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尽空就像没听到，随口说：“什么几级？”
“就是我在哪个元界、元层。”
“始元界，第一元层。”
“什么？我练得这么厉害，才是初级的初级？我感觉有几个元穴开了，全身的元穴都痒痒的，似乎早就开了。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才一级？”
“这重要吗？”
“也是！空哥，反正没事，不如我们讲故事玩吧。”
“可以。”
“我讲了那么多故事，你是不是也应该讲几个给我听听？”
“你想听什么？”
“天啊，你真要说？”
“真说！不过，只说一个。”
“小气！”甄爽想了想说：“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你不说，我不讲了。”
“别，别，别！你能不能说说，你和绝世疯魔风不疯的事？你们大战了九天九夜，你一定赢了对不对？”
“我们没输没赢。”
“我就知道！这一定精彩，你赶紧说！”
“说完了。”
“这就说完了？你必须一五一十说完，否则就不够意思。”
“轮到你了。”
“你不说，我肯定也不说。你就说说，我保密，一定保密。”
“说别的。不说，吃你的肉。”
“你这个真的好没有意思！对了，我学的这个叫什么？”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你这人真没意思！”
“我没开玩笑。你练的功，你自己去定名字。”
“真的？太好了！冥神功就叫仙神功，现在我学的就叫痞神功，我又痞又混，合在一起就叫痞仙神功。”
“你喜欢就好。”
“我觉得练得可以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想办法突破几层元界？至少我也得达到第二元界归身界。”
“不练了。”
“什么，为什么不练了？”
“累了，休息，睡觉。”
“睡觉多没意思，练功多好玩。”
“我去睡觉，你去玩。记住，放开来玩。”
“太好了！一边玩，一边练功，舒舒服服，开开心心。”
“你高兴就行。”
说着，虚尽空挥了挥手。阿臭走到他面前，满眼哀伤。他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又轻轻拍了拍小臭。
阿臭咬着小臭，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它回过头，看了好一会，突然转身跑了。
甄爽愣愣地看着，突然大叫：“你为什么要赶它们走？”
“它们自己要走。”
“你胡说！它们不想走，是你要它们走的！你不要它们，我要。”
“坐下！”
甄爽流着泪说：“你就留下它们吧。我不靠它们练功，一点也不靠。它也不会靠我，一点也不会靠我。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它们就是我的朋友。”
“它们不是你的朋友。”
“是！”
“不是！”
“就是！”
“它们是猫，你是人。”
“你说过，要和天地、万物、百兽相合的！你说一套，做一套！”
“你说什么都不行。”
“空哥，我求你！”
“不许求我！”
“空哥，空哥！”
看着虚尽空走了，甄爽哭得不行。他可以去追却没这样做，只要是虚尽空说的话，他肯定听，哪怕一万个不情愿。说到底，他明白虚尽空的用意。
虚尽空变着法地折腾甄爽，在这个过程中，阿臭也没有规律地来去。只要阿臭和小臭在，甄爽就练得特别舒服，只要它们一走，他就练得比较平常。开始他没在意，只是觉得自己太喜欢阿臭和小臭。练久了，知道了，他这才明白，他和阿臭在双修，甚至可以说，阿臭在帮着他修炼。
对于甄爽来说，阿臭早已经不是火魂猫，它是他的朋友，甚至是亲人。
阿臭走了，甄爽再没有一点练功的心情，越练越不高兴，越练越烦躁。他知道这样不好，却又控制不了自己。
月下。
甄爽傻傻地坐在小溪边，觉得特别孤单。以前他一直一个人，却从来没这么孤单过。
他突然跳起来，冲到树林边。原来阿臭带着小臭来了。
小臭冲过来，一下就跳到甄爽怀里。甄爽抱着它又亲又摸，眼里是泪，脸上是笑。
过了好一会，甄爽把小臭放下，轻声说：“阿臭，你走吧。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心里。”
阿臭悲伤地看着甄爽，它慢慢走过来，用脑袋轻轻磨蹭着甄爽的脸。甄爽一把搂着它，大哭。
过了很久很久，阿臭轻轻甩开甄爽。甄爽竟然看到了它眼中如月光的泪水。它咬起小臭，头也不回地跑了。树林的黑暗里传来小臭不舍的轻叫。
呆呆地看着，甄爽泪如雨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虚尽空来了，就在甄爽的身后。
“空哥，阿臭一定会很讨厌我，对不对？”
“你做得很好。”
“它是你的猫，对不对？”
“它就是它，不是任何人的猫。”
“你就是那只猫，会说话的猫，对不对？”
“那是你的梦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来的时候，你什么也没有，走的时候，你也不能带走任何东西。”
“我讨厌你，讨厌你这样的师父！”
月的光影如水。
虚尽空一个人站在光与暗的边缘，是那么地孤单，也是那么地如月如神。
第二天。
甄爽依旧起得很早，他要先帮虚尽空做好早饭，随后去“玩”。他知道，虚尽空才不会这么好，如果他真玩，倒霉的日子很快就会到。
练了一天，甄爽很晚才回来。今天练得不是很好，他却不在意。阿臭在山野中更快活，他也必须快活起来。
作好晚饭，甄爽来到虚尽空的屋里，发现没人，他又去别的地方找。找了一圈，他都没找到。
除了上一次，就是这一次。
那种可怕的感觉又来了！
甄爽发疯一样去找，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找到。来到住处，他愣愣地站在那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喂，你小子发什么呆？”
甄爽转过头，看到了一个怪老头。
一身粗布衣服，矮个，消瘦，头发花白，看上去六七十岁，其貌不扬，普普通通，他就是一个村里的普通老头。
普通是普通，他却一身气韵如火，牛得不行。特别是他的眼睛，就像两点夜中的烛火，明亮、温柔，还有那么一点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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