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个导演关系还不错，你不用那么担心。”褚岩以为是个麻烦事，所以先安慰起了黎洋来。
“我是想，找个群演的工作。”
呼，终于说出来了。
低低的笑声从话筒传来，“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这个啊，行啊。不过，以你的演技，当个群演有点làng费。”
“如果有两句台词就更好了。”黎洋的眼睛一下亮了，他之所以那么快的下了决心去找这个剧组演戏，不仅全是因为黎洋父母的期望，他自己也有一点小私心。
演戏这东西。
在一定程度上和抽烟类似——是上瘾的。
这么久没看剧本，也没接新戏，他骨头里那名叫戏瘾的小因子不免闹腾起来，“那麻烦你帮我和他说一下吧，真的帮了我的大忙了，你喜欢吃什么，我请你吃饭！”
褚岩倒也不客气，直接定了地方，“那就，吃海城东区的犇羴鱻吧。”
“行，没问题。”黎洋乐呵呵的答应下来，“那我不耽误时间了，你快给他打电话吧，我挂——”
“哎，别别别，不用打，不用打。”
“哇，你这混的可以啊，都不和人吱一声就安演员。”
“黎洋。”褚岩的声音带着一丝好笑，“你怎么这么笨。”
“啊？”
“哈哈，你还没猜到，我就是《凤尾》的导演啊。”
……
黎洋也一下想起了之前在群里看见的，那个《凤尾》，他们说的导演，不正是叫褚岩吗？
所以刚才那么多是耍我玩咯？
还犇羴鱻？！
免谈！
两小时后，海城东区，犇羴鱻里。
等黎洋到了，菜都快上齐了，褚岩坐在一头，手边放着几张纸，瞧见黎洋笑了他一句，“你到的真早。”
黎洋扫了一眼桌子，笑眯眯的，“服务员，加菜！”
“还加，我点的我们就吃不完。”褚岩不赞同的摇摇手。
“我呀，喜欢羊肉，你这点的，萝卜牛腩煲、土豆炖牛肉、红烧牛肉、卤牛肉……啧啧，除了这个水煮鱼，都是牛肉，你可真喜欢吃牛肉。”
“你不喜欢吃牛肉？”
“当然。”
褚岩沉思了一会，脑袋里似乎在做什么jiāo锋，“那你点吧。”
“服务员，要一个清炖羊排、一份孜然羊肉、一份葱爆羊肉、二十串烤羊肉。”
“好的。”服务员默默记下，又接了一句“请问，你们要素菜吗？”
“不要。”黎洋笑笑，“我们就俩人，吃不了那么多。”
服务员微笑着点点头，几乎用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翻白眼。
两个人，第一个上来就点了五个肉菜一个汤，第二个人又填了四个肉菜。竟然说要一个素菜就吃不下去了！麻蛋，腻死你们腻死你们。
“那……上汤的时候和我说一声就好，我就在门外。二位慢……”
“等一下。”黎洋叫住他。
“怎么了先生？”
“他还要汤了？”
“是的，西湖牛肉羹。”
……
“那再要一个羊肉汤。”
“好的先生。”
“等一下！”褚岩叫住她，“要羊肉汤就行了，西湖牛肉羹不要了。”
“好的。”服务员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飞一般的关门逃走了。
看服务员出去，两个人才说起正事。
褚岩拿起手边的那沓A4纸，递给黎洋：“这是《凤尾》里面话不多的几个角色，一般都是快拍到的时候现招群演的，你可以先挑挑看。”
“好，谢了。”黎洋接过，仔细看了起来，一共有六个角色，其中有四个都是大臣，还有一个敌国王子的侍从和一个赌石店的掌柜。
黎洋看了看，放下了四个大臣的剧本——大臣嘛，皇帝回回上朝都得来，麻烦。
剩下侍从和赌石店掌柜。
赌石店掌柜，一看，就是台词很多的样子，虽然能小小的过过戏瘾，但还是侍从看起来轻松，而且家里还等着自己开荒呢。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掌柜的衣服好啊！
行了就掌柜了！
黎洋只纠结了一秒。
他为什么选择出来当个群演，还不就是因为想给黎旸父母看，侍从那风尘仆仆灰不拉几的样子……
“我选这个。”黎洋晃晃手里的剧本，褚岩抬眼看了一下，“就知道你会选这个。”
“你怎么知道
？”
“因为……”
褚岩忽然张不开嘴了。
他为什么会点一桌牛肉？
因为黎旸喜欢。
他为什么会觉得黎洋会选掌柜这个角色？
因为觉得黎旸会喜欢。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褚岩打从一开始，就把黎洋，在潜意识里当成了黎旸。
“没什么。”褚岩笑笑，“就是感觉这个角色比较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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