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又在躺平当咸鱼-第314章 人间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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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来了。

    庄主吹响了骨哨,那是发生重大变故的时候,才会响起来的讯号。

    养在庄内的一众护院和暗卫们,不敢耽搁,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

    却见喜房内门窗大开。

    庄主衣衫不整,正趴在床上成就好事。

    脸上满是汗水。

    众护卫并未看到有刺客或者其他不对的地方。

    护卫长上前来打听命令。

    “庄主?”

    “滚——”庄主咆哮着。

    众人愣在门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现在是该进去,还是该麻溜滚开。

    护卫长能爬到现在的地位,毕竟还是长了心眼的。

    他再次确认,“庄主?”

    庄主一张红通通,扭曲狰狞的胖脸,朝他转过来。

    气壮山河,又吼了一句。

    “滚——”

    行,那就真是要滚的意思了。

    至于方才的骨哨,那可能是……嗯,玩的太嗨了,跟二夫人没刹住?

    就跟古代周幽王为了褒姒烽火戏诸侯一样,可能是一时误碰了。

    护卫长面色凝重,挥挥手,带着手下人赶紧撤退,不要影响了庄主的好心情。

    走到院落门口,红色双喜灯笼在门外晃了晃。

    护卫长摸着下巴,回味刚才看到的画面。

    嗯?方才只看到庄主了,竟没看到夫人的一星半点?也是可惜了。

    …

    却说喜房内。

    眼看着一众人离开,庄主从床上扑通一声翻倒在地。

    脸色红黑相杂,汗如雨下。

    这可是血瞳金蛟啊,说起这蛇毒来,能叨叨的可就多了。

    譬如,大夏朝那位摄政王楚霄越,就对此有着极其丰富的中毒经验。

    估计被不同的蛇蛇咬中之后的不同反应,都能写出几千字的论文了。

    庄主就算曾经被药物锻体,显然也不能承受血瞳金蛟这么霸道的药效。

    尤其,小金蛇团团方才怕不够劲,咬了他两口呢。

    庄主那条被咬的右腿,眼见着已经行动僵硬了。

    这要是再晚一点,估计只能截肢了吧?

    见人走了,秦妩和慕容伤两人,从门后走出来。

    庄主伸着萝卜手过去,喘息着,咬着牙道:

    “解、药,先给我。”

    。

    夜色深沉,坞堡深处。

    一个穿着道袍,对月打坐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结束了今夜的修行。

    刚刚收起手式,睁开眼睛,就听得下人来回禀。

    “军师,刚才东区巡逻的护卫说,捉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那人就在庄主的喜房院外晃来晃去。说不出自己的名字身份。”

    “问他什么,都不答话。只说,自己要见庄主。”

    李军师映着月光,捋了捋胡须。

    他看年纪有五十多岁,这么冷的冬夜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道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本来想说,按照堡里的规矩,这种事情不必回他。

    把那人直接关进地牢,审讯之后看情况处理就是。

    但听到喜房门外几个字,他心中莫名动了动。

    在室内撩开衣袍坐下,吩咐道:“把那人带进来。”

    …

    刚喝了口茶,眼前光影晃了晃。

    军师抬头看了一眼,噗嗤一声——口里的茶吐了个干净。

    洁净的道袍上都是水渍。

    就见几个护卫押解着一个人站在室内。

    那人披头散发,里头穿着红色单衣,外头罩着一件鹤氅。

    主要这人的脸,也不知涂了什么东西。

    乌漆嘛黑的,黑得反光。

    映得他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咕噜噜一转,活像个小鬼。

    眼见着军师喷了茶,众人也有些慌乱,赶紧上前去收拾。

    军师骂道:“不会给他把脸擦一擦再带上来么?”

    护卫:“那人说他得了会传染的病,大家伙儿都不敢碰他。”

    军师走上前去,打量了片刻。

    那人身量比他高,斜着眼睛看着他,眼神木然,莫名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丧气。

    军师鼻子嗅了嗅。

    回头怒骂,“——混账东西,他脸上那是墨迹!还不快拉出去洗一洗!”

    众侍卫:“……”

    一脸黑墨的某人:“……”

    然后他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粗暴拖了出去。

    也没特别找水洗,屋廊底下有一缸活水,军师特意养活鱼的。

    那些护卫直接把他按在鱼缸边,就着水使劲揉搓片刻,果然露出一张玉白的脸来。

    “你这王八东西——”

    一个护卫正要打过去,被另一个人拦住。

    那人惊疑未定地注视着被洗干净的那张小脸。

    贼人身量高高的,神色冰冷,散着长发。

    但也能看出来,容颜很是不错,关键,还很眼熟。

    护卫们相视一眼,“你不是——”

    。

    “你不是庄主的二夫人么?”

    房内,坐在主位上的李军师面无表情将他打量了一遍。

    闻人折柳没吱声。

    他心中千疮百孔,对人生已经绝望了,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

    爱咋咋地,随你们吧。

    早知道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跑神马?

    只怕直接跟那两个心肠黑的在一起,也比他自己单独跑更好。

    等等——

    那两个心肠黑的,是不是已经预见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以故意把他赶出来,让他吸引注意力?

    这丑陋的人世间,哪里还有一丝温暖?

    …

    房内灯烛明亮。

    军师把他的脸看得仔仔细细。

    打量完了,他扬起嘴角笑了笑。

    摩挲着手边的茶盏,“闻人折柳。”

    闻人折柳没搭理他,身上笼罩着一团浓郁的黑色丧气。

    军师的下一句话,将他从自怨自艾中拖出来。

    “闻人折柳,师从落珈山药王谷。”说着,他脸上又露出那种淡淡的,意有所指的笑容来。

    闻人折柳:“……”神情有些警惕。

    他之前要去苍黛山,因为迷路,偶然路过此处。

    那时候为了救人,暴露出自己会医术,却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师承。

    这人怎么知道,他是药王谷的?

    难道是劫掠他的时候,客栈跑堂叫嚷出来的?

    军师目光落在他身上,古古怪怪的。

    他问道:“你今天不是要跟庄主大喜么?怎么突然一个人跑出来了?”

    闻人折柳不说话。

    说什么?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是人间不值得。

    军师又问:“既然你在此处,那么现在喜房里跟庄主洞房的又是谁?”

    闻人折柳这回抬起眼睛朝他看了看。

    “你猜。”他学着慕容伤阴测测的口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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