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漫漫-第88章 及地来了这么一招 除夕快乐!!!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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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袁小刚这才来了。

    他伸手过来碰我的脸,我把他的手推开。

    “劝架所伤?你这分明是被人抽了大嘴巴,都红肿成这样了,还有脖子上的指痕,那是被人掐的。你这是先被人大嘴巴抽得倒在地上。然后被人用手给掐住了脖子,妈的个X, 这人是想要你的命啊,这狗X的是谁?”

    袁小刚在病房里暴跳如雷,还好这病房其他的病床都空着。没有住人。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那么多人打架。被误伤是很正常的,一点也不奇怪。你就别瞎猜了。

    “我瞎猜?我是做什么的?我是混混!打架对我来说那是家常便饭!什么样的伤是在哪种情景下造成的,我比法医还要精通!你这绝对不是误伤的,你就是被人打的!是哪个王八蛋打女人,我X他妈的,你告诉我,我非弄死丫的不可!”

    袁小刚是真怒,眼睛呼呼地冒火。他要是知道是安明所为,我估计他得带上一大伙人去和安明拼命。

    都已经这样了。我当然不会再让这件事继续扩大,没有这个必要。

    “都说了是被误伤,你不要再在这里大呼小叫。不然我让你出去!”我怒道。

    “袁小暖你还是这么没出息,被人欺负了从来就只知道忍气吞声!从来也不知道反抗一下!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和你去调查那个小姐的事有关?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被打的是不是?”袁小刚大声吼道。

    “都说了不是了,我不想再提这些事情,我需要安静,你给我出去,现在就出去!你吵得要死,我还怎么休养?不死也要被你吵死了!”我也吼道。

    咽喉依然不舒服,这么一吼,又咳嗽起来。

    “好好好,你别动怒。你冲我吼算什么本事?我是你弟弟,现在是要替你出气。不是要找你麻烦!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好了。我走了,你不说我也会查清楚是谁打了你,我绝对饶不了他!”

    “我不需要你为我出气!你少惹些事我就烧高香了!”

    袁小刚冲我冷哼一声,出去了。

    我闭上眼睛,感觉全身疲惫,只想睡觉。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但又无力解决。一直都觉得身心疲惫,困意一阵接着一阵,刚刚醒过来不久,很快又想入睡。

    住院的三天,我将手机关机,不打电话也不接电话。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睡觉。

    这当然是潜意识里的逃避现实,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感觉人活着除了累还是累,快乐短暂,而痛苦绵长不散,真的生无所恋。

    第四天的时候,我已经恢复到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安明不会来看我,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着期盼。

    我希望他到医院来,就算是作最后的道别,也是好的。可惜他终究是没有出现。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但也可以再住几天看看。我说那就明天再出院,今天我不想动。明天再说。

    当然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能在最后一天,安明能够忽然出现,向我解释为什么他会领走一个小姐,为什么那个女的后来成了陈年身边的女人。

    人其实最大的能耐和最懦弱的地方,就在于太过自欺欺人。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但心里还是有幻想。不到最后一刻,总是希望奇迹会出现,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奇迹。

    下午的时候,护士来说,有人在主治医生那儿打听你的情况,是个很帅的男生,手里拿着花篮,应该是来看你的。听说是你公司的领导。

    我一听几乎是狂喜,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再扯平了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我内心当然希望是安明。原来我在他面前如此卑微,就算是他想弄死我,我心里依然还是放不下他。我希望他能来,就算他只是来骂我一顿,只要能看见他,我也会稍微好受一些。

    病房门开了以后,魏松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花篮。

    我眼里肯定是充满了失望的,只是不知道魏松有没有看出来。我强装笑颜:“还麻烦魏总亲自来,真是不好意思。”

    魏松将花篮放在桌上,“本来早就应该过来看你的,这两天你和董事长都没在公司,很多事都要我处理,忙得头都晕了,就一直没过来。你好多了吗?”

    “本来也没什么事,早就好了。”我说。

    “哦,那你什么时候上班?下周应该可以了吧?当然还是希望你能多休息一段时间的,不过现在事情确实是太多了,鞋厂那边一直打电话到公司找你。你再不出山,天下真是要大乱了。”魏松说。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管是我的销售总监位置,还是鞋厂的股份,那都是安明给我的。

    现在我和安明都成了这样了,这一切他应该很快会收回去。所以我回不回去上班,已经不是我说了算了。

    “董事长那边怎么样了?”我忍不住问。

    “他这两天也挺忙的,鞋厂那边的事我忙不过来,就只有他亲自过去处理了。头上还扎着绷带呢,他就到处跑,他也真是够拼的。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还和人斗殴,缝了七针呢,他倒是说没事,我看着都疼。”

    魏松这样说,我也算是松了口气。从魏松的话里分析,安明已经从警局出来了,而且已经开始工作了。那就说明他伤着的那些人没事。

    我不知道安明对外说那晚的事情时,是怎样解释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安明绝对不会说出是因为我和男公关共处一室,所以他才发了疯,伤了那么多人。

    因为不知道他是如何说的,我也不敢过多谈论起那天晚上的事,我担心撒谎会撒出不同的版本,到时让安明下不了台。

    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他好,这是我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小暖,我有件事和你商量。你看你现在受了伤,出院后又要忙鞋厂那边的事。销售二部的工作,要不就让我暂时替你挡一阵吧。之前安明有跟我提过,说如果你实在忙不过来,管不了销售二部那边,就让你向我提名一个销售总监。我想了想,现在公司好像没有适合的人员可以担任这个职务。实在不行,那就让我先接管吧,二部那边你才做出些成绩,如果要是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那你前面做的那些工作就白忙了。”

    我听了沉默一会,是啊,和安明闹翻了,完蛋了。我以后也不可能再呆在二部了,如果没有人迅速接管那边的工作,那前期的付出,恐怕真的就付之东流了。

    “你别有什么想法啊,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我也只是想替你分担而已,如果你自己能行,那你还是接着做吧。”魏松见我不说话,又补充说。

    “那董事长是什么意思?”我最关心的还是安明的态度。因为我觉得这是安明已经开始在削我的权,或许只是不屑于当面来说,所以让魏松来办这件事。

    “他的意思和我一样,就是如果你很累,那销售二部的总监就由我暂时来兼任,等找到新的合适人选,再把交接给别人。”

    “那好吧,那就辛苦您了,相关的交接工作,等我出院后会尽快完成。”我说。

    “行,那你好好养着,办公室还是给你留着,你如果想要回去,随时还是可以回去的。”

