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天下:王妃13岁-第五十三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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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顿时眉头一皱,这几罪,他一罪都承担不起。

    当下面色一沉道:“慕容小姐,可不要信口开河,我左相府可不是能容忍诬陷的地方,若今日你拿不出证据,就别怪本相上殿面圣,参你本诬陷朝廷重臣。”说罢朝着皇宫所在地,拱了拱手。

    琉月听言冷笑出声:“要证据,好,柳心艾可是你女?”

    左相听言面上神色冷硬,沉声道:“是。”

    “柳心艾今日当着所有龙骑护卫之面,诬陷本王妃与慕容将军联手,以次充好欺瞒当今圣上,左相,一招制敌,本王妃难道做不到。”

    冰冷的声音中,琉月手中黑鞭骤然一挥,左相身后那一扇还完好的朱漆大门,立刻轰然垮塌,碎木四溅。

    “污蔑朝廷重臣,此一罪。”

    左相脸上顿时一抽,这可是能大能小的罪责,顿时狠狠的瞪了柳心艾一眼。

    未等他说话,琉月冷眉一竖,大声道:“本王妃乃皇帝陛下亲自赐婚,所列名册已然皇族之中,当街对本王妃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藐视当朝王妃,此二罪。

    小小一个左相之女,敢肆意辱骂当朝王妃,难道左相之女就能凌驾我皇室王妃之上。

    以下犯上,此三罪。”

    冷冷的声音道来,琉月每说一句,左相的脸就沉下一分,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哼,污蔑本王妃和慕容将军府,这还算其次,胆敢藐视圣听,本王妃抬出皇帝陛下时候,居然敢出言不逊,言道那又怎么样。

    好,我天辰国皇帝陛下不怎么样,是不是就你左相能怎么样?

    皇帝陛下说的话不算话,颁布的圣旨不算圣旨,难道你左相说的话才算话?”

    冷冷的声音犹如北极的冰雪,一句难道你左相说的话才算话,顿时四周一片寂静,无数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这可是大逆不道,犯上之极的话。

    “胡说,本相对皇帝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成有过这样的言论?慕容小姐,可别肆意污蔑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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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的脸在听见琉月最后一句话时候,顿时满脸严肃,其他罪都还好说,这最后一罪,那可是抄九族的大罪。

    “我污蔑你,左相,要不要本王妃亲自带人来与你作为证据参考,这话可不是只一个人听见,包括现在你身后的三孙女柳心晴。”手中黑鞭一扯,琉月满脸冷酷。

    左相立刻转头看了一眼柳心晴,柳心晴眉间紧蹙,没有反应。

    “瞧瞧,这就是左相的厉害,当事人不敢说,是不是在等过一晚上,当时在场的太子殿下,翼王,龙骑护卫,一个个都要改口没有听见,或者干脆反咬本王妃一口,说我诬陷与你。

    看来,这天辰皇朝,左相你的权力是不是已经凌驾……”

    “慕容小姐。”琉月的话还没说完,左相突然厉声打断。

    琉月顿时双眼一凛,同样大喝道:“柳城清,本王妃念你是长辈,又是当朝国舅,敬让你三分,你别以为我慕容琉月当真好欺负,这天辰皇朝,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

    字字句句扣住那皇权,这一顶天大的帽子,看你怎么脱?

    气氛一瞬间剑拔弩张。

    稍微沉不住气的后果,那可就是左相与右相,翼王,慕容将军府,几大龙头同时对上。

    深深的吸气,左相按捺着胸中的怒火,面上还是比较沉稳。

    “我,我不是那意思。”正剑拔弩张的当口,柳心艾突然期期艾艾的道:“我只是看她不顺眼,没有不听陛下的意思,我……我也没有……没有……”

    美丽的桃花眼,在看着琉月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后,顿时没有了个半天,接不下下面的话。

    左相听之眉色微动,一身的怒火立刻收敛了起来。

    当下朝琉月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孙女误言,慕容小姐,孩子的话当不得听,再说本相孙女并无藐视皇帝陛下的意思,相信到了皇帝陛下那里,皇帝陛下也不会怪罪,这罪名左相府可不敢承担啊。”

    顿了顿接着道:“至于污蔑当朝重臣,心艾恐也是随口一说,慕容将军那里,本相自然会亲自登门,免得伤你我两家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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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慕容小姐不敬,这一点心艾该罚,岂能没有了规矩,心艾,快过来,给慕容小姐赔个不是。”说到这转头朝柳心艾唤了一声。

    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琉月的责怪,左相这么几十年阅历,也不是白混了的。

    琉月早就很清楚,今天想凭借柳心艾的失言搬到左相,根本是想都不要想,那些花也不过虚张声势吧了,她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道歉,这就够了?”冰冷的话吐出口,琉月握着手中的软鞭,翘脚靠上椅背,冷笑一声道。

    “那慕容小姐你的意思?”左相双手拢在袖子中,对视着琉月。

    “我的意思,养不教父之过,左相,你该不会以为就这样就算了吧?”嘴角勾勒起一丝冷冷的笑意,琉月手中的鞭子砰的一声拉直。

    左相闻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来他的避重就轻行不通。

    抬眼深深的打量了琉月一眼,这个女子才十三岁,怎么心思如此慎密,气势却如此逼人,若是让她长成,那……

    “打狗也得看主人,我慕容琉月的骂不是白挨的。”双眼微微一眯,里面闪过一丝红光。

    “孩子的话当不得听,好,本王妃不跟她柳心艾计较,还是那句话,本王妃今日若得不到一个满意的回复,这左相府,许进,不许出。”狂妄之极的话声中,琉月黑鞭一挥,横在了左相府的大门前。

    容颜冰冷,那平庸的脸上,散发出来的却是逼人的锐气。

    左相听琉月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当下紧紧皱着眉,没有出声。

    一时间,这一片天空一片沉寂。

    周围围观的人没有成千上万,也有几百上千,却一个人也没说话,这一方,刹那之间针头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寂静无声,两两对持。

    而此时皇宫里也热闹的很,天陈宫,天辰皇帝轩辕易,此时揉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后宫双雄,柳皇后和陈贵妃,面上扬起一抹苦笑。

    他只当琉月孩子心性,被欺负了打回来就是,所以允了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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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想到这琉月胆子比天大,行事之绝,居然堵去了左相府,还打的左相府一个人也闯不过,实在是让他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皇上,你可要给臣妾做主,堂堂一个左相,被一孩儿堵了大门,闹出去,我爹没有面子是小,我们天辰国都没面子啊。”柳皇后哀怨的看着轩辕易,沉声道。

    做主,他也想做主,可答应了琉月在先,现在叫他怎么出尔反尔。

    “我允了不插手她的事情,让她打回来一顿的。”轩辕易再度揉了揉眉。

    “那她现在人也打了,还想要怎么样?”柳皇后哀怨的脸上,隐藏着丝丝怒气。

    “可打了左相柳字辈的人?”一旁慢条斯理擦着蔻丹的陈贵妃,缓缓问了举身后的人。

    “没有,打的不过是一些下人,左相府一个主子都没打,就连出口不逊的柳心艾小姐,也没有打。”身后的嚒嚒立刻上前应了一声。

    陈贵妃点点头喔了一声。

    什么多余的言语也没有,但是意思已经摆在了那里,答应她打柳字辈的人,这还没打呢,应允的话不能不算话。

    轩辕易坐在两妃之间,听言,左右为难。

    柳皇后听言皱了皱眉,转头看着陈贵妃道:“妹妹,柳心艾还不懂事,出口伤了人,是该罚,琉月做主罚了就是,哀家绝对不会说一句袒护的话,这扯上我爹的左相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贵妃见柳皇后点了她的名,当下满脸微笑的抬起头来,笑道:“说的也是,李嚒嚒,琉月那话是怎么说来着?”

