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彪毕竟老奸巨猾,竟硬生生地将这等羞辱忍了下来。
“还请魔尊手下留情。雪儿年少无知,不知轻重,我让她跟您赔不是。”孙正彪笑呵呵地道着歉,心中却阴暗愤恨。
紫铉再次响起,直指孙雪影的命门。
只听见“叮”的一声,紫铉只在孙雪影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孙正彪的剑挡在紫铉前,断成了两半。
宁葬沫墨发飞扬,嘴角上扬形成了诱惑的弧度:“这世上,除了水沐槿,还没有人敢挡本尊的剑。”
孙正彪拿剑的手在暗处微微地发抖,气息有些紊乱,没想到这个宁葬沫功力这么深厚,还好自己忍下了这等羞辱,若是正面冲突,自己别说占不了上风,恐怕十招之内便死于他的剑下。
“多有冒犯,不知魔尊怎样才肯放过雪儿。”
在孙雪影眼中,自己的爷爷是鼎厉害的人物,不知为何,在宁葬沫面前却这般屈尊受低。可惜她疼得张不了嘴,却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想说“将秦晨恩交给他!”可是却没有人明白她的意思。
宁葬沫邪魅地笑着,却不说话,孙雪影看不见,良久的沉默让她更是慌张,在地上慌不择路地乱爬。宁葬沫看得甚是舒心,若是让醉丫头亲眼见到屡次害她的人这般下场,定是会开心。想到这里,便有些后悔没有将她带来看戏。
“听说……秦晨恩在你这儿?”宁葬沫慢条斯理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对孙雪影的凌迟。
孙正彪一怔,虽然知道此事瞒不住,他却还是死不承认:“魔尊说笑了,秦晨恩是秦家长孙女,她怎么会在我稽留?”秦晨恩可不止是秦家的,与秦威的协定他可以毫不在意地毁约,可是那个老匹夫,死就死了,临死前却还将雅儿藏了起来。
秦晨恩还不能死,她若是死了,他的外孙女恐怕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了。
宁葬沫失笑:“嗯,本尊向来爱开玩笑。”说着手上紫气环绕,连连后退的孙雪影顺着紫气被他拎在半空。
“呜……唔……”孙雪影慌乱地挣扎着。毕竟是自己的孙女,孙正彪虽然阴狠毒辣没什么人性,但是对自己的家眷却甚是在意。
“等等!”孙正彪疾呼,“我将秦晨恩交给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保住雪儿。
可是他却低估了宁葬沫的脾气。只见宁葬沫满不在意地将手收紧,孙雪影挣扎了几下,头一歪便没有了气息。只有攥紧了拳的双手宣示着她的不甘。
“哼,太迟了,秦晨恩……本尊不着急,而孙雪影,本尊已经让她活得够久了。”是自己处理得不够利落,才会让丫头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险,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允许有威胁醉丫头的人存在。
见孙雪影就这样断了气,孙正彪怒急攻心:“宁葬沫,你欺人太甚!”跑到自己门派杀了掌门,宁葬沫着实太嚣张了一些。
“就欺负你,怎么了?”这样的话在别人说来很是自负,可是宁葬沫却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更生出一丝比女子还漂亮的魅力来。
稽留上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掌门如此轻易地就死于魔尊之手,大气都不敢出。孙正彪自知如今不是宁葬沫的对手,竟硬生生地将气忍了下来。
“现在,我要秦晨恩。”宁葬沫慢悠悠的话像是一种审判,孙正彪向来自大,可是今日却碰到了硬茬,他还是太低估了宁葬沫的实力。
“魔尊不要太仗势欺人。”孙正彪说得咬牙切齿,心中却想将宁葬沫生吞活剥了。
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紫光一闪,正厅中央稽留的一块牌匾便变成了粉末。
“本尊今日清闲,不介意替你拆了稽留。”说着这话,漂亮邪魅的眸子看向围绕在一旁的稽留弟子。
孙正彪气极,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却生生地被他压下:“魔尊难道不想要知道怎么操控跳尸吗?不想平了跳尸之乱吗?”
宁葬沫挑眉:“唔……孙掌门似乎还看不清如今的形势。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本尊讨价还价?本尊可是魔,跳尸之乱关本尊什么事?”却关本尊夫人的事,宁葬沫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地加了一句。
孙正彪见宁葬沫油盐不进,气得更是双手发抖。
宁葬沫只是轻轻地挥了挥紫铉,一排稽留弟子便身首异处。紫色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兴奋:“稽留弟子众多,本尊杀他几个,想来孙掌门也不会介意。只不过,若是杀光了,剩下稽留这个空壳子,不知孙掌门作何感想?”
