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临时逃脱,一定也有她迫不得已的原因。自己的女儿自己明白,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胡闹的人,既然她决定离开,她就离开好了!她只期望自己不要成为女儿的负担!虽然,她已经连累了她!
李青青就坐在苏妈妈身边,从两人的对话中,早就知道了苏念尘要说什么,她拿过苏妈妈的手机,没等苏念尘说话,先开口,“念尘!你也成人了!自已的决定自己负责,我们也不能帮到你什么,只希望照顾好自己!至于你妈妈,她是我亲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小姨夫的事情一了结,我就搬到你妈妈那里。所以,你不用挂念。”
苏念尘听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怕身边的蒋皓天看到,扭过头,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蒋皓天当然坐在苏念尘的身边,自然格外留意她的情绪,只是这时候,最好的安慰莫过于沉默,他便装作无所谓地低头看手机。
苏念尘哽咽着说,“谢谢你,小姨!这是我的新号码,以后,只有你和妈妈知道,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郭小北。”
李青青脸色一凛,听这口气,是要彻底与蒋皓苍恩断义绝了,便答应下来。
至此,苏妈妈由嫁女的欢喜至女儿出走,这一天,似乎将一辈子的大喜大悲重重叠叠,她愣了好久,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了。
出租停在小区门外,李青青下车来,对兀自坐着发呆的苏妈妈说,“姐,到了!”
苏妈妈这才下车来。
李青青把姐姐送回家,便又给她的丈夫打电话,表明离婚的决心。对方当然不肯离,李青青表示以家暴起诉,对方知道无可挽回,便勉强同意了。
李青青便约了时间,一起签离婚协议,去办离婚证书。
这一切办理妥当,她老公,——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前夫,有些讪讪地说,“这么多年,终归是我对不起你!虽然我们房子是我父母给的,但是,给你吧!你终归是个女人,没个落脚点,不是个事儿!再说,你给我生了儿子,还把他抚养那么大!”
李青青听这话,看到她前夫一脸的真诚,好一阵感慨,原来,在婚姻里恨到骨头里的两个人,一旦解除婚姻关系,竟然可以如此不计得失地体恤,倒像是多年的好友。
她内心涌起些许温暖,笑笑,“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你父母一辈子给你挣下这套房子也不容易!只是,我们离婚的事情,务必对儿子保密,就说,我来照顾大姨!”
前夫点点头,有些讪讪地,“对不起青青!我其实是想对你好的!虽然我知道你骨子里的瞧不起我,我就是个追求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男人,没出息!可是,到底我是控制不住的暴脾气,对不起。”
李青青暗叹,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看不起他,其实他又何尝能看得起她?她和他结婚,就是将就,互相看着还算顺眼,便决心搭伙过日子。
当初,她和自己前男友,搞得轰轰烈烈,最后却无疾而终,她说不出有多么绝望,既然有个男人愿意娶她,她便一咬牙嫁了!
嫁了之后,这个娶她的男人才知道自己的视若天仙的这个女人,曾经有过那么刻骨铭心的一段爱恋,她便在他的心里成为一个有污点,或者不检点的女人,然后便是借酒滋事,一年又一年,便是这样煎熬过来的!
李青青不忍心戳穿他,什么控制不住,一切的一切,便是解不开那个心结,借酒撒气而已!但是,现在都解脱了,揭穿也没有多少意义。况且,在儿子的问题上,她还需要和他江湖重逢,不如留几分颜面吧!
许源和方帜远等人把宾客送走,这才松了口气。秦小小先回公司,郭小北生怕蒋皓苍因为苏念尘的走,问她个子丑寅卯,而她回答不出个辰巳午未来,借口累,也借机闪人了。
许源和方帜远这才一起到蒋皓苍上楼来。蒋皓苍依旧一动不动地窝在沙发里,头发垂在额前,茶几上的烟灰缸挨挨挤挤放着十几个烟头,光洁的茶几上铺着一层淡白色的烟灰。他的新郎胸花无力地垂着,衬衫衣襟一边还在腰带里束着,一边垂在外面。
许源闻到一股呛人的烟草味道,不由地用手扇了扇,“哎!皓苍,你不该这样!”
方帜远上前,把蒋皓苍眼里的烟抽出来,掐掉,开窗换气,“在这种事上,不妨向许源学习一下,他比较有经验哦!”
许源飞了方帜远一眼,“我貌似没有被逃婚吧?——”,许源看到方帜远给他丢了眼色,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最具胡杀伤的一句已然出口,自觉得下一句也没什么意义,便本着一吐为快的原则,把它说完,“所以,我其实也没什么经验可供参考滴!”