    “养不教父之过,既然孩子做错了,自然是找大人要公道。”陈贵妃身后的李嚒嚒,立刻躬身快速回道。

    陈贵妃听言笑着点了点头,看向面色不好看的柳皇后道:“姐姐也说了,柳心艾不懂事,她十六岁了还不懂事,自然是左相没有教导好,这琉月虽然年纪小,不过已经赐了婚,那就是大人,大人岂能跟孩子计较,自然是找大人解决,姐姐你说是不是?”

    慢条斯理的话,几乎要把柳皇后气的吐血,却一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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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半响,柳皇后也知道今日讨不了好去,没想琉月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之密,让她左相府今日吃了个大亏,成了皇城的笑柄。

    顿了顿,柳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没有说话的轩辕易,轻声道:“陛下,既然如此,还请陛下调动九门提督和京城守备军,驱散了看热闹的民众,这样聚众成何体统。”

    轩辕易听言看了眼没反对的陈贵妃,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可以……”

    “父皇。”一话还没说完,太子轩辕承大步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父皇,儿臣刚才已经找过九门提督府和京城守备军统领,一个不在府中,听说是京城附近有人拦路抢劫,带兵去了。另一个卧床不起,手下的三大副领,都带兵在郊外操练,一时半会回不来。”

    太子轩辕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他话音落下,天陈宫中一片寂静,柳皇后牙齿咬的咔嚓作响。

    这不明摆着是临阵脱逃跑了吗,打劫,生病,亏他们想的出来,京城附近还有人敢打劫,一个昨天还壮的像头牛,今日就一病不起,说出来谁信。

    不就是惧怕两府的势力,任何一个也不想招惹,所以干脆不管不问,该死的两个老滑头。

    柳皇后深深的看了面色不动的陈贵妃一眼,难怪刚才不反对,感情这都是准备好了的。

    陈贵妃见柳皇后看了她一眼,心中明白柳皇后想到了什么,不过,这倒是委屈了她。

    她身后的右相府可还没有动手,不过早收到了消息,慕容将军府出手了,在武将的地位中,慕容将军府可比他们右相府有力度的多,那还何必他们在出手,看来琉月这小丫头,果然厉害,早就准备好了后招。

    “那,寡人看琉月很听澈儿的话,澈儿让她一个月不出琉璃殿,她就真的没有出来过,澈儿应该能劝劝她的。”轩辕易叹了口气,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让他省心。

    “这倒是。”柳皇后顿时眼睛一亮,那日在她的宫里,轩辕澈可是直接就拉走了琉月,也没见琉月有半点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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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却哪里知道,不是轩辕澈让琉月不出去,而是琉月为把武功早日恢复,所以来不及出门。

    “不用了。”太子轩辕承脸上的苦笑更甚:“三弟刚刚去了潮州,说是带龙骑护卫军演练去了。”

    这不是明摆着不帮忙。

    天陈宫中,相对无言,两两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缓缓的暗淡了下来。

    左相府前,琉月花钱摆了一长桌的美酒佳肴,慢条斯理的一个人用,完全无视左相府前灯火的通明,和来来往往的人。

    宫里的差事,其他与左相交好的府里的人,侧让着琉月进了大门,不过进去容易,想离开那可就难了。

    黑鞭一挥,当差的人立刻屁滚尿流的滚了回去,这能够把宫里的意思送至,但是这回不去了,又怎么办啊。

    天色越来越淡,灯火辉煌了起来。

    聚集在左相府前面看热闹的民众,没一个离开,有的甚至搬来了凳子,打着灯笼,静静的蹲旁边看。

    没有人驱逐他们,往日到了夜里就要禁夜的规矩,今晚上也没有士兵出来干预这么多人。

    因此,所有人都乐得个如此,蹲旁边看好戏。

    酒足饭饱,一锭银子扔出,立刻就有跑腿的收拾了桌面,琉月双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双眸微微闭上,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掌心,那神态,悠闲之极。

    反之,她前面破烂的两扇大门,萧条的没落着,让个本来高高在上的左相府,比个旁边的小庭院都不如。

    左相没有站在门口,柳心艾,柳心晴,等也都进了去,门口只有战战兢兢的守卫一直站立着,时不时的看琉月一眼。

    时间快速的过去,月上中空。

    银白的光芒洒在苍茫的大地上,清冷而又高贵。

    静静坐在椅子上,好像已经睡着的琉月,在月光的笼罩下,那么神秘,那么莫测。

    淡淡的影子拖曳在月光中,与黑暗溶为一体,就好像她就是来自于黑暗,那么完美的契合着。

    周围的人都静静的看着,仿佛这一刻这里就只有一个她。

    月色西沉,这方天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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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府没有动静,琉月也没有动静,两两对持。

    “这里,这里有人离开。”一片静寂中,突然人生鼎沸起来,那围绕在左相府右边的人,眼尖的看见一人从左相府的狗洞中钻了出来,扑向了黑暗,立刻就有人叫了起来。

    琉月听言缓缓睁开眼睛,冷冷一笑:“我只堵大门,若左相也要从狗洞里钻出来,我慕容琉月就放他一马。”

    冷冷的声音响彻在静夜里,一瞬间的沉静后,周围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一人噗嗤一笑。

    这一笑就好似有连锁反应似的,紧接着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那哈哈嘻嘻呵呵的笑声在黑夜里,那么明显,那么蔑视。

    笑声中,远处的皇城晨起的钟声敲响了。

    卯时,该上朝了。

    脚步声响,灯火通明,一直寂静的左相府突然人声传来,无数的火把照耀,把这一片地面照耀的纤毫毕现。

    一身朝服的左相,头戴孔雀顶龙珠冠,身穿紫色蟒袍,脚踏一品官靴,满脸威严,当头踏步出来。

    在通天的灯火下,把他的一身照耀的清清楚楚。

    一品朝服后,左相双手背负,背上捆绑着一条荆条,这是……负荆请罪。周围众人顿时兴奋的哗然。

    “养不教父之过,孙女柳心艾恶言辱蔑皇帝陛下钦赐翼王妃,本相责无旁贷,有罪,本相自当向皇上亲自负荆请罪。”

    说罢,满意怒火的冷冷看着琉月,大声道:“来啊。”

    身后,立刻有家丁架着柳心艾出了府门,重重的按跪在了地上。

    “年以十六,罪责难逃,按天辰国法,辱骂皇族,重则一百军棍,打。”重重的一声大喝,左相面色铁青。

    身后的家丁立刻按倒满面惊慌的柳心艾,轮起手中的军棍就朝柳心艾打了下去。

    看着琉月冷冷的注视着他们,手下顿时不敢轻了半分,具是实实在在打了下去。

    一时间,只听砰砰之声大作。

    柳心艾本就娇生惯养,那里吃过如此苦头,顿时嚎啕大哭,连连咒骂:“慕容琉月,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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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左相一听顿时怒吼一声,声色俱厉。

    军棍,落下的更重了。

    “哎哟,我不敢了,绕了我吧,我不敢了……啊……”

