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巡夜人敲着锣,穿街而行。
安静的夜空下忽有火炭掉落,沉在地面,发出黑烟。
巡夜人大惊,仰首望去,瞳孔猛然大睁。
那是因为恐惧而做出的本能反应!
夜空下飘落一只邪魔,没有五官,脸上仿佛有岩浆在流淌,散发着光和热。
岩浆落在巡夜人的身上,巡夜人甚至没来得及呼喊,便已化为灰烬,
店铺旁的灯笼下,一只老鼠浑身颤抖,鼠毛颤栗。
“魔匣在哪?”
邪魔开口,脸上岩浆滚动更为剧烈。
被巨大背影笼罩着,老鼠更加惊恐,口吐人语:“我…我卖了。”
邪魔不语,脸上有诡异的光线散出,将老鼠包裹。
透过光线,邪魔能看到那魔匣就藏在老鼠的身体里。
不远处的瓦砾之上,苏河蛰伏许久,直到他同样也看到那匣子之后,才确定那只老鼠便是鼠妖千臂鼠。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苏河眼神凌厉,虽然他知道那只邪魔的实力绝对远超于自己,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决不能让那匣子落入其手。
静谧的长街上忽有星河滚滚而来…
邪魔转首而望,只能暂时放下对千臂鼠的束缚,脸上的岩浆迅速凝结,将星河覆盖。
瓦砾上,苏河收回道法,猛的干咳两声,气血翻涌,那邪魔太强,根本不是他这个级别可对抗的。
邪魔显然是看到了苏河,并不打算再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不好!
苏河心神皆惧,那笼罩而来的光热,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而且是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
苏河在这一刻就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死亡!
原来死亡是真的可以看到的!
呼吸受阻,苏河只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
千钧一发之际,夜空下忽有一股空前强大的气息在凝聚,看不到也摸不着。
但就是因为这股气息的凝聚,让那光热无所遁形,瞬间消散。
混乱之际,鼠妖长出数只臂足,悄无声息的遁逃而去。
邪魔悬浮在半空,静看来人。
易萧玹周身有朦胧的气息在涌动,仿佛水中波纹,那是极其强大的精神念力。
“先带他走。”易萧玹凝眉,面对如此邪魔,就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瓦砾上,藤虎没有任何犹豫,化身虎形态,背起受伤的苏河朝着舞袖庭的方向奔去,易萧玹是他去通知的,才会在万分危急的时刻救了苏河一命。
易萧玹单手背负,道:“炎刹,长安你也敢来。”
邪魔炎刹道:“墨青澜闭死关,这长安还有谁能抓住我?”
易萧玹轻笑,周身念力翻腾,跃上天际,消失无踪。
炎刹仰首,脸上岩浆翻滚更加剧烈。
月色下,那股念力奔涌而下,同时带来的还有一道散发寒芒的符篆。
其实魔族最怕的并非刀剑或是道法,而是符篆。
符篆飞速射来,如一把利剑,冲开炎刹脸上翻涌而起的岩浆。
炎刹后退百丈,仰首而望:“非何,你竟然练成了玄冰符!”
非何落在高悬的飞檐上,周身符篆漂浮,静默不语。
如今非何与易萧玹联手,炎刹深知不是其对手,看了一眼千臂鼠逃离的方向,只能暂时退走。
炎刹遁走后,街尾的大理寺兵吏们才出现,为首的正是李成。
易萧玹自是知道大理寺的人早就在了,他走到李成的身前,眼神中带着杀意:“如果苏河今晚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别活了。”
李成心中惶恐,低头未言,不论是在朝为官,还是各地方兵将,谁不知天机枢的易萧玹以做事狠辣著称。
“呦,这苏河不就是一个废物吗,至于易堂主如此袒护。”
一道戏虐的声音响起,大理寺副卿金刀晨缓步从街尾走来,腰间悬着佩刀,脸色轻浮,手里捧着花生。
易萧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离开。
金刀晨命手下清理着现场,主动凑近非何:“非堂主,这苏河不是……”
非何未等金刀晨说完,也直接离开。
金刀晨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眼神一点一点阴沉下来,随后露出冷笑。
第二日一早,苏河从舞袖庭的马棚里醒来,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只是唯一可惜的是还是令那千臂鼠给逃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长安时长有邪魔出没,但他们显然并不是冲着普通百姓而去的,多是选择宵禁以后出现,所以并未给长安带来多大的祸端。
在天机枢和大理寺的全力缉拿下,那些邪魔也未翻出什么大浪来。
随着道院结业的日子临近,苏河除了会接受道院分派的任务外,更多的便是潜心修行。
如今他对星河道法的掌控已经日渐娴熟,但要想更上一层楼还需感受来自星辰的最纯粹力量。
至于那个匣子,既然有很多人在寻,就算千臂鼠躲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能被人找出来,而不管匣子落入谁手,只要有消息放出,苏河便会全力得到。
风和日丽,天高云淡。
将军府,正院。
通宝钱庄的奴仆送来一批货物,里面装的全是灵石和药材。
灵石可吸取日月星辉储存起来,对修行极为有益,对修道者帮助颇大。
“等一下。”
苏府二娘在丫鬟的陪同下走来,钱庄奴仆闻声停下。
二娘目光落在那些灵石上,问道:“谁送的,送给谁。”
钱庄奴仆躬身,不敢怠慢:“是我家夫人送给苏河公子的。”
二娘闻言脸色一下就变了,冷声道:“小小年纪就学会私通有夫之妇了,真是荒唐,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告诉那个岚堇蓉最好给我收敛点。”
“这......”钱庄奴仆面露难色,他们都是岚堇蓉的下人,如果这件事没有做好,那一定会受到责罚的。
“来人!”二娘大喝,将军府的奴仆迅速围上。
钱庄奴仆惶恐,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将军府。
这时秦老从奴仆之外走了进来,冲着二娘施礼后,才道:“二夫人,将这些东西交给老奴吧。”
二娘高高在上的道:“你就是苏府的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自从苏河的母亲死后,她就一直是将军府的女主人,这些年来大家都称她夫人,只有秦老称她为二夫人,让她心里极为不忿。
秦老褶皱的老手覆盖在灵石之上,道:“毕竟是送给小少爷的,理应我来处理。”
“你.......”二娘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当她对上秦老那双仿佛黑暗深渊的眼睛时,登时吓得怔在原地,等到她再反应过来时,秦老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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