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与轩辕澈等人的震惊,琉月到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想当初一日一夜,可以绕地球转上半个圈,这样的旅程委实并不太不可思议,虽然放在今时今日,确实很吓人。
“时间在充裕点就好了。”站在琉月身边,看着楼船朝着码头开去,欧阳于飞浅笑着道。
琉月闻言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欧阳于飞见此笑容深了去,朝琉月道:“希望我的陪伴,让你没觉得这一旅途枯燥无味,就是我的荣幸了。”
“那倒不至于。”琉月没有回头,不过身后轩辕澈那只有她能感觉到的酸气,让琉月想说枯燥也不可能,有轩辕澈在她身边,怎么会感觉到枯燥。
听琉月如此样说,欧阳于飞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了去。
一边笑,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欧阳于飞笑看着琉月道:“希望你喜欢。”
琉月见此知道欧阳于飞是在给她履行一次单独相处,一次泄密的约定了,当下伸手接过,展开一看。
一薄薄的布匹上,横七竖八的画着好些东西,看起来,是一张……地图?
琉月的眼,亮了。
这是冥岛的地图?
看着亮了眼的琉月,欧阳于飞笑着摇摇头道:“你这一门心思真是一点也不掩藏。”
琉月快速的扫了一眼手中的地图收起来后,抬头看着微笑的欧阳于飞,突然笑容中带着一丝正色感叹道:“欧阳于飞,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如果被你爱上,那个人会很幸福。”
太精明,太观察若微,太体贴,太会哄着人。
若有谁能得欧阳于飞全心相待,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欧阳于飞听言嘴角一勾,看着琉月轻笑起来:“我当然希望是你拥有这样的幸福。”
琉月闻言笑笑,还没开口,耳边一满含酸意却掷地有声的承诺声响起:“我会让你更幸福。”
唇高高的勾勒起来,琉月没有回头看身后的轩辕澈。
她知道,在遇见轩辕澈的那一天就已经知道,她的幸福就是他。
微风吹拂,船已靠岸。
知道琉月不会回答,欧阳于飞也不追着问,手腕一挥展开手中的折扇,笑着踏步朝前道:“我很期待第二次的相处,那时候,我想这地图上会多一些东西,多一些很多人不知道的东西。”
温笑声中,欧阳于飞转头朝琉月看了一眼,眼眉斜飞,万分风情尽在回眸之间。
那是冥岛上的明桩,暗桩,琉月懂欧阳于飞的意思了。
当下,双眉一扬,大笑道:“我也很期待。”
笑声随风而上,鲤城,到了。
春风帘卷,万里无云。
南宋气候温热,花期相对早天辰雪圣等国,此时方农历二月,百花却已经开始竞相盛开,装点这南宋国千里国境了。
朝城,百花大会设定城池,也乃南宋国都。
同时,朝城也是原中原七大国牡丹花圣地,品种之繁多,之稀世,乃当世首选。
花无千日好,一季花开惊艳四方,此时别国花朵都还不知道在那里,那四五月份才得盛开的牡丹,已经在朝城开的姹紫嫣红。
朝城城外轩辕谷,此次百花大会所在地。
满谷的芬芳华彩,满谷的交相吐蕊,绿了一谷绵软,画了山川河色。
男俊女俏,一身盛装。
满谷姹紫嫣红中,形形色色的男女,更是把这一方天地装点的春意盎然,五光十色。
手中折扇轻挥,欧阳于飞,琉月,轩辕澈,姗姗而来。
但见欧阳于飞一身白衣,朴实无华,但就这样的一身白衣,却在这姹紫嫣红中绽放出别样的色彩。
折扇微摇,嘴角轻笑,从上往下看,一身风流,从下往上看,风流倒着走,随意挥洒而来,却几乎夺了满园的春色。
身后,装扮的一身普通,一脸普通,什么都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琉月和轩辕澈,在欧阳于飞的光芒下,真正就沦落成两小厮人物。
笑语言言,随意而走。
山谷中程走廊。
“请回。”走廊两端本无一人,欧阳于飞一行三人走至前来,还未踏入走廊,一队官兵突然闪出。
为首的禁卫军头领看了一眼欧阳于飞手中的请帖色泽,很客气,却相当有力的扔下这两个字。
“这是为何?”欧阳于飞不解的道。
“里间乃是内院,请这方赏玩就好。”为首的头领依旧客气而冰冷。
欧阳于飞听言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丝不好意思,朝将领微微施礼:“不知规矩,恕罪,恕罪。”
说罢,当即带了琉月和轩辕澈离开。
行行走走,等绕过那一方禁卫军后,欧阳于飞挥舞着手中的请帖,看着琉月笑道:“权力不够,进不去。”
一身男装打扮,脸上涂抹了黄褐色的颜色,没有了那一身的绝色倾城,只有普普通通,扔在人群中找也找不到的普通。
闻言,琉月点点头,皱了皱眉。
请帖是轩辕澈的人弄的。
南宋百花会,顾名思义是花会,但是各国这么多年以来,早已经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变相的招亲大会。
上至王孙公主,下至郡候世家,只要几国间排的上名号,都能收到南宋国的百花大会请帖。
这一届虽然有其他更重要的寓意在内,但面子功夫上,自然也不例外。
雪圣国邱家,乃是雪圣国数一数二的大商人之一,邱家大公子邱晗,正是这张请帖的主人,也是轩辕澈的人。
轩辕澈,琉月,不可能装这邱晗,那独孤夜,赫连云召的眼,可不是摆设,只好让欧阳于飞装去。
好在这邱晗并不是个爱抛头露面的人,只知道其人风流潇洒,至于潇洒到什么地方,也没多少人知道。
因此,虽然独孤夜见过欧阳于飞,不过欧阳于飞稍微装扮了一下,也完全能够混的过去。
看着欧阳于飞手中的请帖,轩辕澈沉了沉眼。
往届只要有请帖就可以随意行走,这一届居然戒备的这么森严。
沿途过来他看过了,这最外围基本就是南宋国三品以下官员的千金或者是公子,以及各国来的大商人。
而这被堵了去路的里间,看来才应该是南宋三品以上官员汇聚的地方,和各国皇亲国戚,甚至独孤夜等人所在的地方。
与琉月对视一眼,各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沉色。
他们来到朝城就已经听说傲云国太子独孤夜和雪圣国太子赫连云召已经到了,但是凭借轩辕澈的势力,居然完全查不出他们两个人在什么地方?住在那里?