    琉月见此冷冷的笑了,坐在金色大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

    从嚎啕大哭,打的气息奄奄,一百军棍,若从实了打,细皮嫩肉的柳心艾那里吃的起。

    打着打着,几乎就没有了声音。

    “如此,慕容小姐可否满意?”左相没有看身后的柳心艾,朝着琉月怒容满面的道。

    “很好,左相不愧是左相,治家果然严谨。”琉月缓缓的站起来,挑高了眉头手腕陡然一挥。

    那黑色的长鞭立刻席卷而出,一鞭子击飞了那还在不断落下的军棍。

    “算了。”琉月慢条斯理的冒了一句。

    一直在里面的柳心晴立刻冲了出来,满脸泪痕的抱起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柳心艾,心中好生怨恨。

    打都打到九十军棍了,才出口道算了,这跟打满一百有什么差别。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左相以德服人,琉月十分佩服。”打了人才来说好话,这简直比风凉话听在耳里还让人难受。

    “既如此,慕容小姐请,本相要上朝了。”说罢,左相当头就跨步下来,居然是要步行去上朝。

    若不是怕耽误了上朝,让其他势力插了手,他倒想看看她慕容琉月能够守多久。

    可惜,琉月把一切都算好了,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那也不必了,来人啊,给你们家相爷备轿,堂堂左相背负荆棘步行而去,实在是脸面有损。”淡淡的一挥手,琉月朝气的满脸通红的左相,笑的很优雅。

    左相一听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她在这堵了一天一夜,要的不就是这结局,脸面有损,他的脸早就损了,不差这一点半点,现在来说这话,佯装好人真正是气煞人也。

    在一众青白交错的脸肿,琉月转身,大笑着旁若无人的离去。

    笑声在空寂的夜里远远传去。

    把那份张狂和嚣张,演绎到了极致。

    今日,左相可在琉月手里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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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西沉,天边隐隐露出一丝光亮。

    飞跃而回琉璃殿,琉月见秋痕彦虎专程等候在门口,此时正朝着她高高的举起大拇指,满脸的兴奋。

    而殿内灯火通明,轩辕澈正似笑非笑的坐在椅上看着她。

    琉月见此朝着轩辕澈一笑,快步走至轩辕澈身边,自然之极的就坐在了轩辕澈的怀抱里,轻蹭了蹭轩辕澈的面颊。

    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凉风,还是这个怀抱温暖。

    “你这小家伙,今日做的可真绝。”轩辕澈捏着琉月的鼻尖,邪魅的脸上尽是笑意。

    想着平日一派高高在上,就是有些皇子见了都还要巴结,巴结的左相,今日弄的颜面尽失,低了头,想着就觉得快意。

    琉月听言张狂的一笑:“我说过,敢惹我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你啊。”轩辕澈顿时大笑着俯下头,在琉月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心情看起来极好。

    “不过,以后,你可要小心了。”琉月抱着轩辕澈回亲了一口,突然扬眉道。

    左相是什么人,权倾朝野,当朝国舅,岂会就这么吃了个哑巴亏就算了,没吃亏之前柳皇后就敢对她下毒手,这吃了亏肯定会变本加厉。

    “你不是已经把他们引到了明处。”轩辕澈微微眯起了眼,邪魅的双眸中一闪而过冷血。

    以前柳皇后左相在暗处,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防不胜防。

    而今日琉月这么一闹,他天辰国翼王轩辕澈本就已经重兵在握,风头盖过太子,今在来这么一个厉害的王妃,他们两两联手,这天辰国还有什么敌手,左相这些太子势力后面的人,要动手就必须得快了。

    左相等急于动手,而他们则不慌不忙。这已经把优劣翻了个,他们在暗,而左相等在明了。

    琉月一听顿时搂紧了抱住轩辕澈的双手,仰头就是一口咬在了轩辕澈的双唇上。

    “小狗儿啊你。”轩辕澈吃痛,顿时推开一脸笑的阳光灿烂的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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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光彩流动的双眸,蕴藏着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笑意,这般喜悦的琉月,他是第一次见到,轩辕澈不由微微一挑眉。

    “你怎么能这么了解我。”低低的轻喃,琉月一边嘀咕,一边轻轻的凑上前去,伸出小小的舌头,轻轻的舔着刚才被她咬伤的地方。

    轻轻的,极尽温柔的。

    想当年她和她的手下,那是十多年的一起同生共死,才拥有了无比的默契,而现在短短如此时日,轩辕澈居然已经与她心灵相通至此,这个人,怎能让她不喜欢,怎能让她不动心。

    轩辕澈对太子之位并不窥视,但是他的出色已经让其他人动了杀机,否则怎么会她一来,柳皇后就下毒对付她,这是要轩辕澈身边一个自己人都没有,这些她初时不明白,后来在不明白,她就是蠢货。

    轩辕澈杀场征战冷酷无情,但是对兄弟,却狠不下手,那赌桌对弈就能看出来,既然轩辕澈下不了狠手,那么就她来。

    所有危害到轩辕澈的人,她绝不会留情。

    “绝不放手。”轻轻吮吸着轩辕澈的双唇,琉月含糊不清,但是却坚定之极的冒了四个字。

    这个人,她绝不放手了。

    轻声一笑,轩辕澈轻柔的回吻着琉月,一边低沉着声音道:“那,你就要抓紧了。”

    轻轻的相拥,温柔的亲吻。

    天光大明中,琉璃殿里一地的柔情蜜意。

    日上三竿,京城郊外阆苑,轩辕澈的别庄之一。

    明面上是游山玩水时备用,实则,这里住的乃是轩辕澈手下,第一暗卫,血影卫。

    执掌暗地军机密报,操生杀予夺大权,乃是与轩辕澈的龙骑卫,一明一暗的绝杀存在,有些龙骑卫不能出面做的事情,就是他们出手。

    名为血影卫,实则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圣龙宫。

    圣龙宫,天辰国第一杀手组织。

    “血影卫,这就是你们的本事?”身材娇小,只到面前满身肃杀气息的血影卫们腰间的琉月,背负双手冷冷的看着眼前操练过一翻的血影卫,讥讽的出声道。

    身后的轩辕澈闻言一扬眉,经过他训练出来的暗卫,就在琉月面前得了这么点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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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中庭,不多,只有区区二十个人的血影卫,冷冷的看着一脸讥讽的琉月,小小年纪口气到不小,若不是因为她是他们主子的王妃,敢出言讥讽他们,早咔嚓一声扭断她的脖子。

    轩辕澈把一切情绪都收在眼里,见此缓缓的上前一步,淡淡的道:“以后,你们的主人就是她。”

    淡淡的一句话,立刻换来一片血腥敌视,二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琉月,那眼中不是恭敬,而是不屑和愤怒。

    “不,她没资格。”当头的血影卫杜一冷冷的道。

    轩辕澈听言没有多话,只退后一步,微笑的看向琉月。

    昨日琉月深觉得没有自己的势力,动起手来束手束脚,慕容将军府,右相,说到底毕竟是别人的势力,就算因为利益的关系,走道了一处,那么肯定会在因为利益的关系,再度分裂。

    只有自己拥有绝对的力量,那样才可以我行我素,肆意妄为。

    所以,琉月开了口,他也就应承了下来,把他最引为自豪的势力,交给她来掌管。

    现在,是她拿出她的实力来的时候了,要降伏这些眼高于顶,生杀予夺的暗卫,需要的不是一句话,而是绝对的实力。

    没有多余的言语,琉月神色淡漠,缓缓动手为自己戴上了一银丝手套,左手平伸朝着二十个暗卫冷冷的一勾手指,冷酷之极的道:“一起上。”