    送走魏松,我心里更加空了。

    销售总监的职位交出去,那接下来应该就该到鞋厂了吧?还好我在鞋厂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也没做过什么,就算是他收回去,那也没什么。就当只是一场梦而已,现在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心里太过堵得慌。我穿着病号服来到医院的绿化区散步。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鞭炮声。这才想起,下周就是春节了。

    过了春节,温城漫长的寒冷天气就要结束了。然后就是草长莺飞。再然后就正式温暖了。

    原来时间真的过得很快,才记得去年的时候还和陈年一起过年,再次春节的时候,我和陈年已经离婚了,就连生命里突然闯进的安明,竟然也成为了过去。短短的一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真是和做梦一样。

    “你不要老是动,这样不利于你恢复。”

    “可是这东西我戴着是真不舒服,能不能取了?放心吧,我的头不会歪的。”

    声音感觉好像在哪听过,扭头一看,是个护士用轮椅推着一个病人出来溜达,那病人嫌戴在脖子上的颈托不舒服,一直在动,护士不许他动。

    那男的脸色苍白,但却眉清目秀,很是好看。也难怪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能让漂亮的小护士都推他出来溜达。

    “是你啊?”

    我和他花几秒钟的对视后认出了彼此,他是那个叫阿飞的男公关。那天救护车到了以后,把他也送到了这家医院,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而已。

    阿飞这个名字一听就很假,不过无所谓了,萍水相逢的不相干的人而已,本来我还怪他多事,所以才导致了安明的误会,但想想一切都是命。他也差点送了命,也就不再怨他了。

    要怪,那就只能怪我自己。

    “你没事了吧?”

    看到是我,他竟然显得有些兴奋。眼睛都亮闪闪的。

    但我却没有要和和他有更多交谈的兴趣,那晚的事本来就是尴尬的事,我不想再去提起。

    “没事了。”我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等等。”他叫住了我,然后示意护士离开,“我和姐姐聊两句。”

    “你姐姐?”护士一脸的怀疑。

    “是啊,我姐姐。谢谢你推我出来,一会我让我姐推我回去就行了。”阿飞说。

    护士眼神不善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分明有妒意,人长得好就是有优势,这么快就泡上护士软妹子了。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忘了这件事吧,你也不要找他的麻烦,你斗不过他的。”我说。

    “那个男人爱着你。”

    他说的话倒是让我很意外,我以为他要骂安明是个疯子神经病什么的,没想到他出口第一句竟然是说这一句。

    “我不想说这些,你还是回去吧。”

    “一个男人为另外一个女人发疯到要杀人的程度,要么就是恨极,要么就是爱极,但往往恨都是因爱而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去我们那里的女人,大多都是老公有钱,在外面有了女人,婚姻名存实亡,然后她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所以从来也没有男人冲进去过,更没有男人发过疯,他为你疯了,那是爱你爱到极致,所以由爱生恨。”

    这话在我听来有些讽刺的意味,都这样了,他竟然说安明爱我。但他却是一脸的认真,好像把这事说得板上钉钉似的。

    “不用说这些了,已经没有意义。”我摆了摆手,准备回病房。

    “等等,如果有个男人为你而疯狂,那你得珍惜他,不要轻易忽略别人的深情,更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好当成习惯,如果你只是因为习惯而不当回事,这样的话,一但走了,就永远不回再回来了,你哭都没用。”阿飞说。

    这话真的在我心里震了一震,一个靠出卖色相而谋取优越生活的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应该是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人。讽刺的是,这样一个游戏风尘的男公关,竟然在教导我关于感情的事。而且还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难道真是我的错?我把安明对我的好,当成了习惯?所以不珍惜?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是他欺骗我在先,我和他的相遇相识都是他精心安排的。他甚至为了让我离婚,让我的婚姻出问题,亲自给我的前夫安排了一个女人。然后再让别人去跟着那个女人,在合适的时候爆料给我,让我痛下决心离婚。

    如果这都可能理解为是对我好,那也太牵强了。就算是以对我好的名义,那这样的手段也太狠。宁拆一座庙 不拆一桩婚。他通过种种设局来破坏的我婚姻,再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都是过份的。

    “那如果这个男的对我很多欺骗呢?那也是我的错?难道因为爱一个人,就可以对她使用很多卑鄙邪恶的手段吗?”我反问。

    “如果他骗你,那你首先应该要知道他是为什么要骗你,不是所有的欺骗都是恶意的,善意的欺骗或许也不提倡,但有时却是可以原谅的。”

    这个男公关说话还真是一套一套的,那个靠出卖色相的男人,现在倒好像变成了情感专家了。我竟然和这样一个人谈论感情,真是讽刺。

    我决定不再和他说下去。总感觉把我的感情拿来和一个男公关讨论,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知道你轻视我,你没经历过贫穷,你不知贫穷是什么滋味,我爸过世的时候,平日里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一个也不见了。那时我才真正明白人情的冷暖,所以我要做一个有钱人。或许我的方式是卑贱的,但等我有一天有了钱,谁会在意我曾经做过什么?有人总认为出卖色相就是出卖灵魂,但我说我的灵魂一直在,从来也没有出卖过,你信吗?”阿飞大声说。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你好好养伤吧,我走了。”

    这一次我真的不和他纠缠了,大步往病房走去。

    我决定第二天就出院,然后离开温城,远离美如星辰,远离护暖鞋业,远离和任何与安明有联系的东西。

    不然,我忘不掉,真的忘不掉。

    不过是几天没有相见,我已经接近失魂落魄的状态。

    一个已经有过婚史的快三十岁的女人,竟然还会让失恋把心和灵魂都掏空,明知道很失败,但我却无力完成自我救赎。我只能逃离。

    逃离这个城市,逃离安明给我织下的密密的网。

    第二天早上我自己办完了出院手续,正要离开医院,这时护士跑来说又有人找我。我过去一看,来的人是一个穿西服,剃着板寸头的男人,这人我好像见过。

    “你好,袁总。我是庄鹏。”他伸出了手。

    这下我想起来了,他是美若星辰的法律顾问,也是安明的私人律师,和安明也是不错的朋友。

    “你好,庄律师。”我心里在想,他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是安明派他来追讨所有给过我的东西?