若连对手在那里都摸不清楚,那三国合谋他们还有什么可挑拨。
因此,今日来,就是为摸清独孤夜等人到底住在什么地方,才好设计后话,没想居然连靠近都靠近不了。
“进不去也得进去。”琉月低沉着声音缓缓道。
“进不去就把他们引出来。”同一刻,轩辕澈沙哑着声音,完全听不出来原声道。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相同的主张和灵犀一通。
欧阳于飞听言把玩着手中的请帖,看着面前的琉月和她的属下,不舒服,这个属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人一直冷冰冰的气质,还是与琉月能够完全合拍的同谋。
反正,看他就是不大顺眼,他要说这样行,那好,他说这样也行。
嘴角笑容缓缓一荡,欧阳于飞挥舞著折扇,缓缓笑道:“何必打草惊蛇,要进去,有的是手段。”说罢,朝琉月眨眨眼,抬步就朝一旁正在赏花的几人走去。
琉月,轩辕澈,见此,再度对视一眼,。
既然欧阳于飞这么说,那他们就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转身跟上,琉月和轩辕澈就像两个小厮。
没有人提随便抢一张三品以上高官的请帖就好,这南宋三品以上,若是这些禁卫军都不认识,那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更不说那些什么皇亲国戚了,这不是自己把自己暴露出来,往虎口里送。
阳光明媚,一地花香。
“不是,这是“魏紫”不是“赵粉”。”一花栏旁几位一身盛装,犹如开屏的孔雀,争相斗艳的女子,正指着几株开的正艳的牡丹争论道。
“我到觉得这是“二乔”。”一全身金黄,看起来像琉月从那絝赤山挖出来的花一般耀眼的女子,翘着长长的手指道。
几女身旁,三位男子站立在一起,全身虽然没有装扮的如草鸡般妖艳,却也盛装之极,反而掩了几分三人的俊俏气。
此时,在一旁堆满了笑脸,不停的参与其中,又是赞美,又是赞同道,把那几个女子引的越发的认为自己正确了起来。
而就在这叽叽喳喳嘈杂的争辩中,几人身旁不远处一身穿粉红色长裙的女子,却默不作声,只对着几株牡丹挥毫而话,面色平淡,却姿色不俗。
“我说是魏紫……”
“不是,给你说了是二乔……”
““魏紫”花乃紫红色,花开如荷花形状或者皇冠形状,花朵极大。“赵粉”则是花朵盛开之时为粉红色而得名,或称“童子面”。花型千姿百态,不一而足,尤那清香宜人,香飘数里。”正争论间,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压过了几女的争执。
几女听声顿时转过身来,怒目朝插话之人看去。
却一眼扫到飘飘如仙,一身绝顶风华的欧阳于飞浅笑而来,几人瞬间呆立当场,看愣了这浊世佳公子。
轻摇折扇上前,欧阳于飞一折扇指着那绿色花瓣,花瓣上呈黑色的牡丹,笑看着几女道:““二乔”,一株上同一根枝条,可以开出紫红、粉白两色花朵,或同一朵花上紫红和粉白两色同在,是为二乔。”
说罢,看着几女微微浅笑,却并不在接下话去,那一身的风度翩翩,几乎晃花了所有人去。
“那,那这是什么?”沉默了半响,才从欧阳于飞的微笑中回过神来的金孔雀,红了脸,羞羞答答的朝欧阳于飞轻声问道。
那声音,又软又嗲,让跟在欧阳于飞身后的轩辕澈和琉月同时打了个寒战,退后一步。
欧阳于飞满脸温和,丝毫不已为许,微笑着道:“你瞧他们雌蕊呈绿色于花心,周围是墨紫色的多层花瓣,似一条青龙盘卧于墨池中央,故得名“青龙卧墨池”,乃牡丹八珍之一。”
说罢,斜走两步,手中折扇轻摇,指着那原本正在作画,此时也抬起头来倾听的女子画上道:“龙卧墨池,笔力春秋,已得其中三味。”
那女子听欧阳于飞赞之,不由微微笑了笑,看着欧阳于飞,指着那株青龙卧墨池边上,两株色泽金黄,一株粉紫色的牡丹道:“那这两株如何?”
欧阳于飞手点乾坤,微微一笑道:“此两株中乃金黄之色曰……”
声音不大,但是远远传开的声音,顷刻间把周围三三两两游玩观赏品风月的俊俏男女,都给吸引了过来。
不大工夫,欧阳于飞和那女子身边已经围满了人。
周围的人还在越来越多的聚集中。
琉月站在人群中听着,欧阳于飞满口什么姚黄,什么酒醉贵妃,又是什么御衣黄,面上倾倒,实则委实没有听进去。
对于牡丹花有多少品种,有多么的稀少,她完全不了解,她的世界中没有这么风花雪月过,也没有那什么闲情逸致赏花赏月,这不过是有闲情的人做的事情。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高谈阔论,眼中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琉月开始缓缓的不动声色的朝后退去。
人啊,就是爱图个热闹,也许本没有什么可围观的,不过看见他人围观了,自己不去围观一阵就委实说不通了。
因此啊,这百花会外围是一传十,十传百,不大功夫,整个这一片都是人,或听欧阳于飞海阔天空,或自己抒发自己的见解,热闹之极。
就在这人满为患,并且还有不少人从各方聚集过来的时候,琉月无声无息的退后了去。
同一时间,轩辕澈也开始退后,远处,怕是看见这么多人围观,可能会出什么事情,那些隐藏起来的禁卫军,一个个显出身靠近了过来,那,这个时候正是好时候。
一步正想远远的退开,欧阳于飞突然退后两步,手一伸一把抓住轩辕澈的手臂,回头朝着轩辕澈笑道:“小花,研磨,小姐厚爱,自不敢辞,当来撰上两笔。”
一句小花研磨,轩辕澈顿时黑了脸,这家伙居然真把他当小厮用,还小花,他家的小花没进来。
而不等他把气散发出来,周围不少人的眼已经锁定住了他,无声的催促他快点,没一个人不认为他就该是欧阳于飞的小厮。
眼角扫了一眼早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不知去向的琉月,轩辕澈沉着脸,现下所有人的眼光都注意在他身上,想偷溜是不可能了,别给已经去了的琉月惹麻烦才是。
冷冷的摔开欧阳于飞的手,轩辕澈一边免袖子一边朝那女子的画卷处走去,让他磨墨,好啊。
一脸黑漆漆面无表情,轩辕澈执起那墨台,身子在侧转间,一小小的东西从袖子里流下,落入漆黑的砚台里。
墨柄快速跟上碾碎,没有任何人看见,就连欧阳于飞也因为刚好在轩辕澈的背后,没有看见轩辕澈动了什么手脚。
敢让他天辰王来给他研磨,那么他自然成全他出风头的想法。
春风飞扬,繁花似锦。
在花鸟鱼虫,山谷亭台间隐藏踪迹,这是琉月的拿手好戏,就算轩辕澈等人也是不如。
穿茎走林,潜伏高低。
进了内层,要看出独孤夜他们可能在什么地方,已然一目了然。
