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毫不避讳地看着萧凡，显然，她没把萧凡当做外人，事实上此刻，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萧凡的身上。
萧凡对于红菱的坦诚倒是丝毫不介意。
事实上他反而喜欢和这样坦诚的女孩儿交往，不浪费时间，而且够直接。
萧凡淡淡地道：“帮你不是问题，不过你想我怎么帮你，要不我直接给楚绝说一声，让他放你自由，我相信他还是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红菱却摇了摇头。
萧凡迟疑：“怎么，你觉得楚绝会不同意？”
红菱立即道：“我不是这意思，只是你这么做，会让大哥对我很有意见，即便碍于你的面子他不会说什么，但难免会在他的心中留下裂痕。”
的确。
红菱是楚绝的人。
她要走也是楚绝答应过的事儿。
自己来开这个口，无疑会令楚绝很难看。
萧凡苦笑：“那你要我怎么做？”
红菱道：“萧凡，我暂时不必退出黑虎堂，你也不必直接开口让我离开，只需找个时机，你跟大哥提一下，就说觉得我还不错，想让我留在你身边听用，我大哥必然不会拒绝，等时间一久，你再还我自由，也就理所当然，大哥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也不会再怨恨与我。”
萧凡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不错的注意。
他默默地看着红菱：“你就不担心我把你留在身边用久了也舍不得你离开？”
红菱目中闪烁着亮光，竟是蓦地嫣然笑道：“那就留在你身边呗。”
萧凡不由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实在的，楚绝失去你这样一个助手实在是损失，我若能够留你在身边也的确是幸运，不过将来还是要看你的意见，我永远尊重每一个人，行了，今晚就先这样吧，等明天决战结束了再说。”
红菱看着萧凡下车，滑下了车窗道：“萧凡，我的下半生，就靠你了。”
萧凡笑笑，摆了摆手便转身而去。
天和茶庄。
隐秘的茶室内。
楚绝听着回来的老钱细细禀报，心情当真是跌宕起伏。
鬼见愁的决战他没有亲见，但他也想象得到那该是一场多么凶残的战斗。
可在老钱的叙述当中，萧凡似乎是轻而易举的就赢得了那场战斗，还击杀了可怕的聂三。
这让楚绝对萧凡的潜力当真是无法估算。
老钱见自己说完老大却丝毫都没有表示，一直沉默着，他不禁道：“大哥，你是不是在想萧凡明日和文破天的决战？”
楚绝深吸了口气：“明日的决战咱们是插不上手了，玄天宗的量级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够处理的，还是看萧凡自己的能耐吧，说实在的，我现在心里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忐忑。”
“忐忑？”
老钱显然不明白老大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楚绝凝声道：“萧凡很厉害，本来他若在今晚死了，很多事儿都平息下来了，秩序还是会回到之前的秩序，可是现在问题萧凡赢了。”
老钱皱眉：“大哥，你之前不也曾看好萧凡吗？”
楚绝叹道：“我的确是看好萧凡，北海平静了太久，势力格局他也稳固了太久，太需要变通了一下了，可一直都没有时机，但是事情突然闹到这一步，我反而怕了。”
能听到老大说害怕，对老钱来说也是相当不容易。
老钱默默道：“大哥，你是不是担心局势一乱，再也回不到从前，结局到底发展到何方，也不能预料。”
楚绝点头：“没错，萧凡是杀了聂三，即便他明天能够打败文破天，可这都是暂时的，一旦金家大举反击，或者玄天宗真的较真起来，凭借萧凡怎么搞的定，我们搭上萧凡这条船，我真不知道是对是错。”
老钱怅然道：“可是大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再说也不单单我们，林家不是也赌在萧凡身上了，更何况还有神隐门的沈越，萧凡也不是孤立无援。”
楚绝眼中一亮，笑道：“倒也是，我们真的是安静日子过得太久，都没有血性，也没有斗志了，罢了，这次就当是一次赌吧，赢了前途远大，输了就付出代价，对了，红菱呢，怎么没回来？”
“我让他去送萧凡了。”
楚绝哦了声：“老钱，我答应今晚的事儿结束后，红菱可以自由选择以后的生活，你怎么看？”
老钱一直都觉得红菱该有这个权力。
毕竟她为黑虎堂做的已经够多了，而且也的确付出了许多。
他笑了笑道：“我想红菱一定会很开心的。”
楚绝的脸色却透着一股高深莫测：“你希望红菱离开？”
老钱一愣，意识到老大的意思没那么简单，他忙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红菱这丫头平日里做了不少事儿，心里也有不少压力，若能够放松一下，自然是极好的。”
楚绝心里清楚，老钱一直都比较爱护红菱。
所以也能够明白这是老钱的心里话，不过楚绝却道：“红菱是个得力的人才，有她在，能够帮助许多事情，当然，我也希望红菱能够过上自由的生活，毕竟她还年轻，也是个女孩子，到了这岁数，也该掌控自己的命运了，但我担心的是她这样的人，只怕平庸不了，到头来却为别人做事，那样岂不是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老钱苦笑点头：“大哥说的是。”
楚绝嗯了声：“算了，咱俩也不必在这儿讨论这个问题了，等红菱回来你自己问问她的意思吧，时间不早，先去休息吧，等会儿我得给金城的老子回个信儿。”
当夜，萧凡回到北海花墅，很平静地过了一晚上。
不过这一晚上，有些人过的却极不平静。
就比如东江金家的主人金云天。
这个人不但在东江是个风云人物，在周边县市更是跺跺脚就能够颤三颤的霸王。
这也是金城在外面横行无忌的本钱。
谁让他有个牛叉的老爹呢。
金云天江湖上摸爬滚打几十年，成名之后鲜少碰到麻烦，可这次却让他大半夜的就愤怒不已，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的书房被他砸的一团糟，只因北海市黑虎堂楚绝传来了他儿子被杀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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