
公孙少卿望着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想起他刚刚说的话,垂在一侧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捏紧。
他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假设,查无此人,不是因为花想容藏的太深,而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花想容就是那一天才出现在这块陆地上的。
凭空出现。
而她要回去,一定是需要这里的某种契机,可是这个契机到底是什么,似乎只有傅凌止与花想容两个人知道。
想到这里,他抬眼望着头顶上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微闭上了眼。
而与他一帘之隔的齐墨营帐中。
花想容蹲在齐墨身侧,正抬手为他捶着腿,时不时地仰头问一句:“舒服吗?”
齐墨微闭上眼,点着头:“舒服。只是容儿,你很少这样服侍我。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突然觉得,以前太怠慢你了,现在来弥补一下。”花想容没有抬眼,只是手中的力道稍微放缓了些。
“怠慢?”齐墨听着这个词,原本闭着的眼睛蓦然睁开,直直地望向眼前人的脸。
“怎么了?”察觉到齐墨的动作,花想容仰头望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中带上不属于她的娇柔与苍凉。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齐墨的声音沉了下来。
“没怎么啊,我还是我,有哪里不对吗?”花想容停下手中的动作,原本蹲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不知是蹲久了的缘故还是其他,她才刚一起身,身子便踉跄了一下,向着齐墨怀里栽了过去。巧妙地避开了他的伤口,倒在了他臂弯中。
“容儿你没事吧?”齐墨见此,收起脑海中刚刚浮现上来的疑虑,搀扶住她的身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是不是今日出门跟着傅凌止瞎疯,伤到哪里了?”
“我没事,就是可能我月事来了,情绪和性格稍微变了些,动作也变得迟缓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花想容的一句话,将齐墨刚刚的疑惑吹散,他喃喃低语了一句,刚抬起眼,想说些什么,就觉得脖子被人环住,下一刻,花想容整个人都贴上了他的后背,连带着身前的柔软也蹭了上来。
脖颈处满是她呼出来的热气,让他整个人有些恍惚。
“齐墨,”她唤了一声,声音中带着蛊惑:“我听说,你身上随身带着祖传的血玉,是个传内不传外的宝物,今日可否,让我看看?”
“血玉?”齐墨挑了挑眉:“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我的传家宝,不是早在与你定情的那一日,就已经交给你了吗?”
“哦?”花想容眯了眯眼:“在哪儿?我怎么不记得?”
“不记得?”齐墨轻笑着,大手一伸,就已经将她环住自己脖颈的手拉到眼前:“我看你可是天天戴着那手镯在我眼前晃悠着,煞是好看。今日却说不记得?怎么,是又想到什么坏点子整……”他话说到这里,突然间打住,望着花想容此刻空无一物的手腕,握住她的手捏紧了几分:“你的镯子呢?”
“我……我……刚刚怕总戴着会将它蹭坏,所以,放起来了。”
“是吗?”
“不然呢?”花想容挣扎着从齐墨手中扯出自己的手腕:“你弄疼我了。”
“容儿,你今日,很反常。就算是因为月事的缘故,也不会这般奇怪。”
“你想多了,我没什么反常的。倒是你总一惊一乍的,我看可能是伤口还没痊愈的缘故。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再来看你。”她说完这话,像是害怕齐墨继续问下去一般,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独留下齐墨一人,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良久未动。半晌后,才抬起刚刚握住她手腕的手,伸到鼻间轻嗅了一下。
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可是,却不是花想容特有的味道。若不是离她这般近,他不会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与衣服上的,截然不同。
深邃的眸子瞬间眯了起来,齐墨扣住身下红木椅子的扶手,朗声唤道:“来人,将刚刚出去的花姑娘给我抓过来,立刻,马上!”
“可是将军,”门外传来了侍卫有些犹豫的声音:“花姑娘她,她刚刚,与右相一起离开了。”
“公孙少卿?”齐墨蹙了蹙眉:“他们去了哪儿?”
“属下也不确定,好像是城门的方向。”侍卫再一次开了口:“不过,准确地来说,是右相跟着她。”
“追过去,务必要找到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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