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修仙能不能长生他还不确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人不吃饭绝对是可以被饿死的。
所以他吃饼的时候很自然，柳念禾也是一般，认为理所应当。
吃了饼，有点口渴。
楚临渊从包里拿出了水囊，递给了柳念禾。
柳念禾喝了一口，递了回去。
楚临渊又将水囊系好放回包里。
望着这幕，众弟子都有些瞠目结舌。
宁净亦是一般，虽有不悦，却是没说什么。
这修道之人，应摒除杂念，万物不萦于心，才能逍遥。
他作为导师，传道授业解惑足矣，至于其他，他又何须理会呢？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都专心些…”
众弟子皆身体一颤，将头转了回去。
“初通之后炼气，炼气凝成道果，道果成，神念生，之后便是驱物。”
“要想离开这座楼宇进入内门，就必须达到驱物境。”
这一句稍稍有些鞭笞的意思。
毕竟有人，十年了还未达到驱物境，是太过懒惰了些。
再过了一会，日稍西斜，宁净离开了。
弟子门也各自散开，有的捧着入门心法读着，有的则是聚在一起聊天说笑。
没过多久，便有悦耳的铃声响起。
楚临渊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有管饭的。
随着人群穿过大堂，到了后院，走过弯弯曲曲的小径，到了食堂。
见一桌子饭菜，楚临渊露出一脸憨笑。
只是此刻他是饱的，只怪刚才吃了饼。
他没有坐下吃饭，而是沿着原路返回，回到堂前的石坪上，却见柳念禾望着那本入门心法怔怔出神。
楚临渊没有打断她，只是在不远的地方默默看着她。
没过多久，她闭上了双眼。
微风拂过，掀起了她的发丝。
远处传来弟子门的议论声：
“先生说，三月内突破初通，才有望在三年内炼气境圆满。”
“那如果修行顺利，五年后能进入内门么？”
身后传来一声笑音，回头望去，只见宁净缓步走来。
他轻笑着说道：“你未免太过天真。”
那位弟子想了想，自觉也是，炼气圆满便要三年，而后成道果，神念生，这两个层次，又如何能在两年内达成呢。
有弟子笑道：“你以为你是项云飞那样的天才么？”
宁净道：“我倒是希望你们能赶上他一………”半字还未说出，他的视线忽的转到了另一处。
落到柳念禾的身上。
只见她睁开眼睛，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一股灵韵在她的身上若隐若现。
宁净怔了半晌，有些不可置信，喃喃道：
“这便破境了？学习心法到现在，明明不足两个时辰。”
所有的弟子目光都在她的身上，都听到了宁净说的话。
谁能想到一个刚获得入门心法的弟子，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达到了初通之境。
这个长的奇丑无比的女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那些曾嘲笑过她样貌的弟子，此时心里都有些莫名的情绪。
他们望向柳念禾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震惊。
当两种极致发生在同一人身上时，比较不重要的一种，便会被人淡忘，或者视而不见。
比如此刻再没人觉得她丑，大家眼里看到的不再是一个丑八怪，而是一个天才。
若她既美丽又天才，这才奇怪。
因为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完美的事情。
长的丑也许正好解释了她是个天才。
所以老天为你关上了一扇窗，就必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她长的丑，所以天才。
这因果关系，好像非常合理。
只见一位女弟子走到了她的身前，说道：“我住的小院，正好还差一人，我可以邀请你么？”
能跟这样的天才居在一起，想必对她的修为是极有帮助的。
柳念禾没有回答，而是对她笑了笑以示感激，望了眼楚临渊，而后快步的走了出去。
楚临渊随即追上，他知道她不大习惯这些人忽然友善的目光，所以不想多做逗留。
而他也不想逗留。
……
……
临涯的一处，有一道清泉流下形成了一个小池塘，池塘边的大树下，有一座小院。
树叶茂密遮挡了阳光，小院很是阴凉。
推开院门，一道身影走了进去，楚临渊放下包袱，便开始收拾起来。
柳念禾站在院前，眺望着天边，颇有兴趣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彩霞的？”
楚临渊一怔，随着她的视线望向了天边，只见一道七彩云霞，缓缓飘动，很是美丽。
他并不知道她喜欢看彩霞，之所以挑了这里，完全是因为这里离食堂近。
食堂的后门出来，沿着一条石阶下行百米，便是这座小院。
柳念禾转过头来，笑着道：“说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彩霞的？”
楚临渊挠了挠头，想了半晌说道：“其实，我也喜欢看彩霞…”
柳念禾笑着走来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到悬崖边坐下。
她荡下了双脚，即便下面是万丈深渊也丝毫不惧。
楚临渊也随着将双脚荡下，坐在了她的身旁。
柳念禾道：“让我们一起静静的欣赏这七彩云霞吧。”
楚临渊“嗯”了一声，却是有些心惊胆战，身体稍向后倾。
此时有些后悔，说什么他也喜欢看彩霞之类的话，明明是离食堂近好吧。
不过那彩霞真美，看着看着，他也不由看呆了。
不知多久，夜色降临，两人才回到了院子。
院子里其实很干净，甚至说纤尘不染。
楚临渊并没有怎么打扫，便拎包入住了。
夜里，两人都有一些不大习惯，这一切恍若隔世，激动的心情还尚未安定。
楚临渊拉着柳念禾的手，两人坐在院前的石凳上。
想起白天的一幕，他轻声道：“你可能真是个修仙的天才。”
柳念禾道：“我也不知怎的，那心法看着看着，就初通了…”
楚临渊道：“这应该就是天赋异禀吧。”
柳念禾将入门心法又拿了出来，月光洒在纸上，一字一句似飘进了她的脑海一样。
楚临渊微微一笑，松开了她的手，走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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