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召速度最是快,看起来是躲避前面刺来的白衣人,下意识的朝后跌去,实则方位力道计算的最是准确。
眼看着那玉盒朝着他在的地方就砸落了下来,云召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双手乱扬,看似慌乱,实则飞速的朝那玉盒抓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得到一整朵明显不可能,但是趁乱扯个一片两片,却无不可能。
云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玉盒落下,眼看就要落在云召的手里。
那高举的手突然手腕一顿,已经碰触到玉盒的手,一下就软了下来,云召顿时双眼一凛。
就这么一软,身后斐成列后来居上,临空猛的一把抢过了那白玉冰盒。
“砰。”云召此时身体才砰的落到了地上,盒飞盒落,真正是一瞬间的事情。
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云召也不顾那玉盒落在了那个人的手里,唰的转头就朝展台的方向看去。
没有人,只有一角衣襟扫过,没入了那侧面的大门。
山雨欲来2
紧紧的皱了皱眉,云召动了一下手肘,现在还是一片麻木,手肘上的麻穴,酸麻一片,连活动都难。
低下眼来,脚边处一小指尖盖大小的衣扣,正在地上快速的旋转。
云召见此眯起了眼,好厉害的身手,居然连他察觉都没有察觉到,已经击中了他的麻穴。
伸手捏起那在地面还犹自不断旋转的衣扣,云召深深的看了一眼展台的方向。
“保护太子。”而另一厢,一把抢过白玉冰盒,斐成列快速的朝后就退,一边大吼出声。
那不会武功的四堂堂主,此时方抢过来,上前一步,手中抓着一把黑色的粉末,整个的护卫住了斐成列。
就在他大吼声中,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那尾随着斐成列前来的,一身黑衣的西厂众人,急冲而至,快速的对上那一身白衣的刺客。
两方人马瞬间拼杀到一处。
只见刀光剑影斜飞,鲜血四溅而起。
整个大厅中瞬间杀气腾腾。
琉月看了一眼联手对敌的西厂六堂和七堂的两堂主,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并没迎上去。
反而一步退后,抓住辰飞就朝后退,往斐成列的方向靠了过来。
而那些本还有心抢夺的商人,见后金西厂顷刻间就已经成围剿之势,顿时各自住了手,也不留恋此时的情况,朝着门外就闪了去。
那白衣刺客们眼见偷袭不成,立刻四散而逃,相当的有组织。
可西厂中人那里会让他们逃了去,一个个紧追而上。
刹那之间,白衣刺客,黑衣西厂众人,快如闪电的消失在了大厅当中。
刺杀,抢夺,来的快,去的也快。
若不是现场乱七八糟倒塌的黄金大椅,和一地血色,真还以为不过一场幻影。
不过几呼之间,大厅中就已经空荡荡的,除了琉月辰飞等几个人外,就只剩下两具尸体。
山雨欲来3
“太子殿下,你没事吧?”扫了一眼四周,见周围在无危险,斐成列方转过头来看向辰飞,一边把手中的白玉冰盒递给辰飞。
后金国的太子,也不是太窝囊,此时早也沉稳了下来。
伸手接过白玉冰盒,辰飞打开看了一眼盒中完好的佛落花,阴沉的脸上方绽放出一丝微笑。
抬头重重的拍了拍就站在他身边的琉月肩膀:“你,很好,很好。”
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有这两字很好,但是任何人也听的出来,里面的赞扬和舒心味道。
话音落下,辰飞没有让琉月表任何的态,起步就朝外走去。
身边,斐成列和那三堂堂主立刻护卫在辰飞的身边,快步走出。
琉月并没跟上,看了眼远去的斐成列,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
“哎哟,摔的我好疼。”大厅中人都走光了,云召才揉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哎哟连天的。
琉月见此扬了扬眉,她可没漏看刚才云召的动作。
装模作样。
“活该。”扔下两字,琉月大步朝外走去,今日她心情很好。
“喂,兄弟,你也太不仁义了吧,怎么能说我是活该,我说……”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远去,今日,确实是个好天气。
沉静了一日,第二日上琉月就被赐宴皇宫。
灯火辉煌,夜色下的后金国皇宫,散放着不同于白日时候的流光溢彩,越发的多了厚重绚美之气。
没有在皇宫正殿,而是在东宫之中。
白玉为堂,朱红为气,太子东宫相当精美。
“流爱卿,来,来,多饮一杯。”高高坐在主位上的后金国主,满脸笑意的朝琉月举了举杯。
琉月也不推辞,双手捧了饮下。
“好,爽快,不愧是流驸马,来,李史敬你一杯,昨日若是不亏了流驸马在场,太子可就危险了。”
山雨欲来4
一脸灿烂的笑容的现任兵部尚书,也就是太子的外公,当朝皇后的爹,朝琉月笑着道。
琉月举了举杯,相当的爽直。
“好,好。”辰飞坐在琉月上首,见此与另外几位大臣笑着赞道。
东宫设宴,没有全部文武百官作陪,乃是几大重臣,当朝丞相,兵部尚书,吏部尚书,三大武将。
只有区区的几个人,却是东宫太子一伙的重臣,他日辰飞登基后的顶梁大柱。
这晚宴,就如一场小型的家宴,宴请的这一小团伙的人,而无疑,现在琉月也是这团伙中的一人了。
“这是琉月该做的。”琉月一点也不居功。
后金国主听言满脸赞赏,真是越看琉月越满意。
当下笑着道:“很好,这救太子一命,乃要算大功,不过你初来乍到,还没有什么功绩,已经贵为驸马,在要给你封官加爵的话,恐惹人非议,以后朝臣上你不好处,此事就先记着,以后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琉月闻言立刻站起身道:“这本……”
“流将军,不用推辞,这里都是自己人,这功是要赏的,我后金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也必惩。”太子辰飞一句打断琉月的话,微笑着看着琉月。
“对,就是这个理。”一旁的后金丞相也笑看着琉月点了点头。
年轻人,知人识趣,不居功,不错,不错。
琉月见话已说道此处,当下也就不客气的道:“那臣叩谢皇恩。”
“哈哈,这就对了,这才应该是你的性格嘛。”后金国主笑的满脸愉悦。
寡言少语,冰冷狂傲,这才是琉月,那个天下第一高手。
却不知此性情非彼性情。
辰飞见此笑着轻轻拍了拍手,殿后一紫色长裙的女子,轻移莲步端着酒壶走了出来,低着头,满脸娇羞的朝琉月走来。
山雨欲来5
“将军,请满饮此杯。”轻柔的声音响起,温温柔柔的,几乎让人酥到骨头里去。
当然,这绝对不包括琉月。
琉月只觉得寒毛一竖,看着眼前盛装打扮,一看就不是侍女的女子,脸颊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
端着酒杯的手,整个的横在了空中。
辰飞见此顿时大笑,以为琉月是被美色吸引了。
戏谑的看着琉月道:“琉月啊,本太子给你选的妻子,怎么会给你选错,你瞧瞧,我这十七皇妹配的上你吧。”
周围的几大重臣听言,顿时也都齐声笑了起来。
战乱年代,不拘那么多礼节,什么婚前不能相见,那也是因人而异,至于琉月这种可以栽培的朝臣,那礼节约束也是可以适当的放宽的。
那十七公主听言越发的低下了头,脸颊几乎红的似火,脚下却微微移动,坐在了琉月的身边,满身温柔的为琉月布菜。
清淡的幽香扑鼻而来,琉月嘴角一抽,她讨厌香料,更讨厌这熏的乱七八糟,会让她失去对空气判断的味道。
但面上却一片淡然,淡淡的扫了一眼十七公主,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周围的群臣见此顿时笑的更加愉快了。
那十七公主听琉月赞同,不由更加红了脸,神色忸怩。
这么出色的人是她的丈夫呢,真好。
灯火辉煌中,琉月一身清冷,神色不卑不亢。
那俊美无双的脸庞在璀璨的灯火中,越发的俊美脱俗,一殿的人都被她比了下去。
清贵绝伦,举世无双。
跟着琉月进宫,此时等候在东宫大殿外的杜一,远远的看着琉月的情景,缓缓的扭过了头。
盘算着今日回去后要不要找前主人轩辕澈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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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这男子打扮会引来无数的狂蜂浪蝶,深闺佳人,若是恢复女子打扮,更不知道要吸引多少文臣俊豪。
这做男人,吸引女人,这做女人,会引来男人。
不知道以后他的前主人,需要有颗多么坚强的心脏,才能抵御得了这样无视性别的吸引力。
抬头看天,杜一为轩辕澈的未来,鞠一把同情之泪。
“来来,在饮一杯,琉月啊,再过七日就是你和十七公主的大婚,到时候这杯水酒定要喝个热闹。”兵部尚书大笑道。
“自然。”琉月点了点头后,突然转过头看着后金国主,淡声道:“国主可要来?”
