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开！”

    感受到对方的妖气扑面而来，徐凡身在客场，自然不好动手，不过白眼一开，能量的流动在他眼中变得具象化后，徐凡手指轻轻一戳，举重若轻，四周空气中啵的一声。

    仿佛水泡被戳破一般，清脆的响声在整个宫殿内传开，这股妖气也在宫殿内扩散开来。

    “倒是有些手段。”端坐在王座上的妖族感叹了一声，随后问道：“强者应当被尊重，那么便允许你站着说话吧。”

    “把你此行的目的老老实实说出来。”

    这大妖的态度变得倒是快，徐凡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给谁听，是你还是你怀里的那位……抱歉，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妖族这么开放，竟然能接受同性之间的爱慕。”

    白眼之下，一切无所遁形，徐凡看得出这坐在王座上的妖族男子，虽然是这个宫殿内数一数二的强者，但是却远不及他怀里的那个“女人”。

    听到徐凡如此直白的话，王座上的男人有些尴尬，在他怀里假装是女子的狐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再演戏，两人分开，这位狐妖当真是千娇百媚，若非白眼看透了他，徐凡也要被他的色相迷惑。

    “看起来你倒是有点本事。”狐妖从王座上下来，挥了挥手，摩侯罗伽也被放开。

    “大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摩侯罗伽一脸发蒙，妖兽帝国虽然被称作帝国，但是他们不过是一群化形的大妖怪而已，这个王宫中也从未有过国王，大家一向是和平相处，共同决定绿洲内妖族的事情。

    看到徒弟不解，徐凡忍不住笑道：“真是愚钝，这你还没看明白吗，摩侯罗伽？”

    “还请师傅提点。”

    “之前你和金翼说了你我的关系，他急匆匆进入这里，便告知了你眼前这位大长老，他便想看看我是否是用特殊手段蒙蔽了你的双眼，因此设计了这么一出闹剧，想看看我是否能看穿他们的伎俩。”

    徐凡此言一出，这位大长老摇身一变，身上的衣裙也变成了一件袍子，他接着说道：“正是如此，不过看青蛇长老对你如此尊敬，还拜你为师，想必比蒙异兽的出现与你有着很大关系，那么就请您为我们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宾主落座，这一次四周没有了那股火药味，不过整个宫殿里都是妖族，徐凡这个人类反而成了稀罕物品，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原来那东西叫比蒙么？”徐凡心里微微惊讶，他还以为那巨兽是幽云老祖自己创造出来的，没想到这些妖族竟然认识那东西，看起来这里也有许多徐凡不知道的秘密隐藏着。

    将幽云老祖的事情和盘托出，期间隐瞒了一些徐凡自己的情况，花了许多口水，徐凡才将战斗的事情讲完。

    “将那个‘死神’解决掉，还真是多谢这位朋友了。”狐妖点点头，语气也缓和了很多，称呼也从人类变成了朋友。

    徐凡此时有些不解，反问道：“你们既然知晓幽云老祖在狩猎族人，为何不派人前去阻止他，反而要让其肆意妄为。”

    此言一出，徐凡明显的感觉到四周的环境再次变得沉默起来。

    “怎么，我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不，并没有什么不对，不过你身为人类，这么想很正常。”狐妖浅笑了一下，解释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大自然就是如此，如果我们要对人类赶尽杀绝，那么草原上早就没有了人类的影子。”

    “但是即便没有人类，那些妖兽也会互相厮杀，而那些开启灵智的妖族，也终究难逃一死，唯有修行才能脱离这宿命，所以我们是否出手又有什么分别呢？”

    狐妖这番话一出口，徐凡顿时对他的好感大跌，看着这些对狐妖所说歪理深以为然的妖怪们，徐凡忍不住有些愤怒。

    “这就是你们的生存之道么？”徐凡一甩手，对着摩侯罗伽说道：“徒儿，你可愿与我同去，离开这里。”

    “师傅？”

    “你叫我一声师傅，我便要教导你为人的道理。”

    徐凡冷冷地扫视了四周一眼，随后想起了助他赢过夺舍者，赢过幽云老祖的狐九灵，一时间心头愤怒难平，连漩涡鸣人的身影也不由自主地召唤了出来。

    “人非牲畜，你们一个个修炼成人形，开了灵智，有了智慧，却也学会了自私，在你们说着这样的话时，那些实力弱小，只能被‘死神’猎杀的妖族，却有高洁之辈，不顾自己性命牺牲自己，拯救族人。”

    “你们或许是比那些妖兽、妖族都要强，但是漠视自己的族人，看轻自己的同胞，甚至称呼他们为牲畜，这样就能凸显你们高人一等了吗？”

    “袖手旁观，心性凉薄却自认为合乎天理，可悲可笑可恨，像你们这样，修行出一身本事，又能有何作为？若人人都是为求自保拼命修炼，终得化形，却又有什么意义。”

    “是你们毁了这个帝国，它本应该和妖兽的天性一样单纯善良，抛开种族、身份团结一心，互相扶持，如今却和人类的世界一样自私自利，肮脏不堪。”

    徐凡说罢，打了个冷战，仿佛回过神一般，看着四周惊愕不已的一众妖族，他看着漩涡鸣人身上不断散发出的妖狐气息，意识到刚才那番抨击的话语，怕是某个已故亡灵在作祟。

    苦笑，徐凡忍不住苦笑，这下激怒了这帮大妖怪，恐怕他想全身而退有些困难了。

    只是当这些妖族蠢蠢欲动，龇牙咧嘴想要攻击徐凡的时候，为首的狐妖却伸手拦住了他们。

    “这些话……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九灵的狐女。”

    “你是她什么人。”事情出现了转机，徐凡看着眼前的狐妖，他那深情的眼神，让徐凡意识到事情还有转机。

    狐妖忍不住叹了口气，对徐凡说道：“九灵是我妹妹，她一直未能完全化形，当年她说了和你差不多的话，愤然离开了这里，她现在还好吗？”

    “就是她指引着我解决了你们口中的‘死神’。”

    “是这样啊。”狐妖何其聪慧，从徐凡的回答里，他已经明白自己妹妹的生死，不由得感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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