    冷冷的三个字,一起上,瞬间让二十个暗卫铁青了脸,他们无一不是天辰国顶尖的杀手,何时出手要两个人一起,而现在,这个才十三岁的女子,居然敢让他们一起上,这绝对是侮辱,无法言喻的侮辱。

    看着铁青了脸的暗卫们,琉月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轻蔑。

    “既然你们不动,那就别怪我了。”冷冷的声音还飘散在空中,琉月的身形已经动了。

    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只一晃就已经到了面前。

    杜一见此冷哼一声,手中长剑鞘也没出,兜头就朝琉月胸口要害点来。

    未想琉月根本避都不避,戴着银丝手套的手在剑鞘上一捏,指尖以完全想不到的方位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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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飞瞬间一怔,身前的琉月已经穿身而过,扑进了身后的暗卫群中。

    刀光剑影,杀气瞬间蒸腾。

    蝴蝶穿花,人影飘飘。

    “王爷,王妃到底行不行?”站在轩辕澈身边的秋痕,担忧的看着犹如一只羊羔,扑进群狮中的琉月。

    琉月的动作不快,看的很清楚,而她所面对的暗卫,速度却相当的快,那种剑气的纵横,几乎是快若闪电。

    这样,他们的王妃会不会?

    “天,王妃闭上了眼睛,她……她不想活了。”彦虎看着格斗中干脆闭上眼睛的琉月,震撼的合不拢嘴。

    别人这个时候狠不得多长几双眼睛来看对手,他们的王妃居然还闭上眼睛,这……

    轩辕澈此时也握紧了拳头,这个琉月是不是自视太高了,怎么说她面对的都是精心训练过的杀手,她武功在高也不过才十三岁,就是从娘胎里练起,也才十三年啊,她搞什么?

    但是,他却不知道,琉月,本身就是顶尖的雇佣兵,绝顶的杀手,那不是这小小百万人口中的顶尖,那是浩瀚世界五十亿人口中这一行的第一。

    她,是从死人堆里走过来的。

    她,是从修罗场中锻炼过来的。

    若说其他,琉月不敢夸口,但是杀手界中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要对付这些以杀手为职业的人,完全就是小儿科,因为他们的杀气太惹眼了,惹眼到她甚至不需要看,凭借感觉就能够清楚的察觉到他们的所在,清楚的感觉那攻过来的犀利杀气。

    身如蝴蝶飘飞,在一群轻功绝顶的杀手群中,琉月的动作好像完全是慢镜头。

    几乎可以轻易的看清楚,那剑那刀从她的身侧擦过去,从她的头颈胸膛闪过去,但是,却伤不了她。

    轩辕澈握着拳头的手松开了,震惊之极的看着琉月,这是什么功夫?怎么可能就好似完全不经意,就避过了如此多的攻击,而且动作还慢的离谱?

    心中的念头才一闪而过,琉月身形闪动,已经一步站定在了他的面前,漫不经心的挥了挥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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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二十个血影卫手握利器,满脸不解的瞪着背对着他们站立的琉月。

    一阵微风吹过,一阵蝴蝶飞舞。

    “快看。”秋痕一下瞪大了眼睛,惊声道。

    只见,那各自站立的二十个血影卫身前胸口处,一手指大小的衣襟,随着风飘飞了出去,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肌肤。

    每一个,具都是在胸口。

    那是人身最致命的要害。

    二十个影卫顿时面面相觑,若是琉月手中有什么利器,那他们……

    一念还没转过,当头的杜一瞬间变了脸色。

    背对着他们的琉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戴着银丝手套的手,如切豆腐的插入了她身旁磨盘大的石头中。

    纤细的手指过处,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被琉月轻而易举的握在了手心中,那磨盘大的石头上,露出一个空空的小洞。

    所有暗卫顿时齐齐变色。

    若是琉月刚才那一指,稍微用了点力道,那么此时的他们……

    “叩见主人。”齐刷刷的下跪声,二十个影卫二话没说咚的一声朝琉月跪了下去,强者为王,他们心服口服。

    “现在,我要考虑你们够不够资格做我的下属。”琉月冷冷的转过身,面色中依旧是不屑和冷酷。

    “主人。”二十个血影卫一听,面上一闪而过羞愤,手中长剑倒转齐齐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琉月。”轩辕澈按捺下心中的震惊,轻轻唤了琉月一声。

    这可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若真都这么死了,可划不来了。

    “杀手,什么叫做杀手?我没见过会悲愤自尽的杀手,我只见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杀手。

    杀人,不是让你们去绣花,天花乱坠的招数要那么多干什么?一招,只要直击要害的一招就够了。

    比试,杀手的眼中有什么比试,有的只有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击毙命,今天我不是来跟你们过招的,若我不是念在你们还有用的份上,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慕容琉月手下,不要废物。”

    冷酷无比的话,无情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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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二二十个血影卫眼中却燃起一抹透明的亮,反手扔下手中长剑,朝着琉月五体投地,齐声道:“谢主人指点。”

    “哼,十天之后我在来考验,谁达不到我的要求,直接给我滚。”琉月双眼一凛,一瞬间那通身的杀气,骤射而出,阴寒,恐怖,犹如来自地狱阎罗,光是气息已然夺人魂魄。

    “是。”动也不敢乱动的二十个血影卫,齐齐大声道,这样的杀气才叫杀气,他们太弱了。

    当下,琉月移至一边开始吩咐课程,那是她十几年佣兵生涯,从死亡边缘得出的经验。

    阳光灿烂,院中鸟语花香。

    轩辕澈盯着眼前被琉月抓了一个洞的大石头,缓缓伸出五指,凝聚内力与指尖,唰的就朝大石插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轩辕澈微抽了抽嘴角,五指指尖一片血色,而那大石头上只有五个小点。

    他如斯强的内力,都做不到这点,这琉月是怎么做到的?

    轩辕澈高高的挑起了眉。

    “你这是做什么?”吩咐完血影卫,琉月一走进就发现轩辕澈对着那石头在发呆,手中五指鲜血淋淋。

    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的捧着轩辕澈的手,一边轻轻擦拭,一边无奈的笑道:“你这人,平日那么聪明的,今日怎么不动动脑子,人体在强也有限度,岂是能硬过石头的。”

    轩辕澈听言低下头,目露询问的看着琉月。

    琉月见此脱下手中的银丝手套,给轩辕澈戴上。

    “指尖有什么东西?”一戴上手套,轩辕澈立刻感觉了出来。

    “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这只是防御,而攻击才是王道。”琉月揉着轩辕澈的手,轻扬了扬眉。

    这银丝手套是轩辕澈的,她不过是让秋痕在这里面加了点东西而已,进可攻,退可守,才是她要的。

    “你这脑子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轩辕澈转过身,搂着琉月的腰,高高的扬起了眉头。

    “你可以慢慢发觉。”琉月对着轩辕澈一眨眼,笑的好不邪气。

    “你这个小东西。”轩辕澈无奈的捏着琉月的鼻尖,脸上似气恼,眼中却是一片浓浓的宠溺。

    强者为尊7

    琉月但笑不语,反而近前靠在轩辕澈怀里,她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

    温情么么,春意盎然。

    经过左相府那么一闹,那些本来并没把琉月的警告放在心里的二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母妃们的娘家,顿时急了起来。

