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周眼里满是怒火,嘴里嘀咕着:“简直欺人太甚!”
吕西峰道:“你这些弟子也是,没事惹风小辛去做什么?不对,这惹的还不是风小辛,而是于海儿和风小辛的妹妹……你门下这些小子是怎么想的?”
于周铁青着脸,不说话。
“生死擂的事当如何为之?”齐泰问。
于周道:“越快越好!”说完与诸人分开,向他的凌川院而去。
吕西峰摇了摇头,也向他的仙谷院而去。
齐泰与卫阳二人继续向前,齐泰低声道:“未料到那丫头如此厉害,却没探出风小辛的深浅。”
卫阳问:“于周不会查到咱们头上吧。”
齐泰一笑:“老哥哥我办事,哪会不谨慎?便算是那几个倒霉小子,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得到消息后一时冲动才去找打。”
卫阳笑道:“老哥办事自然是极稳妥的。”
“只可惜终没试出风小辛的真本事。”齐泰道。
“那便让袁峻去试吧。”卫阳道,“反正不是咱们的学生,死了也不可惜。”
两人相视一笑,分路而行。
第二天,齐泰来到院首府大堂,见江衍正在给风小辛讲解剑道,不由笑道:“小辛,院首向不曾这么用心教学生,你可要珍惜。”
风小辛点头:“自然,只可惜老有人捣乱,害得我不能专心修行。”
齐泰笑道:“哪有人捣乱?”
风小辛正想提袁峻之事,齐泰已经转向江衍,道:“院首,朝廷的批文下来了,您看是明日开擂,还是……”
江衍道:“这是风小辛与袁峻二人的事,便由他们说了算吧。”
风小辛道:“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就在今天吧?”
齐泰一时愕然:“今天?”
“对啊。”风小辛道,“您也说了,我得珍惜老师全心教导我的难得机会,若是等到明日再比,今日我不免总惦记着这件事,不能安心学习,岂不白费了老师的心血?不若现在便把袁峻找来,我们干脆点。”
“这……”齐泰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饶他这老狐狸,也没想到风小辛竟然提议立时便比。
“袁峻有何不便吗?”江衍问。
齐泰隐约听出不对。
袁峻并非他的学生,此事便与他无关,他本当保持中立的态度主持此事才对,但他此时犹豫,却不免有为袁峻着想,偏袒袁峻之嫌。
他急忙道:“只是既然是他们二人之事,应当如何,总还是要问过双方。属下这便去凌川院问袁峻。”
风小辛道:“是他要与我打生死擂,他是挑战者,我是应战者,这交战的时间便应由我来定才对。否则这成什么事了?什么全都由他作主,凭什么?不如直接让我抻着脖子让他杀好了。”
齐泰心里一惊,心道:这小子还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急忙道:“那是自然。如此,我这便通知凌川院准备开战?”
江衍点头:“便到演武场去吧,也能让大家都看得清楚明白。”
“是。”齐泰点头,匆匆而去。
于海儿坐在一旁,一直不敢插话,此时才道:“老师,是不是也应该让风学弟准备一下?”
风小辛道:“不必,早便准备好了。”
“走。”江衍起身,大步向外而去。
一众人离开了院首府大堂,一路向着演武场而去,不久到了那可容万人同时观战的演武场中。
有些得到消息早的人,早便来到了这里,此时急忙向江衍见礼,江衍摆了摆手,带着三人来到了主观台上坐下。
几人坐定,眼见演武场中来者越来越多,渐渐将周围的观台全部坐满。
齐泰、吕西峰与卫阳以及三院学生也都赶来,学生们到四周观台之中落座,三位院尊则来到主观台,坐于江衍两侧。
又过了一阵子,于周才带着袁峻赶到,显然是不放心,又叮嘱了袁峻不少话,甚至可能临战授课,又传授了其一些什么东西。
凌川院的其他学生到观台坐下,于周带着袁峻一路来到主观台,向着江衍一礼:“院首,我们来了。”
江衍点头,看着袁峻,问道:“你确定真要做生死斗?”
“是!”袁峻重重点头。
江衍道:“武院培养一位精英学子并不容易。大巽培育你们是为了让你们保家卫国,却不是让你们互相争斗。不论谁真在生死斗中身亡,都是我武院的损失,是我大巽的损失。”
袁峻道:“男儿终有要血性,否则便是功夫再高,又有何意义?风小辛辱我先人,我不杀他,对不起袁家列祖列宗!”
风小辛笑问:“你口口声声说我辱及你家先人,那我到底说了什么?”
袁峻怒道:“那些话怎么学得出来?”
风小辛道:“我看你是编不出来吧?”
袁峻叫道:“何用编?你那些污言秽语言犹在耳,我记忆犹新!”
