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迅速席卷散去,几颗火星子消失,阿福在地上半蹲,洁白的额头有几滴晶莹汗珠。
橘雅弘站在她不远处,还是原先模样,仔细看来,他只是发型被风吹乱了些。
三棱柱屏障向地面收缩,回到三大云从者体内。
比赛还没结束,阿福缓缓站起,目视前方。虽然境界相同,可是橘雅弘好像永远不会露出狼狈,阿福不信自己没有对他造成一点伤害。
剑出鞘无声无息,橘雅弘发起比赛至今第一次进攻,只用了一招。
又是那快如闪电的剑招。
剑尖距离阿福面庞只有十厘米时止住。
“你与我相差还是太远。”橘雅弘轻声道。
“你根本就没有用全力。”阿福疲惫得感觉脖子无法支撑脑袋,软软歪斜,只留了一点点力量支撑脑袋。她斜视橘雅弘。
橘雅弘脸上的血痕仔细看来确实很深,对这么帅的一张脸来说,他破相了。虽然橘雅弘不会在乎他的脸。
“我很强,你知道吗?刚才我可以在你脸上留下一道伤口,也能在你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但是你没有。”
“我确实没有。因为你想死在我手下?”阿福冷笑说:“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女人,你真的想死?”
橘雅弘闭口沉默,手里的剑慢慢放下。
“雅弘哥,犬宗已经毁灭在尘埃里,戒宗如果没有你,还有你背后的念宗,一定也是同样结果。你做的是正确选择,不必对我有愧疚。”
阿福直起头仰望星空,今天好像没有几颗星星,只有很少几颗。
她看着橘雅弘说了一句话。
没人听到它们的短暂谈话,最后这一句,自然也没人听见。
只有远在皇家席位观望的太史姬,她目力所见,阿福的嘴唇张开,分明在问一句话,这句话经常出现在情侣间,女人总是深情款款地问男人:你还爱我吗?
太史姬看到橘雅弘回答了,这就是他的答案。太史姬眼里有热泪,被她很用力忍住。
……
刚才那一掌,阿福其实已经受轻微的内伤,继续战斗的话恐怕会加重伤势,得不偿失。
吕布搀扶着阿福手臂,转身往台下走去。
“我不走!”阿福还要挣脱,可是心口剧痛,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输了。”
“我已经快赢了,你没看见他被我打趴下了?”
“是你被他打趴下了,好吧!”
橘雅弘一个人站在台上良久,目送吕布扶着阿福下去。裁判宣布获胜者是橘雅弘之后,他才慢慢转身从另一个方向下去。
……
……
花生望着皇家席位上,两位黄金武士护在中间的,打开的锦盒中的七海之泪,哈喇子流下来。
“我一定,要,她……”花生断断续续,想要表达自己迫切的渴望。
阿福和吕布还没回到犬宗席位,第二场比赛开始了,是不认识的两个高手。
“阿福宗主已经输了,她白天时和你一样自信。”川瑶不禁泼冷水道:“你看我,根本就没打算赢,所以我也不会输。”
“我会赢的。”花生扁扁小嘴说。
川瑶偷偷白了她一眼。
“你的对手叫做太史伯彦?这个名字……”
“是那个碰瓷的老板。”
“他的表兄。”
……
……
比赛很快进行,第七轮,对战双方是来自犬宗的黑虎花生和念宗太史伯彦。
太史伯彦使用的武器是一杆长枪,他对面,花生走上台。
她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风从。有人猜测花生的境界应该堪堪是下风从,这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了。
十八岁的七海大会参赛者,女流之身,上风从境界。
关于犬宗的讨论就没有停止过,在吕布夺得气武者极限马拉松比赛第一名之后,阿福与风从第一剑的对决,还有现在的花生。
“原来你叫花生。”太史伯彦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脸调侃之色。
“如果你能让我输掉这场比赛,我就帮你付掉碰瓷的一百万,如何?”
接着他又笑着说:“算了,看在你是小姑娘的份上,我会让你输得体面些。”
太史伯彦转向台下,点了点头,一个念宗弟子把长枪投掷上台。太史伯彦一把接过,帅气地抖了一个枪花。
比赛双方拉开距离,在裁判示意下,比赛开始。
花生第一次上台就是第一次晋级赛,面对的还是本州第一宗门,念宗的种子级选手,对方一定很强。花生观战过太史伯彦的前一场比赛,他只是短暂出手,因为对手很弱,但也能看出来其厉害之处。
吕布在台下观战她,花生看看师父。
其实许多高手都直接在台下观战,毕竟是晚上,光线不明。
吕布比了个切喉咙的手势,花生用力点了下头。
一个悬浮的“环”出现,花生现在能够非常熟练使用太极剑。
“让你尝尝太极光道剑的厉害。”花生小脸嘿嘿露出她认为残忍的笑容。
“嗯?”太史伯彦眯眼靠近。
“你这是什么招数??”
红色光线以“环”为直径射向太史伯彦,他睁大眼睛,这道光快得和真正的光一样。
太史玉龙身后突然爆炸,观众席出现一个大口子,不少人从上面摔了下来。太史玉龙大惊,所有人大惊。
花生后背冒出汗水,这一剑消耗了她三分之一的气,但她冒冷汗不是因为气的消耗,而是对面的太史伯彦。
他手里的钢铁长枪掉在地上,咣当一声,血滴在枪尖,粘稠血红。
太史伯彦低头,敞开的西装领口中央有个透明窟窿,火焰烤焦了附近的皮肤。
“你……”太史伯彦眼珠血红:“一个破瓶子……你……一个破瓶子……”
“哇……”他口吐鲜血,直愣愣向前摔倒,死掉了。
吕布见此,头皮发麻,花生竟然把人杀了!他早该提醒花生的!
