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尽没好气地说：“谁和你说免费？如果真免费，你们这些穷光蛋都来，还不会被你们吃垮了？”
“多少……多少钱？”
“一百两！”
“一百……一百两？”
“怎么，你还想讲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是哪个堂的？怎么没人带你来，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知道不知道规矩？”
“我是天下第一堂的！我的师父是天下第一高手……”
“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让你滚蛋！”
“我是灭星堂的，我师父是……”
“两百两！”
“什么？刚才不是一百两吗，现在怎么就涨价了？”
“就两百两，就这个价！现在就给钱，要不然就滚！”
“你们也太黑……”
“你说什么？”
“我是说，师兄也太会照顾我们这些师弟了。”
“谁是你师兄？我是你师叔！”
“师叔好，师叔棒，师叔师叔棒棒棒！”
“我都被你气乐了！行吧，我也不难为你。你先填表，写好后，赶紧去拿钱。时间过了，你就是拿一千两来，那也没用了。”
“好，好，好！我要交多少钱？”
“两百两！你是不是聋了？再多废话，现在就滚！”
甄爽没办法，他只能先填表。倒霉的是，他不会写几个字，能认的字也没有多少。没人帮他，他也不敢多问，只能尽全力写了，把表交了。他却哪里知道，他才走，他的表就被撕了、扔了。
这下可难坏了甄爽。
不要说两百两，就是二两，他都拿不出来。现在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偷。这里有这么多新生，谁有钱，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刚要去，他却不准备这样干了。这里有本事的人很多，如果被抓住，他不要脸，却会丢了虚尽空的脸。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去找虚尽空想办法。
师父的就是徒弟的，不拿白不拿！
虚尽空还在睡觉，连姿势都没变过。听完甄爽说的事，他竟然说：“这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去想办法！”
甄爽是真急了，他生气地说：“你是我师父，你不能不管我！如果你真不管，现在我就去偷，我就去抢！如果被抓住，我就说是你的徒弟！”
“随便你！”
“空哥，你不要逼我！”
“你再吵，就滚！”
甄爽愣住了，眼泪奔涌而出，之前一切的幻想化为了狗屁。转身就走，突然停住，他大声说：“我不会让你看不起！我一定能弄到钱，一定！”
说得容易，哪有这么容易？
一边走，一边想，越想越想不到，越想越生气，甄爽突然停下，脸上有了坏笑。找了一个远离考试和报名的地方，附近又有一些人，他突然坐在地上大哭。
附近的人围过来，其中一个是大丑鬼。
粗布青色衣服，洗得已经发白，旧是旧却非常干净、齐整。中等个，身材微胖，大鼻子，大嘴巴，一脸麻子……，的确丑，他却很有气势，小眼睛满是光华。和甄爽年纪差不多大，他却有甄爽根本比不了的成熟。年纪和气质的反衬，让他显得与众不同却又格格不入。
他笑着问：“喂，你小子没事哭什么？”
甄爽假装哭着说：“我来应考，半路上被人骗光了钱。好不容易成了，我却没钱报名。我爹为了我筹集路费，把房子都压上了。如果这样回去，我干脆死了算了！”
“不就是报名费吗？就这么一点钱，你就这样闹，如果被师兄们知道了，你还不完了？不就是一百两吗，我借你就是了。”
“我要两百两！”
“你疯了吧你？报名费都是一百两，你凭什么要两百两？”
“我想给师父、师兄买点东西！”
“算你小子懂事！给你，这是两百两银票！”
“你疯了吧你？你不怕我是骗子，骗你的钱吗？”
“现在外人都清走了，只剩下咱们这些师兄弟。在报名处的时候，我远远地看到了你，你自然不会是骗子。”
“可我要很久才能还你的钱。”
“咱们都刚来，当然要互相照顾。你敢在这里哭，我就敢借钱给你。谁还没有一点难处？以后我有难处了，你帮我就是了。有钱就还，没钱，我就再等等。”
“你叫什么，我们拜把子！就是死，我也会还钱给你。”
“什么拜把子，以后咱们都是师兄弟，当然就是兄弟。我叫贾晓器，是妙星堂的。你呢？”
“我叫甄爽，是……是炽星堂的。”
“以后咱们兄弟多来往，互相照顾。”
“好！”
都是新人，各有各的事。
甄爽并不想骗贾晓器，他只是怕再出事，只是想先拿到钱再说。他不是去报名，而是去找虚尽空。他不能骗虚尽空，要把这事说了，再去报名。他可以骗任何人，却不会骗那个陌生而混蛋的师父。
茶几上放着一样东西。
甄爽胆子大，他没说事发的经过，先拿起来看。一看，他就泪涌。原来，那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虚尽空还那样睡着，他冷冷地说：“滚！”
“我有钱了，我借到钱了！”
听完甄爽说完事发的经过，虚尽空才说：“骗人的混蛋，我不收！”
“这不叫骗人，这叫……这叫狗急了跳墙。就像戏里一样，戏里不是有……”
“留下一百两，去报名！”
“那位师叔说，要两百两。”
“这是你的事！”
“这可是你说的！”
把一百两银票塞进虚尽空怀里，甄爽赶紧跑了。到了报名处，他只能又开始排队。
终于到了，甄爽赶紧过去说：“师叔，是我。这是报名费！”
灰尽立刻说：“怎么只有一百两？滚！”
“师父只给我这么多。”
“叫你师父来！”
“好，我去！”
“回来！你小子是不是脑子缺根筋？我叫你去，你就去，我让你去死，你死不死？”
“师叔下了令，不要说死，就是……”
“行了！别人不知道，我会不知道你是什么德性？”
“我就知道师叔和我开玩笑，我也是和师叔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多谢师叔！”
一边走，甄爽一边想：“你不想看到我，我更不想看到你！你这样当师叔，还不如去当狗屁！”
看着甄爽走了，灰尽却在想：“你小子别得意！如果你能呆一个月，我就叫你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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