    “袁总恢复得怎样了?最近太忙,没能看你。”庄鹏说。

    对于这样的客套话,我只能是付之一笑。围史系划。

    “这里有些文件需要袁总过目,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庄鹏看着我。

    “什么文件?”我问。

    “是一些安先生让我给你的文件,你看了就明白了。”

    我接过文件,竟然有好几页,是一些关于鞋厂那边的产权方面的文件,我现在真心没心情去关注这些。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安明的,他现在要要回去,那就还给他就是了。

    “是需要我签字吗?给我笔。”我说。

    “你还是先看一下吧再签字吧,了解文件内容再签,这也是安先生叮嘱的。”庄鹏说。

    “不必了,我签就行了。”我再次向他要笔。

    “你要觉得麻烦,那这样吧,我来给你解释这些文件,如果你同意,那就签,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你觉得如何?”庄鹏说。

    “行,你说吧。”

    “那咱们还得找个地儿坐下慢慢说。”

    虽然没心情,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咖啡厅请庄鹏坐下,然后就静静地听他解释那些文件的内容。

    “你现在是护暖鞋业的法人代表,也相当于是那家企业的老板,但安先生说这些东西本来只是你替他保管而已,这个没问题吧?”庄鹏问我。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其实那鞋厂大多数的股分都在我名下,如果我现在无耻地和安明翻脸,非要争那些资产,安明是拿我没辙的,因为之前并没有任何的文件可以证明那些资产只是安明委托我保管。从法律的角度来说,那些东西就是我的。

    “但现在安先生想改变一下这种状况。”

    我心里想,果然是来讨回东西的,和我想的也差不多。那些本来就是他的,那就还给他吧。

    “安先生的意思是那些资产现在他直接给你,但需要你签一份文件,证明你曾经向他借款一千二百万买下那个厂子的股份。”

    我好像听懂了什么意思了,但又好像没有完全听懂。

    “也就是说,那厂子他不准备收回,还归我,但要我给他打个欠条,相当于是我向他借了钱,然后买了那个厂子大部分的股份,是这样吧?”我问。

    庄鹏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那个厂的股份我不要了,直接转到安先生的名下就行了,我也不想给他打欠条。”我说。

    “安先生说了,你不能放弃,如果你不接管,那他会将那个厂子彻底拆掉,然后将那块地用作其他的用途。那个鞋厂将不复存在。”

    又来这一套!他就知道那个厂子原来是我家的,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所以他又用这种方式逼我!

    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我放弃。

    他是聪明人,知道我和他闹到这种地步,肯定会想到彻底退出。所以他要用这种方式将我留下。

    “可是如果我欠了他这么多钱的话,那我不但本金还不上,就连利息也是问题。”我说。

    “这就是我要解释文件重点了,这笔钱安先生暂时不会收回,你也不需要付利息,如果你在一年内能让我鞋厂扭亏为盈,安先生就再给你三年的免息时间,如果一年内你不能让鞋厂实现盈利,那你需要支付百分之十的年利息。”

    我摇头,“如果我不能让鞋实现盈利,那我又上哪去找钱来付利息?那么高的利息,那么多的钱,我上哪找来还去?”

    “安先生说这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你没信心,那这文件就不用签了,他直接将厂房拆了。然后地皮改作他用。”

    安明应该几乎是猜到了我的所有反应,他真是非常的了解我。

    用这种方法,其实所有的风险也还是他在承担,我一个屌丝妇女,如果厂子做不好,那肯定是还不上钱的。他冒着风险这样做,无非也是想在我最失意的时候,激起我的斗志。

    这和我原来的打算不一样,我本来是要走了。但他却及时地来了这么一招,要让我留下。

    忽然很想哭,他对我的好,对我的恶,都编织成一张网。把我罩在其中,根本无处可逃。

    但至少我明白,他是用心的。不然他不会这样做了。

    谢了,安明。我在心里说。

    “好,我签字,我会努力在一年内让鞋厂扭亏为盈,如果我让鞋厂扭亏为盈,那他就会再给我三年的免息时间,是不是?”

    “是的,就是这样。”庄鹏点头。

    “请你转告他,我一定会努力做事,会让那个鞋厂盈利的。”

    “好,我一定转告。”

    在文件上签了字,也就意味着我走不成了,我得全力投入到鞋厂的工作中去。现在销售二部的总监位置已经由魏松接管,我也不用再回到那边去了。不去美如星辰上班,也能让我避免再遇见安明。虽然我心里是那么的想遇见他。

    出院后我暂时住到了老妈家,老妈果然问我是不是和安明吵架了,我坦承说是的。她问我为什么,我没说。

    老妈这次倒是很开明,说吵架是很正常的,天天腻歪在一起,总是会有厌烦的时候,不如暂时分开两天,等大家气顺了以后再回去。

    我拉着老妈的手,“妈,我要是和安明不好了,你会很失望是吧?”

    “那当然,安明那么好的小伙子,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的,要是分手了,当然是非常可惜的,难道你不觉得可惜?”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是要讲缘份的嘛,如果我和他真的没有缘份。那你也不必太难过。”

    老妈一把拉着我,盯着我的脸,“你和安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他有其他的女人了?他条件那么好,围着他转的女人那肯定还是很多的。他偶尔逢场作戏那也是难免的,你可不能太过小心眼,那样会让大家都很累的。”

    我只能苦笑,“你倒是想得开,您的意思是说,就算是他外面有女人了,我也得忍着?就因为他条件好,我也得委屈着自己?您是我亲妈吗?”

    “这么说他在外面真的有女人了?是哪个狐狸精?我们叫上小刚,一起收拾她去!这么好的女婿,再怎么也得抢回来的,不然太可惜了。”老妈叫道。

    对于老妈这种说法,我只能回以苦笑。

    男人可不是简单物品,哪能随便就能抢回来。

    “您就别激动了,不是您想的那样,其实我还有好消息告诉你呢,爸爸以前经营的那个鞋厂,现在是我在管。”

    老妈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们公司把那个鞋厂收回来了,现在是我在管理,我是那里的总经理。我想把它做好,当年爸爸没能做好的事,我希望我能去好好完成。”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家小暖真是出息了!我就知道你能行的,你要是当初不嫁给那个倒霉的陈年,你肯定早成大老板了!在陈家受了这么多年的气,最后是一无所有,真是白瞎了你这么漂亮的脸蛋。”老妈高兴地说。

    “但现在鞋厂依然还是处于亏损状态,已经换了很多轮老板了,被卖来卖去的,最后大家都没有能做好,我如果要想做好,那也还得拼命工作。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会搬到鞋厂去住。我要全力以赴。”

    “那安明会和你一起搬过去吗?你如果搬过去了,和他见面的机会就少了,那你们之间要想重新和好,那不是更难了?”