花生对力量的掌控本就弱,吕布早就该想到有这种意外……没想到花生已经修练成太极光道剑!
这招数可是杀招!
全场沸腾,太史伯彦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无数人站起,现场混乱不堪。
皇家席位,太史姬和恂子内亲王走到落地窗前。
犬宗席位上,阿福盘腿以气养伤,川瑶和庄可爱扑到栏杆前焦急观望。
七海大会比赛已经把级别降低至风从,而且现场有这么多高手坐镇,理论上来说不可能出现死亡,可是,太史伯彦死了。
念宗的太史伯彦在比赛中被花生误杀。
吕布跳上台,他不能让花生继续出现在LED显示屏上。
“安静!”
上万人瞬间鸦雀无声,有人望向念宗席位。
老宗主以一人之力震慑全场。
忽然念宗席位上有人大叫:“伯彦!”
更多的弟子纷纷怒吼。
太史猫跳下念宗席位,还有数位高手纷纷效仿,跟着六师兄往比武场台上冲。
花生完全呆住了,她盯着自己的双手,雪白的手掌好像沾染了鲜血。
吕布抓住她手腕说:“走!”
在这紧张时刻,太史猫身后的四五位高手之一速度最快,他也上风从级,实力竟然丝毫不比太史猫之流要弱。
这人一把抓住花生肩膀,右拳裹挟巨力,要一拳打爆花生的头颅!
吕布大怒,他砂锅大的拳头和这人的拳头打在一起,那人手肘骨头断裂,白骨刺出手臂肌肉皮肤,飞了出去。
太史猫奔跑间发出虎啸龙吟般的气势,吕布站在那山岳一般,又是凶猛的一拳,太史猫眼睛一花,只觉胸口中弹,眼珠突出,心脏骤然休克,摔飞出去,滚倒在地大口呼吸,鼻间竟血流不止。
他充满恐惧地看着那个人,脸上红色的天狗面具,长鼻子足有二十厘米,面目狰狞。
三两下之间几个念宗高手被吕布揍趴下,更多人围堵上来,这些人境界不一,可都是念宗直系子弟,全都发了疯似的围住太史伯彦的尸体,有的大哭,有的大怒,全都朝吕布奔来。
花生吓哭了,吕布保住她且战且退,拳风下,碎牙飞射,血片飙升。一个个念宗弟子倒下,剩下的人不敢再上前,围住它们后路。
太史玉龙脚尖点地,飞升数十米,落在吕布面前,他是太史伯彦的老师,也是他的亲叔叔。
没什么话好说,去他的七海大会吧!
太史玉龙云从级高手,威势不可挡,他伸手虚握,一只巨手抓向吕布还有他身后的花生。
“住手!”
是老宗主的声音。
太史玉龙没听,他要杀人。
吕布脸上的天狗面具骤然开裂,强大的气几乎可以碾碎一切。
红光一闪,有一股力量震散开四周虚握的手掌。吕布上前和太史玉龙的手五指相扣。
两人对视一眼,太史玉龙冷笑,扯过吕布,左掌摁落,周围的念宗高手像被风吹起的纸片,花生也是倒飞出去。
这一掌摁下来,周围比武场直径五十米的花岗岩全部被震碎,强大的力量将整座风神号震得摇晃起来。
居庸城,无数人感到脚下震动,风神号旱港固定风神号的“锚”根根震颤,让人怀疑是不是风神号今天要启动?
太史玉龙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猛然发觉左手剧痛,坑洞中,吕布面具散成了碎片,还是没放手。
太史玉龙手掌摁在吕布右臂前顶的手肘上。尽管是吕布被打进花岗岩地面,深入几十厘米,可来自云从者的一击竟然被他硬生生扛下。
花生被赶来的阿福她们救走,却又被许多念宗高手拦住去路。
吕布的脸第一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抖了抖肩膀上的灰尘,扛着太史玉龙带来的压力站起。
太史玉龙难以置信一个下风从竟然在自己全力一击下毫发无损,而且现在还要扛着他手掌的重压要站起来!
吕布右肘顶着的手掌后面仿佛是一堵高墙,但就算是墙,他也可以推倒……
吕布咧嘴低吼!太史玉龙只觉身体一轻,吕布没有再扛他的手掌,而是扑向他,额头直撞上来,彭地!太史玉龙眼睛一花,脑袋嗡嗡作响,紧接着,吕布拔地而起,右拳打在太史玉龙脸颊,把他整个人砸在地上!
太史玉龙只觉脸上火辣辣疼,那拳头依然顶着自己的脸,这感觉真不好,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这个男人撕成碎片!
吕布摁不住太史玉龙,他猛得像一条狂龙,力量巨大无比,那是他体内强大的气带来的。
太史玉龙是本州最强的云从者之一,德高望重,今天竟然被人摁在地上打,满头都是灰尘,这让他暴跳如雷,震开吕布,跳起来拍了拍头上的灰,老脸通红。
“你很能打是吧!”太史玉龙嗷一嗓子扑上去,每一拳都足以击碎钢铁!
吕布试着挡了几拳,觉得自己可以躲开,但他不躲,他就是要正面硬扛。两人一个进攻一个后退,直打得整个比武场都掀飞了天。
没人敢上来阻止,太史玉龙现在简直人挡杀神。观众都来不及跑,被吓得全都趴在观众席上瑟瑟发抖。
太史猫跪在地上,鼻血又流了下来,他心中的震撼难以附加,甚至没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
光拳打出,这一拳直接把观众席打穿了,外面飞行甲板上的士兵们纷纷举枪,不明白里面从刚才开始发生了什么。
天上降临一道光,磅礴如海的气降临。
老宗主出现在疯狂进攻的太史玉龙面前,止住了他。吕布一拳正好打在老宗主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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