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穿过女尊的身体,从轩辕澈的后背射了出来。
鲜血四溅,红的让人窒息。
轩辕澈和女尊同时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那下方的草地。
长鞭紧绕,把两个人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
那金色的箭尖,映衬在轩辕澈黑色的衣襟身上,那种迥异的光芒,耀眼的几乎让人胆战心惊。
折扇坠空,没有追上那金色长箭。
“澈……”
“王上……”
凄厉的大吼划破苍穹。
从西方和北方刚好转过来的云召和独孤夜,定定的站在原地,一瞬间震惊的几乎移动不了脚步。
怎么可能,这……这……
夕阳西下,那火红的火烧云在天边飞扬。
红的如血。
红的如泣如诉。
第1049-1061章 轩辕澈死
第1049-1061章 轩辕澈死
山风凛冽,明明没有杀戮,却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黑鞭两人,一箭相连。
就那么屹立在山腹之中,不倒。
山腰,山腹。
明明那么近,此时却那么远。
一个猛冲而下,咕噜噜在山腰上一路滚下来,血色迅速的从琉月的衣襟上绽放了出来。
却,没有引起琉月的丝毫重视。
连滚带爬的冲下山腹,琉月几乎是横冲到轩辕澈的身前。
颤抖的手握住匕首,一匕首砍开紧紧缠绕着两人的黑鞭,琉月抓住已经死去的女尊身体,却不敢下手。
女尊身体上的箭是与轩辕澈连在一起的。
若是冒然推动女尊的身体,轩辕澈。
“澈……澈……”从来都泰山崩与眼前而面色不动的琉月,脸上酝酿出的惊恐,几乎无法言喻。
“没事的,没事的。”口里镇定却慌乱的安抚着话。
轩辕澈嘴角挂着鲜红的血色,微微转头看着琉月。
极轻极轻的点头,眼神很温柔。
有一种很冷静的颜色在里面。
但是看在琉月的眼里,几乎有一股撕裂的痛在蔓延。
心中惶急,手下却也不慢。
琉月不敢妄动女尊的身体,转而握住从轩辕澈背后射出的箭头的手,却几乎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是心脏的位置。
从轩辕澈身体里穿过而出的位置,是心脏的位置。
手感觉到那顺着箭头流下来的血红,那炙热的温度,几乎炙伤了她的肌肤,烫了她的心。
“王上,王上……”
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秋痕彦虎,此时也冲了上来。
看着眼前的情景,脸已然骇的血色全无。
一步跪冲至前,却颤抖的什么都不敢做,不敢动。
死命一咬下唇。
琉月力图镇定的一把握紧轩辕澈背后的箭头,厉声道:“抓住她。”
本就先行一步的杜一,也没想到事起如此仓促,此时射过来,眼见秋痕彦虎等人已经被骇然的失了魂。
凭借着千锤百炼的心神训练,强制压抑心中的震惊,听琉月言语的,一把从女尊身后抓住了女尊的身体。
使劲搬开女尊死命抓住轩辕澈的手,杜一快速而又沉稳的拉开了女尊和轩辕澈一点距离。
琉月见此,深吸一口气,一刀朝着那穿体而过的金箭就砍了下去。
“砰。”只听一声清脆之极的断裂声响起。
金箭被琉月一刀砍成两半。
相连的两个人,立刻分了开去。
轩辕澈没有了支撑,一下就朝后倒了下去。
琉月连忙使劲的紧紧撑着,一膝跪在了地上,支撑着轩辕澈。
血色漫红,从那黑色的衣襟上蔓延了出来。
厚重,无法言喻的厚重。
看着那金箭的位置,琉月的一颗心深深的沉了下去,双目瞬间血红。
手几乎不敢动,下唇上被银牙咬出来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与轩辕澈身上的血色混杂在一起。
不敢拔,不能拔。
金箭所射的位置……不能,她不敢拔。
这一拔之下,大动脉出血若是止不住,他……他……?
身体整个开始颤抖。
以一种琉月绝对没有发现,绝对不知道的颤抖。
跪爬在轩辕澈身边的秋痕和彦虎两人,此时好似反应过来,猛的扑上,手指如风点在轩辕澈的胸口几大要穴。
一边连连喂了轩辕澈几大颗药。
却在看着轩辕澈胸口的箭的时候,惨白着脸,一脸死灰。
“澈……澈……没事的,没事的,你坚持住……”双目血红,琉月死命一咬牙,一把抱住轩辕澈,就想把人抱起来。
她不敢拔,自然有大夫可以处理。
雪圣国的国都就在不远的地方。
那宫里的御医,肯定能行,肯定能救轩辕澈。
“云召,云召……”凄厉的大吼,破碎虚空,尘飘而上,厉的几乎让人不敢闻声。
被眼前一幕震惊的一瞬间失神的云召。
被琉月此凄厉的大吼,震回心神,连忙袖袍一挥朝着山腹下就飞纵而来。
一旁的独孤夜眉色也厉了起来。
见云召狂飙而下,眼角一扫那金光所发之点。
眉色一冷,一个飞纵就朝那金光所出的地方射了过去。
声音凄厉,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琉月一抱还没抱起轩辕澈,轩辕澈突然挣扎着抬起手握住了琉月的手。
琉月立刻一把反手握住。
对上轩辕澈的眼,琉月扬起很勉强的笑容:“不怕,不怕,没事的……一定会……”
话到嘴边,越往后说,琉月越有点说不下去了。
心,好似生生的被搬开,痛的无法呼吸。
注视着琉月几乎快要疯狂的神情,轩辕澈紧紧的握住琉月的手
血色从两人的手中蔓延而过。
已经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谁的血。
双唇微张,却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从嘴里吐出声音来。
“别说话,马上就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看着轩辕澈的有心无力,琉月心堵的几乎连呼吸都困难。
仰望着琉月的眼。
轩辕澈清楚的看见一抹绝望从里间蔓延开来。
一种疯狂开始呼啸而出,开始盘踞。
一种斩钉截铁,一种不能同生,只求同死的决绝,开始酝酿。
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嘴不断的张张合合,但那全身的力量已经不足以让他开口说话。
轩辕澈看着琉月的眼很深,很急,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紧紧的握琉月的手,一下放松,一下收紧。
像是在传递着什么意思。?
但是看着眼前轩辕澈快速的苍白了脸。
看着眼前的轩辕澈已经没有力量开口。
琉月那还有心思去想其他,那有心思却领悟那握紧又放手的手,心已经沉的不能在沉。
人已经惊慌的不能在慌。
一种疯狂要开始,要沉没的沉淀。
紧紧握住轩辕澈的手,琉月看着一身是血的轩辕澈,血红了眼朝着轩辕澈大吼道:“我的世界绝对不能没有你,你要是敢就这么丢下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上天入地,你也别想摆脱我,你只要敢……我就跟着你来。”
那一个讳忌的字始终没有说出来。
那轩辕澈身边的秋痕,听琉月几乎失控的如此样说,不由抬头飞快的扫了琉月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诧异。
听着琉月的话,看着琉月血红的眼,轩辕澈眼中涌起一股急色,拼尽最后一口气,深吸一口气:“给我报……仇……”
细如蚊蝇,却清晰的那怕天崩地裂也能听的见。
琉月的眼一下红的开始滴血。
轻微的四个字扔出,轩辕澈紧紧握住琉月的手,一下软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王上……”
“王上……”
秋痕和彦虎疯狂了,一下扑上来,紧紧的抱住轩辕澈。
苍凉的叫声,伴随着轻风飞扬。
惨烈而犹如狼嚎。?I?M
边上的杜一,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疾奔而下的云召一步站定了脚步。
看着面前的几人,面上的神色已经复杂到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了。
定定的琉月等人的身后,云召有点不敢跨步上前。
轩辕澈,难道……?