话音一落,殿内几人顿时都停止了交谈,看着琉月。
国主亲自来主婚,这可不是一般的荣耀,这琉月就算有功劳可以栽培,也未免狮子大开口了吧。
后金国主闻言也看了琉月一眼。
见琉月平平淡淡,一副并不知道这口开了多大的样子,后金国主突然就笑了。
这海外来的琉月,果然涉世不深,心情虽然高傲却纯朴啊,那就图个热闹,无妨。
当下笑了笑道:“好,到时候本王亲来给你主婚。”
此话一落,周围几大臣顿时对视了一眼,没有多话。
琉月则点点头道:“好,微臣扫榻相迎。”
辰飞听到此处也笑着插话道:“那我这个媒人,自然也要到场了。”
琉月闻言轻微一笑,仿佛比较高兴,那笑脸在灯火中,顿时晃花了几个人的眼。
能得这一笑,这去去又何妨。
只高兴了旁边的十七公主,喜的脸都红了。
只是没有看见那一笑后的锐利和冰冷。
星光璀璨,夜风轻扬。
宾主尽欢,琉月醉的人事不知的从东宫回到了骠骑将军府。
夜色中,原来潜伏在她的骠骑将军府四周的西厂中人,在她没察觉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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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金,完全的信任她了。
回到骠骑将军府,少不得一阵忙乱后,杜一方屏除了所有人,让醉的一塌糊涂的琉月睡下。
夜色弥漫,渐渐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琉月一个翻身,本来醉的人事不知的双眼,唰的睁开,那眼中那有一点半点的迷糊,清醒的不能在清醒。
翻窗而出,夜色中,琉月悄无声息的潜出了骠骑将军府。
要出自己的将军府,还要如此偷偷摸摸的,估计也就琉月一个。
翻墙而出,那夜色下一身暗红的人,早已经站在了街头拐角,微笑着朝她伸出了手。
几步近前,伸手相握,两人对视一笑,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五成商会郊外别院。
两人才进入屋子,屋外风声劲急,已经有人暗夜如飞一般前来。
琉月顿时面色一沉,反手就要迎上。
轩辕澈却一拉琉月的手,轻笑着晃了晃手指,朝琉月示意了一下里间。
琉月见此,立知这是轩辕澈在玩把戏,当下一个闪身就闪入了身后的里屋。
轩辕澈则依旧还是那黑小子打扮,见此慢条斯理的坐下,执起桌上的茶壶,缓缓倾倒了一杯茶。
“砰。”暗夜来人一点也不隐藏踪迹,砰的撞开轩辕澈的门,一脸杀气的冲了进来。
“是你。”一声绝对惊讶的呼声响起,来人好似相当震惊。
靠在里屋门上的琉月听言,双眼陡然一动,斐成列,居然来人是斐成列。
望着震惊的难言的斐成列,轩辕澈缓缓举了举手中茶杯,淡淡的道:“斐厂主。”
如此沉静熟悉,这那还是那拍卖场上,青涩焦急的黑小子。
斐成列面上震惊之色一收,手中剑光一闪,一剑抵在了轩辕澈的颈项上。
呼呼的杀气犹如实质,屋内的灯火几乎都暗淡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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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轩辕澈一脸平静,握着手中的茶杯,看也不看颈项上的长剑一眼,悠闲自在的喝着茶。
“解药拿来,否则老夫杀了你。”声色俱厉,夹杂着冲天的怒火。
“有佛落花在手,还有什么解不了的。”轩辕澈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杀气的人。
但见斐成列一脸铁青,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那双眼几乎要喷的出火来,狰狞的摸样好似要把他剥皮抽筋。
“拿来。”斐成列双眼血红,手中剑尖一紧,就逼上了轩辕澈的颈项。
佛落花,居然还敢提佛落花,那就是一株毒花,一株会要了他儿子命的毒花。
这个黑小子,是他,居然是他,原来一切都是阴谋。
牙齿咬的咔嚓作响,斐成列双眼几乎要喷出血来,从一开始这个黑小子就在算计他。
“斐厂主手稳点,我死了不打紧,你儿子七天之后,肌肤一寸一寸腐烂,筋脉一寸一寸断裂,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才死,这样的滋味,啧啧……”
轩辕澈微微摇了摇头,啧啧有声。
斐成列听之几乎心都炸了,那手却开始抖了起来。
他只有这一个儿子,最钟爱的儿子,在天辰唯一带出来的儿子。
今日,从后金国主那里讨来了指甲盖那么小的一丝佛落花,为他儿子斐严吃下,原以为马上就好,那想反而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他还以为是佛落花效果就该是这样,那知道是这黑小子在里面捣鬼。
轩辕澈见此一指弹开斐成列的长剑,斜斜的靠在了椅背上,慢条斯理的看着斐成列道:“佛落花,万年才得一株,真当街边到处都可以捡啊。”
说罢轻扬了扬眉,一脸平庸,但是那妖娆风华却在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山雨欲来9
斐成列一听那牙咬的咔嚓作响,五指紧紧握成拳头,一片静寂中,只有那骨头摩擦的声响。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斐成列突然一拍桌子坐下,面上恢复沉静,冷冷的看着轩辕澈道:“你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今日,入夜,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处理斐严的情况时候,他那石头堡垒中,居然莫名其妙多了一封信。
一封揭露斐严服用了那一点佛落花,不但不见好,却反而变的更莫名其妙的样子的来由。
佛落花,那里是什么佛落花,那完全是假的,假的。
“爽快。”轩辕澈见此冷冷一笑:“这才应该是西厂厂主的风范。”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说。”斐成列脸色青的不能在青。
在朝廷上混了这么久,也不是白混的,他跟这黑小子无冤无仇,这明显设计来匡他,绝对不会是跟他有什么过节,定然是有他们办不到,要他出面办理的事情。
不过,要是让他知道,这对面的人,是与他有血仇的轩辕澈,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撑起身,轩辕澈很悠闲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轻轻品了一口,缓缓的道:“早就该这样直接了,好,我也不跟你废话,那三国山河图你给我拿来,我就饶斐严一命。”
