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身的佛元提取而出,本就是一份相当耗费精力的做法。故而在赮提取过佛元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都稍稍显得有些疲累。出于好心的关怀,缎君衡也曾提议赮暂做修整,将提取魔元之事,交由他来代为完成。但赮心中却是在计较着为断灭阐提施展自佛顶冥塔之内窥见的天魔解体之法,将断灭阐提本身魔气净除,只余属于登道岸任云踪那部分纯正的道体。自此之后,任云踪可谓是真正脱离天阎魔城,能够正大光明的和净无幻走在一起,全然无需在意他人的眼光。因此,赮方才婉言谢绝了缎君衡的好意,稍作调整之后,便立即准备着手为断灭阐提抽离魔气。
关于赮先前所提及的天魔解体之法,便是先前在佛顶冥塔之内,以冥塔之力来煅身之时,窥见其中一篇由上古时期的高僧,来为一心向佛的修者,祛除其体内原本便存在的魔元。此法需要施术之人拥有绝对的修为,并且修为要相当纯正。这里的纯正,并非指的是单纯的修习某一种绝学;只不过,这些绝学当出自正派,非是旁门左道之术方可。赮一身所学虽然颇为繁杂,但皆是出自于正统功法,绝非旁门左类。以赮目前的修为进行此法,虽然有所耗损乃属于在所难免,但也拥有施术的实力与资格。
而且天魔解体之法本就是由佛门的高僧所创,其运功之道,更偏向于佛门的行功方式。赮一身武学,本就是偏向于佛门,而兼修有四教之长。其精粹程度,已然远非寻常可比。因此,在施展天魔解体之法时,亦曾有事半功倍之效。
当然,在这施术的最终时刻,赮还不忘再一次的向断灭阐提确认。然则断灭阐提的态度却是始终如一,不曾有丝毫动摇。两人稍作交流之后,便见双方各自行功。断灭阐提催发体内最为纯正的纯魔之能,让全身的魔能都处于一种被激活的状态。而赮则适时以自身佛元为引,逐步将断灭阐提体内的魔元引导开外,与先前已然汇聚一处的佛厉双元融归一体。
三元汇聚,原本还相互排斥的佛厉双元,经由纯魔之能调和之后,三元逐渐趋于平稳,继而相互容纳,绕心同行,缓缓运转。在运转的过程之中,又逐渐同化,融合,趋于衍生一种不同于三元任何一方的全新能量。
随着赮施法逐渐持续,断灭阐提自身的魔元也正在一丝丝被抽离。须知此番施展天魔解体之法,乃是施术者与被施术者双方尽皆长时间的消耗过程。被施术者自身实力越强,则越难以彻底将体内的魔元拔出,相对施术之人需要耗费的也就越严重。
赮经过先前的两番消耗,此间本就已经略有力屈之意。但眼前之景,却非是他可以放松之时,只能勉力支撑。而断灭阐提方面,随着本身魔元越来越少,其自身也是难免有所影响。原本健硕的身躯,已然开始出现不支之意。
一旁缎君衡见此,便施展控灵之术,引导已然调解完成的三元,开始为魔皇质辛凝聚新的躯体。缎君衡内心清楚,所谓的汇聚三元,需要的也主要是最为纯正的魔能;至于佛元与厉元,也不过是因为魔皇质辛的特殊体质,而从旁相辅。因此在重塑新躯的过程之中,所需要断灭阐复出的魔元,也是最为巨多。
时间仿佛陷入了凝固,或者说陷入了一种循环。这一边,魔皇的新躯正在渐渐成型;那一边,赮与断灭阐提却是正逐渐越发疲惫,苦苦坚持。随着时间越久,断灭阐提体内的魔元便越发稀少,致使其原本健硕之躯,仿佛在一瞬之间,白发顿生,顷刻间苍老无数岁月。
同在场中的他化阐提见状,立即发现了断灭阐提此番乃是生命依然接近枯竭之相,一步上前,便将断灭阐提扶持,随即,便将自身魔元源源不断的注入断灭阐提的体内。
孰料两人的魔能刚刚触及到一处,却是遭到了断灭阐提体内魔元的排斥。赮见状,心知时机已至,便立即施展秘术,以自身佛元为基,继续引导抽离断灭阐提的魔元,维持供应汇聚三元之用;而另一方面,则是暗自以同修四教汇流所产生的精纯儒元为引,将断灭阐提体内多余的魔元一股脑的尽数转渡给他化阐提。
他化阐提只是感觉自身功行一滞,随后,便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自掌心倒涌而入。两人本自同根同源,对于这份熟悉的力量,他化阐提自然是心中在明白不过,心中一急,便脱口道:“皇弟,你这是......”