果然,蒋皓苍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是的。许源只是失恋而已,不像我,在结婚当天,被逃婚!”
许源知道自己口不择言,戳到他的痛处了,试图挽回言语不当造成的影响,“事已至此,我们该想想,苏念尘可能去了哪里?”
蒋皓苍依旧一精神不振,“我给皓天打电话不接!”
许源一直都有怀疑蒋皓天,只不过,蒋皓苍不说,他也不便说,以免落人以离间人家亲兄弟关系的嫌疑。现在他这么一说,他佯装很惊讶,瞪大眼睛,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方帜远是个直肠子,见不得许源这种惺惺作态的样子,白了他一眼,“非要表现出这副傻白吧?”
许源素来听说过傻白甜三个大字,方帜远有意去掉最有褒奖意义的甜,许源听得心里极基不舒服,只好眯着眼睛,看着蒋皓苍,“是哦!怎么没见皓天?不过,也未必是两人一起走的!”
蒋皓苍一双俊目直直地盯着地上,“我有预感,是跟皓天一起走的!许源,我虽然不喜欢皓天,因为他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但是,我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变得我有点不认识了!以前阳光明媚心无城府,不过这次回国,总给人感觉有阴谋。我一直以为,他是惦记蒋家财产,所以,他总是刻意讨好爷爷和我妈妈!”
“那么现在呢?”方帜远一想,也觉得蹊跷。
蒋皓苍抬起头,“现在,我觉得,他的阴谋不是财产,是人。”
许源听这话,果断地跌坐在蒋皓苍一面的沙发上,松开领结,头像摇得像波浪鼓,“不可能,不可能!皓天再不济,也不能不讲究规矩,自家大哥的女人也惦记!太奇葩了!”
“就是很奇葩!”蒋皓天喊道,“他拿苏念尘来跟我谈条件!念尘是被他劫持了!所以,我在等他主动来电话!”
-本章完结-
第六十九章 自首的结果是罪加一等
许源和方帜远见蒋皓苍执意要等皓天电话,也不好逆着他的意思,两人相视一眼。许源站起来,拍拍蒋皓苍的肩膀,“现在,所有的宾客都走了。我们裕盛酒店总裁专用电梯,不会被人认出来。先回你那里好不?”
蒋皓苍微闭了眼睛,“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我就在这里等念尘的消息,你们也累了!先回去,有事我会打给你们!”
许源和方帜远面面相觑。
许源内心很混乱。
洞个屁房,新娘都跟你弟弟跑了!
不过,还好还好,家贼难防,你丫要早一点防皓天像防我一样,哪有今天啊?
你丫这么痴情,当初为什么就不能苏念尘好一点呢?
话说,你这是到底是痴情呢,还是内疚呢?
你要不要真的这么痴情啊?
做为长期在你身边的花花公子,我感觉很压力的好不?
许源耸耸肩,和方帜远一道出来。他又想起了罗蔓,便诡异地笑,“从皓苍这件事上,我得到个结论,人要珍惜当下。所以,我去寻找真爱去了!你也去吧!”
方帜远听许源口中说出真爱两个字,感觉肉麻得不要不要的。他哪里懂得什么真爱?交过的女朋友,不晓得有几打呢!
他便点点头,嗤笑一声真爱,脑子里却是苏念尘和蒋皓苍的点点滴滴。
许源到罗蔓办公室,人不在,他便悻悻地出来,突然想到最近,确实在工作上耽误不少,很是内疚,便叫了车子,去公司了。
次日,许源因公事路过裕盛国际酒店,看到有个花店,灵机一动,便买了两束花,让花店一束送给李青青,一束送给罗蔓。
他自己终于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太过不务正业,竟然直奔公司去了。
李青青离婚后,第一次收到鲜花,感觉有种异样的悸动。不同的是,这一次送花人的名字上写着许源两个大字。
她想想之前,许源送花,虽然不留姓名,但是,她猜得到,却没有有所表示。当下,李青青便打电话给许源,“谢谢你!许源。”
许源正忙了一下午,异常饥饿,连忙笑道,“不能口说谢谢哦!要实际行动的。”
李青青一愣,他送花必然不会无缘无故,是留有伏笔的,那么自己一直无动于衷,今天这个电话是伏笔吗?
她微微一笑,有些尴尬,但是,既然自己说谢,人家提出要求,若再推脱,但显得自己这谢没有什么诚意。
她说,“好。我请你喝咖啡。”
蒋皓苍在裕盛国际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等了一夜,却没有接到蒋皓天的电话,他这才有些恐慌,觉得,蒋皓天不会是劫持了苏念尘,而不折不扣的拐带!