“什么?”斐成列一听轩辕澈此话,面色瞬间大变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天辰?陈国?赵国?你是哪国的人?”斐成列面色整个的扭曲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私人恩怨,这是要他出卖他的国家,要他当奸细啊。
轩辕澈看了斐成列一眼,冷冷的一哼:“看来厂主这么几年缩在西厂里,脑子生锈了。”
被轩辕澈重重的讽刺了一句,斐成列不由咬紧了牙,缓缓的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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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问的莫名其妙了,谁会给他说他是哪国的,就算说了,也必定是假的。
“不行,换一个。”
“可以,你回去给你儿子收尸吧。”
轩辕澈品着手中的茶,回答的也相当的干脆。
斐成列面色顿时越发的难看起来,紧紧的盯着轩辕澈,如果眼光可以杀人,轩辕澈早已经万箭穿心。
轻轻吹了口漂浮在茶面上的茶叶,轩辕澈看也没看斐成列,缓缓的道:“后金在好也不是姓斐的,今日有用是西厂厂主,他日无用阶下囚,儿子,可只有一个。”
轻飘飘的话不带任何的重量,却压的斐成列一瞬间一口气憋在心里,怎么也松不下去。
是的,儿子只有一个。
若不是因为儿子就只有这一个,他会甘冒如此危险孤身赴约。
儿子,他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
冷冷的对持,屋中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半响,斐成列重重的出了一口气,面上好似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伸手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山河图没有在我那里,前几日秘库被人闯入,国主就把山河图收入了皇宫。”
“我知道。”轩辕澈一点也不质疑斐成列的话。
若不是因为他没有在他的秘库中找到,他怎么会来玩这一手请君入瓮。
琉月不熟悉阵法,可不代表那样普通的阵势,可以困的住他。
斐成列一听不由骇然的看了一眼轩辕澈,后金国这么多代厂主打造的堡垒,居然在无声无息间就被人入侵,还一丝痕迹都没察觉到,这……
短暂的骇然过后,斐成列又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早该想到了不是,在看见那出现在他的床上的信的时候,就该知道,他今日面对的应该早超过了他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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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要那份图,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结果。”轩辕澈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冷冷的看着斐成列。
不管你是偷,是抢,是调包,还是怎样,反正只要结果。
无形的威压散发出来,整个屋中的空气,在不知不觉中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斐成列打了个寒战,紧紧的盯了轩辕澈一眼。
半响,一咬牙像是下了决心,唰的立起看着轩辕澈道:“好,我应了,不过我的儿子若有半点损伤,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要你图到,解药自然就到。”轩辕澈扫了一眼斐成列。
冰冷的眼中寒光一闪,再度道:“记住,七天,你只有七天的时间,时辰到了没拿到,不用我多说,拿来的是假的,也不用我多说,斐厂主这么精明的人,自然知道下场如何。”
说罢一挥手淡淡的道:“恭候你的佳音。”
斐成列此时仿佛破釜沉舟,定下了决心,面上也没有什么犹豫不决的神色了,也不多话,一转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后金国重要,称霸天下也重要,但是他的儿子更重要。
七天,七日后却正是琉月大婚的日子。
看着斐成列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轩辕澈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那是猎人捉住狐狸,却并不在第一时刻杀死,要好好玩弄的笑。
冰冷彻骨,血腥冷酷。
天辰翼王冷血无情,这并不是传言有虚。
琉月推开门靠在房门上,看着轩辕澈的笑容,抬头望了眼黑夜。
她可以想象,当斐成列知道他面对的人是谁的时候,在为谁做事的时候,那种惊恐骇然的神情,那种死了都会后悔不已的绝望。
一定相当的美好,她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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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靠在门边看着轩辕澈,琉月眼中涌现出灿烂的笑容。
轩辕澈听言浑身的冷酷尽收,笑着站起身来,走至琉月身前,自然的拥住琉月笑道:“一剑杀了多没意思,让他出手,我们省时省力。”
琉月听之笑着靠在轩辕澈的胸膛上,老奸巨猾,不过自己真喜欢这老奸巨猾。
没有问轩辕澈会不会真给解药,无妨,轩辕澈给了,还有她嘛,反正轩辕澈饶过,她可没说饶过。
“对了,那佛落花怎么弄的?”琉月抬起头看着轩辕澈,她对这个极有兴趣。
轩辕澈听言顿时哈哈大笑,搂着琉月坐至床头,笑道:“佛落花,那有什么佛落花,不过是清牵花而已,长的与佛落花极是相似,不过一则是药中珍品,一则剧毒无比。
我起先也分不清楚,在海外第一次见的时候很是激动了一下,最后才知道那是毒花。
这次回来的时候,就弄了些这些东西带回来,没想正好派上用场。”
佛落花有冰则可以长久的存放,后金国就算得到了这花,一时半会也不会着手调配,万一一个配药药材不够好,那就毁了这万年难得的佛落花了。
因此,他算准了,斐成列一定会讨过来一小点给斐严用,其他的则不会动用。
其他人,中不中毒无所谓,斐严,一定要他毒上加毒,让斐成列这只缩在乌龟壳里的家伙,自己送上门来,任他宰割,已解他心中之怒。
轻笑着解释,轩辕澈那眉眼在琉月的眼中,真正像是一只狐狸,不,不是狐狸,是狼,狡猾的狼。
不过,她喜欢。
“对了。”轻笑声中轩辕澈突然搬正琉月的脸,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起来,没说起海外到还忘记了,此时一说起,才突然想起这事。
琉月见此扬眉道:“怎么?”