面对着他化阐提的不解与质问,断灭阐提不予回应,只是依旧默默的继续激发着体内仅存的纯魔之能,以方便赮在前施术。随着其体内最后一丝魔元被抽离之后,赮功行再变,却是由自身精纯道元为引,激发断灭阐提百年道体。只见原本垂垂一老的断灭阐提,却是犹如枯木逢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恢复着自身的生机。只是在形体与容貌之上,却是由先前的断灭阐提,恢复成为了登道岸任云踪的模样。
赮见功成圆满,便收势纳元,导气归虚,调试着自身先前的诸多耗损。任云踪、他化阐提也相继盘膝在地,各自运化自身新晋的变化,以暂做修整。
缎君衡方面,却也在积极的施展着控灵之术,为魔皇质辛重塑新躯,也已然到达了最为紧要的关头。舍脂多见状,亦是难得遇见此等新奇之术,便上前施以援手,加以援助。以木灵孕生之气,加速新躯的塑成。
盘膝而坐的三人之中,要数他化阐提恢复最快。因为相比于任云踪和赮两人的大量消耗,他化阐提却是恰恰相反。赮在施展天魔解体之术时,将断灭阐提体内多余的魔能,尽数转渡给他化阐提。
待其睁眼观瞧之后,发现眼前已然脱胎换骨,只有百年道体,全无半点魔氛的任云踪时,方才明白赮积极促成合作的真正目的,乃是要自己的弟弟彻彻底底的摆脱天阎魔城。稍作联想先前的条件,这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间茅塞顿开。早在先前积极与魔城联络合作之时,怕是早已经坐下了今日的这般打算。越是细思,他化阐提心中怒火欲盛,此番虽然得益,但并不代表着他化阐提便会认同了赮这般作为的好。相反,他化阐提的内心却是萌生了一种要将赮一除后快的想法。
此番倒不是说他化阐提恩将仇报,而是在这盛怒的一刻,只觉得自己先前的一切都尽遭算计。诸般谋划,却是没能逃脱他人的掌控,甚至连自己最为看重的弟弟,都要被人夺走。
魔有魔的坚持,魔有魔的执着。说时迟,那时快,他化阐提心一横,身一动,不动声色的提元,出掌,一气呵成。赮未曾料想他化阐提会在这个时候反水,自身本就已然功力亏损,尚且不及恢复。又逢全无戒备之心,他化阐提突然发难之下,却是避无可避,被他化阐提一掌盖在了天灵。
赮只觉功行一扼,双目勉强睁起,却是望见了他化阐提那令人费解的眼神。是不甘,是犹豫,是疑问,也是愤怒,还有一丝的无奈。力掌压盖天灵,致使赮原本引导的真气掣肘,功行不畅。纵有不灭之躯,面临这样的冲击之下,也只能是昏迷在地。
如此惊变的一幕,却是让在场众人无不心惊不已。任云踪已然恢复自身道体,待发现眼前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后,二话不说,便上前将他化阐提逼退。
另一方舍脂多见赮突遭他化阐提暗袭,已然重伤至昏迷,更是不顾其他,直接施术将重伤的赮卷起,离开中阴界,直往苦境而去。
缎君衡虽然也同样心惊,但为魔皇质辛重塑新躯正值紧要,却是不容松懈。而现场中,却只剩下对峙的兄弟二人。
只见他化阐提冷冷一笑,言语道:“好弟弟,原来你一早便做有这般打算......你终于夙愿得偿,作为哥哥,我应该恭喜你才是......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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