    堂堂权倾朝野,当朝国舅的左相府,他慕容琉月都敢去登门兴师问罪,而且,皇帝陛下都没有帮左相,最后弄了左相一个颜面尽失。

    他们不过是皇妃娘家,这慕容琉月那会给他们面子。

    这说是要十日内登门要债,那肯定是做的出来的,别真到时候登上门来,那他们可就承受不起了。

    当下,京城里一片鸡飞狗跳,三大皇妃娘家府里人,那是东挪西借,到处典当。

    成山的金银珠宝,一车一车的往轩辕澈这里送。

    成堆的地契店铺,一箱子一箱子的给琉月这里抬。

    二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三人的宫殿,除了还有床可以睡之外,那所有的好东西,都到了琉月这里。

    古往今来,见过人穷的,没见过皇子这么穷的。

    这下,就是那些被打入冷宫中的妃子皇子,也比他们三的日子过的滋润,和有钱多了。

    天辰皇帝轩辕易把一切看在眼里,也只有看在眼里,这都是他的皇子们自己送过去的,别苦主都没说话,他更加没什么立场说话了。

    只是招来三人狠狠的训了一顿,皇家的颜面简直丢尽了,好在也是丢的自己家的,否则,他这皇帝脸都没地方放。

    京城里慕容琉月的名声一时间如日中天,直追天辰第一天才王侯轩辕澈了。

    街道上往来谈论的都是小王妃,茶肆里纵情述说的不是翼王,就是小王妃,那精彩的段子,一个接一个,轩辕澈和慕容琉月的大名,那是伴随着春风,帘卷直上青云。

    这般比翼齐飞的彪悍,已经凌驾于天辰国任何一个人,包括天辰皇帝轩辕易。

    琉璃殿,正是午膳时候,陈贵妃难得驾临琉璃殿,与轩辕澈和琉月一起用膳。

    强者为尊8

    “月儿,这价值四百多万两黄金的财物,你准备怎么处理?”陈贵妃手中的筷子轻点了点桌上的翡翠烟雨丝,缓缓的道。

    琉月吃了一口桂花五叶边,觉得很不错,一边自自然然的为轩辕澈添到碗里,一边道:“随便澈。”

    她对这些没多大兴趣。

    陈贵妃闻言微微一笑,看着轩辕澈。

    轩辕澈则夹起桌上的千层丝锦,眼中带着宠溺的笑,为琉月递至嘴边,一边慢条斯理的道:“上交国库。”

    陈贵妃听之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树大招风,太过反而不美,这笔财富给了你父皇,比留在你这里好太多,反正你也不缺钱用。”

    太多的财富,有的时候就是祸事的根源,看来她的担忧是白担忧了,轩辕澈比谁都懂。

    轩辕澈对陈贵妃轻点了点头,他要对付的只是要害他的人,对父皇他可没一点其他的心。

    “王爷。”话至这里,外间秋痕突然快步走了进来,一脸慎重。

    “什么事?”轩辕澈见秋痕满脸慎重,必有大事,当下放下手中筷子,沉声道。

    “禀王爷,边境特使飞鸽传书,傲云国来使欲前来我国,为我皇贺寿。”

    秋痕话音一落,轩辕澈和陈贵妃同时微微一皱眉。

    琉月见此看着轩辕澈道:“怎么?”

    “傲云国,乃当世七国中的一霸,从不与我们天辰交往,此次怎么会来为父皇贺寿?”轩辕澈眉间微蹙。

    琉月前些日子也了解了下她所在的大陆,七国并存,连年征战,烽烟连天,只这近年来没动什么大规模交战,只时不时小打小闹。

    傲云国,乃是七国中规模最强大,势力最强的国家,天辰与之相比,好比豺与虎,这完全是两个概念,不能匹敌。

    而傲云国和天辰国中间夹着个陈国,傲云国怎么想着穿过陈国来为天辰皇帝贺寿?

    “来使是何人?”轩辕澈沉声道。

    “傲云国太子,独孤夜。”秋痕的话让大殿微微陷入寂静,怎么一来就来个如此重量级的人物,这傲云国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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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章完工,闪

    来者不善1

    “猛虎拜豺,必有所图。”静寂中,琉月缓缓出声。

    轩辕澈听言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否则大老远隔着千山万水的跑来,傲云国太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要知道天辰的国力可比傲云弱,贺寿也没有反着来的道理。

    “图什么?”陈贵妃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看着琉月。

    琉月见此不由一耸肩道:“我怎么知道。”

    她又没一统七国,登位称女皇的心思,对七国知晓一个大概就好,这些问题应该问在朝政上的人,不该问她。

    陈贵妃见此微扬了扬眉,也知道自己没有问对人,怎么问琉月政事上的事情去了,当下转头看向轩辕澈。

    不待她发问,轩辕澈直接道:“不知道。”

    想吞并他们天辰国?天辰国和傲云国中间还隔着一个陈国,没听说过能隔着国家吞并的,何况他们天辰也不弱。

    那么,财力?物力?人力?放眼天下谁能跟傲云国相比,图这些?说出来都没人信,所以,他是真猜测不透这独孤夜的来历了。

    “不是有左相嘛,这个时候该他出力。”琉月拿起筷子在指尖一转,邪邪的一笑,开动,继续用膳起来。

    轩辕澈和陈贵妃听言,对视一眼,齐齐的笑了。

    文官迎文官,武将迎武将。

    这傲云国太子前来,该烦心的是左相及太子等一党人,而不是他们翼王府,他们静观其变就是。

    “吃菜,吃菜,今天这道甜水汤不错。”陈贵妃笑的阳光灿烂。

    轩辕澈继续他的喂养小王妃计划,一屋子人其乐融融,悠哉,悠哉。

    春光无限好,转瞬迎炎夏。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去了一个多月。

    天辰皇帝轩辕易的五十大寿也就在这几天里,京城里顿时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那浓重的红把精美的天辰国都,渲染的一片琉璃似火,让这初夏时节已然拥有了炎夏时候的火热。

    而就在这火热中,翼王轩辕澈更加添了一把火,为天辰皇帝他的父皇轩辕易送上了他的寿礼,四百五十万两金银珠宝,店铺房产。

    来者不善2

    四百多万两的金银珠宝贺寿,这真正是整个天辰国历史上之最,前无古人,或许也后无来者。

    得其如斯财力的轩辕易,立刻一旨诏书,着着实实颁奖了轩辕澈一番。

    一时间文武百官争相夸口轩辕澈的孝心上可达天,平民百姓争相传诵翼王的大手笔,那风头几可赶的上过寿的轩辕易了。

    拿着别人的钱财,办了自己的事,还赢得了上上下下如斯美名,也亏就琉月这背后支招的人,脸皮够厚了。

    钱要送在明面上,财要花在刀刃上,这可是琉月紧记于心的格言。

    离轩辕易大寿还有两天时间了,那一月前就已经进入天辰国境内的傲云国太子独孤夜,终于踏入了京城范围。

    太子轩辕承亲迎,左相陪同,一直出宫门迎至黄曲大街的玄门。

    禁军肃道,兵士罗列,红色的地毯直铺向宫门。

    无数的平民百姓,争相涌至街头,想要一观傲云国太子独孤夜的真容。

    不为其他,只为听说这傲云国太子独孤夜,与他们的翼王,乃并称当世双王。

    传言,独孤夜容貌绝美,乃世上一等一的人才,只有他们的翼王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传言,独孤夜七岁位列朝堂之上,开始指点江山群豪戏,十岁废祖制,选能臣,六年之内,傲云一跃而成当世第一大国,十六岁出谋划策,并吞周边七小国,一扫傲云周边所有障碍。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若说轩辕澈是天辰不世出的天才,那么独孤夜就是傲云国百年难见的人才,双雄并立,南北争辉。