    “我和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们会处理好的。”

    我不想把我和安明之间事情的严重性告诉老妈,当然是希望她不要那么担心。她这么多年憋屈地生活着也不容易,我不想她在晚年还为我的事担心。

    第二天我就收拾行李来到了鞋厂。在和袁隆辉等管理人员交谈过后,我知道安明昨天才来过,他和大家说了,我估计这两天就会上任。以后他就不过来了,有事的话,就问我,让我来作决定。

    会议上大家都盯着我看,眼里全是不信任。

    这些管理人员很多都亲自经历过厂子换老板的事。

    每个老板接手的时候都是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都想把这个厂子做好,但真正做下来,就发现了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巨大差距,然后就又只好把厂子再度转手出去。

    在温城这样的鞋厂非常的多,在华夏经济刚刚起飞的时候,这些鞋厂曾经一度是供不应求,不断地扩大生产线,还是无法满足市场巨大的需求。看到七大妈八大姨赚到钱后,各路亲戚也纷纷加入,厂就越来越多,产品也越来越多,但需求量却随着经济的低迷持续下降,终于导致产能过剩。大量的中小企业倒闭,少数活下来的,也都是在水深火热中煎熬。

    “大家都有些什么想法,全部都说出来。大家认为目前厂子面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我那些管理人员。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不妨直言,不管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说话总比不说话的好,上次我否定了使用美如星辰这个名牌的建议,我知道大家对我有些意见。但我那是对事不对人,我还是希望广开言路,并不是上次的意见我没有采纳,以后就不提建议了,那怎么能行?”

    终于有人开始说话。“袁总,你说我们的条件暂时不能做高端品牌,可是现在温城百分之九十的鞋厂都做的是中低端产品,导致大量产能过剩,最后就相互杀价,现在几乎都没什么利润了。于是只好给品牌厂家做代加工。但现在很多东南亚国家的劳动力成本更低,那边代加工的价格更低,人家要么跑到那边去找人代加工了,要么就压我们的价,我们如果不答应,人家就跑了。我们只有答应,不然我们客户都没有了。那还怎么做?”

    “代加工的利润现在确实很低了,可以说是没有利润。现在如果把所有的代加工业务都终止,那会导致大量的员工失业,所以暂时要保留代加工业务,只要不亏损就行,但代加工业务要慢慢缩减,在合适的时候就全部取消。全力做我们自己的品牌。”我说。

    “可是现在做低端品牌也没什么利润,也还是亏损。”

    “这我知道,所以我们要慢慢改进,慢慢提升我们的质量和管理水品,至于目前的亏损,我们从多方面去想办法,先从节约成本这一块抓起吧,我们要多找一些新的原料供货商谈判,争取找到更便宜的原材料,然后再抓抓劳动纪律,尽量提高效率,效率太代,本身也会增加成本。总之从每个细节开始重新抓起,每一个细节提高一点,总体就会提升很多。从明天开始,我和各位每天都要在生产一线呆上至少三个小时。我们不要总是呆在办公室纸上谈兵,要深入一线,找出关键的问题,然后一一解决。”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真的很难。鞋厂的员工普遍文化水平较低,很多理念性的东西她们理解不了。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从制度上加强,理解不了就不理解了,只要遵守纪律就行。

    但问题很快就出来了,这些工人以前懒散习惯了,我一上任后狠抓纪律,他们认为我是在针对他们,很多人就开始造谣,说我这样做就是要逼走他们。

    有些事压根没法解释,纪律肯定是要严格执行。实在受不了的,那他要走也只能让他走。他认为我是针对他,那也没有办法。几天下来,真是走了不少工人。工人们开始在私下给我取绰号,号我‘袁老虎’。

    这我倒也真不介意,只是付之一笑。

    安明给我的一年的时间将这个厂子扭亏为盈,这个任务艰巨得我根本没有其他的精力去考虑太多的事情。直接一头就扎进了工作之中。繁重的工作让我少了时间去想那些心痛的事,倒也渡过了失恋最难熬的第一周。

    安明始终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再出现在鞋厂。我去公司和魏松交接工作的几天,也没有在公司里见到他。胡芮说,他很久没有来公司了,就看周末聚会他能不能出现。

    对于那天安明为什么会出现在会所抓我的现形,对我来说依然也是一个秘密。

    胡芮说她到过会所后工作人员说没有见到我,要么是会所的工作人员撒谎,要么就是胡芮撒谎。

    如果胡芮没有撒谎,那工作人员想来更没有必要撒谎,如果真是工作人员撒了谎,那肯定是有人给了钱指使他们撒谎。这年月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什么事都有可能,什么人都能指使。

    如果真是有人让那会所的工作人员撒谎,那个背后指使的人又是如何知道我在那个会所的?

    渠道还是只有胡芮,因为知道我在那儿的人只有胡芮,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一直有人在跟着我,发现我进了那家会所后,就直接打电话报告了安明。

    不管后面那个人是通过哪种渠道知道我在那里,但他显然是不想我和安明在一起的人。他就是要制造我和安明之间的冲突,让我们彼此记恨。直到分开。

    我甚至想,那个发照片给我和通知安明我在会所的人,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也有可能是同一伙的人。

    不管他为什么要让我和安明分开,但他的目显然是达到了。而且是做得相当成功。

    电视里开始播放着一年一度的春运消息,相关单位也发布了放假的通知,来自外地的工人们扳着手指开始倒数放假的日子。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工人们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问对方抢到火车票没有。

    我其实挺理解他们的,毕竟春节是华夏人最重要的节日,没有之一。

    但春节如果工人都走了,下一年他们就不一定来了,生产工作流动性太大。就算是再回温城,也不一定来这厂里了。新招工人,那又得从头开始培训,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让他们适应我们的纪律。

    我开始找他们谈心,问他们有没有可能留下来加班,然后在很多必须回家过年的工人们回来后他们再回去,在加班期间,厂里会按国家的相关规定,发给他们三倍的加班工资。而且我会组织大家一起吃年夜饭。让大家的年都过得不孤单。元宵夜的时候,我还可以组织附近的工厂的工人们来联谊,让大家一起玩。

    有些家里有孩子和老人当然就一定要回家,但很多年轻的单身男女,在我的劝说下就决定不回家了。说过了年到淡季的时候再回去也不迟。

    这就让我放下心来,至少春节期间不至于会出现严重缺生产工人的情况了。

    除夕终于来临,本来是要组织工作们一起吃年夜饭,可下面的主管说,他们来组织就行了,如果我在现场,因为老板在大家反而显得拘束,说让我还是自己回家过年,我不在场他们反而会玩得更开心。

    我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就开车回了城区。

    温城平日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在春节期间的几天除了过别敏感地区禁止外,大多数的地方是可以放的。听到各处不时传来的爆炸声,心里忽然就想起了安明,他会和谁一起过年呢?