风小辛拍掌:“用词不错,看来真读过几本书。”
袁峻怒道:“我不与你作口舌之争,你到底打是不打?”
“打。”风小辛认真地说道:“你一心寻死,我若不成全,岂不是不顾同窗之情?来来来,咱们这便下去!”
说着向前几步,一掠下了主观台,人如一道鸿毛轻羽般在空中飘荡向前,缓缓落在了演武场中。
这一手功夫,引得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叫起好来。
袁峻眼里杀意涌动,向着江衍一礼:“院首,我去了!”
说着转身向前疾奔几步,一掠也下了主观台,落到了演武场中。
许多学生高声喝彩叫好,为两人鼓劲,只盼着他们打得精彩些,不枉他们赶来看这一场热闹。
两人在场中站定,彼此对视,袁峻冷冷道:“可敢与我比比兵器上的本事?”
风小辛笑:“那你岂不是吃亏了?我一直跟随老师学习剑术大道,用兵器的话,怕是占了你的便宜。”
“院首的剑道,自然天下无双。”袁峻道,“但你又能学到几分?”
“也对。”风小辛点头,“那我便不用剑好了。”
说着在纳器锦囊上一摸,霸下锤便出现在手中,他将锤往肩膀上一扛,另一只手抬起,冲袁峻勾了勾:“来啊,送死啊。”
袁峻面色冰冷,抬手也在腰间一抹,一柄波纹流动的直刀便出现在他手中。他双手握刀,正对风小辛,刀锋一道寒芒,骤然闪起。
于周此时向江衍请示,江衍点头,于周便向前而来,高声道:“此乃袁峻与风小辛的生死擂决战,有朝廷批文在此!”
说着举起一道公文,向诸人展示。
自然没人能看得清其上文字,他这举动,也不过是依律走一走过场。
于周将公文收起后,道:“你们二人本是武院同窗,若无不共戴天之仇,便最好不要做生死之斗。我再问一遍:你们真的要一分高低,不死不休?”
“是!”袁峻高声道。
风小辛一笑:“我无所谓。他非找死,我成全他。”
于周哼了一声,道:“如此,你们二人生死便各听天命!开始!”
袁峻本打算再奚落风小辛几句,却不想于周话音方落,风小辛便直接唤出四灵甲。
四灵上身,幻影重重而起,围绕风小辛身周,五行之力在他体内轮回运转,转眼便形成了浩瀚大潮。
袁峻见风小辛竟然先一步发力,不甘落后,快速地运转起全身力量,一时间,精武八段气息升腾而起,笼罩四方。
他右臂之上血光飞掠,缭乱而舞,在他右前臂之上化成了血色的手甲,那手甲与他手中直刀连为一体,一道道血光飞窜向上,缠绕在那刀身上,令那刀散发出种种可怕的杀戮气息。
他一掠向前,突然侧身挥刀,一刀斜里撩斩而起,带动一抹血色光影斩向风小辛胸膛。
风小辛依然扛着大锤,没有摆开架势应对的意思。
人们看得惊讶:他这也太过托大了吧?
眼见那刀光临体,风小辛身子突然一扭,然后便如一条游龙一般,轻易地绕过了那一道血色刀芒,稳步到了袁峻身侧远处。
这身法,简直便似在刀锋边缘起舞一般,凶险至极,却也好看至极。
袁峻一惊。
别人只是用眼看,但他身在战场之中,却不仅在用眼看,还在用一切感官感受。
他已经锁定了风小辛,风小辛便算再如何厉害,也必须出手抵挡才对。如此,他便可以将刀法使开,将风小辛缠入刀阵之中,不得解脱。
但他万万没想到,风小辛竟然有这般灵活的身法!
这是什么身法?
竟然能在刀锋边缘起舞!?
他疑惑地转头盯着风小辛,身子一旋,刀随身转,再度向着风小辛横斩过去。
一抹刀芒倏然间扩散开来,直向着风小辛斩去。
风小辛脚步微动,身子一转之间,从容地躲过了这一抹刀芒。
又是擦着刀锋而过!
袁峻眼中寒光一闪,刀招半途生变,尖锋向下刺落,空中立时有十道血光凝化成了巨大的血色刀刃,笼罩方圆十余丈空间,直向着风小辛刺落!
学生们看在眼里,心中震撼,不由暗赞:不愧是凌川院首席弟子!
这一刀的威力,却更胜他当初在符阵之中大战符法武士用的血魔战法。
如此强悍的一刀,风小辛要怎么挡?
人们紧张地盯住风小辛,心里做着种种猜测。
但他们万万没能想到,风小辛竟然没出手抵挡。
他脚下白风缭乱,人竟然踏着一种玄妙而又飘逸好看的步法,瞬息之间便掠出了那十道刀锋的杀伤范围!
“这……”许多人都惊诧地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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