    黄曲大街上顿时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围绕在戒备森严的禁卫军身后。

    杏花坞,黄曲大街上最大的酒楼,此时也人满为患。

    二楼临街最好的位置上,琉月把玩着手中的状元红,听说是这里的招牌酒,不过,酒,对于随时走在生死边缘的雇佣兵是毒药,要么千杯不醉,要么就要滴酒不沾。

    以前的她千杯不醉,现在这身体还没锻炼到那个程度,还是少喝为妙,况且,她并不好酒。

    来者不善3

    手中把玩着小小的酒杯,看着酒杯中的酒水荡漾,琉月微扬起眉,傲云太子好大的架子,轩辕承已经等候半日,还没行来。

    不过,无所谓,反正没面子的又不是她。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话不适用于她。

    坐在琉月对面一身普通装束的轩辕澈,见此摇摇头,酒是喝的那里是玩的,正想笑言,轩辕澈突然好似发现什么,好好打量了琉月一番,突然道:“好像长高了不少。”

    一边说一边伸过手去,捏捏琉月的脸,点点头笑道:“也胖了不少。”

    平日里琉月极喜欢坐他怀里,也就没怎么注意,今日对坐,才发现他家的小王妃被他喂大了点了。

    琉月听言收回跑远的心神,伸手捏了捏脸颊,胖了?她还真没注意。

    不过想来也该长了,女子发育的早的十三已经定型了,她由于慕容府的忽视,十三岁还像根豆芽菜。

    现在每日里住在琉璃宫中,轩辕澈知会寒总管变了花样的给她吃,还不长,那她可就真成豆芽菜了。

    “胖就胖,就算胖成个圆球,你也是我的。”琉月理直气壮。

    轩辕澈听言一下就笑了,伸手捏着琉月的鼻尖,笑道:“真霸道,不过,我喜欢。”

    琉月顿时心情极好的朝轩辕澈飞了吻,看的轩辕澈莫名其妙。

    琉月见此乐的笑眯眯的,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目眯成了一条线。

    轩辕澈见琉月笑的开心,不由也摇头笑了起来,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指尖挑着酒杯看着琉月,似笑非笑的道:“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看真面目?我可不想到时候认不出我的小王妃是谁?”

    琉月早知轩辕澈知晓她面上有东西,但是一直没有追问,现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当下嘴角一勾道:“那就……”

    “傲云国太子到。”一话才开口,高声的赞礼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琉月的话。

    琉月和轩辕澈听言,齐齐转过头朝下方的大街看去。

    马车轱辘声远远的传来,紫色旗帜招展,上面绣着大大的傲云两字,张牙舞爪,狂放之极。

    来者不善4

    白无一丝杂色的十六匹极品雪马开道,上面坐着身材魁梧,满身彪悍气息的十六个大汉,一身铁色甲胄面无一丝表情,气势倨傲之极。

    在他们的身后,一顶十六人抬的金白色大轿,缓缓而来,轿上并无什么多余的装饰,只那金白色的轿身,白色底面乃是银丝织就,金色狂龙乃是金线罗织,单单如斯两物,已然华贵过一切。

    想琉月刀枪不入的银丝手套,已然是天辰国的宝物。

    而此厢,居然用做轿身,可见其奢侈和财力之富足。

    而在这十六人抬的大轿后,跟着只不过百人,但见其一个个龙行虎步,无一不是强中手。

    高声的赞礼声响彻在这一方,太子轩辕承与左相,早已在马上挺直了身形,此时微微纵马前行,迎接而上。

    “本太子代我皇迎接傲云国太子,太子远道而来,我皇十分高兴。”轩辕承一身黄色蟒袍,微笑着立与道路之中道。

    语气不倨傲也不算太谦卑。

    十六骑停下,分开躬身而立,身后十六抬大轿徐徐上前。

    “傲云,天辰,友好之邦,不须客气。”冷冷的声音传来,十六抬大轿停下,一瓷白修长的手,缓缓的揭开轿帘,步行而下。

    琉月顿时侧头看去。

    一头长及腰间的长发束成一束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眉飞入鬓,那剑眉下那一双眼眸,天啦,这是怎样的一双眼,深邃的黑中带着大海的蓝,冰冷的可以冻结住一切,但是却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高挺的鼻梁下嫣红的双唇,淡淡的泯着,绝色姿容,倾国倾城。

    一身月华白的长袍,在金色的阳光中,随风微微轻拂,衬的他宛若月中神仙,华贵清冷之极。

    眉眼扫过,不属于人间的清冷,把一切都冻结在原地。

    冷,不似轩辕澈的冷酷,而是一种冰冷,一种仿佛世界一切都不在眼中的冷漠。

    那种散发与外的冷意,让人赞叹其出尘姿容时,却不敢有丝毫猥亵之想。

    若说轩辕澈是罗刹和妖精的混合体,那么眼前的独孤夜就是雪中的冰莲花,一则妖魅铁血,一则冷漠无尘。

    来者不善5

    琉月见此扬了扬眉,难怪能够与轩辕澈并称于世,果然人中极品,就算是她,也要赞一声了。

    眉眼锁定下方的独孤夜,琉月还待细看,腰间突然一疼,琉月顿时转头看去。

    只见身旁的轩辕澈,眼望着下方,手指却捏在她腰间,那妖魅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气。

    这人,这是在吃醋?

    琉月瞬间反应过来,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的伸手握住捏着她腰间的手,紧紧的握了握,人皆有爱美之心,欣赏美好的事物,这是一种天份。

    不过,她不是花痴,不就是多看两眼而已,这个人吃什么醋啊。

    感觉到琉月的紧握,轩辕澈反手紧紧的握住琉月的手,回首瞪了琉月一眼,那一眼的意思明白的紧,不许多看,要看就看我。

    琉月顿时轻笑了起来,这个轩辕澈。

    “夜太子,请。”下方,轩辕承的声音传来。

    “承太子,请。”冷漠的声音冰冷之极。

    不过,并没人有丝毫介意,傲云国太子独孤绝,天性清冷,这并不是一个绝密的消息。

    握着轩辕澈的手,琉月再度伸出头去,这个独孤夜身上带着的气息有点怪,她第一次有点琢磨不定。

    纵身上马,独孤夜并肩与轩辕承朝前而去。

    马蹄踏前,一身清冷华贵的独孤夜,突然好似很随意的扭转头,朝他们看来,那冷漠的双眼中是洞悉一切。

    黝黑的眼对上黑蓝的眼,那眼中平静无波却洞察若说。

    琉月毫不怀疑,他认出了她,虽然她自认她的名声真没那么响,可以传遍整个大陆。

    黑蓝的双眸扫过琉月的脸,对上了一旁的轩辕澈。

    暗红和黑蓝,这是一对可以碰撞出无数色泽的原色。

    一手握着琉月的手,一手端着酒杯的轩辕澈,面无表情的对视独孤夜看过来的眼神。

    火花四溅,气息惊人。

    两个并称于世的奇男子,在此时遥空对上。

    半响,轩辕澈缓缓的朝独孤夜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而就在同一时间,独孤夜朝着轩辕澈微点了点头,对着太子轩辕承都没一丝谦虚的施礼,给了对手轩辕澈。