他一直有个很是矛盾的想法,一方面认为,蒋皓天是惦记苏念尘的人,另一方面又认为,他是想通过苏念尘来要挟自己,以换取在蒋家的利益!
谁知道,他竟然不接电话,不提条件,那么,便是赤luo裸的拐带了!这让蒋皓苍有说不出的难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给许源打电话,声音憔悴的有些让人心酸,“那个,皓天没来电话。我感觉,事情比较严重。你帮我查一下机票,看有没有苏念尘的出入记录。”
许源应下来,马上着手去找。一个小时,回复消息给蒋皓苍,“有。我顺便查了一下皓天的,两人同机去了北京。”
蒋皓苍听到这话,整个人几弹了起来,“你给我订去北京的机票!”
许源一面听蒋皓苍的电话,一面看电脑,微博上赫然有条消息:“白马王子娶回落跑的新娘”,他的页面一直停留在这条消息上,一直都不敢告诉蒋皓苍。
也就是说,全H市的人都知道了,神马特么度蜜月不在,不过是新娘跟着小叔子跑了!多么狗血,可是越狗血,越能引起大家的注意。现在这年头,温温吞吞的鸡汤已然不是大众的菜品。只有这些惊悚到你瞳孔放大的狗血事件,才到激起大家的兴趣。
这条微博,被转再转,一传再传,成为当天的热门。
许源暗自嘀咕一声,“妈的,这都是些人什么人?拿人家的伤口来娱乐!”
所以,蒋皓苍说他要去北京,他马上就想摔他一脸A4纸,这个时候走?你丫有没有脑子?你现在事情比找苏念尘要紧的多!
许源冲着电话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提醒,“那个,皓苍,我想知道,那个南川集团的那个药的生产上市,对皓康影响究竟有多大?”
蒋皓苍很不耐烦,“我说,去北京,你没听到吗?”
呃,许源暗想,失恋最大。
他当下道,“好吧。虽然,你去了,也找不到什么人。”
蒋皓苍听这话异常恼火,“你是不希望我找到吧?”
许源一听这话,这货完全处于疯癫状态,还是不要刺激他,让他爱干嘛干嘛去吧!他马上解释,“不,我祝你早日找到苏念尘,并且早日贵子,白头到老!”
蒋皓苍冷静下来,知道他这话马屁拍得太远,一听就是虚情假意。但是,他爱听。
而远在北京的蒋皓天和苏念尘从机场大巴下来,又打车去往木樨园。蒋皓天在附近选了家干净的餐馆,要了两样炒菜,两份米饭。吃过之后,蒋皓天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着对面的酒店。
苏念尘看着蒋皓天白希的手端着杯子喝水,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在心里有些疑惑,一家两兄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个人差别呢?
若是蒋皓苍断然不会来这种小餐馆吃饭呢!更不会拿着饭店里的杯子喝水。
意识到苏念尘在打量他,蒋皓天扭头一笑,把杯子放下,“我在想,如果我们去对面的酒店登记个房间休息一下,不知道会不会被我大哥查到?”
苏念尘到这个时候,已然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在蒋皓苍那里,她会被他折磨死,跑出来,以蒋皓苍那种有仇必报的个性,必然也不会让她那么轻易地跑掉。也许,蒋皓苍马上就能查到她来了北京。
如果被他找到,新仇旧恨一起算,会很惨。
苏念尘摇摇头,好像想让自己从目前的混乱局面中清楚过来,“会!我感觉,他很快就会追到北京来!”
“那么,”蒋皓天看了一眼蠢蠢欲动,想要来收拾餐具的服务员,“只能到附近的商场去逛一逛!不然,这里面太热。”
苏念尘起身,“哦!我倒是觉得北京的天气很凉爽。”
两人便到附近的商场去,也并没有怎么转,只是找了排椅子,买了两杯饮料。苏念尘一边喝,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下一步,怎么办?”
蒋皓天长眸微眯,点点头,“这很好,说明你开始信任我了!”
苏念尘冷冷地说,“说明,我没有别的选择。”
蒋皓苍也不计较她这有伤和气的话,“反正,在北京,估计逃不过我大哥的手心。他这里有分公司。况且,他有的是办法查到我们入住的酒店,以及机票。所以,我们的行踪,只能避免录入身份证信息。”
苏念尘一听,不免有些失望。现在,没有身份证,比木有钱都麻烦,莫非,她要回去坦白从宽,赢得蒋皓苍的宽大处理吗?
不能不能!之前,只是因为她的出卖,他就口口声声要折磨至死,现在逃跑回去,岂不是罪加一等?
蒋皓天把左腿架在右膝上,伸了伸手臂,不经意间看到苏念尘有一缕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睑,不由伸手去,苏念尘见状,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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