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丽把事情问完之后，就离开了常于毅的房间。尽管两方家长都很好奇他们两个在屋子里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但没有一个人发问。
事实证明，张嘉丽把自己母亲带过来的举动是十分明智的。
在妻子的干预下，张勇没有刻意针对常于毅，这也让后者舒服了很多。
晚饭的时候，张勇接受了常衡的盛情邀请，在这里吃了顿饭后就带着老婆女儿回家了。
夜晚，常于毅躺在床上，想着在饭局上张母楚湘和自己母亲那好似谈论婚嫁的话题，他就整个人都不舒服。
“这算什么？提前见家长吗？”他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无语，“话说，我和她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至少，我们没有谁向对方表白。”
他没有说错，他和张嘉丽确实不是情侣关系。
虽然在灵元大陆的时候，张嘉丽确实表过白，但那时候常于毅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回到地球后，两人之间也没有谁向谁表白过，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
尽管如此，他们周围的人依旧认为他们是情侣关系，包括老板对张嘉丽的称呼都是“常于毅的小女朋友”。
这些人都不知道，他们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确立关系。
“要不，开学去表白？”常于毅想着。
可这个念头刚出现，他就摇头否定掉了。
他和张嘉丽的关系，已经发展到即使做出亲密的举动都不会害羞的地步了。
都这样了，还去表白，那不是很尴尬吗？
一想到到时候张嘉丽会问出“原来我们还不是情侣吗”之类的话，他就觉得自己没有勇气说出表白的话了。
“果然，还是算了吧，保持这样的状态也挺不错的。”思考了很久之后，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宿主，任务来了。”
突然，久违的声音想起来了。
说起来，从过年到现在，他都没有和系统对过话。而系统一说话，竟然就是任务的消息。
常于毅立刻来了精神，道：“我准备好了，传送吧。”
“好的，传送开始！”
随着系统的话，常于毅只觉得传来一阵失重感，眼前也是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
等他视线再次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沙漠里。
“位置检测，圣灵界。”
系统一句话说完就没有后续了，还在等它后续的常于毅有点小懵，问：“怎么回事？这一次怎么不报具体位置了？”
以往的系统可是连百分百坐标位置都有的，为什么这一次只是报了这个世界的名字就什么都没有了？
“圣灵界有点特殊，在这里，就算有具体的位置也没有意义。”
它这么一说，常于毅就好奇起来了：“怎么个特殊法？说来给我听听。”
“整个圣灵界都是沙漠。”
“你说什么！”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整个世界都是沙漠？这是什么概念？话说，来一个全是沙漠的世界是要做什么啊？
“当然，这个世界以前并不是这样。我会为宿主从头开始说的。”
常于毅点了点头。
“圣灵界，是树人族所生活的世界，树人族是宇宙之中一个不大不小的种族。这个种族很特殊，他们不会进食，只要单纯地靠着吸收能量就可以存活。”
“而且，这个种族拥有极强的生命力，只要有能量，他们就能活下来，哪怕是死了也能复活。”
听到关于树人族的特性，常于毅不禁发出感叹：“真是一个神奇的种族啊。”
系统无视了他的感慨，继续说：“除了生命力强大之外，树人族还有一个致命的相当于族规的缺点：只要他们的种子落到一个世界上，他们就必须在那个世界扎根。”
“圣灵界会出现树人族族群就是因为这个族规。有一个神级的树人族路过了这个不适合培育生命的世界，无意中抛下了一颗种子。于是，这个世界就有了树人族。”
“等等。”常于毅强行打断了它的话，“为什么说这个世界不适合培育生命？我觉得这里还好啊。”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难道宿主你没有发现吗？这里是没有温度的。”
经它提醒，常于毅才注意到这一点。
是的，这片沙漠，没有温度。拥有神之体的他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而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天上那发着光的太阳，直视起来竟然一点刺眼的感觉都没有。
“这不是太阳，是太阳的投影。”系统解释说，“太阳的投影照射下来的光和真正的太阳光不一样。投影太阳里的光是没有能量的。”
“没有能量？这是什么原理？”常于毅完全不懂。
太阳的阳光没有能量？这是能用常理来解释的吗？