那么强悍的人,难道就这么……
这……
身形微微一软,一直立在山腰的欧阳于飞,五指一下握成了拳头,怎么会……怎么会……
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哈哈哈哈……”就在这凄厉的狼嚎中。
对面山坡上突然爆发出猖狂之极的大笑,那种喜悦,与这方的悲愤,完全背道而驰。
“天辰王,轩辕澈,你也不过如……”
话还没有说完,那嚣张的黑尊突然身形一震。
缓缓低头,看着从背后横刺而出的利剑,黑尊面色瞬间扭曲。
“……此……”那被打断的字紧接着飘扬而出,伴随着黑尊缓缓后仰的身形。
独孤夜站在黑尊身后,抽出带血的利剑,远眺那山腹的中央。
眉深深的皱了起来。
清白的微风吹过,带起他的白袍,有点飘渺。
五指紧紧的扣住了剑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间觉得心很空,那种被当了一辈子敌人,一辈子对手。
一心想要搬倒他,一心想跟他分个高低的人就这么……
那种感觉混沌的让人难受。
突如其来的让人无法置信。
短暂失神的独孤夜没有注意身边倒下去的黑尊。
“砰砰……”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恍惚中,一抹烟花炸响在天际。
在这青山碧绿中,蜿蜒出黑色的神采。
远远的传递了出去。
但是,此时已经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不……”琉月抱着轩辕澈,不敢置信的缓缓摇头。
那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好像凝结了起来。
一种空洞,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在狂飙而出。
“说好了我们永远在一起的,说好了要死也绝对不能放手,我们应该是一体的,是一体的……”
低喃的话仿佛是倾诉,又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由记当初慕容家相见的第一眼,那逆光而来的妖娆男子,花了她的眼
由记那琉璃殿洗浴的轻轻怜惜的吻,让她从找上门去教训,变成了从此认定了眼前这个人。
由记那天辰政变时,两心相依,携手共进。
由记皇宫火海,一线错走,却从此山盟海誓,生死相随。
由记……
由记……
已经分不出这情有多深。
已经理不了这爱有多坚。
她只知道此生纵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绝不能放开了这个人的手。
没有哭,只有那血红的色泽,从眼眶中一滴一滴的滑下。
绽放在轩辕澈黑色的衣襟上,与那黑混合在了一处。
缓缓伸手,琉月一点一点的伸至轩辕澈的鼻尖。
没有温热的气息,没有。
眼中的风暴快速的集结,那浩美的脸颊开始扭曲,那种疯狂的气息,开始快速的滋长。
紧紧抱住轩辕澈的秋痕,满脸悲痛中不经意的看见琉月的神情,不由微微一愣
疯狂,那是疯狂,怎么会……
“啊……”不容秋痕在多注意,琉月突然一抬头,神色整个扭曲的可怕,黑发四散飞扬,犹如独狼的嚎叫穿破层层苍云,禀射四方大地。
“噗噗……”鸟雀惊起无数。
野兽四下乱走。
疯了,走火入魔,这……
一手刀砍下,神色已经整个疯狂的琉月,身体一软一下倒了下去。
身后欧阳于飞满脸难言的神色,搂住了倒下的琉月。
山风帘卷。
头顶夕阳如火,连绵而至整个天际。
那么的红,那么的带着狰狞的气息。
清风刮过,带着这个时节不应该有的清冷。
时间如飞而过,转眼就是一天一夜。
碧蓝的天空白云依旧,轻柔如昔。
树木在清风中沙沙作响,草叶依旧碧绿,山花依旧灿烂。
天地,依旧在运转。
只是有些已经不同。
皇陵边界的一小小的小木屋,坐落在山脚,乃是不知情的猎人游做打猎歇息之用。
微风轻轻吹过,茅草屋上丝丝茅草有三两根飞扬。
坐在屋内简陋的床边,欧阳于飞看着昏睡不醒的琉月,伸手缕了缕琉月面颊前的黑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边上云召靠在床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倒着酒。
一身已经看不出来白金色的独孤夜,站在窗户边上,背负着手望着窗外的蓝天。
屋子里的气息很冷,很沉。
门外,杜一和天涯各自落坐着,好像两尊门神。
这一日一夜都没有人说话,那种静默让人窒息。
再度看了被他打昏的琉月一眼,欧阳于飞伸手拿过云召手中的酒壶,仰头饮了一口。
当日,若不是他出手快,恐怕琉月不疯狂也要完全转了性。
那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就算他们都有点接受不了,何况于轩辕澈情深若斯的琉月。
只希望,经过一天一夜的昏睡,到时候醒来的时候,琉月别太激动就是好事了。
“要醒了吧?”
一口酒饮下,一直没有说话的独孤夜,突然缓缓的转身,看着昏睡的琉月道。
欧阳于飞点了点头。
他下手是有分寸的,不能昏睡太久。
“那怎么办?”云召靠在床头看着琉月。
短短的一日一夜,好像人都老了一截,下巴上青青的胡子都冒了出来,眼也血丝乱冒。
想了一天一夜了,他还是没有想到琉月醒了过后,他们怎么说,怎么处理,怎么开解。
琉月那性子和那感情,他们都了解。
但是,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反而无处下手。
那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也调解不了的情绪。
没有人接话,欧阳于飞和独孤夜,也同样没有想好。
对视一眼,沉默依旧。
“恩。”就在这份沉默中,昏迷的琉月突然轻轻的动了一下。
欧阳于飞,独孤夜,云召,立刻齐齐看了过来,就连屋外冰雕一般的杜一也一下跳了起来。
三人站成一排,有点如临大敌的看着渐渐清醒的琉月。
他们不知道,他们将会迎接怎样的疯狂。
缓缓睁开眼,琉月定定的望着屋顶,不哭,不闹,面无表情,像清醒又好像不清醒。
“兄弟。”云召见此,不由轻轻的叫了一声。
没有转头,没有动弹,琉月依旧只是看着屋顶。
只是那放在身侧的手,开始紧紧的紧握成拳,丝丝红色迅速的从那拳头中渗透了出来。
“琉月,你别这样。”欧阳于飞皱着眉,想说很多,但是到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这几个字。
一片压抑的静默。
一个翻身下床,琉月扫了一眼面前的情况,蕴满风暴的眼一下就要炸了:“澈呢?”
