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使者是不是傻,还说啥神都一等炼金师,被他一个装作日之塔守卫者的猴子骗得一身宝贝,猴子挠了挠耳朵,拿出一根银针似的小棒子,也是从太乙那”要来“的,说啥是他在海中游玩,偶然发现的宝贝,可大可小,实乃工艺绝伦的神器,是那早年治水的大禹上神留下的,至于从何而来,猴子听到烦了也忘了。
除了手上这可大可小棒子,他算上之前,还临了又搜刮了三张黑符,五张紫符,七张金符,至于那成瓶药剂,猴子只对太乙说了一句多多益善,那一脸可怜的太乙就拿出了一个附有云纹的蓝布小袋,说是袋子里药剂每种各两瓶,共计二十瓶,最后那太乙一番思索,自个又掏出一把手掌大小的金色小纸,说是啥传音纸,迎风点燃了,心里想着要对谁说话,说啥就行。
数着自己有多少宝贝,猴子现在觉得自己也算有了小小的家底了,至于这宝贝有啥用,啥时候用,猴子想着这日之塔建完,他就跑到深山里,实在不行往西边跑,那里据说很乱,但是至少没有说有人敢去那里抓魔种,对猴子来说,将来就是最乱的地方最安全,这些宝贝,就是他去西边的家底了。
猴子把那些家底都放进那个蓝布小袋里,幸亏他之前试探了问了几遍太乙是不是在袋子上做了手脚,见他从袋子抹去一缕黑烟,那太乙在他逼问下貌似哭的也挺诚实的,就姑且放心了点,不过为保那太乙隐身藏起来蹲他,他也喝了一瓶隐身药剂,才从日之塔爬到这林子里来。
今夜收获颇丰,就是,还是想哥哥,难免还是伤心,暗暗决定自己西边之前一定要报仇,他一路这么想着,一边顶着幽幽的月亮和刮脸的寒风,回营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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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煞吾了!“
太乙走在住月湖畔,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了,自己的心思都被那守卫看出来了不说,还被敲了一笔”过路费“,虽然那些东西他不太用的上,但是,那也是自己的肉啊!
先说那说药剂,可都是他亲手炼出来的,这炉子不在身边,那是喝一瓶少一瓶,再说那雷符,也是用一张少一张,虽然他用的少,是吧,可是想着自己春天的时候冒着被劈的危险,在大雨的时候去”赏雷“加画符,唉,都是泪。那珍藏许久的枚暴君铭文和那个棍子,他不是战斗系的送出去都感觉疼哭了,刚才他是真哭了,神器啊!都能去边境黑市换不少好东西!
越想越生气,便来这湖边散散心,路上踢了一脚石头,然而石头冻得太硬,太乙抱着自己的脚疼哇哇直叫道:
”哇!这个挨千刀的守卫,哇!那个玄武督长,表面恭恭敬敬的,却竟敢欺骗女娲使者!回去了,吾定要说他们坏话!“
到时候就说他玄武作为督长玩忽职守,可是,咋个玩忽职守呢......这日之塔一完工,说不定这北地领建日之塔的督长还得一块封赏,这要是单拎一个玄武,不是打脸吗,而且听说那青龙白虎朱雀......跟他是一家的,他们就没啥内部矛盾吗?
太乙就这么想着,却不知道那黑影其实就是猴子,那塔里其实也真没有守卫。
眼前白色的月光从九天之上一骑当千地俯冲下来,又被那凝水成镜住月湖倒映回去,山河光洁如宣,不时风来揉顺几处褶皱,看着这番景色太乙暴躁的情绪渐渐舒缓下来,本来那炼金师最重要是就是心境,这太乙作为神都悬天城第一等炼金师,又得到女娲钦点,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反正那些东西于吾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物件,就当买了个教训,以后小心嘛!“
就在太乙觉得心中的郁闷消散不少,正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又一个黑影突然冲突出来,撞得他头晕目眩,飞出老远直接啃到了地上。
”又什么人!“太乙爬起来大叫到,这心中刚下去的火气又冲了上来。
那黑影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隐隐地却是一副挣扎的模样,呜呜呜地也没吐出一个字,最后用尽力气一般,转过身直直地向住月湖里跑去。
太乙有些崩溃,他对黑影真的有点犯怵了,可是看黑影古怪的样子,跑的时候跌跌撞撞的,不时还摔个跟头,太乙就在湖畔瞅着那个黑影,最后应该是因为结成冰的湖面太滑溜跑不动,竟然是双手颤抖着艰难地向前爬。
”这人真逗,好像自己在跟自己打架,呵呵。“
正在太乙看得腻歪了,要转身走的时候,却听一阵悠长的嘶鸣,听得浑身发毛,就像被这声儿舔了一口,那嘶嘶的声音是从湖底传来的,太乙步步后退,只看见月光照耀的湖面下,出现一条巨大的,游摆的黑影。
”这湖底下......住着一条龙?“
