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当我听宫耀说，你为了找到白牧歌，绑架了那么多大人物的时候吧。混蛋，你知道吗？那时候我除了觉得你是一个疯子之外，还有点羡慕。父亲死后，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他们只知道利用我。”
段江的眼眶莫名觉得有点发酸。
“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我想要报复你的心动摇了吧。混蛋，你知道吗，那之后宫耀竟然要让我勾引你，但奇怪的是，我心里竟不怎么抗拒。可是你这混蛋……你的眼里好像除了白牧歌之外，其他的女人都不是女人，别说是勾引你了，就连和你亲近点我都做不到。”沈如烟很恼怒。
“有一天你这混蛋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要给我做饭，天啦撸，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开心。”
做饭？
什么时候的事儿？段江有点懵。
低头沉思片刻才想起，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应该是他带着白牧歌，前往连家，当着白牧歌的面，拒绝和连香寒结婚。
当时好像是沈如烟提醒的他，他一时心血来潮，决定对沈如烟好点。
可他没想到就这点小事儿，沈如烟却记得这么清楚。
“我以为那之后你这混蛋会一直这样，可是我低估了你这混蛋的善变，你总是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就像是梦里模糊的影子，我不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追上你。至于和你亲近……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这之前沈如烟心情还算愉悦，可到了这里就低沉起来。
段江紧攥双拳，看了眼手术台上的沈如烟，早知道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对她更好，可现在没这机会了，不是吗？
“那天，我被那些人抓走了，那时候我想你会来救我，可没想到最后来救我的人竟然是宫耀。回到家里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又是那么冷淡，一下子就让我感觉和你之间的距离更远了。但我不怨你，若不是我让筱筱把录音笔给你，你可能对我的态度不会那么冷淡。”
段江的脸上满是震惊，一下就站起来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如烟那张安详的脸，录音笔竟然是她让筱筱交给自己的。
这女人……
他强忍着震惊继续看了下去。
“可我还是后悔了，早知道你听了我和宫耀的谈话，会对我那么冷淡，我就不把录音笔交给你了。后来，你又带着筱筱离开，我差点就死心了，而且宫耀还告诉我，你是周家的……”
后面的两个字竟然模糊了！
段江差点被气死，但他也看得出来，打湿那两个字的是沈如烟的眼泪，她是一边流泪一边写的这封信。
周家？到底是哪个周家？他怎么不知道他和什么周家还有关系？
“可是你这混蛋后来又回来了，哈哈……可对我的态度还是那么冷淡，我就索性豁出去了，装出被宫耀利用的样子爬上了你的床……”
“段江，你真的是个混蛋你知道吗？那晚我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可是你竟然睡过去了！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看着那一排长长的感叹号，段江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一封信，只剩下了不长的一段，他又继续看了起来。
“但是你后来竟然说永远不会利用我，我真的很开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爱情？友情？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想和你走得近一点，更近一点，这样我就满足了。每次看到你出门的时候，我都想帮你整理衣服上的褶子，就像这样。”
在信纸的下方她竟然画出了一幅画，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段江的形象，即便只是一幅画，段江也是冷冰冰的。
但是在画上却有一双手落在他的衣服上，像是在为他整理衣服，遗憾的是，只有一双手而已。沈如烟并没有画出这双手主人的面孔。
“混蛋，这次我要是能活着回来，你能给我一个接近你的机会吗？就一次。”
段江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晚沈如烟可怜兮兮的样子。
信里的内容已经被他看完，最下方是沈如烟的名字，还有日期。
沈如烟写这封信的时候，正是两人睡在一起后的第二天。
“别说是一次，一百次，一万次我也答应你。”段江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呜咽。
可是没有机会了啊！
真的没有了！
“谁！”可就在下一瞬，段江猛然抬头，望着手术室门口的方向，那里，走进来一个黑衣女人。
她正是利用沈如烟的女人，也叫沈如烟。
“段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如烟。”黑衣女人看到段江那满头的白发时，脸上也闪过震惊，但随即就恢复平静。
段江一言不发，将手中的信收起，如获至宝般放进口袋里。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段江终将目光看向她，眼中却满是冷漠。
“沈……”
嗖！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段江在瞬间来到她的面前，手中还抓着一把手术刀，眼神中的恨意甚至能让人窒息，“你没有资格叫这个名字，更不该有这张脸！”
说完，他将手术刀刺向黑衣女人的脸。
这张脸和沈如烟实在是太像了，他必须毁掉它。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恶毒的女人，有着这么一张和沈如烟相似的脸。
黑衣女人想要躲避，可现在段江的速度实在太快，她只能眼含恐惧地看着他。
早知道因为沈如烟的死，他会这么愤怒，她就不进来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手术刀马上刺在她脸上的时候，段江却猛地将手术刀扔了出去。
砰！
段江一脚将黑衣人女人踹出数米远，无视她眼底的震惊，冷冷地说，“你不配叫沈如烟，从今往后，再敢说你是沈如烟，我就杀了你。”
他还是没能毁掉那张脸。
“咳咳……”女人咳嗽两声问，“那我叫什么？”
“从今天起，你叫狗蛋！”段江强忍着不去看她那张脸，别过头，冷漠地说。
一看那张脸，他就会误以为沈如烟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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