那种压抑的暴风雨来临,让人胆战心惊。
没有轩辕澈的影子,她的轩辕澈不在这里。
看着琉月一睁眼开口要的就是轩辕澈,三人眼中都涌起一股苦涩,一种无奈。
“被秋痕和彦虎带走了。”独孤夜看着琉月说的很缓:“他是天辰的王,他必须回去天辰,那怕……”
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轩辕澈是天辰的王,就算他在外面怎么了,他一定要回去天辰,他必须回去天辰。
一个王只能死在自己的国土,只能安葬在自家的皇陵。
琉月本就一直没消血色的眼,一下红了起来了,神色开始狰狞。
云召见此轻叹一声,却不得不说:“现在天气大了,他不能停在这里。
所以,我们让秋痕他们先把他带回去,等你醒来,我们……我们可以很快的追过去。”
他们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让秋痕先走了。
听着云召的话,琉月紧咬着牙。
那牙齿清脆的摩擦声,在这片寂静中清晰入耳。
一种不似悲伤,却胜似悲伤的情绪,在无声中蔓延开来。
让人心疼的无法呼吸。
云召见此几乎不忍的转过头:“这是秋痕给你的,说是他们回去的路线图,你要去的话,我们……我们现在就赔你去追。”
上前一步拉过琉月的手,把秋痕留下的东西塞给琉月。
却看着琉月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接过,云召不由咬牙转过了头。
这般不哭不闹的琉月,只是血红着眼,却反而比哭了闹了疯狂了,更加让人难受。
紧紧的抓着云召塞给她的东西,琉月缓缓转头看了眼窗外。
天那么蓝,白云在其上翻滚追逐。
丝丝风声轻轻的刮过。
但是,心却怎么这么冷,冷的让人窒息。
欧阳于飞见琉月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却一声也不哭,不由上前一步,抓住琉月的肩膀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别逼着。”
哀莫大于心死,痛极使之无泪。
此时若能哭,可能还算好事一件吧。
望着屋外的眼没有收回,反而那冰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像笑又不像笑的唇色。
“琉月,你别这样。”独孤夜看着琉月这般的神色,狠狠的泯了抿唇。
太难受了,这样的神色看着他眼里,让他心疼的几乎想代她受了这锥心的苦。
别这样,别那样?
冷酷的笑隐在眼角:“冥岛,好,好,噗……”
冷冽的话语飘荡在屋间,琉月突然口一张,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溅红了泥地。
“兄弟……”
“琉月……”
“琉月……”
欧阳于飞等三人同时喊出声来,这要心伤到什么程度,才会悲愤吐血。
冷冷的推开欧阳于飞,琉月的眼血红,那里面红色的颜色轻轻的转动,却硬是一滴也没有滴下。
看的人,几乎心伤不已。
“我只在澈面前哭。”冰冷的话没有任何的情绪,回答了欧阳于飞的话。
深吸一口气,深深压抑下那眼中血红,那快要疯狂或者崩溃的情绪,突然内敛,琉月一把擦拭去嘴角的雪姬,突然冷声道:“杜一。”
“在。”杜一立刻上前躬身。
“你跟过去,我要知道他葬在什么地方?”冷冷的话,不待一丝情绪,冷静的几乎不像人。
欧阳于飞,云召,独孤夜,听言却齐齐一皱眉头,看着没有大哭大闹,情绪也没有崩溃疯狂,却一瞬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冷静的惊人的琉月,心中的感觉却越发的不好。
“主人……”杜一有一瞬间的迟疑,这个时候琉月……
“不许盖棺,等我一起,谁敢质疑这个决定,给我格杀勿论。”冰冷而决绝之极的话掷地有声。
“琉月……”
“兄弟……”
欧阳于飞,独孤夜,云召,一听琉月这话顿时大惊。
这是什么意思?
不盖棺,等着她,这是要合葬,这琉月要干什么。
“听见没有?”冰冷的大吼,充满了真正的铁血无情。
现在眼前的琉月,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绝情绝爱。
“是。”杜一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应了下来。
这个时候说什么,也已经是多余。
“琉月,你不能……”
“寻死。”琉月一声冷哼打断云召的话:“我为什么要寻死,澈的仇我还没报,就这么死了,岂不便宜了冥岛。
冥岛,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想杀了我的人就这么安生了,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
那种从骨髓中散发出来的绝对愤怒和杀伐,笼罩住了整个屋内,那是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玉石俱焚。
一挥手退下杜一,琉月转头冷若冰霜的看着欧阳于飞:“从现在开始,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冥岛那边?
站在我这边,就跟冥岛不死不休,站在冥岛那边,我今天就杀了你。”
带血的匕首冷冷的指住欧阳于飞,琉月那份决绝已然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动摇了。
欧阳于飞看着琉月。
他知道,这一次琉月真正的怒了。
那种与冥岛玉石俱焚的心,已经昭然若揭。
在没有中立的地位,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欧阳于飞伸手握住琉月的刀子:“去做吧,我不会是你的敌人。”
冥岛,那份高高在上随意处置他人的行为方式,造就的伤害已经太多,他不想在看见了。
“那就好。”直接放开手中匕首,琉月转头看着云召和独孤夜两人。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这仇我一定要报,轩辕澈要的这天下,我也绝对要给他挣下来,你们还有时间考虑。”
看着独孤夜和云召,琉月说的很慢。
独孤夜和云召,她认可。
但是,这天下是轩辕澈要的,也是对付冥岛要的。
那么她就一定会拿下来,所以,她给他们时间考虑,是继续做朋友,还是有朝一日杀场上见。
他们自己斟酌。
“兄弟,你就这么偏袒他,他已经。
“住嘴。”一声暴喝,琉月双眼眯成一条线:“我不偏袒他我偏袒谁。”
这个世界上,在无人有轩辕澈在她心中那么重。
亲情,爱情,友情。
只要不负轩辕澈,这天下她尽可相负。
抬头望了眼天辰的方向,琉月五指紧紧的握成拳头。
秋痕给她的东西,在那份压力下被碎成了碎片,随风飞落入地面。
天辰,不,她现在不去,她怕见到后就再也走不了。?