山雨欲来13
好生看了琉月几眼,轩辕澈微微扬了扬眉道:“我怎么觉得你长的和有个人很像。”
那日刚回来的时候,夜色中没有看太清楚,也因为情绪太激动,忽略了琉月的容貌。
前两日拍卖场中看见,才细细的打量了一翻,这才瞧出有点苗头。
“像别人,你不说她像我。”琉月一挑眉,瞪着轩辕澈。
轩辕澈顿时失笑:“应该比你大。”
“谁?”琉月瞪着轩辕澈。
轩辕澈想了想,在看了看琉月的侧脸,沉吟道:“不知道,我只看见一个侧脸,隔的也远,不过就是感觉你两有点像。”
琉月见轩辕澈并不是心中有了什么想法,纯粹就是因为像才出此言,当下浑然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像就像。”天下人相像的多了。
一边一指头点着轩辕澈的胸膛,沉声道:“记好了,我的。”
要是因为像就给她起了什么别样心思,那看她怎么收拾他。
霸道的话顿时让轩辕澈大笑了起来,好霸道,不过,他真喜欢这味道,三年都没感觉这滋味了。
他的小王妃,依如昨昔啊。
当下也一指指着琉月道:“记好了,我的。”
琉月伸手握住那手指,轩辕澈反手握住琉月的手,暗红对上黝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室内,一片柔情蜜意。
那像不像,像谁,早已经抛诸脑后。
七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后金国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琉月的大婚。
那文武百官听说后金国主和太子要亲自前往主持祝贺,那更是卯足了劲往琉月的骠骑将军府里钻。
什么好的,珍惜的,少见的宝贝贺礼,流水一般的进入了骠骑将军府。
那盛况,真有点直追当年天辰三位皇子,那送赌资给琉月的那一幕。
容宠如此之甚,简直如日中天。
就连周边的陈国,赵国等国家,都听到了风声。
而在后金国大张旗鼓的为琉月准备大婚的时候,暗处,轩辕澈也在加紧脚步筹备着一切。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七日时间一晃而过。
春风拂面,琉月大婚之日,到了。
以牙还牙1
春风锣鼓震天响,十里长街红绸遍地。
但见那金红的红绸,一直从宫门口铺成到琉月的骠骑将军府门口,那耀眼的金红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沿途,无数的平民百姓从家里涌了出来,充斥于所有的大街小巷。
早就听说他们的骠骑将军俊美无双,只无缘得以一见,今日一定要看个清楚,一饱眼福。
顿时,街头巷尾只见人头传动,一片热情洋溢。
拜国主,过九宫,出宫门。
琉月从宫中迎出十七公主的大花轿,朝着骠骑将军府而去。
锣鼓喧天,迎亲队伍踏着十里红绸,缓缓而来。
只见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迎亲队伍中,那八抬大轿流苏飞扬,身后陪嫁几乎多的连绵了几里路。
而那当头的琉月一身淡红喜袍,只在腰间系了一条鲜红的腰带,一头青丝被高高的束与头顶,几颗指头大小的珍珠系在上面,越发的衬的本来就俊美无双的琉月,此时真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一般,绝世无双。
被如斯俊美吸引住了眼睛,也就没有人去追究,为什么如此大喜之日,新郎居然只穿粉红喜袍,而不是最为隆重的大红。
胯下骑着白色骏马,那一丝杂色都没有的千里马,驮着琉月缓缓而来,一雪白,一淡红,简直夺人呼吸,天人之姿。
沿途,只听一片吸气声,无数的人瞪圆了眼珠子。
俊,这天下怎么有如此之俊的人?
琉月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前来,眼光扫过周围人的脸色,眉色间连一点波动都不曾有。
这样的目光她早习惯了。
拉扯着马缰,琉月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微微笑了一下。
顿时,周围的民众瞬间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伸手拉扯了一下身上的淡红喜袍,琉月眉眼中含着一丝微笑。
以牙还牙2
昨日,不管她在怎么说,轩辕澈就是不同意她穿大红喜袍,那怕她只是娶,不是嫁,也不准穿。
大红喜袍,只能跟他大婚的时候穿,余者,想都不要想。
想着那轩辕澈一脸的吃味摸样,琉月就觉得很高兴。
不穿就不穿,她的大红一定留着跟轩辕澈,粉红也就粉红,反正都是红,对她而言,无所谓。
按她的意思,她穿白的都不会在意,就只怕后金国主会轰了她。
带笑的眼缓缓扫过人群,看着人群中面目熟悉的众人,琉月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身影走过,人群中貌不惊人的众人,也不动声色的相续离开。
春色灿烂,阳光从天际洒下,琉璃瓦屋顶,一片流光溢彩。
而此时,骠骑将军府里也已经一片热闹。
大红灯笼高挂,红绸迎风飞舞,整个骠骑将军府裹在一团火红之中,喜气洋洋。
后金国的文武百官齐来道贺,几乎没有落下一人。
而后金国都中一些有身份,有地位,有财富,却并不是百官的贵戚,也不请自来,亲自登门贺喜。
一时间,琉月的骠骑将军府,几乎人满为患。
门口处,云召一身淡蓝色长袍,手舞着折扇,满脸青紫,却喜笑颜开的各方招呼,好像他真是琉月的兄长一般。
“哎哟,你老来了,你请,你请……”
“啊,哈哈,里面坐,里面坐……”
“现在才来啊,等会要罚酒,罚酒……”
但见云召长袖善舞,一个人把个迎宾的工作,做的是风生水起,一丝错漏没有。
这琉月来就只有身边杜一一个,那杜一一身冰冷,成天话都没有几句,指望他来为琉月扎场子,不如他来还可靠点。
脸上笑的几乎要烂掉,心里却万分不是滋味。
他就不想琉月娶老婆,就是不想。
以牙还牙3
但是,明摆着这事情没他反对的余地,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还要来给她操持一切事宜,笑脸相迎,简直就是折磨,折磨啊。
云召一边笑的灿烂,一边心比黄连。
“你认识?”正四面招呼中,杜一突然端着一盘水酒,冷冷的站在他身边问道。
云召立刻一把抓起酒壶灌了一口,口都说干了,没茶水,喝点酒权当解渴,一边道:“不认识。”
开玩笑,他又不是后金人,这么多人他怎么会认识。
杜一听言扬了扬眉,没有说话,转身就朝后走去。
不认识,还热情的什么似的,这云召就一自来熟的主。
“哈哈,请,请……”转过身,身后云召热情的话语立刻又飘入耳朵。
“王上驾到。”一步跨出,杜一端着盘子还没走远,大门口突然传来尖细的高喊声。
后金国主到了。
杜一冷酷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锐利后,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没回头,端着盘子自顾自的走了下去。
周围三三两两聚成一团的后金文武百官,和达官显贵们,则一听到此传报声,立刻站了起来,朝着门口就涌了过来。
一身金黄龙袍,后金国主和太子辰飞相携出现在门口。
“臣等参见陛下。”
纵声的高呼,院中人顿时全部矮了半截。
唯独云召还站在中间,看上去一脸的愣神,好像乍见后金国主,那神经已经转不过来了一般。
后金国主见此哈哈一笑道:“今日非朝廷之上,众卿家无须多礼,我们都是来喝喜酒的嘛。”
“是。”矮了半截的院中人,立刻齐齐答是,站起了身来,躬身为后金国主和太子辰飞让开道路。
琉月好大的面子,国主和太子果然亲自前来了。
以牙还牙4
一直跟在后金国主身边的辰飞,见云召还一副愣神的摸样站在当地,不由大笑着顺手拍了拍云召的肩:“兄弟,哈哈。”
前两日这小子可是对他称兄道弟的,今日这般摸样,实在是让他开怀,开怀啊。
被辰飞一拍,云召仿佛陡然惊醒一般。
那眼中射出浓浓的兴奋和巴结,嘿嘿谄笑,点头哈腰的道:“请,请,里面请,嘿嘿……”