自私如孙正彪,稽留弟子的死与他何干,更多的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好!我将秦晨恩交与你!”这句话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蹦出来的。他不能没有稽留,待他日他神功练成,还要借助稽留的势力扫平六界。此时的忍气吞声都为了以后的复仇。
宁葬沫展颜一笑:“就知道你是个识抬举的。”
不多时,秦晨恩便被带了上来,身边还跟着那个牙尖嘴利的可儿。
瞟了一眼秦晨恩,宁葬沫倒是有些吃惊,身子倒是圆润了不少,可是面色却有些灰败。
秦晨恩没有见过魔尊,乍一见到宁葬沫,只是被他的美貌惊到。在仔细端详了他的穿衣和气质之后,才隐隐有了些不详的预感:“花葬?”不确定地说出两个字,却没有人理她。
“魔尊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还请魔尊信守承诺,放过稽留。”孙正彪看也不看秦晨恩一眼,只是忍气吞声地对宁葬沫说到。
秦晨恩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连连后退:“魔尊?”那个人果然是朱颜醉?可是那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凭什么入得了清冉尊上的眼?还有眼前这个美到极致的魔尊,凭什么要将她放在心尖儿上?
妒忌让她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见到她眼中嫉妒的光芒,宁葬沫嗤之以鼻地一笑,这个笑却美得不似真人。他的手动了动,见过他残忍地杀戮的稽留弟子纷纷害怕地后退。
“秦晨恩?”宁葬沫紫色的眸子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本尊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你却是个自以为聪明的。”
听到他的话,秦晨恩的嘴唇有些发白,终于反应过来,孙正彪这个老匹夫是要牺牲掉自己了:“孙正彪,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爷爷的!”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出尔反尔不说,还将她,将她……
“哼,老夫如今自身难保,还谈何承诺?”孙正彪不要脸地将锅甩回了秦晨恩身上,“怪只怪你年轻气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伤害魔尊的人在先,将你交给魔尊处置也是理所应当。”
他如此道貌岸然的话差点把秦晨恩气得笑出声:“孙正彪,你可别忘了,温雅还在秦家手上,我若是死了,你便永远也别想知道温雅在哪儿!”此时的她无比庆幸爷爷还留了这么一手。早知孙正彪是个奸诈之徒,却没有想到他能这么无耻。
孙正彪岂会不知各种厉害,可是此时他也别无他法。宁葬沫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他不像水沐槿有道德的约束,他想杀人便杀,想灭你全族便灭,何曾遵循过道义教条?
秦晨恩见孙正彪无动于衷,只得拿出杀手锏:“孙正彪,你今天救也得救我,不救也得救我!”
宁葬沫倒是不着急,慵懒地在正中间那把掌门椅上坐了下来,很有闲情逸致地看着他们狗咬狗。
“晨儿,不是我不救你,是我救不了你。你有错在先,如今还魔尊一个公道也是应该的。”这话说得仿佛他是在主持正义公道。
秦晨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无耻,一旁的可儿却又状似有情有义地替她求情:“还请掌门救救小姐,她……她……”她了半天,状似有些难以启齿,却在秦晨恩想拦住她的时候,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小姐她……有了您的骨肉。”
她刚说完,大厅内便骚动了起来,稽留弟子面面相觑。老掌门与秦家小姐?这……也太荒唐了。
秦晨恩怨毒地盯着可儿,经她这一公开,别说她的脸面,就是整个秦家的脸面都保不住了。孙正彪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他好色却没有情义,可是对秦晨恩腹中的孩子却有了些顾忌:“孩子?”老来得子让他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这么精彩的一出戏,让他们差点忘记了宁葬沫的存在。
“晨儿,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孙正彪不要脸地抓住了她的手,而此时的秦晨恩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爷爷将她托付与他,他不仅不顾礼义廉耻地将自己强行凌辱,还不顾情分地要将她交出去,这份愤怒与委屈,让她怎么能咽得下?
可儿扶着秦晨恩,谄媚又得意地用力点了点头。秦晨恩恨毒了她,自己当初怎么就收留了这么一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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