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两人没有再针锋相对而是陷入了沉声,这是大比的最后一场比赛,他们明显都准备全力以赴了。
“沈杰的才华绝对没的说,跟他比作诗,这小子怕是输定了。”
“这倒是,虽然沈杰打败了武小姐让我很不喜欢,但人家的才气在那儿摆着呢,又岂是一个外城莽汉能赢得了的。”
“也别太乐观了,文比方面沈杰十有八九都能完胜,可是武比呢?你看看他那摇摇欲坠的模样,恐怕连人家一招也接不住吧。”
是啊,沈杰的状态似乎的确很差,这一点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虽然他在极力的掩饰,可那不断颤抖的双腿仍旧让人忧心不已。
“我先来!”
片刻之后,杜昊冷笑着往前迈了一步,他不屑的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沈杰朗声道:“五原春色旧来迟,二月垂杨未挂丝。即今河畔冰开日,正是长安花落时。”
唔,不错!
杜昊话音一落,很多人都不禁暗自点头,但却没有一个人助声叫好,即使有很多人已经偷偷给杜昊下注。
“怎么样?你行不行啊?是不是觉得杜某这首诗意境太高你难以应对了?如果是的话,还不如直接放弃,也省的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哪怕沈杰之前在文比方面表现得非常惊艳,杜昊仍旧十分不屑,他非常自信,长安城中年轻一辈应该没人胜得过自己才对。
“姐姐,他怎么还不说话啊?难道真是应不上来了吗?”
谭屠看着沈杰紧锁的眉头急得直跺脚,事关长安颜面,如他这般紧张的人不在少数。
“别急!”
谭玉蓉微微摇头,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以他的文采而言,杜昊这首诗的意境并不算很高,我想,他应该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才对,如果三两下战胜杜昊开启武比,对他而言很不利。”
不得不说,谭玉蓉的猜测基本精准,沈杰确实有拖延时间的想法,但他却不是刻意这么做的,现在的他之所以眉头紧锁并不是因为无法对诗,而是体内那两道真气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二位还能治疗内伤?
感受着体内的两道真气在破损的脏器附近不断徘徊,那些本来破损不堪的脏器居然在缓慢的恢复着。
早就听说过古代内劲高手可以通过自身功力疗伤,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啊,沈杰喜形于色,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这样一来,接下来应付杜昊也不会那么吃力了。
“沈小友,若你还是无法作答,这一题老夫可只能视你为输了!”
刑泽轩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实在想不通,之前还表现优异的少年,现在怎么还变哑巴了。
“认输得了,我早说过,你们长安人真不行!”
杜昊愈发不屑,在众人的呼喊声中,沈杰才算是回过了神,他轻描淡写的看了杜昊一眼:“你那也叫诗?不妨听听我这个吧,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不知杜兄以为在下这首诗比起你那首又当如何呢?”
好!!!
“沈公子,你真帅!”
“沈公子大才!”
“渭城小儿,快滚吧,听听我们的诗,再看看你的,那叫诗吗?”
且不管沈杰的诗意境究竟怎么样,但台下的人全都纷纷叫好,即使有些人离得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也可劲儿鼓掌,仿佛不用力就不是长安人似的。
“妙哉,妙哉!”
杨昊天这才露出了笑容,他有意无意的扫了谢慕海一眼:“这首诗的意境似乎比之前那首诗强了不少啊,不知诸位以为如何呢?”
“过!”
“过!”
“过!”
城楼上的大佬们无一例外全都给过,而谢慕海的脸却黑了下来,可他偏偏无法反驳,毕竟这两首诗的意境实在相差的太远,即使他想要胡搅蛮缠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哥们儿从小熟读唐宋八大家作品,论作诗?呵呵哒吧,沈杰笑容非常灿烂,比别的自己或许差了点,但要比作诗,自当无畏于任何人。
哼!
杜昊当即沉下了脸,之前那副不屑一顾的笑容彻底消失殆尽。
“且听老夫一题,”傅子秦走了出来,他很是赞许的看了沈杰一眼开口道:“这一题,你二人便以江湖为题各自作诗,还是看意境。”
江湖?
这个题似乎很大啊,就像是描写风花雪月,关于这方面的诗不在少数,但要说真正出彩的却是没有几个。
江湖么?
沈杰微微一愣当即露出了笑容,那位祖宗的一首诗似乎很霸气啊,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秒杀杜昊几乎不成问题。
“杜兄远来是客,就让你先来吧,小弟先去喝口水去。我不急,阁下慢慢来吧。”
说着话,沈杰径直走到了擂台边上蹲了下来:“谭小姐,帮忙弄点水喝喝吧,嗓子都快冒烟了,最好再弄点吃的东西,整整一天了,快饿死了。”
日近黄昏,又打架又动脑子,现在还受了重伤,沈杰感觉自己快到极限了,而他的这番举动落在杜昊眼中却是极具挑衅的。
我必胜你!
杜昊冷哼一声开口道:“已惯江湖作浪游,爱恨情仇总难休。侠骨柔情埋沧海,华山剑气荡寒秋。”
他的这首诗明显是在描写一个游荡于江湖的侠客,对仗也算工整,用词用句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意境方面似乎是差了点,最起码正在吃大饼的某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喂,人家都等你呢,你快去呀。”谭玉蓉非常无语,这位居然还在这里大吃大喝,那副吃相活像一个饿死鬼投胎的。
“沈小友,该你作诗了。”
城楼上的大佬们面面相觑神色都异常古怪,大比擂台上居然还在吃喝,这可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个,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擂台上不许吃喝,可是这么做似乎实在是太不雅了。
哦哦哦,来了来了。
沈杰拿起水壶灌了几口走到了台中,让人无语的是这位手里还拎着办张大饼。
“侠客行,请诸位品鉴!”沈杰露出一抹淡笑朗声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杜兄,在下这首诗,意境不比你方才那首差吧?”
呃……
望着沈杰笑眯眯的模样,杜昊面色当即变白,他的文采一直不俗,当然听得出这首诗的意境,只是他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连番失利,而且还败得这么彻底。
“人才!”
杨昊天大笑着站了起来,他抚掌长笑:“天佑我长安,谢城主,此番来踢场似乎是有些大意了吧,没想到我长安还有如此人才吧!”
沈杰的一首侠客行让现场彻底失声,就连董卓韩香薇等想将他置于死地的人也不禁点头,虽然他们非常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却不得不承认,这首诗的意境已经无可复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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