她怕她会整个崩溃。
轩辕澈,等着,等我给你报了仇,我就去找你。
说过永远在一起,就永远在一起。
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袖袍一挥,琉月没有在看云召和独孤夜,冷冷的朝欧阳于飞道:“走,回北牧。”说罢,转身就朝茅屋外走去。
碎片漂飞,那份所谓的路线图碎在地上。
琉月没有看见秋痕递给她的话,没有看见那重要的信息。
暖风帘卷,却丝丝冰冷。
第1062-1073章 倾巢来犯
第1062-1073章 倾巢来犯
天青如碧,却遮挡不住这冰冷之感。
白衣如血,让人眼眶发红。
站在茅屋外,云召和独孤夜看着绝情的琉月没入阳光下。
走的那么坚定,走的那么决然。
那本就清冷孤高的背影,越发的冷寂的没有了味道。
那份绝望的萧索,从那挺直的背影上泄露出来。
那是一种玉石俱焚。
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微微的刺痛,丝丝的鲜血流出,可疼的不是手掌,而是心。
独孤夜靠在门边,看着琉月远去的背影。
曾经,他看过这样的琉月一次。
那是在天辰,那是轩辕澈重伤走了后的爆发。
天辰满朝文武,所有参与了的,对不起轩辕澈的,全部被琉月一夜之间血洗。
一个都没有留下。
那个满身带血的十三岁女孩,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向着世人昭告着她的深情。
以鲜血奠基着她的爱恨。
那么猛烈,那么直接,那么的如海之深。
他以为那已经是爱一个人的极限。
那已经是天底下最深的情分。
所以,从此后他把她记在了心里,刻在了心上。
也以此为目标,想靠近她,想得到她,想得到那样的一分无悔的深情,那样一份真挚的爱。
原本,他以为他就算没有得到,但是他已经在靠近了。
琉月在为他心软,在放过他。
他在她的心里不是什么都不是。
可是,还不等他暗喜,一道惊天的鸿沟就横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那还不是爱一个人的极限。
那还不是天底下最深的情分。
等我一起……
多渺小的四个字,多简洁的四个字。
没有哭泣,没有悲伤。
只是那短短的四个字,却比那最深的海,最高的山,让人无法逾越,让人只能叹为观止。
那样的痴烈,让人心惊,让人无法震撼,却更让人心疼到无以复加。
这要多深的爱恨,才能如此风平浪静的说出这四个字。
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独孤夜觉得一阵的无力,这份爱始终无法为他停留。
看着琉月快速的没入前方的道路上。
想抬脚去追,却发现脚下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怎么也不敢追。
明明自己的情敌死了,自己应该很开心的。
但是,那个背影,那个神色,却让他心疼的无法呼吸。
他心疼她,心疼那个压下了所有情绪,背脊依旧高高挺直的琉月。
血丝顺着拳头缝,缓缓的滴落尘埃。
独孤夜靠在门边,看着琉月远去,看着琉月没入树林,看着琉月走出了他的视线。
在相见,可能就真的是敌人了。
天蓝的仿佛大海的深,白云飞卷,风声飞扬。
纵马狂奔,不眠不休。
从雪圣国穿傲云国出边关,到北牧。
万里之遥,昼夜兼程。
五天五夜,狂奔而过。
没有做丝毫的停留,没有休息一刻钟。
欧阳于飞看着眼前纵马如飞的琉月,看着那冰冷的背影,手下的马鞭紧紧的握起。
五天五夜,没有休息一下。
牙齿紧咬。
没有哭泣,没有疯狂,只有冷静,一种可以把其他人憋疯的冷静。
那是一种自虐,一种琉月自己都不知道的自虐。
手下的马鞭越发的握紧了,欧阳于飞几乎不忍心在看。
一鞭子挥出,卷住琉月的马鞭,阻止住琉月的飞奔,欧阳于飞尽量轻声的道:“该吃点东西了。”
一把勒定马匹,琉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直接一个翻身下马,走入旁边草地坐下。
欧阳于飞轻轻的摇摇头,他宁愿她开口跟他说时间还早,还可以在走走在吃。
宁愿她开口说我不饿。
宁愿……
也不想她就这么一言不发,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心中叹息,人却快速的走道琉月身边坐下,伸手递过去一片干粮。
琉月顺手接过,低垂着眼就开始吃了起来。
一举一动,相当冷静和标准,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欧阳于飞拿着手中的干粮,看着琉月,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胃口,吃不下,真的吃不下。
再度的无声叹息了一声,欧阳于飞咬了咬牙,开口正欲说话,不想远处一信鸽,飞落而来。
欧阳于飞见此伸手接住,从信鸽上取下携带来的消息。
“是库杂木的。”欧阳于飞看了眼后朝琉月道:“匈奴和鲜卑十七族,已经交战到最后关头。
鲜卑十七族几乎被匈奴吞并。
不过,匈奴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几乎损失三十万兵马。”
说到这欧阳于飞顿了顿,见琉月放下手中食物,在听。
不由眼微亮了亮接着道:“库杂木的意思,我们当初拟订的目标和时间,现在已经等到了。
现在我们是不是要采取行动?”
想当日,琉月还没从北牧走的时候,对于匈奴和鲜卑十七族的攻防,可是早就有了定位的。
这本不用问琉月,这个时候不出手那简直就是饭桶。
不过,欧阳于飞还是问了琉月,如果能够让琉月把心思转道这上面来,也许好点。
当然,他自己都认为不大可能。
琉月听欧阳于飞询问她,当下冷冷的点了点头:“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冰冷而带着沙哑的声音,是一种绝对的低沉,也是欧阳于飞跟着琉月五日,第一次听琉月开口。
“那好,你看我们要不要先拟订作战计划?”
欧阳于飞见琉月开了口,心中一喜,立刻多话的把并没有什么意义的话题都找了出来。
“现在匈奴和鲜卑十七族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横插一脚,要插的好,才能一口气吞并匈奴和鲜卑十七族,进而称霸整个草原,琉月你看……”叽里咕噜的话响彻在琉月的耳边,却没有在等到琉月回答。
欧阳于飞见此眼中的亮光隐没。
看了眼吃完手中干粮的琉月,欧阳于飞突然一伸手,抓住身边一草根黄土疙瘩就递给琉月。
琉月顺手接过看也没看,直接就一口咬下,冷冷的继续吃。
欧阳于飞见此五指瞬间紧紧的握成拳头,库杂木的飞鸽传书,被欧阳于飞一掌捏成了粉碎。
一股莫名的怒火和纠结的心疼,一下从心底冒了起来。
一跃而起,欧阳于飞狠狠一巴掌打掉琉月手中的土疙瘩,双手紧紧抓住琉月的双肩,怒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有苦就说出来,心中悲痛就发泄出来,你不要这么自己虐待自己好不好?好不好?”