后金国主和辰飞见此不由齐齐失笑,心情很是愉悦的大步朝主位走去。
身后,跟着一直没有说话,好像可以完全忽略他们存在的,西厂六堂和七堂的堂主,一直跟着斐成列的后金毒砂掌。
点头哈腰,妙语连珠,云召那是面面俱到的风生水起。
一厅众人那是欢笑写意之极,浑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王前来时,所有人都跪拜了,唯独云召一个人站在当地没有跪拜。
春风吹过,红绸漫天。
骠骑将军府一片热火飞扬。
无数的伶人,杂耍团,歌舞团,紧张的准备着,有序的进入着。
要热闹那就绝对的热闹。
整个骠骑将军府,人满为患,什么人都有。
而这厢,骠骑将军府一片热闹,另一边,皇宫中却人影晃动,相对安静。
公主出嫁,不算小事,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太大的事情,就算这一次存心想给琉月脸面,布置的相当隆重,可规格依旧只是公主规格,超不了天去,普天同庆不了去。
皇宫后门,只挂了几盏红灯笼,很是幽静。
在这份幽静中,一辆貌不出众的马车停靠在僻静的巷子里。
人影晃动,一条淡青色的人影从皇宫后门出来,眼见周围没人,立刻身形一展就上了那等候在那里的马车。
马车上,轩辕澈还是那黑小子打扮。
以牙还牙5
此时靠在马车上,看着一身太监服装,窜上马车的斐成列,嘴角缓缓的勾勒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这一身很适合你。”轩辕澈看着飞速扯下身上太监服饰的斐成列,淡淡的语了一句。
斐成列闻言瞪了轩辕澈一眼,却没有说话。
今日,他以后金国主和太子出宫,需要保护为名,把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七堂和六堂的堂主支了离开。
才得以一身轻便的进入皇宫,盗取出东西。
时间不多,他马上就要回去西厂,否则,里面的人发现他不在,以后这图一旦发掘被盗,他绝对会惹火烧身。
“废话少说,解药拿来。”斐成列从怀中掏出一卷布襟画作,紧紧的拽在手中,满脸阴沉的看着轩辕澈。
轩辕澈见此伸出手,冷冷的看着斐成列道:“我要验看。”
斐成列闻言微微犹豫,若是把图给了这黑小子,那他就在没有什么倚仗,若是他不给解药,那可……
微微的一迟疑后,斐成列一咬牙放开了手中山河图。
盗亦有道,若是他敢不给,那就拼了这条命,豁出去,鱼死网破。
轩辕澈接过山河图,展开细细看去。
山河纵横,良田阡陌,三国地势完全归纳在其上。
快速的扫过山河图,轩辕澈见天辰的地势天险全部勾勒在其上,无一不是真实,这画看来不假,是真品。
当下双手一合,快速的卷了起来。
一边心情微好的看着斐成列道:“斐厂主果然是信人,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着。”
说罢,手腕一动,一细小的瓷瓶直接扔给了斐成列。
斐成列伸手抓住,打开深深的闻了一口,清香扑鼻。
当下,狠狠的看着一脸自若的轩辕澈,沉声道:“若是让我知道这是假的,我总有办法找出你是谁,到时候我们就试试看。”
以牙还牙6
轩辕澈听言微微撑起身体,眼中一闪而过冷光,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放心,我要的,不是他的命。”
幽深的眼光闪动,那抹暗红深的让人胆战心惊。
斐成列一怔,这眼神。
待要细看,轩辕澈已经又靠了回去,那抹黑红消失不见。
斐成列见此心忧儿子斐严,也来不及多想,伸手一掀车帘,纵身就跃了下去,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这一片幽静中。
轩辕澈见此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冷笑,轻轻敲了敲车门,马车骨碌骨碌快速的离了开去。
皇宫后门,刹时还去一片幽静。
而另一边,爆竹声声震天大响。
噼里啪啦的爆竹在骠骑将军府门前炸开,一地喧闹,一地四溅的红色渣儿,震耳欲聋的几乎半条街都是爆竹声响。
“新人到。”
扯高了嗓子的大叫声,在一片爆竹声中飞扬而起。
琉月迎接着十七公主,到了骠骑将军府。
“哈哈,到了,到了。”后金国主端坐在高位上,闻言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来了,来了,新人来了。”负责唱礼的丞相大人,满脸笑容,高声的朝四下喧闹的文武百官挥了挥手。
一团闹腾的文武百官和达官贵戚们,顿时停下了说话声,齐齐转头朝大门看去,满脸笑容。
云召早就迎在了门口,看着琉月一身淡红喜袍而来,那份绝世的俊美,简直要晃花了他的眼。
早就知道他这兄弟长的俊美,今日这么稍微一打扮,那气质真是只因天上有啊。
眼中惊艳,心下却不大舒服,这么好的兄弟,给了那名不经传的十七公主,舍不得,舍不得啊。
心中做此想,面上却一片笑容,一挥手,大门更加的敞开来。
以牙还牙7
身后门边负责点燃爆竹的小厮,那是跳着脚的飞速窜动,丝丝爆竹几乎要惊破了天去。
白烟滚滚,喜庆之极。
早就准备好的吹拉弹唱,此时乐声越发的喜庆悠扬。
一众乐队那是鼓足了腮帮子,那丝竹声整个的盘旋在了骠骑将军府的上空。
府前,人山人海,拥挤过来的百姓争相看着,面上那兴奋劲,好像今日是他们娶妻一般。
一身淡红的琉月在震耳的爆竹声中跃下白色骏马,身后的八抬大轿也停在了她的身旁。
“新郎迎新娘子出轿。”唱礼声响起。
琉月一挽喜袍下摆,走至轿前,抬脚就踢了一脚轿门,周围顿时传来叫好声无数。
这是给下马威呢,那怕对方是公主。
一脚踢过,琉月微微弯身伸手朝轿帘掀去,眉眼却眨了眨。
给下马威,这是什么臭规矩,要不是昨夜宫中的来人给他恶补了一翻,她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今日给别人,无所谓。
回去天辰后,若是她跟轩辕澈的大婚,轩辕澈也来这一套,看她怎么跟他算账,哼。
盈盈素手,轻柔的递进了琉月的手中,凤冠霞帔,一身大红喜服的十七公主,从八抬大轿中缓缓的踏下地来。
喜帕遮头,一身喜气。
“新人进府。”伴随着高声的唱礼声,爆竹越发的炸响开来。
烟雾缭绕中,琉月拉着十七公主的手,朝骠骑将军府里迈去。
爆炸声声,喜庆之极。
后金国都东城的骠骑将军府一片热闹,西城的西厂,此时却一片平静,比之往日的阴森和寂静,还要清冷的多。
飞速从暗道冲回西厂。
斐成列第一时间把从轩辕澈手中得到的解药,给他的儿子斐严服下。
黑气缓缓的退去,不过顷刻间,那陷入昏迷的斐严就清醒了过来。
以牙还牙8
“爹。”斐严揉了揉头,面上依旧很苍白。
斐成列见此一颗高高吊起的心,顿时收回了原位,那黑小子给的解药看来是真的。
当下,握着斐严的手,缓缓的坐至斐严身边,拍了拍斐严的手,轻声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斐严听言一边撑起身来,一边皱了皱眉:“我中了毒。”
那日,骤然而至的巨疼和缠斗,虽然他控制不了身体,但是脑筋当时却很清楚。
斐成列点了点头后,使劲握了一下斐严的手:“下毒的人为父已经找到了,你不用在记挂这件事。”
下毒的肯定是黑小子那一伙的,现在他与那黑小子同流合污,若是斐严追究下去,让太子辰飞起来疑心,反而不美。
不如干脆收了这个口,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不要再提的好。
斐严那是知道他父亲在后金国的权势的,想来定然早就收拾了那敢对他下毒的人,哼,居然敢对他下毒,也不看看他父亲是谁。
当下,斐严点点头,虽然还虚弱,却一脸冰冷的道:“骠骑将军,琉月,敢对我下手,我怕你有什么好下场……”
“琉月?”斐严的话还没说完,斐成列陡然一惊,惊诧之极的看着斐严,怎么跟琉月又扯上关系了。
斐严见斐成列一脸的惊讶,不由更惊讶的道:“父亲难道收拾的不是他?应该是他给我下的毒啊。”
皱了皱眉,斐严沉思道:“我记得我那日绝对没有碰触什么东西,只有琉月碰过我的手,他才碰过我,我就中毒了,难道不是他对我下的毒?”
