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老钱恰巧敲门而入，看到老板一脸凝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大哥？”
楚绝一脸的愁云惨淡，神色黯然。
他点了一支雪茄，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老钱，看来我是要做出抉择了。”
“抉择？大哥，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你又装什么糊涂，老钱，今天你跟萧凡在基地的时候，难道还没有察觉出什么？”
老钱一愣，默默道：“大哥的意思是萧凡的执着？”
楚绝默默点头。
老钱干咳了声道：“萧凡绝不会甘为人下，而且也不愿意跟人平起平坐，这从他过往主导全局就看得出来，大哥，此番他故意把情报机构独立出去，就是为了不让你插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以后跟他合作，除非你当他的手下，否则……”
话没有说下去，但是楚绝都懂。
他是个老江湖了，甚至是个老狐狸，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
可是这次遇到萧凡，他真的是没辙了。
两人都在北海市混。
可萧凡又比自己优秀太多。
自己跟萧凡是绝对不能为敌的，毕竟就连蓝剑组织的宗主都没想杀萧凡，又何况是自己呢。
所以他这样一个堂堂的黑虎堂老大，从未想过跟萧凡撕破脸。
因为结果是他不能够承受的。
当老大虽然威风。
可有时候你罩不住的话，还是当个老二的好。
老二当得好，结局未必比不上当老大的。
楚绝苦笑道：“可不嘛，萧凡似乎怕你给我传达意思不明白，刚才还专门又打了个电话来敲打我，显然，他现在用不着我了，而且也翅膀坚硬了，这么发展下去，我就越来越没有存在感了，所以我刚才已经表达，愿意让他当老大，听他的话！”
老钱其实挺能理解老大心情的。
毕竟当初这黑虎堂乃是楚绝一手创造，可谓是集结了楚绝的所有心血。
然而现在，却为他人做嫁衣裳。
一切都要拱手让给萧凡，无论谁都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老钱默默地叹了声：“大哥，其实跟着萧凡也未必是坏事，看他的发展轨迹，只怕很快就不会满足于北海市了，到时候老大你进一步，可以跟着萧凡打下更大的天下，分利更多，退一步，也可以帮助萧凡固守北海，只要咱们不行差踏错，我相信萧凡也不至于主动找咱们麻烦。”
楚绝苦笑：“你说的我怎会不懂，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大哥，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大事也。”
楚绝摇摇头：“你以为我咽不下去是因为萧凡？”
老钱一愣：“难道不是？”
楚绝目中一抹寒光闪过：“当然不是，我楚绝在江湖上也混了半辈子了，从我第一天踏入江湖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弱肉强食道理，当初我可以打下一片江山，那么萧凡也可以，所以对萧凡俯首称臣，我无话可说，但是红菱，我心里始终有些芥蒂。”
“红菱？”
老钱眉头一凝：“大哥，这事儿跟红菱什么关系？”
楚绝眼睛一抬，盯着老钱：“我知道你平日里对红菱很照顾，其实有时候让红菱去做一些任务我也是于心不忍，可红菱确实是这方面的材料，而且事情交给她也通常完成的很好，也正是因为她，我们黑虎堂处理了很多艰难的麻烦，所以我才一直留她在身边，老钱，我也是为了黑虎堂，并非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老钱慌忙道：“大哥哪儿的话，我自然知道你是我为了所有的兄弟，红菱对你也从无怨言，因此一直尽心尽力的做事。”
毫无怨言？
楚绝的嘴角蓦地浮起一抹冷淡的笑意：“老钱，你真当我不知道嘛，一开始萧凡提出让红菱做帮手的时候，我还以为萧凡只是喜欢红菱，红菱是被动者，但是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可能一开始就占据着主动，到现在她能够成功在萧凡那边落了脚，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老钱默然：“大哥，红菱为咱们黑虎堂也着实付出了不少，现在我们跟萧凡是合作关系，红菱等于说仍旧是自己人。”
自己人？
楚绝目中透出一股寒意：“真的是自己人吗老钱，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若红菱还是自己人，为何帮助萧凡保守秘密，也不肯告诉我们情报机构的基地被萧凡藏在了哪儿？”
老钱顿时哑口无言。
到了此刻他才明白楚绝所说的芥蒂是什么。
原来是红菱！
这个他一手栽培的红菱，到现在却是对萧凡忠心耿耿。
这的确让人心痛。
老钱纵然尊重红菱的选择，可面临老大的愤怒，却也显得无可奈何。
良久，他默默道：“大哥，那你说咋办？”
不管老钱心中多为红菱考虑，但在红菱和楚绝之间做选择的话，老钱别无选择，只能认同楚绝。
这就是个江湖！
老钱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江湖，自然也会做出合格的决定。
楚绝却是无奈地摆了摆手：“算了，这口气我还是暂且咽下吧，红菱跟了萧凡，那算是选对了人，我也不能把她怎样，老钱，今后见到红菱，也切不可提今日之事，该怎样就怎样，能对她好就对她好点。”
老钱有些愕然，显然闹不明白老大这是什么套路。
刚才还恨得牙痒痒的，这会儿又让自己对人好点。
不过老钱也习惯了楚绝的喜怒无常，还有做事儿的高深莫测。
因此也没有再问，当即点点头：“是，大哥！”
通天峰！
夜色晴朗，星月通明。
萧凡还记得那天自己从峰上下来的时候，差点坚持不住的情形。
按此也算是死里逃生了。
原本萧凡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来这儿了，没想到这才隔了一个多月点，就又来了，而且这次邀请自己的居然是蓝剑组织的首领。
谁又知道今晚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儿呢！
萧凡赶到山脚下的时候，这里已经停了一辆车，看来人已经到了，随即萧凡也下了车，沿着山道迅疾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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