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琴韵二人并不想让米簌如此奔波,如今她也的确不能操劳,这几日换药时,伤口开裂已经不止一次,如若不是二人哭求怕是连看大夫都不愿意,虽然很想拦住米簌不让她去,却也知道依着米簌脾气,依着米簌对端木卿的情,不可能会成功劝说,怕是到时候再出现个什么别的状况,可叫她们如何活。
此刻三人坐与马车之中,米簌已昏昏欲睡,冷汗顺额头流淌而下,脸苍白不成样,嘴角干裂,眉头紧蹙,没有一刻钟安稳,二人即是担心又是心疼,却也只能在旁默默落泪,什么忙都帮不了,天啊如果可以,请让受伤那人是她们。
为什么主子得受这种苦,她们后悔了,后悔当初应该挡住主子,如果当初拦住,如果当初她们告诉老爷,此刻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当初是为听从主子话,可也有私心,自己想出去玩玩,这才答应,若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打死她们也不出来。
终于几人在赶了整整几日路程之后到达苗疆,进入苗疆,这里不似传闻那般阴森恐怖到处毒气,反倒是处风景秀丽好地方,民众也很客气,为人谦逊有礼,待人和善,如若能在此地驻足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主子我们到苗疆了。”米簌说过一旦进入苗疆境地,必须得第一时间通知她,即使她昏迷也得叫醒,琴韵不敢违逆,只好心痛的小心翼翼换米簌。
原本尚昏昏欲睡的她,当听到到达苗疆之后,最快速度走出梦魇,虚弱艰难坐起身,挣扎想走出马车,却再三跌回。
“该死”狠狠捶下马车,却已虚脱重重喘气。
闻声琉璃快速赶来,见着就是一副琴韵在旁缀泣,想伸手被拦下,自家主子垂首披散墨发,看不见表情,身上只有无尽寂寥沧桑,叫琉璃心尖儿颤栗,小心翼翼开口,“主…主子…我…我找到端木公子了,我们如今要过去吗?”
闻声快速抬起头来,对视琉璃,想看出是否在撒谎哄骗与她,可是她没有从琉璃那双水汪汪黑眸中看出半分哄骗,黯然的眸子重新燃起希望,即便受伤虚弱,眼中色彩依旧那般动人心弦。
“他…还…好…吗?”几日下来没一时一刻不在担心那个男人如何,原本听闻找到端木卿应当高兴,然转念一想他的伤势与毒,心中又好似塞了一块大石头,堵得喘不过气,其实害怕问这个问题,又不愿放过一点关于他的消息,心中害怕又渴望,从来没有过如此这般既害怕又渴望一句话。
听此一问,先是一愣,随即垂眸不敢直视米簌,这让米簌心下更为焦急,一不小心触碰伤口,猛烈咳嗽。
见此两人上前扶住她,语带哭腔道:“主子你不要着急,听说端木公子伤势已无大碍,只是……他身体有两种剧毒,解药已经配差不多,可得等端木公子熬过清醒方才服用,否则只会加快生命流失。”
强撑起身,推开两人搀扶,第一次如孩童般面带恳求道:“我们此刻去找他吧,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两人叹口气不在多言,让米簌靠在软垫上,吩咐车夫快些行车,因端木卿所在之地有些偏远,需得行上足足几两三个时辰才能到……
一路无话,终在天彻底黑透赶到宅院,强撑起身子倔强不让两个小丫头搀扶,一步步艰难离他走近。
终于她走近他所在房中,掀开紫色床帘,入眼就是一张苍白至透明的俊美容颜,少了平日里生气,只是那般合眼一动不动入睡。
坐到床上,并没有哭,而是握紧修长的手,放于自己脸上,笑容温婉,“小卿卿快些醒过来吧,你可是许我一生的,定不能忘记,如若这般睡下去,定要变成猪了,呵呵!你知道吗,苗疆很美丽呢,你可得带我逛遍苗疆,随后便是携手各国,我要成为一代女侠。”
之后一直一直陪着他,说天道地,将她们二人相见至如今一一诉说,却是不见端木卿清醒,心下虽是无比焦急,却也无能为力,她能做的只是在他身旁,跟随,微笑,呼唤,这个男人说过喜欢她笑的样子,不想让她哭,她便不哭。
“小卿卿快些醒来吧,我发现没有你整个人都好似死了一般,我怕你若在不醒过来,就得撑不下去了,端木卿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即使此刻有人告诉我一命换一命我也甘愿与你换,换来你的苏醒健康……所以醒来吧。”低低耳语,声音越来越细小,几乎细不可闻,就在米簌快支撑不住倒下去时,她脸上那只手微动。
感觉出这一丝微动,惊喜仰起头来,对上那双渐渐睁开紫眸,两两无言对望,泪眼眶中打转,将一切分割的支离破碎看不清,她不喜欢这种看不清他模样的感觉,偏头想用肩膀擦去眼眶中氤氲水雾,却被一只大手抚摸上面颊,替她擦拭。
“傻丫头说过不许哭的,你这样我会心痛,知道吗几日周身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耳畔唯有一个傻丫头声音不断细述先前种种,并且说爱我,心下好高兴,可我却无能为力,不管如何拼尽全力想办法苏醒都无法做出反应,尝试各种办法却也走不出那片黑,直至刚才那个傻丫头,说什么一命换一命,心下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叫那个傻丫头有事,无论如何都得看到那个傻丫头的脸,这才蛢命挣脱黑暗。”空洞磁性嗓音此刻沙哑干涩,并不好听,可听在米簌眼中却比仙乐更加美妙悦耳。
她笑了,如此多十日以来第一次真正发自内心笑,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她也不想止住,因这次是开心的泪水……
不多时慕雅等人闻声赶来,劝说米簌离开,说是得赶快为端木卿解毒,她也不做过多挣扎,任由琴韵搀扶走出房门,随后房门被关闭,米簌便一直一直守在门口,一步不曾动过,任凭谁劝说皆不理会。
这般一动不动如雕像,整整差不多一日之久,终于慕雅打开那扇自始至终紧闭木门,付一疲惫笑容,淡淡告诉她毒已解。
眼中金光乍现,裂开干裂苍白唇一笑便失去意识,至于身旁众人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到,依稀记得好像很焦急,耳畔只有安静,无任何声音的安静,随后则陷入长长黑暗。
等再次醒过来时,发觉手抽不出,皱眉看去见着某人紧紧抓住她的手,蹙眉垂首不知想些什么。
虽是面上依旧有些苍白病态,却不失以往气场,自知已无大碍,那根担忧神经终于松动,望着此情此景某女当场留下哈喇子,把持不住啊!把持不住!只想哭诉能否不要如此勾人,这是叫她犯罪的节奏啊喂!
感觉到头顶灼热眼神,如狼似虎,唇角勾起好看弧度,直接将某女扑倒。
“你这是干嘛?”惊吓!保住胸口。
“吃了你。”嗓音低沉沙哑,因担心米簌几日不曾开口说一个字,然纵使这般,他这低低三字弄的某个家伙通红面颊,却不去理会,直接含住粉嫩红唇,轻轻吸允,心中感慨不知有多久不曾尝到这种软糯甜味道,再次尝到当真幸运,此生纵是负了天下,毅绝不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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