在这山谷的最中央位置,有一个高高的两层楼阁,崛起于山谷之上,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四面淡蓝色的纱帐从阁楼上笼罩下来,遮挡住里面的一切,什么也看不清楚。
下方,莺莺燕燕的声音顺着风远远的传来,听起来好不热闹。
龙有龙的门,蛇有蛇的洞,独孤夜赫连云召那一身的清高,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躲在一个茅厕门边商讨事情。
要么就是在那里面,要么,今日他们就没有出席。
身影伏低,一身内宫太监装的琉月打定主意,双眼微动,戴上那银色手套,指尖在火折上一撮,一股火苗瞬间升腾起,一簇火苗在山谷中荡漾开来。
周围树丛间立刻有人扑了过来。
叠身团起,顺着草斜飞而走,琉月犹如一只狸猫闪电而逝。
高楼烟纱笼罩,外界看不见里面的一切,里面却可以看清楚外界的所有事情。
“出了什么事?”四五十岁年纪,看起来好似一弥勒佛的南宋国主,见此沉声道。
短暂功夫间,纱帘后立刻有人禀报:“是野火自燃而已,没有异常。”
南宋国主听言缓缓点了点头,侧过头来看着眼前一身冰冷和着一身爽朗的独孤夜和赫连云召,笑眯眯的道:“山中枯草容易着火,没事。”
独孤夜泯着手中的酒,没有做声。
赫连云召则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两位太子,我们三国的事情……”
“明日在议。”
“赏花就赏花。”独孤夜和赫连云召同时出声,南宋国主听言立刻扬起弥勒佛般的笑容,连声道:“好好,那今日……”
“砰。”南宋国主话还没有说完,他们下方的阁楼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大响,南宋国主不由脸色微顿。
下方,无数隐藏的侍卫立刻迅如豹子,不顾自身安危,朝声响发处扑了过去。
短暂的岗位失守。
一条与着绿色一样的身影,轻如狸猫瞬间转换贴附在阁楼之下,挤进了夹缝之中。
“柱子裂开了点,应是天干物燥的结果。”精准的分析,转瞬传递了上来,南宋国的侍卫速度很快。
“撤换。”南宋国主听言淡淡的扔下一句,也不知道是撤换这里的人,还是撤换这楼台。
“是。”帐幔外的人立刻退了下去。
“喝酒,喝酒。”南宋国主满脸堆笑,举杯敬向独孤夜和赫连云召两人。
独孤夜冷冰冰的举了举杯,云召则是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
天干物燥的迸裂,开什么玩笑,这不过才二月份天气,就算南宋国天热,也远远没到这个程度。
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独孤夜和云召眼中一闪而过尖锐,却都没有说话。
倒挂金钩与阁楼之上,琉月屏气凝神,动也不动,独孤夜和云召都不是好对付的,稍有不慎可是自投罗网。
酒过三巡。
“到底出了什么事?”一直望着外间的独孤夜突然冷冷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冷眼扫了一眼南宋国主道。
南宋国主顺着独孤夜的视线也看见了外界的变化。
本来坐的好好的皇亲国戚,三品高官们不断的朝着外围走去。
从一开始的一两个,到现在几乎全部人都站了起来,人人脸上洋溢着惊讶,这情景委实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弥勒佛的脸也正色了起来,南宋国主没有发令只挥了挥手。
“禀告国主,山谷外围有人以画引蝶。”幕帘外短暂的功夫后,立刻有人禀报出声。
“以画引蝶?”南宋国主听言微微诧异。
“是,满天蝴蝶争相扑往那画中牡丹,甚是奇观。”来人语声中尽管平静,却也夹杂着惊讶。
“喔,有这等事情,看看去。”赫连云召听言,脸上扬起一抹微讶,笑笑站起身来。
独孤夜什么话也没有说,只也径直站起身。
“好,去瞧瞧,看谁的画如此之神。”南宋国主也站了起来。
三人并肩,沿着高高的楼梯缓步而下,前方禁卫军立刻开道,阵势列了起来。
一道淡金,一道橘红,双色辉映并肩而下,堪堪走过隐藏在阁楼夹缝中的琉月身前。
指尖轻挑,两指飞弹,一轻如鸿毛透明如水之物,应上那淡金橘红二色身影之上。
一指弹出,琉月快如闪电身形一缩,紧紧的贴上那阁楼的缝隙。
脚步一顿,独孤夜和赫连云召同时扭头,朝着琉月刚才所在的方向看去,那指尖微微的风声,没有瞒过两人的耳朵。
没有人,没有呼吸之声,没有任何气息的存在。
独孤夜皱了皱眉,侧头看了眼赫连云召的身后,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的异常。
赫连云召也转头看了眼独孤夜,轻微的水迹湿润都没有,无异常。
两人对视了一眼,难道是他们两人同时听错?
眉间几动,前方南宋国主已经下去,独孤夜和云召沉吟一瞬间,再度看了看那阁楼,转身行了下去,也许是他们过于敏感了。
禁卫军围绕着三人而去,在没有让人可下手的机会。
轻嘘一口气,好敏锐的两个人,琉月低头看了眼人去楼空,什么人都没剩下的阁楼。,一个翻身跳下,快步就朝外围闪去。
没有了任何的明里暗里埋伏,行动起来相当的快。
快速穿过山谷腹地,进入外围,远远琉月就看见原本欧阳于飞和轩辕澈站立的地方,此时已经被围绕的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一片人,那里还看的见什么欧阳于飞和轩辕澈。
眉间微闪了一下,这两个人在搞什么,是让他们把人引开,但是绝对没有让他们把所有人都引到他们身边。
飞快的融入到一大片人群中,琉月站在此处的制高点上,透过前方站立的人的颈项看下去,此前景象顿时让琉月瞪大了眼。
只见下方原本欧阳于飞站立的地方,此时漫天蝴蝶飞舞,红的黄的蓝的白的,起舞翩翩,流光溢彩,好似一个发光的光球,在金色的阳光中,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彩。
而就在这流光溢彩中,欧阳于飞一人站立于蝴蝶群中。
白衣上粘满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色泽的蝴蝶,头发上蝶影飞飞,衣袖间飞影浮动。
挥挥手,一片蝶飞莺舞。
浅笑间,一世大地回春。
端的是天上神仙落凡尘,一身风华倾世间。
“好美的仙女。”
琉月正惊讶间,耳边响起一声如梦如幻的赞叹,憋的琉月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
女的,欧阳于飞那点像女的?