没等太乙自顾自话语说完,那犹如游龙的黑影骤然消失不见,突然而来的安静,却然太乙心头莫名感到害怕,可是这腿脚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了,然后他就看到那个仍旧在湖面上爬行家伙,心里默默念到:兄弟,反正估计你玩完了,可别那玩意来吃我啊。
轰隆地一声,已经冻有几米深厚冰面的住月湖突然炸裂开来,是一条庞然的黑蛇从湖底冲撞而出,两只幽绿的眼睛怒目圆睁,细密的鳞片与冰面摩擦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张开它那带有两颗尖牙红色血口,吐出一条红绫般的引信,将之前趴在湖面前行的黑影一卷,直接吞进了口中腹内。
木头一样太乙瞪眼张嘴地看着那条巨蛇,它扭了扭那搅碎月光的身体,竟然是在对那月亮示威,忽地向太乙的方向一看,身躯一摆,一时间冰磐横飞,就向太乙冲了过来。
太乙一下缓过神儿来,两只手飞速地在怀里和袖子里使劲地掏,左手拿出一张透明的符纸扔出,虚空以手作笔空作垫,画了起来,右手屈指微念一弹,直接向前丢了一张金色的雷符。
转眼之间那黑色大蛇已经欺身到湖畔,那金色雷符刚要冒出一点光泽就被它一口气吹灭,一时间嘶嘶笑了起来,眼神似乎充满了戏虐,太乙也顾不上害怕,左手一收一顿画完了那道透明的空传符,然后直接拍进身前,于是一圈涟漪出现,太乙直接扑了进去,大蛇恼怒地作势张嘴要跟进去,太乙右手连续弹指,又是三道金色雷符,只不过三符纸在弹出之时,被缠连在了一起,化成一只金色的小麻雀,一下子飞进了黑蛇口中。
扑通一声,太乙已从住月湖畔摔在了自己客房的地板上,身后涟漪逐渐消失,趴在地上太乙顾不得摔得疼不疼,连滚带爬的起来,深吸一口气吹散了那微弱的涟漪。
而那住月湖畔吞了三张金色雷符所化麻雀的黑色巨蛇,神色古怪,幽绿的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身体咕噜一声,鼓起一团,甩头一张嘴,吐出一道金色的雷霆,刺刺啦啦地在地上划出一道焦黑的沟壑,然后左顾右盼,确定太乙不见了之后,嘶叫一声,又回湖底去了。
在自个儿房间里,吹散涟漪的太乙躺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屋顶一盏七彩朝凤琉璃灯,突然听见一声遥遥的嘶鸣传来,又从地板上蹦了起来,直接从袖子里掏出八张紫色雷符,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开了一个小缝隙,向外面四处瞧了一瞧,确认那黑蛇没有顺着直接过来找他后,坐在了地上,两只手仍然是紧紧地攥着紫色雷符,满脸一半是惊恐,一半是委屈。
那黑色巨蛇,三张金色雷符居然也伤不到它分毫,看它甚至可以碾碎那天上月光,这等极阴之属又是灵智奇高,断然是那玄武督长另一身分了。看那和吾喝酒的玄武看起来憨傻憨傻的,估计就是龟身了。刚刚死蛇这吓死吾了,真他娘的吓人,要不是吾跑得快,估计那不长眼的蛇头还想把给吾张嘴吃了。
太乙起身扑了扑绿袍,把门紧锁后干脆直接贴了一张雷符上去,然后床头也各自贴了两张,这才仰面倒在床上,回想今晚的遭遇,难免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不过此刻心思全然都挂在那黑蛇身上了,却又是不得不疑惑那黑影为何要不那湖里找死,一动一行实在是古怪的很,现在想来好像那黑影是不愿意去的,难道有啥猫腻在里面?
只是太乙今晚身心实在是太过疲惫,想着想着,不多时更加上睡意如潮水漫灌全身,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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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阁顶,玄武站在山头望着黑蛇吐出那道金色雷光,眸子里寒意浓烈,可嘴角微笑,反正不论过程如何,总算是没有太过意外的情况,一切尚在掌中,就算你女娲使者,要是一旦入局,也休怪我无情了。
”不过,那太乙的手段,倒是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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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月湖的镜子已经是破碎不堪,跟随一缕无畏的月光缓缓潜入湖底,那黑蛇正在酣睡,不时地蠕动的嘴角似乎是在回味入口的美食,只是引信一吐,连那一缕月光也当作它的吃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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