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吊灯散发暖阳色光芒,收银台后没有人,因为晚上没有什么生意。门店后有走廊,走廊口有楼梯,再往前就是厨房。
有人发现老板娘晚上回店里,向她打招呼。
“老板娘,老远就闻见您身上的仙气了,怎么?下凡啦?”
“哟,你女儿?”另一个年轻的厨子正在刨黄瓜,用黄瓜一指庄可爱问。
“当然不是!”阿福摇头:“街上看见的,我还没问她是哪儿人呢……”
刨黄瓜的厨子放下黄瓜和刨皮刀蹲下问:“小美女,你应该不是哀日街这边的人,怎么跑这边来了?大人呢?”
庄可爱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来自未来?恐怕无人会信。一开始的犹豫让她再也没法回答一句话,就那么傻愣愣地沉默着。
“我想她一定饿了。”年轻厨师扁扁嘴说。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才带她进来的。”
厨房里一共有三名厨师,这位刨黄瓜的年轻厨师,他叫苦德村,另外两人一胖一瘦。胖子就是一开始和阿福打招呼的那个厨子,外号叫张大仙;另外一个瘦子是个黑白胡子的老头,他正在案板前切明天白天需要的狗肉,手法娴熟,手里全新的菜刀在天花板的节能灯下熠熠生光。
瘦老头是中国江苏省徐州市邳州人,姓沈,叫沈从武,年过花甲,还是孤寡一人,他十年前流落日本,在这家狗肉店打工,到今年新天皇登基已经是第三个年头。
老沈阅历丰富,一手屠狗宰猪的手艺天下无双,他手里的菜刀保养得崭新一般,其实已经用了好多年没有换过,所谓庖丁解牛的手艺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
“大仙,麻烦你弄点吃的给她,干锅狗肉吧,有热饭没有?”阿福道。
“好嘞,有热饭,有热饭。”张大仙笑眯眯地说:“两位楼上慢座,稍待片刻。”
“别墨迹,快点。”
“好的好的……”张大仙点头哈腰,打开炉灶,猛火加热,用料之类都是现成的,他已经得心应手。老沈手里的菜刀一顿,在案板上一放,他转过身假装洗手,眼睛却直盯着正在上楼的庄可爱和阿福。
张大仙手里准备着香料,一边色眯眯盯着阿福的臀部。
“老沈,嘿嘿嘿!”
老沈关上水龙头,取下挂在墙上的擦手布擦手,细长的丹凤眼斜了一下张大仙,说:“我出去抽根烟。”
“等等,我也去。”苦得村说。
老沈点点头,两人走出厨房,去外面抽烟。张大仙挠挠头,下香料、姜块、狗肉爆干水分……他开始沉浸入自己的厨艺世界里去。
夜色下,街道寂静无人。
两人点起香烟,各道家常。街头传来几声狗吠,老沈抽着烟,瞧见远处的千叶晚景,城市在一片灯海之中。
和老沈没啥话题,这个老头向来沉默寡言,好在苦得村已经习惯他的脾气。
店里飘出浓浓的香味,老沈估摸着时间,掐灭烟头,和苦德村一同回去。
张大仙已经烹饪好狗肉,出锅装盘,吹着口哨从电饭煲里铲了一大碗白米饭。
“我来送上去吧。”老沈拿起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茶说。
“行。”
张大仙把饭和干锅狗肉放在托盘中。
他又吹着口哨上厕所去了。
老沈端起托盘,走上楼梯。
二楼都是包间,灯光也是和楼下一样的暖光,走廊上铺有干净的地毯。
“2号。”
是阿福的声音。因为楼梯是木制的,她大概是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
门被打开,老沈看见里面的长方形餐桌,左边坐着庄可爱,右边是老板娘阿福,她翘着修长玉腿,和庄可爱聊天。
“哦,放桌上吧。”
老沈弯腰放下托盘,一边注意着庄可爱,其实他一直看的是庄可爱身边那颗金色的球,以至于有些出神。
“老沈?”阿福抬起俏脸,露出疑问表情。
“你看什么呢?”
老沈直起腰,竟然有一股眩晕感:“我想知道……这颗魔鬼蛋是哪里来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庄可爱身边座位上的金球。
“啊?你说什么?”阿福放下修长美腿问。
“这是不详的东西。”老沈声色俱厉,凝眉肃穆,在他眼中甚至有恐惧。
阿福拍了拍那颗温暖的金球,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这只是一个……橡胶玩具之类的……玩具弹弹球……”
“不!绝对不是。”老沈有点激动,一步步慢慢走到庄可爱身边,寒声问她:“这东西到底哪儿来的?!”
“嘿,老沈,你吓坏她了……”阿福皱眉,护住庄可爱。
“老板娘,我……我不想干了。”老沈脱下厨师帽,又一步步后退,他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了……这种邪恶的东西看一眼都会带来灾难,也许……灾难已经降临。
“你……你发什么神经啊!”阿福也被老沈的反应吓住了,他可是在自家店里工作多年的老员工,阿福对老沈是信任有加,没想到今天他没头没脑的就要辞职。
“老板娘,我劝你快跑,快,不然就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老沈看向阿福,他的脸刷白刷白,那颗金球好像在抽干他身体里的血液。
“我我……我得走了……”老沈夺门而出,咚咚咚下楼。
楼下传来张大仙和苦德村的叫喊声。然后两个人又咚咚咚上楼,来到2号包间。
“老板娘,咋滴啦?”
“老沈怎么一副吓尿的样子就跑啦?”
阿福玉手托着下巴,沉默不语,美目看着庄可爱和她的奇怪金球。
张大仙和苦德村见此,也把注意力集中在庄可爱身上。
“小可爱,你老实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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