“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看。”
“我要娶她。”
“我也要……”
耳里听着周围全部梦幻的倾情表白,眼里全是不辨男女的爱慕,琉月嘴角抽筋,一张樱桃小口几乎裂到了耳边。
没想到欧阳于飞居然如此好行情,不错,不错。
忍住捧腹大笑的冲动,在人群挤挤中对上欧阳于飞的眼,一脸愠怒却不得不保持的风度翩翩,潇洒招展,琉月越发的有点忍不住了。
“走。”忍无可忍中,身边陡然伸过一只手拽着她就朝外走去,却是那一脸灿烂的轩辕澈。
不是好人
眉梢眼角全是得意的笑意,琉月一眼扫之便知,定是轩辕澈做了什么手脚了。
“怎么搞的?”琉月一边任由轩辕澈拽着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满含笑意的问道。
轩辕澈闻言斜眼扫了一眼那方的蜂飞蝶舞,转头朝琉月眨眨眼道:“我找杜一要了点你的东西,放他墨里了。”
琉月一听顿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杜一手里有她以往配置的东西,用作联络或者追踪时候用,是一种有浓烈香味,人闻不到,动物却很敏感的味道。
平常血影卫之间用,乃稀释了在稀释,而今日不知道轩辕澈给欧阳于飞用了多少,居然给他引来了这么多蜂蝶。
这一下,欧阳于飞想不出名都难。
当下回视了一眼压抑着愠怒的欧阳于飞,琉月巧笑嫣兮的朝欧阳于飞挥挥手,转身随同轩辕澈没入了人群里。
丢下欧阳于飞,去也。
如此出名,她不奉陪了。
眼睁睁看着琉月一副笑的灿烂的溜之大吉,欧阳于飞几乎没气吐血,为了她办事,到头来把他一个人扔这里丢人现眼,怒,怒啊。
蝶舞飞扬,五彩斑斓。
天蓝如碧,万里无云。
今日,真正是一个好天气。
神仙降世,百花仙子天降。
今年百花会彻底被一个男子征服了,那美名顺着春日的暖风狂飙整个南宋国都朝城。
须臾之间,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蝶飞蜂绕的奇景,更是被一传在传。
从午间到晚间,短短半日时间内,已经改换了很多版本,最后定格成欧阳于飞从天而降,带着一身的白云飞舞,一地的蝴蝶飞飞,周身霞光万道,脚踏七星流霞,真正神仙也。
而这只限于今日南宋国都朝城。
不知明日在这么传下去,会不会变成欧阳于飞此乃玉皇大帝亲临视察,或者最终演变为盘古开天辟地都是欧阳于飞所为?不知也。
朝城,玉凤楼,朝城的第一号客栈。
夜幕降下,星空璀璨。
“砰。”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欧阳于飞一身杀气的走进来,瞪着房间内的琉月,轩辕澈,杜一,三人。
琉月抬头,见一贯风度翩翩,衣冠整洁的欧阳于飞,此时头发微有凌乱,一身白色衣襟已经变成红一块,白一块,蓝一块,也不知道是蝴蝶的屎尿,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显有几丝皱褶。
神情虽不狼狈,但是绝对无往日的翩翩风度,挥洒自若。
嘴角的笑一下就勾勒起,琉月看着满身杀气的欧阳于飞,笑眯眯的道:“回来了,比我想象的早。”
而边上的轩辕澈面上已然恢复成面无表情,标准一副不动如山的护卫摸样,那是一丝异样神色也没,好像跟他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满脸愠怒的跨进门来,欧阳于飞看一眼笑眯眯的琉月,在扫一眼冰山般的轩辕澈一眼,双眼眯起,雪白的牙齿在夜色下,白森森的,骇人。
被拉拽了一个下午,女人男人都冲上来,他打也不是,不打他们犹如千万只蜜蜂,简直让他抓狂。
好不容易趁着天色暗淡,众人视线不好逃出来,任凭他休养功夫到家,今日也被磨的气炸起来。
琉月见欧阳于飞并不说话,气的脸鼓鼓的,顿时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相当完美不是,我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很漂亮。”
欧阳于飞听琉月如此样说,等于是直接承认是她的意思,不由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无奈的瞪了大笑的琉月一眼,欧阳于飞摇摇头走上前来,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漂亮,我要这漂亮做什么,你啊,下次要这般做,给我提个醒,我找人让你弄,这般的美意我可消受不起。”
说罢,摸了摸胳膊,想着那一脸花痴的男男女女,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恶。
好在,他只需顶着这张脸几天,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他就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到时候自可以逍遥自在。
否则,他肯定跟琉月拼了命去。
琉月听言不由笑弯了眉,手伸至背后使劲捏了一把就坐在她身后的轩辕澈的腿,嘴里却道:“这没……”
“回来了。”答应的话才说出两字,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杜一,突然看着窗户外沉声道。
琉月顿时收敛了嬉笑,转头看着窗外。
两只通体漆黑的有点像蜜蜂的飞禽,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的飞了过来。
那是杜一他们培养的追踪密器,乃是当年琉月教他们的手段,不过此物只能追踪短距离,长了却是没用。
因为那沾染在衣襟上,只有它们能够闻出的香味,实在保留不了多久。
手中瓶色展招,杜一快速的收了它们去,站起身靠在了窗口,看着下方庭院。
不一刻,两道身影从夜色中窜了前来,正是一身漆黑的秋痕和彦虎两人。
“一住在南宋宰相府里,一住在郊外的和尚庙里。”翻身跃进屋内,秋痕彦虎快速的禀报追踪的结果。
没有看见人,他们和琉月是分两路进的朝城,专门负责守在百花会外跟踪,不想如此特意,还是没有看见独孤夜和赫连云召的影子,若不是有秘器在手,今番还是要徒劳无功去。
“宰相府?和尚庙?”琉月听言微微动了动眼。
难怪轩辕澈的人和血影卫怎么也找不到独孤夜和赫连云召的住处,原来两人居然住在这里。
这南宋待客也怪,居然能够让他国太子住宰相府,就不怕密谋了他去?
而和尚庙?他们谁想出家了不成?
转过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既然知道了他们住的地方,那一切就好说了。”轩辕澈嘶哑着声音看着琉月道。
琉月点点头,面上扬起一丝邪邪的笑容:“我也是这个意思。”
缺个胳膊,断个腿,傲云太子或者雪圣国太子在南宋丢了小命,看他们这联合怎么连。
看着琉月宛若狐狸的笑容,欧阳于飞摇摇头道:“谁做你的敌人,谁上辈子没烧高香。”
琉月听言勾起嘴唇低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
声音压低,几颗脑袋凑了过去。
夜,静了下去。
群星在天空中闪耀,浩瀚苍穹,无边无际。
月宫西沉,金乌东升,转眼就是第二日。
