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亮的早，顾凡收拾好离开房间时，杂役处还是一派安静的模样，仿佛未从睡梦中醒来。
杂役处有个专门放工具的屋子，顾凡去拿了把扫帚，沿着山梯山路开始清扫。
沙……沙……
杂役处的宽阔广场以及杂役弟子居住的屋舍前，都是顾凡所需清扫的地方。
天色愈发凉了。
“哟，早啊顾凡师弟。”梁大江出门，伸了个懒腰，惊讶地问候道，同时心下暗喜。
“看来昨天的一番话还是有用的，打扰完后应该就会努力修炼了吧。”
人愈发地多了起来，杂役处彻底从睡梦中醒来。
“早啊。”
“早，中午吃啥？”
弟子相互间打着招呼，又结伴去工具屋里领工具，相继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到中午的时候，顾凡率先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其余人弟子进门比顾凡早些，此刻皆是三五成群朝着饭堂而去，只有顾凡独自一人。
“师弟可真勤快，不像那些老油条做个事还磨磨唧唧的。”梁大江凑了上来，拍了拍对方肩膀，一副欣慰的模样。
“份内工作罢了。”顾凡苦笑一声，两人正好搭个伴。
“这一上午工作便完成了，下午师弟可以好好修炼了，争取早日破境，要知道我们目前虽为杂役，却也不是不可能晋升为外门弟子的……”
听着梁大江一路的滔滔不绝，顾凡心下苦笑不已，自己白天还有事情要做，修炼也是放在晚上啊。
这番话顾凡肯定是不敢说出来的，表面上只能嗯嗯哦哦附和着梁大江的话。
食过午饭，顾凡拜别梁大江，在对方欣慰的目光中离去。
……
“咚咚咚。”
“顾凡师弟，顾凡师弟，在吗？”
未过多久，梁大江忽然来到顾凡门前，咚咚敲打着木门，里面却是毫无回应。
“别看了师兄，前不久我看到师弟离开宗门了。”
下方，一名提着水桶的弟子见状喊道。
“离开宗门？师弟明明跟我说回来修炼的。”梁大江喃喃自语，忽的凑近顾凡的木门，透过门缝间的一丝小缝，眯起眼睛往里瞧着。
过了片刻，梁大江忽然哼了一声，拂袖一甩转头离开。
“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
“完咯，看来那名师弟的日子不好过咯。”
四方，那些见到梁大江愤然离去的弟子们，皆在心底暗道。
而此时的顾凡，正在茶馆中撮着茶嗑着瓜子。
在他对面，恰好是刘林。
“你天天都来这里？”顾凡往嘴里扔了颗瓜子，看向了茶馆中央的那名正在口水纷飞的说书人。
“茶馆适合歇息落脚，是最适合获取消息的地方。”刘林朝四周张望了下，回道。
“听说黑土城会召开一场演武，重新选出一大家族出来，你们刘氏会参加吗？”
刘林点了点头，神色暗淡了下来，“我也听说了，只是刘氏目前人人喊打，又如何敢去公然露面，况且，刘氏除了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余人还活着。”
顾凡不经意地瞟了对方一眼，“刘氏除了你，其余有没有人活着你也不知道吗？”
“确实不清楚，刘氏家大业大，别说我只是个旁系，就算是家主，恐怕也不能全部认全。”
刘林叹了口气，眉间的忧郁又深了几分。
“你是在找其他人吗？”刘林忽地问道。
顾凡嘴角微翘，声音故意压低，“确实如此，能够让你们刘氏毁灭的秘密，我相信，不止我一个人好奇。”
刘林脸色大变，“你……胆子够大！”
顾凡摆了摆手，不以为意，“所以，如果有刘氏其余人的消息，你一定要记得通知我，我们碰面的地点，就在这家茶馆。”
……
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顾凡一无所获，自茶馆中离开，故意绕了几条街，回到了宗门。
守门老头闭目养神，也懒得再对其怒目而视。
“你去哪儿了。”
刚到杂役处，梁大江的身影忽的堵住在前方，声音极为低沉。
“师…师兄，”顾凡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有点私事需要出去解决一下。”
顾凡话音刚落，梁大江便是重重哼了声，“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事情值得你放下修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顾凡心下暗想，不过却并未直接说出来，沉默不语。
“哼，说不出来了吧，”梁大江冷哼道，“你想干嘛就干嘛吧，但是只要我发现你哪一天没有好好完成工作，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说罢，梁大江便直接掉身而走。
望着对方的背影，顾凡无声苦笑，摇了摇头，往自己住处走去。
……
又在纹络世界中修炼了一晚上，顾凡第二天依旧早早起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只是一切，仿佛都有了些许的不同。
梁大江不再会主动跟顾凡打招呼了，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跟顾凡一起，其余师兄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都有些刻意地避开顾凡。
然而顾凡并没有丝毫被孤立的感觉。
完成工作，吃过午饭，紧接着离开宗门。
依旧是昨天的茶馆，刘林今天来的稍早，顾凡到来后直接坐到了对面。
“有消息吗？”
“没有。”
沉默了片刻，两人随即聊起了其他的。
当黄昏来临时，顾凡回到了宗门。
及近杂役处，烛光通亮，各自屋舍前皆有着弟子环臂站立，又或相互攀谈。
顾凡眉头微皱，直觉是对自己而来！
“哟，这不是是师弟吗？怎么，在城中玩腻了舍得回来了？”
梁大江阴阳怪调地上前来，说道。
顾凡环目四望，自己负责清扫的广场上某处，满是各种垃圾，一派混乱。
梁大江顺着顾凡的视线望过去，呵呵笑道，“之前也跟师弟打过招呼吧，如果工作没做好，是没有饭吃，月俸的两枚灵气丹也没有了呢。”
“是你做的？”顾凡回过头，丝毫没有压低声音。
“他竟然敢这么对梁师兄说话！”
“头一个敢这么对梁师兄的，好像被逼的离宗了吧。”
“啧啧啧，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这样就有好戏看咯。”
四周看热闹的弟子顿时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梁大江显然没想到对方胆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收起了笑脸，“就是我做的，你敢如何？”
顾凡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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