    快要到家里的时候,老妈打电话来了,问我是不是和安明在一起,大过年的不想让她伤心,就随口应了一声说是。她笑着说那就不要回来过年了。继父在外地的女儿回来了,和她们在一起过年,让我就不要回去了,免得尴尬。

    我还真不知道继父在外面原来有个女儿,不过老妈既然说让我不要回去,那肯定是认为我们在一起不会很和谐。要么就是希望我能和安明好好相处。

    这一下倒弄得我没去处了。开着车在街上转了几圈,发现真没去处,打了电话给胡芮,她说大过年的就不聚了,改天再说。

    听着不断传来的鞭炮声,我本来还好的情绪越来越低沉,心里忽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干脆回温城庄园去一趟,趁安明不在,把我的那些东西收回来?今天过年,安明肯定回家陪父母去了,这正是我的好机会。

    上次把安明的钥匙还给了他,但后来他又塞进了我的包里,本来想让魏松还给他,但又不想让魏松知道我曾经和安明同居过,加上一直忙,现在才想起,我还真是有安明房子的钥匙。

    第89章 你咋不上天呢?(猴年大吉,新春快乐!) 谢谢 ( 三张人亭木反 )赏的南瓜车

    我摇下车窗,温城庄园的保安看到我,笑着对我敬了个礼,“袁小姐过年好,您是出国了吗,许久都没有见您回来了。”

    我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心想这保安肯定会告诉安明我过年的时候来过。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可能马上就走。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了。

    掏出钥匙的时候,我心里又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这样算不算私闯民宅?

    不过我是去取我的东西,应该也不至于会构成犯罪吧?

    还好,房子里没人。安明果然没在。

    但心里却没有喜悦,倒好像自己内心里更希望被他抓个现形一样。如果被他抓现形,虽然场面会尴尬,但至少可以见他一面吧?

    房子里收拾得很整齐,和我离开时没什么两样。看起来不像是很久没有人回来的样子。沙发旁边的小桌上,还有我平时看的杂志。以前我喜欢躺在那儿,懒懒地翻看杂志,看困了就随手把杂志扔在小桌上,安明每次都会一边骂一边走过来给我收拾整齐。

    眼泪忽然就涌了上来。

    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真是寒气逼人。正如心里的温度一样。

    打开衣橱,发现那些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都被重新挂了上去,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防尘膜,这分明是拿去干洗店里洗回来的。

    那涌在眼里的泪水,终于不由分说地滚落下来。我站在衣橱前,看着那些干洗好的衣服,一个人就哭了起来。

    本来是想把那些衣服取走的,但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这些衣服,就让它放在这吧,直到有一天安明有了新欢,容不下这些衣服,然后再让他亲手把它们给扔进垃圾桶。到那时或许他心里会难过一下,会想起我的吧?

    我走进安明的书房。书房里也收拾得很干净。桌上有他看的文件,我幻想着他弯着腰趴在桌上写字的样子。

    他个子高。书桌又是不可升降的。坐在椅子上写字的时候,总是一副趴着的样子,我还曾经笑话他说早晚会变成驼背。他说如果他变成驼背,他也要把我折弯,这样才和他相配。

    那些回忆瞬间涌上脑海,我竟站在书桌前想得痴了。眼泪像决堤似的哗哗猛淌,我都完全忘了去擦拭。

    “安明。”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叫了一声。知道这样叫没什么意义,但还是想叫一声。很久没叫他的名字了。

    自然是没人应答。我坐到他经常坐的椅子上,想着他坐在那的样子。

    静坐了一会,感觉更加冷了。我准备离开,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了,我得走了。

    我把钥匙放在了书桌上,这里以后我都不能来了。钥匙还是还给人家吧。

    打开门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来到洗手间,看装漱口杯的柜子里有几个漱口杯,有几把牙刷。

    结果发现杯子还是那两个,我的和安明的,牙刷也没有换,还是我的牙刷。

    为自己这种小心思觉得有些羞愧,都这样了,人家有没有别的女的,关我何事?但看了自己的牙刷还在,没有别人的牙刷,心里竟有些愉快起来。跑到书房,又把安明的钥匙塞进了包里。

    有一种作贼的感觉,感觉自己特别无聊,但又觉得就是应该这样干。

    我离开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鞭炮声更加响得密了。

    情绪依然不高,但感觉比进去的时候要好很多了。保安问我是不是要出去吃年夜饭了,我说是的。

    我忽然想起,袁小刚也不会回去,那我何不约他一起过年?打了电话给他,他那边很吵闹,说和兄弟们在一起喝酒呢,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就是想问你怎么过年。他说就和他的一群无家可归的朋友一起过,还说如果我没去方去,不妨加入他们,反正不要我开饭钱。我当然谢绝。

    依然是没地方可去,我只好又开车往厂里而去。大不了我就回宿舍睡觉看春晚,不掺合那些工人们的活动就是了。

    到了厂里,没回家的工人们正在食堂搞联欢,远远地就能听到他们传来的欢笑声。我不想去打扰他们,就悄悄地回了宿舍。

    手机不停地想,都是员工和友商们发来的道贺新年的信息,有调皮的员工直接将我拉进了他们的群里,嚷嚷着要老板发红包。

    还好我钱袋里有钱,就在里面发了红包,过年嘛,大家都乐乐。这时有人在群里说,管材料库房的某某好像是喝醉了,让领导安排个清醒的过去值班。

    材料库房非常重要,但非上班的时候都是直接锁上门就行了,不需要专人把守的。今天放假了,为什么却有人说要值班?

