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给太后娘娘做寿的时候,便闹出了几分血腥气。这一次延熙帝倒是不希望出现任何的岔子,如今慕容安沉稳至极交给他办理他倒是放心了些。
人越老越是对这个寿宴在乎的很,倒是更加看重几分。
如此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慕容安去办,无形中这也是一份儿信任和看中。
可是这事儿在慕容安来看倒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越是如此,那些想让他死的人越是想要借此机会将他弄死了去。
“父皇,儿臣恐怕人微言轻,到时候调派人手的话……”
延熙帝哪里不明白慕容安的担心,这宫里头的人精多了去了。慕容安虽然现在圣眷正隆,但是毕竟太张扬了招人恨也是难免的,更不用说那些暗中使绊子的人。
“不必担心!朕给你发一道手谕,你拿着朕的手谕可以放心去办理!”
慕容安眼底掠过一抹亮色随即冲延熙帝磕头谢恩,接过了延熙帝赠给他的玉佩。
慕容安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却是冲一边已经和他混熟了的太监李公公勾了勾手。
李公公自然是晓得如今这位主子的分量忙疾步走了过来躬身笑道:“殿下?”
慕容安淡淡扫了李公公一眼,只这一眼便让李公公觉得头皮都有点儿发麻。
“小李公公,你进宫也有些时日了吧?”慕容安缓缓转动着紫檀木案几上的茶盏。
“回殿下的话儿,奴才进宫已经十七八年的时间了!”
“是吗?”慕容安不动声色的将一只玉如意拿在手中轻轻怕打着,随即缓缓递到了小李公公的手边,“听闻你也是个机灵的,宫里头的主子们的东西物件儿没少往外面倒腾吧?”
李福一听顿时脸色惨白如纸,随即看向了慕容安缓缓拍在了书案上的一张买卖文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慕容安狠狠的磕头。
“殿下!殿下!饶命啊!”
李福现在是大内副总管,地位仅次于王公公王礼,他其实也是谢皇后那边派来的人,专门监视慕容安的一举一动,但是没想到却被慕容安这么快发现踪迹并且找到了反制他的把柄。
这个李福虽然心眼子灵活但是却是个贪财的,喜欢将宫里头的东西弄出去卖到宫外面去,这事儿若是被慕容安捅出去便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慕容安轻轻端着茶盏一口口抿着茶,窗户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落在了李福磕头磕出来的斑驳血迹上。
慕容安却是不动声色,这样强大的威压倒是让李福心头越发胆寒了几分。他没想到一个刚刚进宫站稳脚是的过继过来的皇子居然能将他的根底查了出来,实在是厉害的很。
今儿他倒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若是寻常的小主子见着他这样磕头要么便是厌烦了要么也会生出几分恻隐之心,这事儿倒也是罢了。
可是今儿这位大皇子倒像是另有打算似地,他此时硬生生被慕容安这不动声色的威压逼出了几分绝望的心思。
好不容于慕容安才开了口,缓缓道:“李福,你做副总管多少年了?”
李福一愣神忙道:“回殿下的话,奴才做了这副总管大概也有三四年的光景了。”
“嗯!”慕容安点了点头却是又不说话了。
李福头晕眼花战战兢兢的跪在了慕容安的面前,明明那样好看的一个人,看起来那样文雅的一个人,没曾想也暗中隐藏着如此雷霆风霜般的手段。
慕容安缓缓放下了茶盏看向了趴在地上面如土灰的李福道:“若是本宫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谢皇后的人吧?”
李福顿时脸色一变,倒是不敢说话儿。
慕容安淡淡笑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王公公也晓得你是谢皇后派在我身边的人吧?”
李福的脸色彻底变了几分,倒是吓着了。
慕容安冷冷看向了李福:“李公公,我想你该是明白一点儿。谢皇后那边人才济济,多你一个李福不多少你一个李福不少,说白了你就是谢皇后身边的一条狗。”
李福身子缩了缩。
慕容安缓缓站了起来却是在李福面前站定了,冷冷看着他道:“倒是你跟着我便不一样了,你晓得轻重。今儿你替我办一件事情,若是办好了,这些你卖掉宫里头东西的证据我当着你的面儿烧了。若是办不好,今晚我倒是要同父皇说道说道。”
“殿下!殿下饶命啊!奴才一切都听殿下的!”李福忙慌了神,此时他也听明白了慕容安的意思。
自己在慕容安身边要是得势的话,依着这个人的手腕儿说不定还还真的能做到了那个位置上去。他便是如今延熙帝身边王公公的地位!
慕容安看李福眼底夹杂着恐惧的欲望,不禁勾唇一笑。
“你替我办一件事情!”
李福忙道:“奴才听殿下吩咐!”
慕容安缓缓俯身在李福的耳边落了一句话,李福顿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几分,面无人色。
慕容安轻轻拍了拍李福的肩膀缓缓道:“李公公,富贵险中求,好自为之啊!”
李福忙哆嗦了一下,却是闭了闭眼睛,心头一横冲慕容安狠狠磕了一个头道:“奴才多谢殿下提携!”
“罢了!去吧!”慕容安缓缓坐回到了椅子上冲李福摆了摆手。
李福忙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缓缓退了出去。
慕容安修长美好的手指头轻轻点着紫檀木的桌面,缓缓道:“成渝!”
一个叫成渝的内侍忙走了进来,冲慕容安跪了下来:“奴才给主子请安!”
他如今完全是慕容安的心腹,自然是受到慕容安的调遣的。
慕容安抬手轻轻揉着眉心缓缓道:“将皇上的寿宴交给我办这件事儿尽快传到慕容复的耳朵里,越快越好!”
成渝忙道:“是!奴才这就去!”
“办事利落点儿,不要被人抓着把柄!”慕容安淡淡道,“还有查清楚明儿慕容复要去哪儿,行踪我要一清二楚。”
“是!”成渝忙疾步走了出去。
整个空旷的寝宫中只剩下了慕容安一个人,屋子里熏着冷香,慕容安唇角微翘,渗出一抹残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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