最后一句,欧阳于飞几乎是重复的吼出来。
一路上都这样,他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
好的,坏的,生的,熟的,只要他给她就吃,他不给她就不吃,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皱了皱眉头,琉月冷冷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面上那冰冷的神情,一丝也没有变动。
就好像在看一个与她完全无关的人。
欧阳于飞见此铁牙紧咬,深吸一口气对视着琉月大声道:“他已经死了,你在怎么样,他也已经死了。”
“我知道。”欧阳于飞话音还没落,琉月脸色一变,一巴掌扇开欧阳于飞,眼波一下汹涌了起来。
唰的一下站起身,琉月恶狠狠的瞪着欧阳于飞:“不需要你提醒我,我知道,我知道,他……”
银牙一咬,琉月一下抬头望天。
晶莹的目光只有老天看的见,其他人看不着。
欧阳于飞握了握拳头,放轻了声音:“琉月,我知道你难过,我也知道你的那份心,我不能明白它有多疼。
但是,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把自己憋死。
你说过的你还要帮他报仇,他还要你给他报仇。
但是这一路上,你知不知道,若是我是敌人,我想对你动手,你已经死了千百次。”
说到这,欧阳于飞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抬头望天的琉月,声音中夹着着一丝心疼,缓缓的道:“琉月,我不祈求你忘记他,忘记心中的疼。
也不指望你马上就能从这里面恢复过来,我只想你坚强。
你说过的,帮他报仇,但是这样的你,拿什么去报仇?拿什么去报仇啊?”欧阳于飞说到这几乎有点声色俱厉了。
心疼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琉月。
他说不出来什么节哀顺变,也无法说忘了吧,忘了吧,你还有我们这些屁话。
他知道琉月不会稀罕,也根本不会听。
琉月的心中只有轩辕澈,那就以轩辕澈为基准。
报仇,只有这个能够提起琉月的心。
只有这个,能够让那悲愤的心燎原。
恢复出生气。
要灭冥岛不是很快的事情,只希望能够拖下去。
拖到很久很久以后。
时间是治疗一切的灵药。
希望到时候,琉月已经找到可以在继续活下的去勇气和动力。
欧阳于飞的用心良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清风微微拂过,带来沙沙的声响。
一地诡异的静寂。
“欧阳于飞,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从来没有。因为我知道后悔没有用。”
抬着头望着天的琉月,突然沙哑着声音一个字一个的道。
“但是,现在我后悔,我后悔我那天为什么没有下去,因为看见他能够应付,所以没有下去。
我后悔,后悔。”
贴在身侧的五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刚醒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想道这点。
可是,这两日没命的狂奔下,她无法不想起当时的情景。
那时时刻刻都在脑海中盘旋的场景。
若是她早一点下去。
若是她没有因为看见轩辕澈能够应付,就站在了山腰,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
后悔,从来没有的后悔冲击着她。
让她只能不断的狂奔,让身体累的几乎不堪负荷。
但是,身体越累,头脑越清楚,越是不想想,越是疯狂的要想。
是她,是她,若是她下去,这一切可能都会改变,结局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是她啊……
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可那点疼,那抵的过心理的疼。
这样的情绪几乎让她崩溃。
听着耳边传来的话,欧阳于飞一颗心一下堵的慌。
上前两步,欧阳于飞紧紧抓住琉月的双肩:“怪我,该怪我,若不是我那个时候回来,若不是我抓着你。
今日不会……怪我,一切都该怪我。”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
那种完全高下已分的对战,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若是想到,他绝对不会……
可是,现在,这些已经无法更改了啊……
咬着牙,欧阳于飞微红着眼看着琉月:“琉月,事情已经造成,说后悔,说如果,已经没有用。
若是我们能够预知未来,我们肯定谁也不会想这样。
但是,我们不能够,我们无法返回过去。
你自责,你后悔,你崩溃。
这不能够改变他已经离开的事情,只能改变你的路线。
你崩溃了,就再也没有人对付得了冥岛,他的仇就没有人给他报,他给你的托付你就做不到。
谁轻谁重,琉月,你是那么的聪明,你应该很清楚。”
字字尖锐,声声啼血。
欧阳于飞的话重重的敲打在琉月的心上。
蓝天白云,高山流水。
谁也不会为他悲伤,离了她,谁也没有那个能力为他报仇。
那就把这后悔,把这崩溃,深深的压抑。
到时候,她亲自去跟他说。
到时候,他们依旧一起翱翔。
冷冷的低下头,那冰冷的容颜在也没有其他的表情。
淡淡的推开欧阳于飞,琉月转身就朝马匹的的方向走去:“是,我清楚,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软弱。”
澈,在没有给你报仇之前,请让我不在软弱,不在后悔。
看着琉月朝马匹走去,欧阳于飞苦笑一声,突然上前就是一手刀。
“砰。”沉闷的碰撞。
琉月冷着脸以手架着欧阳于飞的手刀,她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在受第二次这样的攻击。
“你需要休息,我带你走。”欧阳于飞看着琉月,轻声道,另一只手却闪电般的一下砍了过去。
五天五夜没有休息一下,人不是铁打的,会支撑不住的。
伸手抱住琉月的身体,欧阳于飞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上马,纵马朝着北牧的方向而去。
蓝天白云,红彤彤的太阳,肆意的散发着它的力量。
但是却热不到人的心里。
那里,是从来没有的寒冰地狱。
天辰王轩辕澈遇刺归天。
这一火热的小道消息,在这炎热的夏季里,散发着比太阳还要炙热的力量,迅速的传遍了整个中原。
有的人说轩辕澈遇刺,已经死了。
有的说,还没有,他还活着。
有的说,他肯定疗伤去了。
有的说,肯定死了,肯定……
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尘飘而上,挥洒在天际。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天辰。
这个一年时间不到,吞并了赵国,平了陈国,在瓜分了南宋国,崛起速度之快,已经超越一切。
俨然成为了中原第一大国的天辰,他们的天辰王生死,实在是一件会是震惊天下的事。
就在这尘嚣直上的传言声中。
天辰吞并了南宋国都改号的天辰郡,本应该在那里的天辰王轩辕澈没有在出现。
几十万大军,除去留守的人员,全部回了天辰。
与后金边界演练的慕容无敌,同一时候也调兵回了天辰国都。
天辰王座上,太上皇轩辕易重出,代天辰王轩辕澈暂时掌管天辰一切大小事情。
一系列的变动,都在缓慢却又快速的到位。
但是,没有人宣布天辰王身亡,天辰任何高官都没有声明这一点。
那代表着帝王归去的九五丧钟也没有在天辰皇宫的上空敲响。
天辰,没有给与回答。
但是,这样的变动,却让有心人看在眼里,已经是明了一切。
这是在变位。
后金国立刻有点蠢蠢欲动,没有了轩辕澈的天辰,那还不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
但是,没有确切消息,不知道是真的身亡还是怎么的。
而就在这个问题上,雪圣国和傲云国同时保持了沉默。
没有人出来证实这个事情,没有人来探听这个消息,以一种不该沉默的姿态沉默着。