    来者不善6

    这是,只有真正的对手,才能赢得对方的尊重。

    转过头,独孤夜纵马离开,在没回头。

    轩辕澈一口饮尽杯中酒,不复在望。

    交错而过,但是,这才是一个开始。

    “这人怎么能冷到这个程度?”独孤夜与轩辕承走远,皇朝卫队散去,下方刚才静寂无声的百姓们,顿时喧闹起来,一直站在琉月身后的彦虎,抽了抽嘴角。

    独孤夜的冷,不是杀手的冷锐,不是他们王爷的冷酷,是一种任何情绪都没有的冰冷,仿佛他乃是一千年的寒冰,只是打造错误,成了人。

    轩辕澈听言沉吟了一瞬间,缓缓的道:“那是因为,这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够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此话一落,秋痕立刻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人,那么这意思就是说,他蔑视一切人,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这个如冰的男人,如此狂傲和目下无尘。

    听着轩辕澈没有说话的琉月,微微转眸,若是刚才那对冰眸,能够有其他的色彩,那不知道是怎样的璀璨。

    初夏的阳光洒在黄曲大街上,带着炙热和冰冷两种气息。

    天辰皇帝轩辕易大寿,琉月无官无职,不得金殿道贺,因此错过朝堂上,近距离观这并世双雄遇上的火花。

    不过,琉月并不觉得有什么失望,她对这些没多大的兴趣,她有兴趣的是这么久都没有出手的左相,现在傲云国太子独孤夜来了,这将会是一个动手的好机会。

    自下,很悠闲的去了京城别庄,吩咐血影卫去了。

    然而,夜里的寿宴,琉月虽还没大婚,但已经是皇家的儿媳,也算皇家内眷,需要出席。

    满堂华彩,金碧辉煌。

    璀璨的星光照耀在一片喜气洋洋的天辰皇宫,把一切更加渲染的光彩流离,耀目生辉。

    天辰国皇宫主殿天陈宫,此时热闹之极。

    高坐龙椅之上的天辰皇帝轩辕易,左手边坐着柳皇后,右手边坐着陈贵妃,一张儒雅的脸上很是喜悦。

    身下,左手边第一位坐着专程贺寿的傲云国太子独孤夜,身后依次是左相右相与同其夫人。

    来者不善7

    右手边第一位坐着太子轩辕承,顺着而下是二皇子,然后是轩辕澈和着琉月。

    这皇子都还没娶妻,只轩辕澈有了琉月,因此这边几席位中,就独独琉月一个人。

    一身粉紫长裙,平日梳成个大辫子就好的长发,被精心的盘在头顶,只垂下颊边两屡发丝,算做还是闺女,满头的珠冠在琉月的坚持下,只插上了一只翠绿孔雀钗,在一众争奇斗艳的美女环绕中,委实平常到了极点。

    天陈宫分三殿,王侯将相在主殿,三品官员与其夫人在副殿,在往后就是又副殿。

    没有了皇帝在坐,副殿和又副殿显然比较放松,嬉笑喧闹声此起彼伏,与正殿的微微沉闷,相映成趣。

    琉月坐在轩辕澈身边,依旧把玩着指尖的美酒,扫了眼斜对面的独孤夜。

    此时的独孤夜没有穿那谪仙一般的月华白,而是一身淡红镶金色,远远看来就好似一团温柔的火,包裹着万年寒冰,不突兀,反而好看之极。

    而身边的轩辕澈一身暗红的蟒袍,气息冷酷而狂妄,一冰一酷,淡红暗红,遥遥对持。

    “小王闻听天辰皇帝极喜音竹之律,小王略通一二,不妨今日凑上一曲,权当为皇帝陛下贺寿。”淡淡的交谈声中,独孤夜突然冷冷的道。

    声音一落,大殿上有一瞬间的沉静。

    相传,傲云国太子独孤夜,琴棋书画,兵法谋略,样样精通,一手笛声更是出类拔萃。

    高坐与上的轩辕易一听此话,顿时大笑起来,能得当世第一大国的太子为之亲奏一曲贺寿,这等风光可远胜诸国了。

    当下大声笑道:“好,好,寡人倾耳恭听。”

    周边的左相等人立刻同时叫好,鼓掌声此起彼伏。

    唯独琉月和轩辕澈不动声色。

    微微扫了满脸喜气的轩辕易一眼,琉月暗自冷笑一声,自降身份为他奏曲,这轩辕易还真当是好意了,只怕这便宜不是那么好捡的。

    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小口手中的酒水,琉月靠在椅背上,看着独孤夜。

    来者不善8

    目不沾尘的独孤夜,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只通体白璧无瑕的笛子,瓷白的手指轻轻拂过,朝着轩辕易淡淡施了施礼,就凑至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高山流水倾泻而下,万木逢春灿烂而生。

    笛声蜿蜒而出,如流水,似春风,所过之处仿佛置身在满园春色之间,流水叮咚,蝶飞蜂舞,清风拂过,幽香沁人心脾,简直让人如置身其中,如痴如醉而不得醒。

    惊采绝艳的独孤夜,果然不一般。

    微闭着双眸凝听着,琉月本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不过本身这个琉月是个操琴的好手,对音律很通,而她居然继承了这种特征,也能分辨出好坏来。

    春风拂面,万物都好像在这般美妙的乐声中,沉睡了下来,静静的,静静的沉睡了下来。

    沉睡?琉月微闭的双眼突然一凛,唰的睁开眼来,这乐声不对。

    这笛声带着好强的迷惑人心力量,那种音色的渲染已经到了极致,一种魔幻的极致,换言之就是她很熟悉的催眠,她曾经最拿手的催眠。

    以笛声催眠人,这独孤夜原来存的是这条心。

    微微扫了一眼身边的二皇子等人,每一个都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的听着,有的甚至还一点一点的点着脑袋,高高在上的轩辕易此时也满脸笑容的微闭着眼听着,好似陷入了这动人的旋律当中。

    满大殿的人,没有一个是清醒的。

    音乐能迷惑人,琉月一点也不认为这很稀奇。

    音乐,是带有很强悍的渲染力的。

    眉头微皱,琉月对上已经朝她看过来的独孤夜。

    黑蓝的眼中没有惊异,没有惊怪,更加没有惧怕,就那么看着她,没有情绪起伏的看着她。

    琉月双眼顿时微微一眯,这个独孤夜藐视她,居然敢在她这个催眠高手面前藐视她。

    心中的念头还没转过,身旁的轩辕澈突然唰的一声站起来,满身肃杀的大步就朝大殿边角的一排钟鼓走去,那,也是乐器中的一种。

    乱之开始1

    “夜太子果然好曲艺,轩辕澈也来合上一合。”冷酷的声音响起,轩辕澈已经立定在一排钟鼓曲牌面前。

    冷酷的声音响遍大殿,那些沉静在独孤夜笛声中的众人,立刻陡然一惊醒了过来。

    耳里闻听此言,一个个丝毫不怀疑刚才已经着了别人的道,顿时大声叫好,南北双王,这天下也就只有他们的翼王能够跟傲云太子一较高下。

    此番,他们可要开眼了。

    叫好声中,轩辕澈一手握着小金鼓棒,一手握着鼓锤,同时敲打在了面前的金鼎和皮鼓之上。

    清脆的金鸣声,清亮而华丽,厚重的大鼓声,肃穆而威严,两两相合,两种翟然不同的乐曲声,居然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犹如虎啸龙吟。