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才装备好,还没动身,就有人找上了门来。
依着客栈二楼的栏杆,琉月和轩辕澈微侧头看着下方等候在客栈大厅的女人。
一身紫色长裙,典雅而高贵,正是昨日与欧阳于飞作画之女。
扫了一眼下方等候的是谁,琉月,轩辕澈,对视一眼转身就欲做正事去,这等仰慕欧阳于飞的闲杂事情,让欧阳于飞去解决就好。
“客栈简陋,爹爹仰慕公子才华绝世,诚心邀请公子与舍下盘旋两日,共相探讨,还望公子不要推辞。”
话声温软而有礼,实乃大家风度。
不过抛头露面亲自相邀,也不知是否失了自持。
欧阳于飞折扇一挥,淡淡轻笑道:“鄙人才疏学浅,恐有负高爱,得罪,况且百花会尽,鄙人家中还有事,要回转我雪圣去了。” 欧阳于飞推辞的话才落下,那女子顿时微急,跨前一步道:“公子不要推辞,若担心家中生意,我爹爹可派人前去邱府告罪一声,想伯父知公子留与李府盘旋,也不会责怪。”
这才见上一面,这称呼就亲近了去,显然这欧阳于飞的魅力太过无穷也。
“李府?”欧阳于飞听这女子一言道破他的身份,不由眼神微动,这地方他可没暴露那邱晗的身份,这女子的爹居然知道的这么的快。
这南宋李府,可有一家很出名。
紫衣女子见欧阳于飞询问,不由微红着脸低头道:“爹爹略有功名,位居南宋宰相。”
此话一落,楼梯上已经走出去几步的琉月和轩辕澈一步停下,两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南宋宰相府。
居然让欧阳于飞碰上个绝品,在外围遇宰相女。
却不知道这李宰相之女,极爱牡丹,那山谷中虽然内围的品级和贵客都是最尊贵之人,好牡丹却没几株。
因此,留在了外间这几株牡丹中的珍品前临摹,那想叫个临时随便抓了一个人一展才华的欧阳于飞给碰上个正着。
运气,运气啊。
眉尾轻挑,琉月缓缓转身走至刚才的栏杆处,撑着栏杆朝着下方的欧阳于飞笑。
南宋宰相府,真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这样……”欧阳于飞眼尾扫到琉月的笑容,不由嘴角微勾也笑了。
有这宰相府自己送上门来,那又何必自己苦苦去专研经营。
春风送爽,百花飘香。
欧阳于飞带着两个小厮琉月和轩辕澈,住进了南宋宰相府。
长袖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一副风流才子貌,一身才华惊世人。
住进宰相府方半日,欧阳于飞就得了李宰相的好感,大叹人才,人才。 更具昨日那一番起舞弄蝶,神乎其技,越发让李宰相认为欧阳于飞神童在世,举世难得一见,待之越发的厚礼了起来。
就连欧阳于飞的两个小厮,也被准予能够在宰相府里肆意游走。
月上柳梢,悬挂半空。
银白色的光芒从天际洒下,透过亭台楼阁,洋洋洒洒挥发着阴冷却高贵的气息,照耀的大地一片朦胧幻美。
欧阳于飞被李宰相邀去吃茶品酒去了,给欧阳于飞安排的西亭院,只剩下琉月和轩辕澈两个人。
月弯与梢,两条人影在朦朦胧胧的月色中,轻如狸猫般射了出去。
白日琉月和轩辕澈佯装迷路,把个宰相府给转了个遍,由于宰相特准也没人阻挡他们。
最后却在东亭那厢被人给阻了住,不能进去,说是内眷所住之地,不过那格调和守卫的阵势,怎么看怎么不可能是李府内眷的住地。
光明正大的探了个虚实,晚间,两人就动上了手。
身如闪电,在亭台楼阁间飞掠而走,宰相府虽然戒备森严,但是最强的戒备是在府周围,却不是在府邸内部,白白让住了进来的琉月和轩辕澈捡了个防守松动的大便宜。
飞闪而走,几个起落间,琉月和轩辕澈已经靠近了东亭。
隐身于八角勾梁上,探过灯火远远望入院内,一道身影凭窗而立,在灯火中让琉月看了个清清楚楚,赫连云召。
斜眼快速与身后的轩辕澈打了个眼色,云召住在宰相府里,那那和尚庙中住的一定就是独孤夜。
两人一个对视间,还不待做出下一步的举动,那庭院中火光一灭,云召屏退了左右,像是要睡了。
仰头凝望一眼弯月,才过树梢,这么早? “等一下。”轩辕澈无声的朝琉月比对了一个口型。
这么早就睡觉,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太早了,些许防范。
琉月回了轩辕澈一个眼神,她理会得。
两人匍匐在八角勾梁上,静静的屏息着。
月色清亮,隐隐约约。
正在屏息中,那已经熄了灯火的东亭,暗夜里突然人影一晃,极准的躲避过巡逻的一队队士兵,快速的隐没入黑夜里,朝着宰相府正院而去。
躲避在八角勾梁上的琉月和轩辕澈,把这看的清清楚楚,两人同时对视一眼,齐齐勾了勾眉梢。
这是什么意思?
看那黑影背影有点像云召,又不是很像,从这东亭出来直奔正院,有什么需要云召白日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还需要晚上玩这一手段的?
眼珠急速的转动,轩辕澈突然一拉琉月的手,拽住琉月反身就朝那黑影追了去。
他到想看看这赫连云召要干什么?
过碧湖,掠假山,不大功夫,琉月和轩辕澈已经追着那道黑影进入宰相府正院后,一个看起来像是祠堂,又不像祠堂,但是极精美肃穆的地方。
隐隐约约的月光洒下来,在暗夜里跳动,勾勒出丝丝魅影。
避过巡逻的人,潜伏于楼面之上。
轩辕澈轻手轻脚的揭起屋面上的琉璃瓦,与琉月各凑了一只眼睛在露出来的缝隙里,朝下看去。
一地阴柔的夜明珠光芒。
殿内镶嵌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把个殿内照耀的恍惚若见。
一间书房,摆满了书籍画作,很普通。
不过看上去没什么人气,不像是经常做事的书房,没有任何的人行走痕迹,反而像是个供奉的书房。
琉月见此眼珠微动,云召找什么要找到这南宋宰相的书房里来?而且这书房不建在正院居中,居然建造的这么偏僻,怪癖。 而她身旁的轩辕澈却不同于琉月的没眼水,幽亮的夜明珠光芒中,那四面墙边上挂的壁画,无一不是传世之作,一眼看上去就知其不下百年历史。
屋中一书一木,都不是此时之物,看那年轮和风格,最迟也应该在四五百年之前。
这四五百年前的东西保存的这么好,这地方?
轩辕澈眉眼微深了起来。
黑影晃动,在幽亮的夜明珠光芒中,那黑影不断的在周边的墙壁上敲敲打打,摸来摸去,看起来是在寻找机关要道。
手法很是专业。
“丝。”伴随着黑衣男子的不断触摸,突然间一声轻微的轱辘声响起,无缝的墙壁上,一副画缓缓的升腾起来,露出墙壁后的一块空隙。
琉月和轩辕澈越发凑紧了看去。
但见那黑衣人快速的打开那画作后的墙壁空隙,露出里面一红玉珊瑚树,在夜明珠的光芒下,那红玉珊瑚树璀璨夺目,几乎晃花人眼。
就算琉月不识货,也知道此乃珍品中的珍品。
难料黑衣人只看了一眼,没见其他之物,眼露失望,动也不动那珊瑚树,快速按下机关,重新掩了这珊瑚树,再度寻找起来。
“这家伙找什么?”斜眼,琉月以眼神询问轩辕澈。
轩辕澈晃晃眼,他那知道。
两人正无声交流间,远处侍卫巡逻的声音再度行了来,那黑衣人立刻一个翻身,悄无声息的出了大殿,隐入了黑暗之中。
遮瓦返身,追着那黑影而去。
眼见着那黑影进入了东亭在没出来,看样子,今晚是不会在有其他动作了,琉月顿时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齐齐抽身退开。
有古怪,今晚先不动手,看看在说。
“他要找什么东西?这地方有什么值得他找的?”回到西院,琉月皱眉不解的道。
南宋宰相府,有的不过就是些什么朝廷要事,在机密也机密不到哪里去,这云召要是想挖点南宋的机密事情,到皇宫中住不是最好,最方便,跑这里来干什么?
这家伙到底想找什么?