斐成列听着此话,心中霎时凉了起来,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
琉月,琉月,怎么是他?若是他……
陡然打了个寒战,斐成列一下想到琉月的容貌,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几乎心都停止跳动的容貌。
以牙还牙9
像,太像了,太像那三年天,一身鲜血仿若修罗的慕容琉月。
不,不,不可能,慕容琉月在天辰国的边关驻守,怎么可能来到他后金国,而且还是如此张扬的来?
而且,慕容琉月是女的,这琉月是男的,怎么可能……
慕容琉月,琉月,好相像的名字。
心一下就紧了起来,背上寒毛直竖,不,不可能是一个人,不可能。
对,肯定不是一个人,这事情只是碰巧,只是碰巧。
心中不断的否定着,一瞬间从心底涌出来的各种想法,斐成列不可控制的开始颤抖。
“爹,你怎么了?”斐严看着一瞬间突然变色的斐成列,脸上扬起浓浓的担忧道:“爹,你想到什么了,眼神很不对啊,你……”
眼神,眼神,斐成列陡然又是一惊,斐严接下去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
眼神,刚才那马车中那黑小子最后看着他的眼神。
那抹暗红,那抹铁血和冷酷。
那眼神,那眼神……
砰,斐成列一蹦而起,整个面色大变,顷刻间一丝血色都无,整个人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
那眼神,他记起来了,那眼神曾经的他太熟悉了。
在天辰二十年,他几乎是看着那眼神的主人是怎么长大的,看着他一步一步成为举世的天才,成为天辰国的顶梁大柱,成为他们后金国下了铁杀令,一定要除掉的人。
天辰翼王,轩辕澈。
是他,是轩辕澈,是那个被他陷入火海,三年身死不知的轩辕澈,他来了,他找上门来了。
身体剧烈的颤抖,斐成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轩辕澈,是轩辕澈。
“爹,你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害怕?爹。”
一见斐成列如此神态,刚清醒过来的斐严被完全的吓住了,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满脸焦急的道。
以牙还牙10
害怕,是的,害怕,他不可能不害怕,他们找上门来了。
他们,越是害怕,脑海中这一瞬间越是清明,转的越是快。
他们,轩辕澈来了,那琉月,那与三年前的慕容琉月,长的好生相像的琉月是谁?
琉月,慕容琉月。
心整个的跳到了嗓子眼,斐成列一瞬间好似陷入了冰窖,全身冷的发颤,冷的无法呼吸。
是她,是那个一身杀伐,从地狱中来的慕容琉月。
不是海外的琉月,是慕容琉月,他是慕容琉月。
不是他,错了,错了,他们后金国错了。
他们封赏的不是会为后金肝脑涂地,一片忠心的琉月,而是那个杀神,是那个修罗慕容琉月。
慕容琉月,轩辕澈,他们来了,他们一起来了。
来找他算账了,来他们后金报仇来了。
感受过琉月厉害的斐成列无法控制心跳,别人不知道琉月的厉害,他知道,他见过那一身铁血杀伐的琉月,他见过那一身肃杀,佛挡杀佛,神阻嗜神的慕容琉月。
他更加知道,他跑掉过后,天辰传来的消息。
左相府,吏部侍郎府,礼部尚书府,柳皇后,太子,所有参与了诛杀轩辕澈这件事情的人,没有一个活着。
血洗,一绝满门的血洗。
“不……不能……不能让他……们……”颤抖着,话都说不出来的斐成列,咬紧了牙齿。
“爹,你说什么?”
“不能让他们翻了后金的天,不能让他们得手。”
不能让慕容琉月和轩辕澈联手翻了他们后金的天,不能让他们得逞,要不然,他们后金,他们后金……
斐成列害怕琉月,也在轩辕澈面前背叛过后金,但是他爱他的国家,就如他能为后金牺牲那么多,他还是向着后金国的。
“来人啊,施放烟火琉璃弹,快。”
以牙还牙11
双眼升腾起一片血红,斐成列咬牙切齿的大吼出声。
“烟火琉璃弹,出了什么事?爹,发生什么大事了?”斐严听言脸色也变了。
烟火琉璃弹,那可是西厂最紧急的信号弹,那是一出,整个后金国都要全面戒备的信号,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没有声音,没有飞速靠近的脚步声,没有迅疾而至的身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依旧的静寂。
斐成列眉眼瞬间一凛,怎么回事?西厂难道没有人?