或许,这是云召和独孤夜为琉月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给天辰一个喘息之机,给他们一个能够重新整顿的机会。
雪圣国,傲云国不动,此时的后金国自然不敢动比他强大的天辰。
中原还剩下的四大国,以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姿势静默着,对峙着,变化着。
天边风云帘卷。
大地一片宁静。
山花盛开,阳光灿烂。
这一个夏天,好像汇聚了太多的炙热,在天地间挥洒着,在中原四大国间飘散着。
然而就在这沉默中,在这炙热中。
天边突然传来一道惊雷,滚滚雷雨从天上疾奔而下。
犹如黄河倒卷,奔腾而下三千里。
黄豆大的雨粒笼罩住江河山川,覆盖下九千万里山河大地。
雨幕纵横,看不见边际,找不到尽头。
天空上乌云飞滚,一朵接着一朵,一朵连着一朵。
翻滚着,咆哮着,层层叠叠而来。
惊雷一道接一道的打下,震慑九天山河。
闪电在空中飞转,犹如火树银花,群蛇乱串。
水势上涨,河流充盈。
今年夏季的第一场雷雨,在这个时节里浓重的登陆。
很平常,如往年一样的平常,几乎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就在这汹涌而来的雷雨过后,真正的一道惊雷炸响在了东海,炸响在了后金国的沿海领域上。
冥岛九圣领战船千艘,率大军二十万,横跨东海,进军中原。
冥岛三王身死,冥岛六尊归天。
冥岛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挫折。
从来没有损失如此高位的人才。
冥岛三王身死以琉月和轩辕澈为首,还说的过去,那是死于他们自己公主的手里,认了。
但是,冥岛六尊从那黑尊最后传递出来的消息,居然是死于雪圣国,傲云国,天辰国,三大中原势力联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中原三大势力居然敢联手对付他冥岛,简直就是反了这天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所以,冥岛来了。
最高级别的九圣出山,领赫赫战马,出征中原。
东海海浪翻滚,碧波在天地间蜿蜒荡漾。
海鸥飞舞,带起海洋特有的腥气,弥漫开来。
而在这碧波荡漾的海水上,黑压压的战船从天地间铺陈开来,冥岛炫龙旗在天地间飞舞。
来势汹汹。
雨后大地,被滋润的盈盈亮泽。
傲云国皇宫。
“什么,冥岛九圣率领战船千艘,兵力二十万,从东海而来。”傲云国主看着手中第一时间收到的消息,震惊的直接从龙椅上跳了起来。
满脸的惊恐。
怎么会,怎么会?冥岛几百年没有管中原的事了啊。
怎么今日会插手,这是,这是……
“是对谁宣战?”独孤夜冷着脸,沉声道。
“不知道,只是那么多战船是朝着后金国的海域而去。”傲云国宰相也有点颤抖。
“有没有可能是对付天辰的?”傲云国主紧握着手中的消息。
“轩辕澈已经死了。”独孤夜声音很冷,很沉。
话音落下,傲云国皇宫大殿一片冷沉,一股相当不好的感觉笼罩在其上,就算如此炎热时节,也让众人感觉到背脊发寒。
雪圣国皇宫。
“怎么会这样?”雪圣国主背负着双手,在大殿中不断的走动,汗水犹如小河从额头上直流而下。
“后金国现在已经草木皆兵。”云召看着手中传来的消息,也皱了皱眉。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不到,按时间算轩辕澈的灵棺都还没到天辰国都,这怎么冥岛九圣就已经领兵而来了。
五指收拢,云召的脸色有点冷。
一事归一事。
轩辕澈已经死了,那么冥岛这兵出的没有道理。
天辰王都叫他们给杀死了,出这兵难道是为了把天辰夷为平地?灭了天辰国?
摇摇头,这样赶尽杀绝的事情,蠢人才会做。
抬头望了一眼窗外雨后分外晴朗的天空,云召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战。
五指一下握紧了那手中传来的消息。
轩辕澈已经不在,冥岛却还来,这……
这难道是……
窗外夏天的气息正浓厚,但是云召却突然觉得背上一股冷风刮过,带着冰冷之极的寒气。
赫赫战船,覆盖住无边水域,朝着后金国的方向如飞而来。
密密麻麻,带着狰狞的杀气。
带着目空一切的尖锐。
中原四国,在这炙热的天气下,天辰王轩辕澈遇刺身亡的炙热消息还没缓过劲。
一轮新的旋风狂飙而出。
冥岛出兵,力逼中原。
蓝天白云,这个夏天热的不能在热。
第1074-1085章 天下大乱
塞外风光好。
千里草原,一望无垠,碧绿悠然。
随着那阵阵的微风刮过,就好似那浪花一浪接着一浪在翻滚,在跳跃,在欢笑着。
风吹草低现牛羊。
蓝天白云下,牛儿悠闲,羊儿昂然。
关外世界,悠然天成。
北牧皇宫。
“摄政王归……”
“摄政王归……”
一连串的激动禀报声一声接一声的在北牧皇宫的上方响起,脚步声飞纵,整个皇宫立刻就好似一滴水落入了油锅,沸腾了。
一殿正在上朝的重臣顿时激动的齐齐转身看着大殿来处。
一身白黑色长袍,素色而寡淡。
琉月一身冰冷,满面严肃,大步踏入皇宫正殿。
登临王座,袖袍一挥,琉月一个转身,高高的坐在了仅次于北牧王的摄政王高座上。
“叩见摄政王。”
下方群臣一见琉月满身严酷落座,也没注意到琉月脸色的难看还是好看,一个个激动不已的朝着琉月当头就叩拜了下来。
这么多年,他们北牧靠的全部都是草原。
年成好,就收成好,水草丰美,完全的靠天吃饭。
而自从有了这摄政王以后,从关内的傲云国抢来无数粮草后。
居然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运来了他们十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金银财宝,珍珠玛瑙。
这一下,他们北牧简直肥的不能在肥。
粮草充足,钱粮充溢,北牧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因此下,满殿众臣一见琉月回归,那简直是十二万分的高兴,那以前有些人还微有的不臣之心,早已经丢到云天外去了。
也没人追究他们的摄政王,居然这么长的时间没在北牧,这一点。
冷冷的看着下方满脸喜悦和敬佩的北牧众臣,琉月冷然的挥了挥袖,沉声道:“边境情况,报上来。”
下方北牧众臣见他们的摄政王,满身风尘的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草原的情况。
那一腔心,那是越发的忠诚了。
当下库杂木一步站出高声道:“匈奴攻打鲜卑十七族,已经步入了最后的阶段。
匈奴一共蚕食鲜卑十七族十五座城池。
吞并,鲜卑十七族势力下,三千里肥沃草原。
此时,匈奴已经在围攻十七族的望城,望城若是被攻破,鲜卑十七族整个势力,就等于全部归给了匈奴。
而匈奴在这几个月的征战中,损失了一少半国力。”
快声快语,既然摄政王一回来就这么关心军情,那他绝对当仁不让,报上的清清楚楚。
北牧宰相萧臣是个精绝人物,见琉月一身冰冷,虽然琉月这个人往日里都不是什么热情洋溢的人。
但是今日这份冷,更加让人有点背脊发寒的感觉。
顿时微微皱了皱眉。
不过皱眉归皱眉,萧臣还是快速的踏前一步道:“此时,匈奴的势力全部陷在鲜卑。
望城所在的地方,却是离我们北牧最近,如果我们从无边湖那里进攻的话,直接抄了匈奴的底,断了他的前后阵营。
这绝对是个难得的好时机。”
萧臣此话一落,满朝的文武都抬起头来看着琉月。
这个机会真的太好了,鲜卑十七族已经等于是灭了,而此时匈奴首尾不能兼顾。
势力绝对不是保留了全部实力的北牧对手。
统一草原,触手可及。
“需要多少时间?”对视着下方满脸激动的群臣,琉月不动如山。
黎阔一仰头:“半年,只要半年,我们绝度有信心拿下匈奴。”
“慢了。”琉月满脸冰冷。
库杂木和黎阔听琉月扔下这两个字,不由对视了一起,齐齐皱眉。
半年,一扫匈奴全境,这还是绝对一战不输的情况下,才可能拿下,这慢了,这……
“三个月。”冷酷的话语夹杂着不用质疑的命令。
“三个月?”
这话一落,不仅库杂木惊呼出声,满朝的文武也都惊骇了,三个月拿下匈奴,一统草原,这怎么可能。
“摄政王,不可能,三个月绝对……
“我亲自去。”黎阔反对的话还没说完,琉月冰冷的话语已经扔在了半空。
亲自去,这意思?