“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不过,这宰相府你也不要小看。”轩辕澈摸着下巴,脸色微正的道。
“喔?”琉月抬头看着轩辕澈。
摸着下颚,轩辕澈缓缓道:“南宋立国五百三十一年,第一代皇后就出于这现在的南宋宰相李氏一脉,同一期李家还有几位开国功臣,算是伴随着南宋国皇室一脉打下天下的氏族。
荣耀之盛,普天之下恐怕在无别家。
后期,经历这四五百年,几度浮沉,在出了几位皇后,也有差点一脉断绝之日,能撑到今日在为南宋宰相,恐非常人。
而刚才我们去的地方,恐怕就是李氏开国皇后曾经住过的地方和书房。”
琉月听之轻扬了扬眉,延续了四五百年还没灭亡,可见必有过人之处,四五百年……琉月突然心中一动。
那古朴的书房,看上去就算她不识货,也知道年代久远……
难道云召……
琉月眼中突然一亮,定定的看着轩辕澈。
轩辕澈见琉月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极有可能,据说开国皇后为李氏留下的有东西,不过具体有没有,是什么,无从考证,李氏这么几百年间差点死绝都没有拿出来过,也没人找到过什么,不知真假。
不过,他既然在找,除了从这里想,我想不出来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来动手。”
眉眼轻动,琉月舌尖舔了舔下嘴唇,突然道:“看来云召也不是个好东西。”明面上来联合,暗地却……
不过,她喜欢。
“走,去瞧瞧另一位。”一扬头,琉月嘴角勾勒起一抹邪笑。
轩辕澈见琉月如斯样笑,又不在提怎么对付云召,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琉月打的什么主意。
不由也是一笑,伸手刮过琉月的鼻尖:“就你精明。”
说罢,两人携手而出,掠过暗夜,朝朝城郊外的和尚庙而去。
月色隐隐,丝丝黑云从天幕中飘来,遮挡了那明媚的月色,天地间,一片隐隐约约。
朝城郊外和尚庙。
一座普普通通的寺庙,在夜色下看去,很是残旧和破损。
一重叠院铺展开去,孤孤零零的矗立在天地间,几乎就比那路边修葺的寺庙好上那么一点半点。
琉月看着眼前的破庙,高高的扬起了眉头。
独孤夜这个人她了解的不多,但是绝对也不少。
那个人,可不是个随便哪里都能住都能睡的人,那一身的孤高自傲,与这破庙融合在一切,琉月突然有一种实在不相称的感觉。
这独孤夜是脑子秀逗了,跑来住这里?
那南宋国主更是有问题,居然也准了?
心中腹诽,脑子却转的快,扭过头看着眼前盯着破旧寺庙没有说话的轩辕澈,琉月叹了一口气,朝轩辕澈无声的比划道:“这又是什么地方?”
独孤夜脑袋不会秀逗,南宋国主也不可能让傲云国的太子,住这样路边的野庙,这地方不是藏龙,那定是卧虎了。
“南宋开国国庙。”轩辕澈看着那破旧的寺庙,无声的扔出六个字。
琉月听言伸手按了按眉心,就知道有问题。
“最初南宋国祭拜天地,盛放南宋皇室列代皇族的宗庙,因百年前一场大火,烧了去,便选了新址,重建现在皇宫旁边那座宗庙。”
声音在琉月的耳边响起,轩辕澈的传音入密。
走上一步,轩辕澈指着那破旧的寺庙顶端的那一石头匾额,琉月借着隐隐约约的月光,模模糊糊的看见那石头匾额上,亲提的两个大字,国庙。
“虽然破败,但国庙就是国庙,南宋开国国主亲提的匾额,非其它可以比拟,乃是圣地。”轩辕澈收回手。
难怪南宋国主能让独孤夜住这里,这也算身份地位的象征了。
“走,进去看看这个准备耍什么把戏。”提步就朝前走。
国庙是国庙,独孤夜住这也说的通,不过有了云召的前车之鉴,琉月也不相信独孤夜就是尊崇南宋开国国庙,所有舍弃了皇宫大内,跑来住这里。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心中盘算着,琉月一步就跨入了国庙的界碑之内。
眼前瞬间景物一花,刚才还是月光隐隐约约,乌云遮挡,寺庙一片破旧荒凉。
陡然间转换成荷塘月色,片片荷叶在眼前飞舞,一池荷叶在脚边随着夜风起伏跌宕,香味恍惚,池水就在脚边荡漾,前方那里还有什么寺庙,那就是一片莲花田。
琉月陡然一惊,连忙停步不敢乱动。
幻境,绝对是幻境,她吃过这样的亏。
一步停下,琉月还没开口喊身边的轩辕澈,手臂上突然一紧,人整个的朝后就被扯了过去。
一步退后,眼前景色快速变换,不是那破庙残垣是什么。
一指指着界碑前的土地,琉月快速道:“有……”
“嘘。”轩辕澈一指立刻按上了琉月的双唇,阻止了琉月要说出口的话,这般寂静的天地,在小的声音也能传的很远的。
“独孤夜在的地方,你不能鲁莽。”耳边声音响起,轩辕澈紧紧握住了琉月的手。
独孤夜善布阵,此处并没有什么侍卫守护,定然是有万全的东西,她怎么忘了这点。
绕绕头,琉月朝着轩辕澈一笑,乖乖的任由轩辕澈拉着她朝前走去。
对于这什么五行八卦,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脚下快速的移动,眼前景色飞速的变换。
琉月看的眼花,干脆闭了眼任由轩辕澈拉着走,乐得把所有一切都交托到轩辕澈的手里。
盏茶时分,一步站定,轩辕澈轻握了握琉月的手。
琉月感觉到立刻睁开了眼睛,眼前破庙耸立,隐隐约约的光线从里间透了出来,虽残破,但是那份肃穆和大气却越发的逼人了。
回头看了眼寸尺之地,依旧一片荒凉,堆积了几块乱石,他们走了这盏茶时分,居然走的没有十米之地远。
瘪瘪嘴,无言,不知道厉害不厉害,回头,紧跟着轩辕澈就朝寺庙内飞闪而去。
庙虽破,格局还在,外间残破,里间到是巍峨肃穆。
夜已经静了,庙中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下。
风起飞舞,只剩下丝丝静夜气息。
琉月和着轩辕澈如飞一般在寺庙上掠过,也许是独孤夜自持国庙外阵法厉害,庙内还真没什么护卫,为琉月和轩辕澈减少了不少的难度。
一个飞身隐入正殿门前那高大的树梢上,琉月和轩辕澈居高临下的看着正殿中的那人。
一身金黄华服,一头黑发随意束缚在脑后,背负双手站立于正殿第一尊金佛之前,一身的孤傲,一身的清冷。
那份冰洁几乎与冷月争辉,除了独孤夜在无他人,只是越发比原来冷了。
背对着殿门,独孤夜凝望着那高大的金佛,好似入定一般,一动不动,周围丝毫声息也无,静的听的见清风的声音。
琉月,轩辕澈屏住了呼吸,这独孤夜看佛出了神,难道真要出家?
凝立良久,就在琉月以为独孤夜不会动的时候,独孤夜突然伸手抚摸住了金佛的左脚,手中使力就欲往下压去。
琉月,轩辕澈见此,不由微微探头齐齐看去。
树梢微动,一片绿叶擦着琉月的头落了下去。
有人,独孤夜双眸瞬间一凛,手势动作立时停顿,看也不看袖袍朝后一挥,一利器闪电般朝琉月和轩辕澈的方向射出,同时身形一转,唰的转过头来。
螳螂捕蝉
一片落叶冉冉从树梢落下,飘与地面之上。
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
眼微微的眯了眯,独孤夜看了眼穿过树梢钉上远处石墙的利器,缓缓走过那高大的树下,伸手从石墙中取了下来。
很干净,没有血迹,没有划痕,什么都没有。
伸手拢去那干净的利器,独孤夜回身在扫了一眼茂密的大树,看来是自己敏感,听岔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燃着油火的大佛,独孤夜凝立了一瞬间,转身,没有在上去开启任何的机关,离开。
感觉不对,虽然身边没有人,但是他就是有一种有人监视他的感觉。
金白色的身影缓缓消失于夜色之中,远远而去。
树梢上,绷紧了身体,屏气凝神的琉月和轩辕澈见此,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脸颊,那上面还有一丝寒气,一丝利器刮过的寒气。
好快的速度,若不是她反应快,立刻微侧了侧头,那利器恐怕就不是擦着她的脸颊过去,而是射中她的头面了。
低头扫了一眼大树下的那片落叶,琉月抬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好险。
压抑下心中一瞬间的忐忑,琉月和轩辕澈看着独孤夜走远,不复重来,顿时一个翻身从高高的树梢上跳下。
“去瞧瞧。”朝着轩辕澈比了个口型,琉月轻手轻脚就朝那大殿中的大佛走去,独孤夜是想找什么?