    我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大过年的可别出什么事。于是我下楼,向材料库房那边走去。到了那一看,发现库房门原来是开着的。我打开灯,往里面走了一圈,但这时忽然听到库房门从外面被人关上了。

    我赶紧说我在里面,不要关门,但没人理我,我冲向库房门,希望关门的人不要走远。但门好像已经被关上了,我拉着门大喊说里面有人呢,这时忽然好像听到了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库房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怎么会有脚步声?我正准备回头看时,忽然头上感觉一疼,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股焦味,再清醒一点,就感觉热得厉害,非常的热。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我周围竟然都是火,仓库着火了,但我还在仓库里!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忍着头疼,想爬起来冲出去,但发现我所在的位置正在一堆材料中间,那些材料都已经在燃烧,我要冲出去,那就得跨过那些火海。这根本是做不到。

    我准备摸出手机求救,但发现手机不见了!

    我只有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嘴刚一张开,一股浓烟就灌了进来,我呛得连连咳嗽,烟越来越浓,坚持了一会之后,我又再次晕了过去。

    恍惚中我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迎面走来的竟然是爸爸,他焦急地喊我的名字,“小暖,小暖你没事吧?你醒醒你醒醒!”

    然后场景一换,又好像来到另一个地方,那里也有火,好大的火,还有烟,我大声呼叫着救命,可没人理我。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我还是醒了过来,我嗓子疼,头疼,脸上各种都疼。我又到了救护车上。在我确定我没死的那一瞬间,我心里一安,要是大过年的我挂了,老妈得多伤心?

    到医院后医生告诉我,我有轻度烧伤,但不会破相,让我放心。

    跟随我救护车到医院的是一个厂里的主管,他告诉我说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但库房里的东西都被烧毁了。

    他还告诉我说,我是被一个工人冒死给救出来的,那个工人好像脸部被烧伤了,当时现场大乱,等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找那个工人去治伤,却发现找不到他了。

    我一听就急了,说他既然受了伤,那是不是自己跑到附近的医院里去治疗了?赶紧派人去医院里看看,如果伤重的话,把他转到好一点的医院去。他说好,马上就去办。

    做完治疗后,我躺在在病床上输液,此时已经凌晨,窗外的鞭炮和烟火声此起彼伏。我也真是够悲摧的,人家在过年,我却躺在医院里,还幸亏有人舍命相救,不然我恐怕就挂了。

    因为电话没了,我也联系不上其他人,也不知道厂里现在到底什么状况,第二天早上,厂里一些值班的主管就都赶到医院里来看我了,他们说厂里没其他的事,损失也不是很大,让我放心养伤。至于起火的原因,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我说大过年你们玩你们的去,我这点小伤也不算什么,不用放在心上。正和他们说着话,警察来了。

    警察详细问了我昨天晚上火灾的事,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他们说让我放心,他们会配合相关的部门把火灾的原因调查清楚。

    中午的时候,魏松和胡芮也来了。

    昨天火灾的事已经在网上报导出来了,他们看到消息后联系厂里值班的人,知道我在这家医院,就赶过来了。

    胡芮一见我又躺在病床上就哭了,“袁小暖你是造了什么孽了,你这才出院几天呢,就又进来了?”

    我说我也不想啊,只是最近时运不济,我有什么办法,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会起火呢?”魏松问。

    “我也不知道,当时有个人说库管喝醉了,让领导派个人去看看,我担心有事就过去了,没想到门就从外面关上了,更没想到仓库里还有人,一棒就给我敲晕了。我估计是在我晕了之后放火的。目的就是要将我烧死。”我说。

    魏松和胡芮都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有人要杀你?”

    “我估计就是这样,那个发信息的人就是要将我引到仓库里去,然后在那里的人准备好袭击我,这火就是有人故意放的。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要烧死我,只是为了毁掉那些原材料也不一定,但我觉得要烧死我的可能性很大。“我说。

    “那你到底是得罪谁了,为什么人家要向你下这种重手?你在厂里有仇人吗?你这么怂的人,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才对啊。”胡芮说。

    “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虽然在厂里我在抓生产纪律,并且也作了一些改革来提高效率,可是这都是管理者应该做的事,我从来没有针对过谁,应该也不至于会仇深倒要杀死我吧?这也太夸张了。”我说。

    “那就是你以前的仇人?”胡芮歪着脑袋说。

    我摇头,“肯定不是,做这件事的人知道员工的微信群,还在里面说话,那肯定是厂里的人,至少也是和厂里的较深接触的人,不然他不可能把时机把握得这么准。别说我以前没什么仇人,就算是有仇人,那也不会在厂里。所以这件事肯定和内部的人有关系。”

    “家贼难防,要是内部的人,那可就麻烦了,这一次没弄死你,下一次肯定还会找机会弄你,这可怎么办?”胡芮说。

    “报警了吧?这件事可不能当普通的失火案来看待,应该让警察深入地调查,一定要把后面的人揪出来。”魏松说。

    “警方正在查,但对方肯定是筹备了很久,恐怕没那么容易查出来的。这件事也不要太声张,免得在厂里引起恐慌,我也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等我出院后,我自己去查。”

    “你自己去查?你准备怎么查啊?你以为你是柯南呢?还是福尔摩斯?”胡芮说。

    这还真是问到我了,我暂时还没想到要如何去查。

    “方法总会是有的。”我不甘心地说。

    其实这些事我并不想说太多,我更希望胡芮她们能说说关于安明的事,比如说安明有没有问起过我,知不知道我受伤住院的事,可惜她们聊了很多,但俩人却对安明只字未提。

    然后我就明白了,他们是有意不提的,他们有意不提,当然是安明授意的。安明不希望他们在我面前提起他,谈论关于他的任何话题。

    真是让人伤心。

    送走胡芮他们,我就睡过去了。

    伤真是不重,皮肤几乎没有损伤,已经不疼了,就是吸进了些烟尘,呼吸道有轻微的问题,医生说过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醒来时警察又来了,他们告诉我说在火灾现场找到一个烧变形了的铁罐子,他们怀疑那是盛装燃料的容器,初步怀疑是人为纵火。

    这样的结论我并不吃惊,我自己也一直都认为那火灾是人为的。

    我问警察说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他们拿出一张照片,那照片是厂区外面摄像头的截图打印出来的,先是一辆奔驰车,然后是一个穿风衣的男子,手里好像提着什么东西。

    车我不认识,但人我认识,那是安明。

    监控录像都有时间,从时间来看,安明出现在厂房门口的时候,正是我在他房子里的时候。

    “这车你认识吗?”警察问我。

    我摇头,我确实没见过安明开过这车,他一向喜欢开越野性的车,偶尔也开跑车,但从没见他开过奔驰车。

    “那这人你有印象吗?”警察问我。

    我有些犹豫,如果我说认识,那警察会肯定会找上安明,到时安明会说我怀疑他,让警察去查他,这会让他更加讨厌我。围投团扛。

    警察当然看出了我的迟疑,“你有什么顾虑?”