    “好。”天辰皇帝轩辕易顿时大赞一声,底下叫好声顿时响成一片。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轩辕澈双音齐下,立时压过独孤夜的笛声,大殿中不再清丽绝俗,而是一片苍云高幕,气吞万千。

    独孤夜没有回头看轩辕澈,只是淡漠的眼微微动了动,手下音律一变,笛声突然拔高而起,犹如鹰飞九天,直上青云,在非与世无争,而是同搏苍天。

    笛声清丽,鼓声厚重,刹那间如两条青龙腾空而起,在大殿中往来盘旋,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高高在上的轩辕易满脸得意的笑容,他们天辰并不输傲云,这轩辕澈给他长脸,为天辰长脸啊。

    下方的群臣们一个个也喜笑颜开,那老脸兴奋的通红。

    坐在檀木椅子上,琉月靠着椅背看着挥毫而击的轩辕澈,大大的双眼笑的弯弯的,她的轩辕澈真棒。

    笛声悠扬,金鼓浑厚。

    渐渐的,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还是一起出的手,音色中渗入了丝丝的内力。

    笛声越发高绝,金鼓越发苍幕。

    丝丝杀气在音色中渗透了出来。

    一直坐着的独孤夜站了起来,大殿中一丝风也没有,但是那淡红的衣袍却肆舞飞扬,飘飞而起。

    乱之开始2

    站在轩辕易身后的轩辕澈一身暗红蟒袍,猎猎作响,丝丝气息盘旋在他周围,黑发无风自动。

    两个人较上了内力。

    笛声中透着肃杀,出尘的高山流水下,隐藏的是叠叠的杀机,万千利剑隐藏其下,一出,就是雷霆一击。

    而金鼓声浑厚霸道,那大漠豪情中,苍茫草原上,千军万马扑面而来,铮铮杀气直透苍穹,一动,就会天地变色。

    两股同样狂妄却一冷一热的乐声,犹如无形的剑,在半空对上,生死搏杀。

    一片静寂。

    下方的朝臣们一个个脸色不是苍白就是血红,犹如喝醉了酒,东摇西晃的颤动着,随着两股音色的震动而震动。

    尤其是以左相右相为首的文官,那身子抖的如筛子一般。

    而以慕容将军为首的武官,则相对好上许多,一个个紧咬牙关闭紧了眼,无声的以内力相抗衡。

    轩辕澈和独孤夜是什么人,当世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两个人,一身武功超凡入圣,岂是等闲。

    这般全力较量上,那被注入了全部内力的音色,就好比如利剑,不可小视。

    宴席上的酒杯盘碟,在音色中不断的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天陈宫副殿和又副殿,此时也静了下来,好似也感受到了正殿的风起云涌,一片空寂,不在有半分热闹。

    噼里啪啦,玉碗玉碟承受不住如此的压力,砰砰的碎裂开来,酒水流了一地,菜肴被颤动的乱七八糟。

    “砰。”琉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杯子,碎成了两片,里面的酒水流淌了她一身。

    没有了刚才的微笑,此时的琉月也严肃了起来,她不会内功,这般的内力较量,她听着也感觉有点吃力。

    斜眼扫了一眼对面的有些一品浩命夫人,早已经口吐白沫昏了过去,显然是被轩辕澈和独孤夜的内力震伤了。

    在抬眼遥看了高位上的陈贵妃等人一眼,见轩辕易,柳皇后和陈贵妃已经一脸刹白,却还在硬撑,若是他们倒下了,那日后这天辰国的脸往哪里放。

    乱之开始3

    笛声,鼓声,越来越尖锐,几乎要穿破屋顶,直冲青云。

    琉月微微皱了皱眉,若在不阻止,这大殿非要被这两个人拆了不成。

    而且,就算轩辕澈和独孤夜两人并没针对这大殿中的人,这般的内力激荡,也能要了不懂武功的人的命。

    这殿中其他人她可以不过问,不过轩辕澈的母妃,她却不能不管。

    斜眼扫了一眼大殿边角上,已经昏过去的掌乐器的女宫们,那里琴筝洞箫琵琶,应有尽有。

    起身快步走至一七弦古琴旁,琉月盘膝一坐,按捺着心头的烦躁,伸指调了调音。

    古琴,她是第一次碰,希望这个身体还记得该怎么弹。

    “铮铮铮铮。”初起难听,渐渐的就上了正轨,本身琉月的一手琴艺,那可是一等一的。

    不似笛声的清亮高绝,也不似鼓声的厚重肃穆,琴声缠绵婉约之极。

    那仿佛秦淮河边的风月楼,迎来送往的缠绵地,那丝丝情话绕耳,寸寸香舌闻悉,婀娜身姿,一笑荡万种风情。

    琴声极其缠绵,在一片杀机四伏中,仿佛一风月场中十八女子误入杀场,说不出的别捏。

    但是就是这样的别捏,让笛声鼓声一瞬间微微的一颤,几乎滑了音去。

    琉月没有内力,她能凌驾于两人之上的只有杀气,那从修罗地狱中锻炼出来的杀气。

    不尖锐,不肃杀,没有苍茫草原无尽铁兵,没有高山流水下杀机暗藏,只有死亡的气息。

    佛挡嗜佛,神阻杀神的绝对死亡之气。

    缠绵的琴声响着,十八女子在杀机四伏的杀场中妖娆着,而她的身后,则是死神高举着镰刀,万分不和谐中,却带着绝对的威力。

    那是,能够毁灭一切的力量。

    那是,能够主宰一切的力量。

    笛声微微一窒,独孤夜抬眼紧紧的盯着微闭双目的琉月,眼中滑过一丝惊异。

    这强烈的死亡杀气,居然影响了他,让他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这怎么可能?

    金鼓声同时微微一弱,轩辕澈也侧眼看了过来,这样犀利的杀气,他曾经见过,在他的小王妃身上。

    乱之开始4

    但是那日是威吓霸道不可一世,而今天却是极致死亡之气,能让人从心底产生惧怕的死亡杀气。

    微闭的双眼唰的一下睁开,一汪深潭中平静无波,无情无绪,但是那不是空洞,而是视一切为蝼蚁的真正漠然。

    独孤夜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好让人胆寒的眼神。

    笛声再度低滑几个音,鼓声跟着也同样降音下来,两人的内力,在一分一分见,缓缓的收了回去。

    大殿中的众人缓缓的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好险,在催加内力,他们估计全部要葬身在这里。

    然而不等他们缓过一口气,那强烈的杀气当头而来,这是绝对死亡的气息。

    大殿中的人立时身体一僵,完全僵住了,额头的汗水还没来得及擦去,后背已经寒毛直竖。

    这样的气息,怎么恐怖如斯。

    手指在琴弦上不断的波动,杀气越发蒸腾。

    笛声一软,出现破音,鼓声一荡,轩辕澈一鼓锤雷破了厚皮鼓。

    笛声,金鼓声同时停下。

    四射激荡的内力,完全平息下来。

    而同一时间,那绝对死亡的杀气,飞速的收敛,犹如潮水一般回归到琉月身上。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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