高达四丈,一踏在供台上赤脚都几乎有一个成人大小,身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亮彩,灰白而残破。
摸上独孤夜刚才抚摸的那大佛脚趾,琉月照着独孤夜刚才的样子,双手一使劲就朝下压去。
一压,没动静。
二压,还是没动静。
琉月见此瘪了瘪嘴,抬头看着站在身边,正仰头看着那巨大佛像的轩辕澈,拽了轩辕澈一把,示意轩辕澈来。
估计是她没有内力,所以这佛像不理会她。
轩辕澈深深的看了一眼大佛,低头走至那裸露出来的脚趾处,细细打量了半响后,朝琉月皱了皱眉,指着那佛像脚趾一细微的凹缝处,无声的道:“不行,还需要东西。”
这不是简单的机关,不是光按压就行的,独孤夜手中当时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只是他们没有看见。
见轩辕澈如此样说,琉月龇了龇牙,难怪独孤夜就这么走了,原来是他自信没有人能够动得了这机关。
“那就这么算了?”仰头,琉月看着轩辕澈比了比口型。
今夜,本欲找云召和独孤夜的霉气,不想反而遇见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一个人这么做,不做他想,两个人都这么有问题,那不多想恐怕就不可能了,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傲云和雪圣联手,偷偷摸摸入要与之联合的南宋国,这光想就让人兴奋,琉月的好奇心完全被挑了起来。
抬头看着一脸面色不动,隐有沉思的轩辕澈,琉月的眸子充分的表露出,绝对就不能这么算了的意思。
轩辕澈看着琉月明显不甘心的表情,沉吟的脸突然微微一笑,轻朝琉月眨了眨眼无声的道:“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琉月见轩辕澈如此样说,眼珠咕噜噜一转,明白了轩辕澈的意思,顿时扬起一抹奸邪之极的笑意。
他们来,不就是为了挑拨傲云,雪圣,南宋,三国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不需要他们挑拨,这暗中的勾当就已经存在了。
那么,何必他们劳师动众的动手,只需要稳立一旁,隔岸观火,到时候在最关键的地方帮他们一把,给他们吹吹风,加加火,不就好了。
黑漆漆,黄巴巴的两张脸,在幽亮的油火下,笑的比外间的冷月还阴。
远远走开的独孤夜,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身上莫名其妙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独孤夜抬头望了眼星空,这个时节怎么还会冷?
月上中空,夜色幽静。
明日定然晴空万里。
接下来的几日,琉月和轩辕澈也不动手,也不急躁,悠闲的好似真的是来南宋参加百花会,观光一般。
让没有与他们在一起,却暗地接受消息的秋痕等人,完全有点莫名其妙起来,不知道琉月和轩辕澈打的什么主意。
白日里游山玩水跟着欧阳于飞到处乱晃,招摇无限,夜里翻墙爬窗,做那梁上君子。
琉月和轩辕澈倒是挺有做贼的天分,一次也没被云召和独孤夜抓到。
不过,这几日跟踪下来,独孤夜和云召把那国庙和宰相府的禁地,都翻了个底朝天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让暗中跟着的琉月都不耐烦起来。
这两个人到底在想得到什么东西?
这日上,碧空耀金,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空蓝的比那海水都纯净,凉风轻轻的拂过,带起春天的香气,难得的一个温度适合的好天气。
国庙殿后一片桃花林。
万株桃花竞相开放,那桃红一色在这一片天地间展开,美的夺了所有山色的呼吸。
微风吹过,花瓣随风飞扬,点点洒洒,飘渺无尘。
林中,几人围石桌而坐,甚是惬意。
“落英缤纷,难得居然有如此花林,万株而无一独树。”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欧阳于飞望着花林一脸的赞叹。
万株桃花中一株其他杂树,杂草都没有,如斯美景,纵观天下也没有一处,把个并不出彩的桃花,衬成了天下一绝。
“多谢施主夸奖。”坐在欧阳于飞对面,一老僧合掌微笑。
“方丈,我国庙当得此赞。”坐在老僧旁边弥勒佛一般的南宋国主笑的慈眉善目。
“确实好景。”依着南宋国主身边的云召,品了一口杯中酒,看着那头顶桃树在一阵微风中,洒下片片桃红,听言也赞了一句。
云召身旁一脸冰冷的独孤夜,没有出声,不过也微微的点了点头。
南宋国主见此不由笑的越发的欢颜了。
国庙建成当年,种下这桃花几株,没想这么几百年累积下来,到今日居然发展到这上万株桃花,俨然成了破旧的国庙一景。
而花期也迟于众桃花,其他桃花早已经开谢,此处方妖娆迟迟而来,显示着它的非凡品。
这两日见傲云太子独孤夜和雪圣国太子赫连云召,都喜春色,今来一观,两人果然喜欢,南宋国主不由更加的弯了眼。
“邱晗,可有妙句?”笑颜中,一旁斜坐的李宰相笑容满面的朝欧阳于飞扭头道。
这邱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又不俗,委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而家世又清白,不是无来历之人。
这傲云太子独孤夜和雪圣国太子赫连云召,都是一身锦绣文才,眼高过顶,这赏景上,与他们实在是搭不上什么话。
因此下,今日特意把这邱晗带上,图个让独孤夜和赫连云召喜欢。
坐上几人听言,不由齐齐都朝欧阳于飞看去。
欧阳于飞闻言轻笑道:“乱花迷了眼,腹中早无锦绣,实在是不敢在太子殿下和傲云太子殿下面前卖弄,徒显粗鲁而已。”
话极婉转有礼,言实不敢在赫连云召面前卖弄,他可没忘记他邱晗是雪圣国的人。
李宰相一听笑道:“无妨,无妨,若得雪圣太子殿下指点,也乃你之福气。”说罢,朝着邱晗微笑示意。
欧阳于飞听言暗中瘪嘴,赫连云召指点他是他的福气,也许,这话要换个方向说罢。
不过,腹诽归腹诽,欧阳于飞脸上却神色不变,微含着恭敬和谦卑的道:“既然如此,那草民就献丑了……”
紧跟在欧阳于飞身后,站在不远处恭恭敬敬立着的琉月听言朝身边的轩辕澈眨了眨眼。
这个欧阳于飞果然够本事,这才两日时间,就招摇到南宋国主,独孤夜,赫连云召面前去。
看来,这李宰相实在是看好他,估计这乘龙快婿是跑不掉了。
眼中露出一丝戏谑的笑,轩辕澈也朝琉月眨眨眼,乘龙快婿,那最好,赶紧入赘这李府,他最乐意。
琉月见此不由眼中的笑,越发的灿烂了。
金光闪烁,桃花纷纷扬扬。
“不错,不错,难得的好句。”放下手中酒杯,云召看着欧阳于飞点点头,赞了一句。
“多谢太子殿下夸奖。”欧阳于飞闻言顿时躬身站起,礼数那叫一个周到和谦卑。
云召见此看了欧阳于飞一眼,伸手示意欧阳于飞坐下,指头拂过从天而降落在他膝盖上的花瓣,看着欧阳于飞缓缓的道:“邱家,听说是做古董生意起家的?”