    “我想问一下,这个人和这辆车与纵火案有关吗?”我轻声问。

    “这辆车当天到过厂门口,拿出电话似乎是想打电话,但又好像没打。在厂门口溜达了几圈,什么也没有干,然后就开车走了。我们觉得他的行为非常的古怪,所以要问问你,你认不认识他?”

    既然照片都有了,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警察要想查到那个人是安明,自然也不会是会难事,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自己说出来,免得到时警察怀疑我不配合办案。

    “这个人我认识,他叫安明,是美如星辰的老板,也是我原来的上司,纵火案肯定与他无关。”我说。

    “是么,你凭什么认为他和纵火案没有关系?”警察问我。

    “因为美如星辰持有鞋厂的股份,鞋厂的失火,他们的利益也会受损,纵火对他没什么好处,更何况他根本没进入厂区,我认为他完全没有嫌疑。”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问个私人问题,你个人和这个安明是否有感情纠葛?我们以前办过这一类的案子,因情生恨而犯案的人也不少,而且你也说了,他是当老板的,对于他们这样的有钱人来说,要纵火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他可以让人替他做。”

    我再次摇头,“没有这种可能,我和他没有感情纠葛,他也不可能让人纵火烧我。你们可以把精力放到其他的地方,没必要在他身上花费时间,因为他不可能是嫌疑人。”

    “你凭什么这样肯定?这让我们觉得很奇怪。你虽然是当事人,但破案是我们的事,我们有理由有权力怀疑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当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也不会随便对人采取行动。你越是这样认为他不可能,我们反而认为他倒有可能,因为往往不可能的人才是真凶。”

    “我们和美如星辰是合作关系,我不希望你们怀疑他,然后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他那天去厂里,应该是去参加我们的联欢会的,后来没进去,可能是因为临时有事。你们就不要去查他了。”

    “袁小姐,你如果这样影响我们的办案思路,恐怕对破案不利。你看,他手里提着东西,似乎是要走进去,但后来又退回来了,而且全程他并没有接听电话,那说明他并非是临时有事走的。而且他都到厂门口了,就算是临时有事,那他进去把要交待的事说一声,那又能耽误多少时间?为什么他走到门口就不进去了?这难道不可疑?”

    这警察说我影响他的办案思路,我也是很无语。如果一个警察能让当事人影响办案思路,那我认为他应该提高办案水平,而不是责怪我。

    “两位警官来问我,我当然要说自己的想法,如果两位认为我的意见反而影响了两位的思路,那我只能沉默了。两位这么辛苦,我只是不想让两位白费精力。”

    “好,那你说说,如果这个安明与此事无关,那谁有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我认为是内部的人,那天有人在员工的微信群里说仓库的库管人员喝醉的事,我就是因为得到这一信息才去材料仓库,然后被袭击。如果通过技术手段能查到那个发言的人是谁,我相信会是一个突破。”

    “这个我们会请相关的技术人员帮忙,我们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但现在是春节放假期间,好多技术部门的同事都休息了,技术性的问题,恐怕得等他们收假后才能解决了。你在厂里这段时间,有没有和谁结仇?”

    “没有。”我直接说。

    要说对我印象不好的人肯定有,但我已经仔细想过了,恨我恨得要杀死我的人,那真是没有。我也不想随意说出一些名单,让警察一一去排查他们,最后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好吧,你再想想,如果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记得联系我们。”

    “好,谢谢两位警官,辛苦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

    警察刚走,袁小刚来了。胡芮这个人就是经常自作主张,我分明就告诉过她不要让我家里人知道我又受伤了,她就是不听,私自就作主打了电话给袁小刚。

    不过看到亲人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暖了一下,我的第一句话就问:“你有没有告诉妈妈?”

    “没有,你连我也不通知,我就知道你是不想老妈知道,我没那么笨。袁小暖,你这整天又杀人又放火的,你还真是要上天了?”

    “是人家纵火,不是我放火,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我没好气地说。

    “你到底是惹了谁了?先是被人差点打死,现在又让人给放火烧进了医院,你这要是破了相,以后还怎么二嫁?”

    袁小刚一向说话都是挑最气人的那一句,我这还躺在病床上呢,他倒担心起我二嫁的事来了。

    “都说我也不知道是谁了,破案的事有警察,你就别掺合了,你去帮我买个手机回来吧,我没手机不方便。”

    “这大初一的商场都关着门呢,我上哪给你买手机去?”袁小刚说。

    “温城这么多卖手机的地方,难道都关门了不成?你就多跑几处给我买个回来呗。”

    “行了,我把我的给你用吧,我有两个手机,把好的给你,我自己用不好的总行了吧,等你出院了你自己去买。袁小暖,手机的事是小事,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惹了谁了?这到底是有多深的仇恨,人家非要你的小命不可?”

    “我都说我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老说这个干嘛?到时警察有结果了,我会告诉你的,但我现在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袁小刚不信,“你肯定是有事瞒着我,是不是对方太强大,所以你害怕,不敢告诉我?怕连累我?我袁小刚是混得不好,但也不能让我姐总是被人欺负,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你要不把那人告诉我,早晚你让人给害死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这样说吧,害我的人就在鞋厂,老妈应该跟你说了吧,爸爸以前经营的鞋厂现在我在管,如果你想替我报仇,那你就去鞋厂上班,暗地里查一下是谁想害我,平时也可以帮我做点事。”

    “老妈跟我提过这事了,我知道你想让我去鞋厂上班,可是我是你弟弟,我什么也不懂,去了要是干太低级的活,我自己面上无光不说,你面子也挂不住。你要给我很高的职位,那我水平不够,做不来,到时你也一样面上无光,所以我还是不去了。我还是当我的混子吧”

    袁小刚这话让我有些感动,毕竟他这是站在我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要是那些不懂道理的人,知道姐姐当老板后,那肯定会开口就要给他个重要的岗位,袁小刚知道自己做不了,

    还担心会让我没面子,这说明他不但有自知之明,而且真心替我作想。

    他越是这样说,我反而放心了,这说明他的确不是普通的混子,只会打架喝酒的废材,只要能知道自己的短处的人,还是有进步的空间的。

    “没事儿,我不是也一样不懂,也是慢慢地学习的,只要我们认真学习,那就没什么事情可以难倒我们。那是爸爸以前经营的厂子,如果我们能把它做好,不管爸爸是否还在人世,他都会欣慰的。”

    “好吧,那你让我考虑考虑,对了,你和那个安明怎样了?你受伤了,他不来医院里守着你?”袁小刚问。

    “哦,他有事要忙,你来之前他刚走。”我只好撒谎。

    袁小刚不信,“袁小暖,你又撒谎。”

    “怎么了?”我装着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老妈说你在安明家里过年,可你却是在厂里受的伤,这说明你对老妈撒谎,你并没有和安明在一起,不然你大过年跑厂里去干什么?你是不是和那个姓安的吵架了?”