不,怎么可能,西厂,除了他派出去的七堂和六堂,还有五堂负责皇宫的安全外,其他四堂的人应该都在这里,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
死寂,一种逼人的死寂。
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斐成列和斐严快速的朝外冲了出去。
没有人,沿途都没有人,西厂的人都到那里去了。
快速冲进四堂分堂口,偌大的堂口里只有一个人,四堂堂主,在地上不断挣扎着,正一点一点的朝前挪,脸色一片死寂的灰色。
中毒,西厂中最擅长毒素的四堂堂主,居然中毒。
“厂主,快,水……里有……毒……”一眼看见冲进来的斐成列,四堂堂主从牙缝中憋出这几个字,心一松,顿时头一歪就气息全无了下去。
水有毒,他们西厂的吃水里有毒。
背上瞬间寒毛直竖,能这么无声无息的进入西厂的人,只有轩辕澈,只有他,他……他这是想灭了整个西厂啊。
拳头握的咔嚓作响,远处震耳的爆竹声随着春风帘卷而来。
爆竹,慕容琉月娶十七公主,国主,太子,都去主婚参加。
不好,国主危险。
一把抓住斐严,斐成列血红了眼就朝琉月的骠骑将军府的方向冲去,不能让他们得手,否则后金就完了。
以牙还牙12
西厂一片死寂,琉月的骠骑将军府,此时却一片欢腾。
“一拜天地。”鞭炮炸响,后金丞相高声唱道。
琉月拉着大红的喜球,转头与十七公主朝天跪拜而下。
“二拜高堂。”
转身微笑,琉月看着上方高高在上,此时满脸赞誉笑容的后金国主,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缓缓的朝后金国主跪拜下去。
她从海外来,随身只有杜一一个下人,这十七公主的高堂,也就是她的高堂嘛。
嘴角含笑,琉月缓缓的蹲下身体。
高高在上的后金国主看着下方的琉月和十七公主,满脸笑意,很是高兴。
旁边站在斜角的太子辰飞,也是满脸笑容,背负着双手,站在七堂和六堂主的前面。
一厅宾客,此时无不欢颜。
膝盖缓缓曲下,犹还将跪未跪之时,一片丝竹声中,突然剑光闪动,无数的利剑划破空气,从大殿内外急射而出,朝着高坐上的后金国主辰飞等人而来。
剑光划空,来势凶猛异常。
“拿命来。”冰冷之气的怒吼撕破丝竹的优雅,殿边的丝竹伶人,此时摇身一变,化作索命无常,杀气破空。
“有刺客。”
“王上危险。”
“救命啊。”
变故陡生,厅中众人顿时大乱。
剑至中空,银刃阴寒,呼啸而来,直冲高高在上的后金国主。
后金国主脸色微变,却也老沉厉害,见此没有慌乱的什么都做不了,反而相当冷静的朝后就倒。
同一时间,那站在太子辰飞身边的七堂堂主,一声怒吼,双掌一错猛扑而上,就欲朝当空射来的利剑对上。
而此时,本将跪未跪的琉月伸手在地上一按,一跃而起,朝着离她最近的后金国主扑去,一边大声道:“国主小心。”
以眼还眼1
错身而过,七堂堂主和琉月,俩人半空一奔那临空射来的刺客,一奔后金国主。
剑至中空,一声怒吼,七堂堂主扬起毒砂掌,就朝那射来的刺客对上。
身后,琉月一个猛扑扑至倒在地上的后金国主身边,快速扶起了脸色严峻的后金国主。
身边的御前侍卫们,应变极快的刀剑一展,整个的冲上前,把琉月和后金国主护卫在了中心。
动作一致,万分默契。
防护包围圈顷刻间完成,刀剑齐开,直指圆圈之外,而防护圈里,只有琉月和后金国主两人。
一切,瞬息之间。
身旁剑光闪烁,刺客从四面八方而来。
尖叫,惨呼,立时弥漫于整个大厅。
所有的文武百官,达官显贵,慌乱做一团。
文官显贵们不会武功,此时在如斯多的寒芒下,一片惊慌失措,本能反应的忙着四下逃命,尖叫声救命声,杂乱无章。
而会武的武官们,则比较沉着的拔剑御敌。
刺杀,这年头这样的事情多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后金防备的如此严密中动手。
真以为,他们和西厂以致琉月等人,是吃素的。
刹那,整个大厅剑光涌动,刚才还一片喜气洋洋的喜堂,瞬息之间血溅华堂。
那蒙着喜帕的十七公主,早已经吓昏了过去。
“琉月,保护好父王。”
站在厅侧的太子辰飞,此时脸色微微一沉,却没怎么变色,被六堂堂主护在身后,扭头朝琉月喊了一声。
有琉月这么武功高强的人在,他父王的安危实在是不需要太多的担心。
辰飞,很放心这一点。
同一时,六堂堂主尖啸一声,啸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那隐藏在人群中保护后金国主和太子辰飞等西厂人,立刻从四面八方冲了进来。
以眼还眼2
刀光剑舞,一地混乱。
“胆敢刺杀本王,格杀勿论。”站起身,后金国主满脸肃杀,扫了一眼大厅中的混乱形势,大声喝道。
“王上,这里交给我们,你先跟驸马到后堂休息。”七堂堂主一边对上武功不弱的刺客,一边头也不回的道。
“正是,父王,我们先去后堂。”
太子辰飞听言,也快速的点了点头,扭头朝他父王道。
一边与着护卫他的六堂堂主,就朝琉月和后金国主的方向靠去。
红绸遍布的高台上,此时只有琉月和后金国主两人站立着,一淡红一金黄,在这一地杀气中,颇有点俯视一切的味道。
身前御前侍卫们围成一圈,杀气腾腾。
后金国主一脸肃杀,眉宇间全是威严。
而他身旁的琉月却勾勒着嘴角,面上洋溢着一丝笑容,一丝灿烂的几乎让人胆战心惊的笑容。
这样的形势下,琉月在笑?
琉月什么时候有这样灿烂的笑容?这个人几乎是不怎么笑的啊?
扭头看见琉月神色的辰飞突然打了个寒战,琉月的笑很美,几乎晃花了他的眼。
一座冰山,陡然间春光明媚,这样的感觉应该是该死的好。
但是看着他的眼里,却让他一瞬间毛骨悚然。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好,这笑……
“琉月,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走。”辰飞心中没来由的有点慌,不顾周围无数的刺客,就欲朝琉月疾步冲来。
“琉月,跟本王……”后金国主没有看见琉月的笑,此时扭转头看着琉月,话才说了一半,突然敛了口,琉月的神情……
“那臣就送国主一程。”嘴角微微的勾勒起,琉月对上后金国主的眼,那抹笑容倾国倾城。
但那眉眼深处却冰雪一片。
以眼还眼3
话音还没落下,琉月手指一勾,袖袍中一寒栗的匕首,瞬间滑至琉月的手中。
“你……”后金国主眉头一皱,琉月这是什么意思。
“王上……”就在此时,一声仓惶之极的大吼破空而来,几乎肝胆俱裂,惊惧之极。
吼声中,斐成列抓着斐严破门而入,一张脸几乎憋的血红,胸膛不断的起伏,看起来是拼了命的赶过来。
这一叫声下,大厅中的后金国主和辰飞不由都朝他看去。
七堂和六堂堂主心中齐齐一惊,厂主怎么来了?如此之急,出了什么事情?