满朝文武一下明白过来。
琉月这是要御驾亲征,亲自征讨匈奴。
他们的摄政王要亲自出手了……
殿内一片情绪激昂,殿外热风飞扬,树声婆娑。
欧阳于飞站在殿外,听着里面琉月简短之极的话语,望着东方的天边,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统草原,把草原的势力纠集在一块。
进而碾平中原,引两方力量围攻冥岛,琉月一直以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而现在,三个月就想要拿下匈奴。
这样短的时间,除了奇兵制胜,除了兵行险招,除了拿命去拼。
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把战场缩短到这样短的时间内。
琉月,你这是要拼命了。
暖风飞扬,苍鹰在万米高空飞翔。
万里草原,开始磨刀赫赫。
而就在琉月回到北牧,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兵发匈奴的时候,平静的中原也已经迎来了它的战火飞扬。
冥岛九圣领千艘战船,二十万兵士,从后金国海域靠岸,兵刃直指后金国都。
同时发出炫龙帖,昭告中原天下。
雪圣国,傲云国,天辰国,三国合力谋杀冥岛重臣,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冥岛发兵二十万,不灭三国势不回旋。
这一旨炫龙帖,顿时在这炎热的夏季,蒸腾起滔天巨浪。
中原几国,瞬间人心惶惶。
后金国主辰飞,太过年少。
而又震撼于来的人是祖宗记录中,最神秘,势力深不可测,几乎有翻云覆雨能力的冥岛。
这仗还没先打就已经想了合。
而没想冥岛发帖昭告天下的攻势中,居然并没有他后金国。
这一下辰飞得意了,高兴了。
立刻以十二万分的尊敬和讨好,亲自从后金国海域迎接上冥岛九圣。
在最短的时间内,与冥岛九圣结成了联盟,或者说是手下,帮凶,依附了冥岛的势力。
变成了冥岛手中的一根矛。
大开国门,竖清街道,为冥岛二十万兵马敞开了康庄大道。
同时更挥兵五十万,听从冥岛九圣的调遣,安为马前卒。
七十万兵马,以后金国为起点,在冥岛九圣的指挥下,开始朝着傲云国和雪圣国挥兵而去。
热风飞舞,蒸的人不动已然是一身大汗。
傲云国皇宫。
此时,皇宫正殿上,站立的群臣在这炎热的天气,或者这蜂拥而来的消息中,个个汗流浃背,背脊生寒。
“王上,我傲云天城,仅仅三日就被……攻破……”武将轻水的禀报声,回荡在皇宫正殿中。
明明如此炎热的天气,却让所有在场的重臣都感觉背上寒毛直竖。
三天,仅仅三天就攻破了天城。
那是傲云国和后金国接壤的边境。
曾经花下了大本钱建筑的边境要塞,仅仅三日就被攻破。
这是什么实力?这是什么力量?
“冥岛进攻我傲云国,这怎么办?怎么办?”傲云国主那张威武的脸上,此时明晃晃都是汗水。
脸如死灰,只见一片焦急。
冥岛来了,冥岛打过来了。
这个百多年都没过问中原事的冥岛打过来了,向他们傲云国开刀了,怎么办?怎么办?
满朝文武看着傲云国主如此神情,不由也都有点慌了。
“慌什么。”一身冷喝,冰冷而含着无上的威严,独孤夜冷冷的扫了下方的群臣一眼。
“不就是个冥岛,不就是三十万大军,本太子从来不知道,我傲云国的人如此的不堪一击,如此的没胆没识。”
清冷而轻蔑的话响彻在大殿上,带着一股寒风,意外的吹散了点这热夏的炎热。
“王儿,那是冥……”
“那又怎么样?”傲云国主焦躁的话还没说完,独孤夜一眼回视,冷冷的看着他的父王。
充满傲气的几个字,瞬间把傲云国主到嘴边软弱的话给堵了回去。
俯视着大殿下方看过来的群臣,独孤夜冷冷的站起身。
金白色的袖袍一挥,好像带起一片冷杀之气。
“过了这么几年安定日子,居然把我傲云的锐气磨尽了不成?”冰冷的眼俯视着下方群臣。
“我傲云的祖训有谁还记得,说。”
一个说字,清清冷冷,却好像凭空打了一个大雷,炸响在大殿之上。
“欺我傲云者,杀。”
“动我傲云者,杀。”
“敢兴兵犯我傲云者,杀。”
杀,最后一声几乎如那春雷炸响在天幕,余音绕梁,久久不歇。
战袍挥舞,就在这三声杀伐中,傲云武将齐齐出列,砰的一声对着独孤夜跪下。?°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末将……”
声声斩钉截铁的话声尘飞而起,带着绝对的孤标傲世,带着绝对的漫天杀伐,舍我其谁。
清冷的容颜下,那一直冰冷的嘴角微勾。
独孤夜看着下方满身激励的群臣,缓缓点了点头道:“还记得,好。”
“我傲云不是孬种,别人已经欺负到我门上来,就算它势力强大又怎么样?难道我们拱手相送?
哼,这傲云是我们的,他的命运只能我们自己来主宰。
敢欺我傲云,就给我打回去。
我傲云绝不屈服他冥岛之下,那怕玉石俱焚。”
清清冷冷的话,却带着义无反顾,带着真正的决绝。
“杀……”狂啸上天,冲破蓝天白云,直上九霄之上。
冥岛是个什么东西。
后金屈服那是他后金,他傲云是他傲云。
他父王怕,他不怕。
这天下到底怎么样?这冥岛到底有多厉害,打了才知道。
大不了。就那一句,玉石俱焚。
我中原不是无能之辈。
“轻水,听令,调集二十万大军……”
“是。”
“天涯听令……”
尘音飞扬,那是真正的杀伐之气。
而这个时候的雪圣国皇宫,也同样的一片混乱。
“报,冥岛和后金国,发兵三十五万,直袭我雪圣国欲穷关。”一连串的禀报声响起,一场朝会到现在已经接连报上了三次八百里加急。
站在大殿上的满朝文武,一个个不由自主的擦拭着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神色惶恐。
若以前还不知道冥岛厉害。
那在冥岛三王公开露相天辰,追杀天辰王轩辕澈的时候,冥岛的神秘面纱就已经掀了开来。
此次,九圣亲来,兵威赫赫,这……
“兵发三十五万攻我雪圣国,天……”雪圣国国主面颊抽筋,原本红彤彤的脸色,此时很不好看。
“三天时间就攻破傲云边关,我们……”雪圣国宰相有点战栗。
一殿寂静,没有人接话。
傲云的强他们岂会不知道,然而却只三天时间。
“发兵三十五攻傲云,又发兵三十五攻我雪圣。”一点的惶恐神情中,唯独云召一脸平静,扫视着手中的信息,微微皱了皱眉。
“冥岛九圣领兵二十万,后金五十万,所以一共……咦,不是战书上说明了是三国,怎么独独放过天辰?”
雪圣国宰相本是解答云召话,却突然想到这里。
一共七十万,分攻傲云和他们雪圣国,为什么没有兵马对付天辰?