    我只好承认,“我和他分手了,我只是不想让老妈知道这些事情伤心,你也不要告诉老妈。”

    “我就知道安明那小子是玩你的!他们这种有钱人最不靠谱,偏偏你就喜欢和他扯在一起,这些男人玩腻了就扔了……”

    “你又胡说八道了,你觉得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种合适吗?我和他之间只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回头让我遇上他,非教训他不可!”

    “行了,就你这本事,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我的私人问题,你跟着掺合什么呀,这种事你不要管了。”我赶紧劝阻。

    “你就是这样,被人欺负了就忍着,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袁小刚吼道。

    “没人欺负我!都说了没事了,你没谈过恋爱吗,谈恋爱分手了那不是很正常吗?分手了就是被欺负,你这是哪门子的逻辑?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许去找安明,那更丢人!”

    “好好好,你的破事我不管就是了。你就让人欺负成狗吧。”袁小刚一脸的不高兴。

    虽然他一向莽撞,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劝他说我和安明之间只是正常的分手,走不下去了,当然就要分手,这是很正常的,没必要把这件事过度解读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听说没有,那个会所出事了,深夜几十个人冲进去给砸了,后来警方介入调查,发现那个会所涉黄,袁小暖,你说你去一个涉黄的会所里喝酒,这要是传出去,得多丢人?”

    “是么?被人给砸了?”我漫不经心地说,但我凭直觉就能想到,这件事一定和安明有关。

    “完全砸毁了,那些人非常的专业,简直就像是职业砸场子的,一行几十个人闯入,有些负责砸东西,有些负责打人,会馆的工作人员据说全部被打伤,有几个还是重伤。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砸了,等警察赶到的时候,他们竟然已经撤干净了,监控也被提前破坏掉,根本查不出什么线索。”

    袁小刚说起这事的时候眉飞色舞,对于他们这些混的人来说,当然对这种事格外的感兴趣了。

    我不准备和他继续讨论这件事,因为我不想说起那天晚上的事。

    “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我是轻伤,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记得不要告诉老妈,不要让她担心。

    “你确定不要我在医院里守着你?”

    “不用,我又不需要别人伺候。你去吧。我睡一会儿。”

    “好,那我去了,这手机暂时给你用,有事你就打给我。”

    袁小刚走后,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心里想着袁小刚说的会所的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想这事十有八九和安明是有关的。在他看来,我是去那个会所找男人的,给他戴了个绿帽子。他要是不出这口气,他就不是安明了。

    正胡思乱想着,又有人来了,来的却是魏松。

    他已经来看过我了,这时候又忽然过来,倒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赶紧问他是不是厂里发生什么事了。

    他灿烂一笑,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说没事。

    也难怪胡芮一直对魏松贼心不死,魏松真是那种很俊的男人,他的整个面部线条都接近完美,五官的每个位置都恰到好处,比那些演偶像剧的韩星还要俊许多。

    我真是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的脸能长得这么完美。他要是穿上女人的裙子,上台去演个美女也绝对没压力。

    “我就是想着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呆在医院里不好,所以就过来陪陪你。”魏松笑着说。

    “我没事,伤也不重,明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你应该去陪家人的,我一个人没问题的。”我笑着说。

    “小暖,你和安明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魏松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没什么准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安明有没有跟他说过什么。

    “就那样。”我只能选择含糊其词。

    “安明最近好像和罗怡又和好了,我就猜测你们之间肯定出事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魏松开始安慰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尴尬地说我没事。

    “小暖,你知道罗怡和安明的关系吗?”魏松问。

    这倒真是一个我有兴趣的问题,虽然我和安明已经不好了,但关于安明的事,我还是很有兴趣,特别是关于那个温血美女罗怡。这恐怕也缘于我内心不肯死心吧。

    我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他们之间关系很不一般。罗怡挺漂亮的,气质又好。”

    “罗怡原来和安明是男女朋友,后来两人分手了,具体怎么分手的我不清楚,他们是在国外认识的,也是在国外谈的恋爱。”魏松说。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其实这倒不是什么新闻,安明之前就曾跟我说过,说他和罗怡以前有过一些事,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过他们现在好像又破镜重圆了,经常一起出双入对的。”魏松说。

    我又哦了一声,并不发表意见。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我也理解,我和安明既然都这样了,难不成还要求人家一个人单身一辈子不成?人家重新去寻求自己幸福,这本就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心里还是一声叹息。猛地疼了一下。

    “小暖,其实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这个秘密说了来之后,希望你不要对外人说,也不许生气。”魏松忽然说。

    我没说话,心里还在想着安明和罗怡的事。

    “小暖?”魏松又叫了我一声。

    这这才回过神来,“什么秘密?你说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如果你担心我会说出去,你不说也行。”

    “可是我还是想说。”魏松说。

    我心烦意乱,心想你爱说不说,又怕别人说出去,自己又想说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秘密?难道又是关于安明的,难道安明在我交往的时候,还同时和别的女人有交往?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倒希望魏松他不要说出来更好。

    “小暖,其实我们公司还有一个人也喜欢你,而且是非常的喜欢,他一直在默默在关注着你,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他一直都希望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画风变得太快,我有些适应不了。刚才还着说着安明的事,怎么忽然一下子就跳到我身上来了?

    “魏总你别开玩笑了,我的条件你是知道的,也不是年轻漂亮小姑娘,谁会这么瞎眼还暗恋什么的。”

    “我说的可是真的,这个人非常喜欢你,简直是快要到了痴迷的程度了。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我果断摇头,我对这话题还真没兴趣。情路之事,我现在真是精疲力竭,安明对我那么好,到最后都是个局,别人说喜欢我什么的,现在在我听来就是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

    “小暖你可真是够绝情的,竟然不想知道,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怎么办?”魏松说。

    我只能苦笑,“魏总你如果实在想说,那你就说吧,虽然我没什么兴趣。”

    “那个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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