欧阳于飞立刻接上话道:“是,祖上是如此发家的。”
“那你对古旧之物也有鉴别力了?”云召点点头,笑看着欧阳于飞道。
欧阳于飞见此拱手道:“不敢称专,不过略懂一二而已。”
“那好,本太子这里最近得了一块古物,你给本太子鉴别一下是真是假?”云召笑的爽朗,一边说,一边挥手。
身后,不远处立刻有护卫走上前,递给云召一巴掌大的檀木盒子。
这方的琉月见此不由高高挑起了眉,斜眼看了轩辕澈一眼。
轩辕澈耸耸肩膀,无言以对。
真实的邱家是做古董生意起来的,现在也经营着些微的古货买卖。
他当日要这个身份,不过是因为近便,而且是雪圣国的人不会引起提防,本想不过就是用上混进个百花会,就没什么用处了。
那想会有今日。
赫连云召都认不准的东西,让根本不是古董行家出身的欧阳于飞来认,这不是要当众拆穿嘛。
琉月和轩辕澈都慎重了起来。
揭开雕刻的相当精美的檀木盒子,云召动作缓慢的从檀木盒子中取出一玉石不像玉石,铁器不像铁器的东西来。
铁黑色,有成人两个手指宽,成弧形,看起来应该是破损的,不是一块整物,在阳光下散发着铁色的光芒。
此物一出,本来笑的如弥勒佛一般的南宋国主,脸色陡然一变,握着酒杯的手刷的收紧,肥胖的身体一僵微微向前一倾。
虽然,瞬息之间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但是那一瞬间的震动,别说就在眼前的欧阳于飞收在眼里,就是隔的比较远的琉月也都收在了眼里。
而同一时间,坐在南宋国主斜对面的李宰相,也是脸色大变,五指啪的扣住了那石头椅子的扶手,身体几乎都要站起来。
若不是身前还有那石头桌子,琉月几乎毫不怀疑他会跳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这两个人脸色怎么突然间就变了?
心中正做此想,眼角突然扫到斜斜坐着的,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国庙方丈身上。
老僧入定一般波澜不惊的脸上,此时微微变红,那枯瘦的握着佛珠的手陡然停下,握紧了佛珠。
虽然神情没有南宋国主和李宰相变化之大,但是这般的神色,让琉月高高的挑起了眼。
一破旧之物出,三人脸色如此之变,这……
紧紧皱着眉头,琉月微侧眼朝轩辕澈示意一眼。
眼角扫到轩辕澈,见轩辕澈根本没有看她,琉月不由停止观看那三人,扭头看向轩辕澈。
面色不动,但是那双眼却闪着绝对的震惊,紧紧的盯着云召手中的那东西,轩辕澈眼中神色之惊讶,乃琉月从来没有看过的。
眉头越发的皱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来帮本太子看看它是真是假?什么年代的?”无视于周围三人的脸上变色,云召依旧笑的相当爽朗的看着欧阳于飞,把手中那吸引了众人瞩目的古物递向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早已经把几人的变色收在了眼里,心中计较,脸上却神色不动,好似一点异样也没看出来。
站起身走上前接过云召手中的古物,就那么站在云召的身前看起来。
“质地坚硬,上色斑斓有痕,应该是青铜质地。“欧阳于飞翻转着手中那破物,一边看一边缓缓的道:“看这磨损的程度和上面的沉淀,这物应该是四五百年前的东西。”
此话一出,周围那三个人的脸色越发的变了,连控制都有点控制不住。
琉月见此,眉心紧紧的蹙了起来。
举起手中的破物朝着阳光看了一眼,欧阳于飞摇摇头道:“青铜铁环,虽然有四五百年历史,不过质地普通,并不是什么难得的珍品,而且,此物已经破坏,这不过是其中的一片。”
顿了顿,欧阳于飞抬起头看着云召,很有礼节的躬身道:“恕草民斗胆,这东西就是个破烂,没有什么价值。”
话音落下,赫连云召不但不怒,反而面露嘉许,频频点头道:“果然有眼力,不错,不错。”
欧阳于飞一脸谦虚,直言愧不敢当,伸手要把手中的破物还给云召。 看似波澜不兴,不过暗中欧阳于飞已经把手中之物的花纹暗纽,记忆的清清楚楚。
他可不是白痴,眼前南宋两大巨头变色,这东西恐怕不是破烂物可以言喻的。
记回去,慢慢琢磨。
伸手递回,还不待云召伸手就接过,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独孤夜突然冷冷的开口道:“本太子也得了一个,你看看。”
说罢,缓缓从袖子中掏出一片残片,朝欧阳于飞递上来。
阳光下,与那云召的破片,几乎一模一样。
南宋国主,李宰相,国庙方丈,脸色再也控制不住,身体整个的紧绷起来,定定的看着欧阳于飞。
好像欧阳于飞一确定,他们都要扑起来吃人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琉月心整个被勾了起来。伸手狠狠的捏了一把身边看着独孤夜也拿出来的破物,微微变色的轩辕澈。
一惊回神,轩辕澈低头看了一眼琉月。
对上琉月满是询问的眼,轩辕澈沉吟了一瞬间后,朝琉月传音入密道:“南宋富甲一方,比中原任何一国都富有,这有得于它本身的富庶,也依赖于祖上流传下来的财富。
据记载,当年南宋开国时候,疆域远非现在如此之小,几乎囊括现在的整个雪圣和天辰,偌大疆域,无穷财富,尽收归与南宋国库。”
琉月听轩辕澈不但没有讲这破烂货是什么东西,反而给她讲这开国历史,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不过更凝神听去。
居然要追忆这么久的历史来讲这个东西,看来定非等闲。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传言,流传于各国,都道南宋开国国主埋有一巨大宝藏,以南宋穷途末路之时开启在谋天下。” 顿了顿,轩辕澈皱了皱眉接着道:“天辰史书记载,百年前曾有三国想谋南宋这巨宝,连年征战,不过到最后都没逼出一金一银,让所有人都怀疑这可能就真的只是个传言。
只是,从那征战后,一纸消息和图画默默传于众国之间。
三杖铁色青铜破环,开启霞鼓山宝藏之钥。”
一话说到这,琉月顿时回头紧紧的盯了一眼那欧阳于飞手中的破烂圆环,这么说,这东西……
顺着琉月的眼光看过去,轩辕澈沉声道:“百年间从来没有人看见过这圆环破片,我一直也以为不过是假的,没想到……”
话说到这轩辕澈没有在继续下去,意思已经明了了。
阳光闪烁间,破环就在欧阳于飞的手中,南宋国主,李宰相,国庙方丈,脸上齐齐变色,这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石桌旁,欧阳于飞伸手接过独孤夜递上来的圆环,两块一拼,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三分之二圆的圆环。
金光中,众人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圆环只少了一块,只少了那最后的一块。
“同一时期的产物,看起来应该是同一物的破片。”欧阳于飞的声音在桃花林中飘扬而来,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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