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梦疲惫地靠在铁栏上,眼皮越来越低,慢慢睡着了。
眼角有一滴泪流下,
迷迷糊糊中,姚梦梦感觉有双干燥的,暖烘烘的东西,轻轻抚过她的脸,柔软又坚硬,有些刺痒。她微微皱眉,那物体一路向下,抓住了她的胳膊。
它在碰触她肩膀的伤口时,她痛得一缩,却被坚定又小心的固定住。
她发出细小的□,不住的缩着胳膊。
突然,有个轻柔湿软的东西袭上了她的嘴唇。
一触即离,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小心翼翼。
姚梦梦安静下来,眉眼舒展开。
很安心的感觉,仿佛她知道了对方不会伤害她。
那湿润散发着烟草味道的东西却突然又迅猛的覆下,啃噬辗转,带着一种将她吞噬的可怕力道。
姚梦梦惊醒。
睫毛扫到了什么,眼前一片黑暗。
这时候,有液体顺着那抹湿濡柔软的力道滑进了她的喉咙里,眼皮一沉,姚梦梦再次睡去。
次日,姚梦梦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肩膀发呆。她轻触唇瓣,舌头麻麻的,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草味。
“钢啷”,牢房的门被打开。
姚梦梦赶紧放下手指,警惕的看向叫做长庚的危险男人。
长庚对姚梦梦勾了勾手掌。
姚梦梦皱眉,这个把自己的脸藏在衣服下的家伙,难道是个哑巴?她不敢多想,起身随他出来。
长庚在前面走,姚梦梦奋力的在后面跟上他的脚步。
对方长腿迈地太快,她几乎是跑着。
有时候稍微一个拐弯,她就看不到他了。这个地牢里全是哨卡和巡逻的卫兵,她可不想惹什么麻烦。所以不得不使出全力,去追他。
没一会,她就大汗淋漓,气喘如牛了。
幸亏对方似乎发觉了她与自身体力上的差距,有时候会停住脚步,等她的身影出现,才继续往前走。
姚梦梦边擦着汗,边想这家伙还是有点人性!
周围站岗的士兵越来越少,姚梦梦感觉自己可能要离开这个地牢了。
走过一个长长的通道,一片宽阔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姚梦梦微微眯起眼,用手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周围全是□的黄土沙砾,几株耐旱的植物,没精打采的零星点缀着大地。
“我们这是要去哪?”姚梦梦忍不住跑近长庚,小声的问道。
对未知的恐怖,让她不得不担心,等待她的可能不是重获自由,而是到某地去行刑...
长庚向下斜看了一眼,不到自己胸部的姚梦梦,依然没有说话。
姚梦梦紧跟着他,咬唇想了想,不能这么不明不白下去。她很怕死,但是更怕生不如死,比如把她送进妓院...这里毕竟是军队,她又没受过那劳什子的洗礼。
女子在战争年代能干什么?
“我们要去哪?你能告诉我么?反正我也跑不了。”姚梦梦再次追上长庚,对他说道,声音微微提高。
长庚微微的眯了眯眼,那软软濡濡的,像流淌过干裂土地的清泉般的嗓音,像一把小钩子,在挠着人心。即使几天没洗澡,身上曾经涂过粪便,但是他灵敏的嗅觉,还是透过这些,闻到了她身上的芳香。
只属于女子的芬芳。
即使是他,也不由的心智微动。
长庚猛地停住脚步,盯向姚梦梦,那眼中的凶光好像要把她钉死在墙上一样。
姚梦梦只感到一阵炙热的风掠过,她后面的黄土地上就炸开了一个坑。
霎时,砂石四溅,她的几缕发丝在空中轻轻飘落。
姚梦梦吓得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看向长庚,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个怪物!
长庚脚跟一旋,继续迈着长腿,大步往前走。
姚茜茜战战兢兢的跟上。
他们上了一辆装甲车,坐了很长时间。长得姚梦梦的困意都抵过对身边这个大杀器的恐惧,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车子才停下。
姚梦梦下了车,眼前的建筑十分豪华,但是保卫措施做得跟铁桶似的。这里或许是个私人住所。果不其然,长庚带她进入了位于中央的一栋楼里。
她扶着烫金的扶手,看着如镜面一样平整的大理石台阶,感叹这个楼的奢华美丽。从进门的客厅开始,都点缀着各种宝石,窗户的玻璃和窗帘都是大片大片复古气息的花朵,装饰得很柔美很女性化,也很繁复,有点接近现代的巴洛克,层层叠叠,流畅华丽。
倒像是这里女主人住的房间...