“天辰王都死了,天辰还不是囊中之物。”雪圣国国主摸了一把汗。
轩辕澈都死了,天辰完全没有战斗力,还需要管他干什么?自然是先啃硬骨头啊。
满殿的群臣听言,没人反对,这就是这个道理。
云召听言却越发的皱了皱眉。
这话说的很对,轩辕澈死了,天辰群龙无首,攻之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派兵去不过是自己自找伤亡。
定然是先以最强的整容攻击最强的对手。
这道理谁都懂,但是他就是突然间觉得有那点不对。
这事情是天辰开的头。
是轩辕澈引的开始,是为了对付他的。
但是,现在成了天辰没动,而冥岛对上了他的雪圣国和傲云国,这怎么可能有这么运气的事。
感觉不对。
指尖点着额头,云召看着下方的不敢出声的群臣,突然重重一声冷哼:“怎么,想投降了?”
不等下面的群臣接话,云召自顾自缓缓的道:“投降也无所谓,不过听说冥岛已经放出话来。
所有三国君王和重臣都不会放过,要血洗,不知道你们算不算重臣?”
此听似漫不经心的话,却让下方群臣齐齐一怔。
手中的消息轻轻挥动,云召表情更是悠闲:“这天下这么大,本太子河父王要逃脱,自然有的是办法和途径。
不过,就真没办法带你们一路,你们也知道,皇家血卫护卫的也只是皇家而已。
啧啧,不知道到时候,你们的豪田美宅,家人朋友,金银珠宝……”
“太子殿下,我雪圣国岂是怕人之辈,冥岛厉害又怎么样,打。”云召马蹄声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刻下方有武将就冲了上来。
“对,打,我雪圣国不怕任何人。”
“打,投降,呸,我雪圣国绝不投降……”
一时间,整个刚才还沉默,现在却激情昂扬,只差现在就提刀冲向战场的群臣们,沸腾了。
看着眼前慷慨激昂的群臣,云召悠闲的眼中一闪而过锐利。
砰的一拍金椅扶手,云召唰的立起:“好,既然你们都开了口,那么谁敢在后面拖我雪圣国的后腿,那就别怪本太子无情。”
“是。”整齐而划一,带着无边的决绝。
夏风帘卷,此时的气候已经是盛夏了。
无数的消息从着四面八方而来,或者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天下,开始沸腾了。
然而就在这无数的消息中,从雪圣国皇宫向天辰传出一条消息。
“查找天辰王轩辕澈灵棺所在,确定真假。”
热风飞扬,这个夏季前所未有的炙热。
冥岛发兵中原,与后金同盟,同时攻击傲云和雪圣。
而傲云和雪圣歃血为盟,天坛祭军,发兵对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不屈服冥岛淫威之下。
百万兵马磨刀赫赫。
铁蹄纵横,风云既起。
中原天下,大乱。
而这大乱中,只有天辰安安生生的稳居一边,反而像个事外人一般。
炙热的太阳挂在天际,那轮红日带着如血的气息。
中原大乱,此时的关外也兵马威严。
四十万大军整装齐备,准备兵发无边湖,从中间一刀两断,堵了匈奴的退路,开始拉开了草原一统的序幕。
北牧王宫。
“琉月,琉月。”盛京殿里,脸色微微苍白的萧太后,突然出现。
琉月正在做最后的着装。
一身铁色盔甲,威严赫赫,飒爽英姿。
“怎么不休息?”回头扫了一眼快步前来的萧太后,琉月颜色很冷淡,径直装备着。
这么几个月来,萧太后由那欧阳于飞手下的那只小喜鹊照顾着。
从鬼门关前捡了一条命回来,慢慢的调养过后。
现下已经能够起床走动了。
萧太后看着于上一次见面,神情已经委实不同的琉月,银色的贝齿紧紧的咬了咬。
缓步走进大殿,萧太后伸手轻轻为琉月整理盔甲。
“我刚收到消息,冥岛九圣出山,率领二十万大军攻伐雪圣国和傲云国,还有天辰国。”
听着萧太后的话,琉月眉头都没有抬一下。
这个消息,她今天早上已经收到了。
冥岛,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不过,不会太长了,她会好好收拾他们的。
这中原,就先让他们乱着吧。
看着琉月的面无表情,萧太后轻轻喘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面如万年寒冰,已经没有丝毫人气的琉月。
“你亲自去?无边湖那边太危险了,你不用……”
“不,我没那么多时间。”冷冷的打断萧太后的话,琉月回绝的干脆利落之极。
“没有那么多时间?”萧太后重复了一次琉月的话。
半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不是没有时间,而是你迫不及待的想给他报仇是不是?”
一听萧太后如此说,琉月的手指微微的一僵。
整个人,一瞬间那股嗜血和绝望的气息,几乎腾空。
却在下一刻深深的按捺,深深的收敛。
看着面色不动的琉月,萧太后紧紧的闭了闭眼,突然一伸手一把抱住了琉月的肩头。
抚摸着琉月的头,咬牙切齿却无不悲凉的道:“为什么,为什么都是这样?我以为你会幸福的。”
当今日收到轩辕澈的消息的时候,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轩辕澈死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是不是琉月他们在做戏?
但是,刚才琉月只是一瞬间的反应,她就明白了。
那种情绪无法遮掩,那种绝望和空洞,那种心都死的感觉是不会错的,那是装不了的。
被萧太后抱住头,一句我以为你会幸福的。
差点让琉月崩溃。
面对轩辕澈背射伤的时候,她没有哭。
面对轩辕澈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哭。
面对欧阳于飞,独孤夜,云召的时候,她没有哭。
但是,这仅仅的一句我以为你会幸福的,却差点让她控制不住。
是的,她也曾经以为她会幸福的。
在现代社会,她没有找到她的幸福。
然而却在这里,找到了她要的一切,她毕生的幸福。
她以为这就是一辈子,这就是老天的恩赐。
可是,镜花水月,破碎的这么快。
幸福,倒头来还是一场空,一场梦魂之空。
拳头紧紧的握住,琉月死憋着硬是没让眼中的晶莹落下来,只是那嘴角缓缓划出的血色,让人心伤。
她只会在轩辕澈面前哭,只会。
看着琉月的倔强和苦忍,萧太后眼整个也红了。
轻轻的抚摸着琉月的脸颊,萧太后没有劝,没有安慰,没有让琉月想哭就哭出来。
因为她明白那种感觉,那种失去最爱之人的感觉,她懂,她知道。
她也成承受过。
“挺直胸膛,你想怎么做,我绝对在背后完全的支持你。”指尖抚摸过琉月的脸颊,萧太后一字一句的道:“冥岛,今生不灭了他,我们誓不为人。”
斩钉截铁的话,带了多少的恨,带了多少的伤。
站在外间也是一身甲胄的欧阳于飞听言,靠在窗户上,看着那青云,无声的叹息缓缓蜿蜒开来。
尘土飞扬,心碎神伤。
天蓝如幕,却是伤心的蓝色。
就在这伤心的蓝色下,旌旗招展,北牧四十万兵马齐备,以摄政王琉月为首,奇兵突袭无边湖而去。
摄政王领兵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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