“王上,危险,快闪开,她是……她是……啊……”
一指指着琉月,斐成列一双眼几乎急的要凸出来,气都理不顺的朝着琉月大吼道。
惊惧的话才说了半截,斐成列突然脸色一变,一把卡住了自己的脖子,声音……他的声音呢……
“啊啊……”张大了口,后面的话全部变成了啊啊的单音,脖子好像被人卡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
惊恐的眼对上琉月黝黑的双眼,那眼中的冰冷和嗜血,以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智珠在握。
让斐成列陡然明白过来,她对他下了手。
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下了手,他已经着了她的道。
满脸的焦急,张大的嘴巴,斐成列指着琉月,那眼中的惊恐和骇然以及绝望,几乎让他无法支撑。
旁人没懂他的意思,可琉月懂。
嘴角的笑越发的妖艳,只是那妖冶中,却含着最深一层的铁血和愤恨,血债血偿。
然而斐成列如此惊恐的表情和那指着琉月颤抖的手指,辰飞和后金国主却看见了,两人顿时神色齐齐一变。
“父王,快退。”辰飞一脸惊恐的苍白,朝着后金国主就扑了去。
以眼还眼4
斐成列这样的神情,琉月肯定有异。
同一时间,后金国主也飞速的朝后就跑。
不想他在快,岂能快过琉月。
明媚的眼扫过斐成列,琉月手腕轻轻往前一送,那袖间的匕首,已经轻轻巧巧的刺入了后金国主的胸膛。
一片血红,刹那盛开在那黄色的龙袍上,妖艳无双。
“父王……”身在半空还没扑至的辰飞,见此双眼圆睁,狂吼声几乎震破苍穹。
大厅中后金国人听见辰飞如此惶恐大叫,一时间惊骇莫名,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去。
高台上,那森严的保护圈中。
他们的国主满脸难以置信的阴森,一手捂着胸口,那血丝不断的涌出来,那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一手指着身前天人之姿的琉月。
而他们的骠骑大将军,今日大婚的主角琉月,却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嘴角含着冰冷之极的笑容。
怎么会,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后金国朝臣一时间都楞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而一直保护着辰飞的六堂堂主,见机最快,一见琉月突然倒戈相向,立刻一个猛扑扑上,一把拽住扑过去的辰飞身形,硬是临空拽了回来。
琉月是敌人,辰飞那一点武功,此时扑过去,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后金已经没有了国主,不能连太子也失去了。
踉跄着退了两步,一跤坐到在地,后金国主捂着胸口,看着一脸妖魅笑容的琉月,脸色难看之极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琉月手腕一翻,带血的匕首远远扔了出去,眉眼中涌上一股深切痛恨的冷笑,走近一步,压低身体看着满脸难以置信的后金国主:“想知道我是谁,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以眼还眼5
邪魅的冷笑中,琉月附耳在后金国主耳边低语了一句。
“你……你……”后金国主闻言脸色瞬间大变,一双眼几乎要吞噬了面前的琉月,满脸的震惊,满脸的无法置信。
“王儿,注意……注……”
颤抖的手指着琉月,后金国主强提了一口,想把一切都告诉辰飞,可是,琉月下的手,怎么容得了他支撑。
不甘的眼圆睁着,带着愤恨,带着绝对的震惊,更加带着外人不知的惊恐,在也开不了口。
没有死的明白,那脸上浮现的是到死方知的不甘。
“后金国主,你也有今天。”冰冷的话语夹杂着狂妄之极的神色,琉月一声冷哼。
“不……”被六堂堂主紧紧抓住的辰飞,血红了双眼,神情几欲疯狂。
“王上……”一瞬间被这陡然倒转的形势震撼的迷茫的后金国众臣,齐齐惊醒过来,整个的疯狂了。
他们的王,被刺杀了。
“琉月,我杀了你。”漫天狂吼,七堂堂主双眼血红反身急冲琉月而来。
“哈哈哈哈。”猖狂的大笑狂飙而出,琉月双手一分抓住身上淡红的喜袍,唰的撕开,一把扔开,露出里面白色的长袍。
“我正要找你。”唰的转头,琉月一眼锁定扑来的七堂堂主,他不来对她,她也要找上他。
前几日没有下计动手,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她要堂堂正正的灭了他们,灭了害的轩辕澈如斯之惨的后金国两大毒砂掌的宗师。
硬碰硬,谁怕谁。
“主人,接住。”冰冷的声音夹带着一具瑶琴临空飞速的朝琉月抛来,杜一早就准备好了。
一个前空翻,五指一扣那杜一扔来的瑶琴,琉月唰的一指轮在琴弦之上,刹那,无数风刃四射而出。
以眼还眼6
音色四起,黑发飘扬,撕开了臣服的伪装,剩下的只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仇恨。
一室琴声激越。
一片杀气腾腾。
大开杀戒。
站在大厅门口的斐成列,紧紧的抓住脖子,面色已经涨的通红,双眼一片绝望。
他来晚了,他还是来晚了。
他们的国主,他们后金的王,就在他的面前倒下,那妖艳的红,那夺目的黄。
膝盖一弯,斐成列一个支持不住跪在了地上。
是他的错,他执掌西厂,掌管消息来源,却没有查出琉月的真实身份。
是他该死,为了儿子上了轩辕澈的当,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是他掌管的西厂不利,是他,是他,他怎么遇上了这么两个罗刹,早知道今日有此报,三年前真不该动手,真不该。
眼前血红一片,那抹白色的身影与三年前完全的重合在了一起,杀伐果断,素颜腾空,令人神魂都失的冰冷杀气。
喉头咕噜噜的直响,呼吸陡然一紧,顷刻间斐成列整个的颤抖了起来,抱着脖子脸色瞬间铁青。
“爹,爹,你怎么了,爹。”
一直站在斐成列身边红了眼的斐严,见此不由大骇,嘶声大叫道。
无法呼吸,完全无法呼吸了。
张大了口,犹如脱水的鱼,斐成列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死神是第一次如此的接近于他。
“快走。”说不出话,无法呼吸,死亡的阴影下,斐成列反而坦然了,手指在地上颤抖着写下字来。
害怕了三年,今日终于可以不用在害怕了,只要他的儿子没事就好。
“爹,要走一起……啊……”斐严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柄利剑瞬间从他的背心刺了过来,一个伶人冷冷的站在了他的背后。
以眼还眼7
双眼陡然圆睁,斐成列那面上的神情几乎扭曲如鬼,伸出手想抓紧面前人的身形,却怎么也抓不住。
手指僵硬在半空,半响滑落而下。
一地血色中,斐成列倒了下去。
眼角勾勒起一丝冷笑,琉月没有回头去看,毒发的时间她计算的很好,伤害过轩辕澈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血债血偿。
琴声四起,杀伐滔天。
轩辕澈派来的全部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后金国除了七堂和六堂堂主,余者并无多大本事。
激烈的拼杀中,顿时就落了下风。
“召唤西厂的人,快。”被六堂堂主护卫在身后,一腔血几乎要愤天的辰飞,血红着双眼大吼出声。
啸声,又是尖锐之极的啸声。
六堂堂主几乎嗓子都喊哑了,周围却没有人来,怎么回事情,西厂的人到那里去了?怎么还没有来?
心中不好的念头急剧的翻滚,六堂堂主脸色难看之极。
“不用在召唤,他们来不了了。”嘴角邪邪的勾勒着,琉月一个斜身翻飞,五指飞速的在瑶琴上划动,一边冷笑着大声道。
此话一出,大厅中后金国的人脸色大变,西厂,难道说西厂……
而此时,本一片阴森的西厂越发的阴森。
前四堂,后三堂,倒下了不少的人,黑色的建筑中无数的尸首,把那份本来就冰冷的味道,晕染的越发的冰冷。
而没有倒下的人,此时追缴着那批下毒的白衣人,追至郊外,正激励的厮杀着。
他西厂这么多年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大亏。胆敢毒杀了他们那么多的人,绝不放过。
郊外林中,一片厮杀声震天。
没有人能够听到六堂堂主的召唤。
也没人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
以眼还眼8
就在这两方厮杀中,那黑色的西厂,那历经后金国人几代大王建立的西厂,在无声无息中,一片妖娆的火花绽放在其上。
黑色和红色,两种翟然不同的颜色交汇着,在春日的金光下,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彩。
后金国的绝对权威。
后金国称雄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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