长庚把她带到了二层靠里的一个房间,推开门后,就径自离去了。
姚梦梦转身,一直盯着长庚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敢背对着他,进到房间里。
这个房间装饰的很简单,大床,书柜,挨着门口有张小长桌,不远处有个独立卫生间,干净利落,又充满了男性风格。大概不久以前,这里住着其他人。
姚梦梦摸不准他们的意思。她反锁好门,久久的站在门边,那个怪物是真想杀她。汹涌的杀意,以极其具象化的感知向她扑面而来。
他很强,如果他真想杀她,她一定逃不了。
可她初来这里,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她大概和这里的人唯一的不同,就是没有受过“洗礼”。姚梦梦急需了解,究竟什么是洗礼。很可能,这是关键。
有一点她明白,这里的人都是受过洗礼,是正规军队。因为从长庚想杀又不能杀她这点,就可以看出来这里纪律十分严明。
她有点后悔冲动的求那个人去救艾路了。她有种出了虎穴又入狼窝的赶脚...
长庚一句话不说的离去,她也不知道他把她带到这个房间,有什么用意。不过,从牢房到洋房卧室,总归是好事...
姚梦梦捋了捋贴在脖子上的头发,抬步走到卫生间,想擦洗一下,全身油腻腻的,让她十分难受。可是看到线条圆润的热水器朝她热情的招手,一个没忍住,反锁上卫生间的门,拿着莲蓬,打开了水管...
她不敢久呆,并且顾忌到肩膀的伤,尽量不让绷带沾水,快速的洗了个战斗澡。
可洗完澡以后,看着散发着臭气的脏衣服,实在没有勇气穿回去!
姚梦梦挫败的低头,冲动是魔鬼!幸好这里的毛巾足够大,她围上以后,轻轻打开门,探头看了看,房间里没有人,惦着脚出来,想翻翻这里有没有衣服可以穿。
刚走到一半,赫然发现大床上摆着一身衣服。
很大,是像这里大多数军人一样的木棕色军装,也有内衣。
姚梦梦脸色难看的拿起那条男性的黑色平角裤,搁在鼻端闻闻,还好只有皂角的清香,犹豫了下,咬牙穿上。
幸而有小内内,幸而小内内是白色,前开口,姚梦梦穿上后,B罩的胸部立刻变飞机场...姚梦梦安慰自己,已经发育完了,不会有事的...有的穿总比没的穿强。
她再执起衬衣,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上面还有一股热力未消退,好像刚脱下来似的。连内裤那关都过了,剩下的还有什么问题...姚梦梦淡定的一件件穿上军装。
这些衣服对她来说太大了,长袖长裤,跟唱戏的似的,她挽好裤腿和袖口,全身还是晃来晃去。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啥样,可是一点也不想照镜子...她怕她一照镜子,就忍不住把它们扒下去。
姚梦梦当机立断的把脏衣服泡进水池子,她要把它们洗干净!然后接着穿!
“胖胖!!”
姚梦梦惊喜的回头,只见房门被打开,艾路走了进来,曾经审问梦梦的军装美人充当背景,站在艾路背后。徐徐扫了姚梦梦一眼。
今天他也穿着木棕色的军装,修长又笔直。一朵白色的山茶花戴在他的胸前,隐隐遮住了他的铁十字勋章。依旧是淡淡的妆容,看久了竟然会觉得惊艳,像慢慢吐露致命香气的曼陀罗,徐徐淼淼,刚开始不易察觉,等反应过来,已成了它沃土下的肥料。
姚梦梦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静止不动了一秒。赤果果的威胁!
可威胁她什么?
真希望下次这些人能不让她猜来猜去,直接说出来会死啊!
艾路看上去和那英俊得像魔鬼的军人很熟,亲昵的看了对方一眼,就朝姚梦梦奔了过来。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鼻涕。
哭得那叫惨不忍睹。
“胖胖,你没事实在太好了。将臣救了我后,我一直求他找你呢。”
“...我也是...”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是啊!”
两人又抱在一起接着哭。
直到那个比女人要艳丽的军装美人出声阻止她们,“亲爱的小夜莺,宴会马上开始。请先留住你丰富的情感,在夜晚再歌唱吧。”
艾路脸一红,松开拥抱,挽住姚梦梦的手,“我们走,胖胖你还没吃饭呢吧。”
姚梦梦诚实的点点头。瞧艾路一脸白嫩红润,一定是在她刑囚的时候,吃香喝辣来着!
怎么同人不同命啊!
再看艾路一身洁白漏肩长裙,露出圆润的臂头,隐隐约约可以被看到挤出来的两个小馒头(绝对是挤的,艾路是飞机场..),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润饱满的珍珠项链,还带着同样美丽的珍珠小手链。戒指,耳环一个不少。真觉得是珠光宝气....
为什么..姚梦梦看看自己这身邋里邋遢的不知道是谁穿过的军服。
她也想穿好看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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