“为什么宿主要去纠结原理问题？这个宇宙中，有很多事都是用地球上的原理解释不了的。”
他愣了一会儿，道：“也对啊。”
“继续说这个世界的事情吧。”系统接着说，“没有太阳的圣灵界没有适合树人族生存的条件，但碍于族规，他们必须在这里扎根。”
“于是，那位来到这里的神级树人族向树人之神要了一颗树神之种。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一颗树神之种足以提供圣灵界一千万年的能量。”
常于毅看向这茫茫的沙漠，说：“这就是出现意外的情况吗？”
“对。”系统回答，“在十年前，树神之种突然失去了供应能量的效果。当树人们准备去找备用的树神之种的时候，他们发现，备用树神之种所在的神殿已经被沙漠掩埋了。”
“自那以后，圣灵界逐渐开始沙漠化。树人族奋力寻找失踪的树神之种，最终也没能在整个圣灵界沙漠化之前找到。”
“所以，就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是吗？”
“差不多。”
一人一系统沉默了很久。
“那，我的任务呢？你不会是让我在这片沙漠中找到树神之种吧？”
系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他。
“喂？系统？”他叫了一下。
“很不幸，宿主的任务确实是找到树神之种。”
听到任务下来，常于毅心态都炸了，有点发毛地说：“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一个世界，一个全是沙漠的世界！在这样连前后左右都分不清楚的地方，怎么找到那个所谓的树神之种？”
“宿主先别着急，我还没有说完。”系统打断了他，“在整个圣灵界沙漠化前，剩余的树人族做了很多事。他们将大半个圣灵界都搜过了，都没有发现树神之种。现在，只剩下一片区域需要宿主来搜索。”
“我想问一下，这片区域有多大？”
系统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大概有你们地球上最大的国家那么大。”
好了，常于毅绝望了。
哪怕他有神之体，不会累，他也觉得自己不可能把这片区域全部搜索完。
面积和地球上最大的国家一样大，这怎么玩？
“放心，宿主，我会给你弄一个感应装置，只要你的脚下有树神之种，感应装置就会主动提醒，你只用把这片区域全部走完就行。”
听到这儿，常于毅才稍微呼出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多了，不用满世界挖坑找一颗种子了。
“那就好，至少简单了许多。”常于毅说道。
确实，如果按照系统说的那样，那确实简单得多。
但他不知道，这个简单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
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常于毅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这片沙漠里走了很久很久。
这个很久又到底是多久？他也说不清楚。
“系统，距离我来圣灵界过了多久了？”他问了一句。
“半个月。”系统用平淡的声音告诉了他。
似乎不管过多久，它的声音都是这个样子。
“我还以为已经过了一年了呢。”这是常于毅最真实的想法。
他确实以为已经过了一年。投影的太阳不会落下，一直挂在天空中，所以他无法做到用昼夜更替来分辨时间。
在这片什么都没有的沙漠中走了那么久，他终于是明白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系统没有管他这句话，不再开口。
常于毅也沉默了下来，继续在这个除了沙子以外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走着。
……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常于毅又问：“系统，距离我上一次问时间过了多久？”
“一个月。”
……
“系统，距离我上一次问时间过了多久？”
“半年。”
……
类似的对话，一直在常于毅与系统之间进行着。
常于毅找不到和系统的话题，所以每一次都只问时间。
渐渐的，他连问时间的心情都没有了，问时间的间隔越来越长。
某一天，他停下了脚步，说了一句不一样的话：“系统，如果我说，我想放弃这个任务，可以吗？”
他已经受够了，他不想再走了。
哪怕他不会渴，不会饿，不会累，他也受够了。
这真的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坚持得住的。
他觉得自己至少在圣灵界走了三四年了。
“可以。”系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不知怎的，常于毅觉得系统比以往更加缺乏感情了。
“如果宿主觉得树人族没有被拯救的必要的话，你大可以放弃任务。宿主，你要选择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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