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做什么?
谭伯易当即皱起了眉头,这个朱逸如他也是见过几次的,每次朱长峰出门办事都会带着这个侄子,明显是非常的器重。
对于这个人,他印象平平,更谈不上什么交集,那今天上门又是为了什么?
“有请!”
微微愣神之后,谭伯易点了点头,不管人家究竟是为什么而来,于情于理都得请进来,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正愁着店铺的事情,要知道,朱逸如是朱长峰面前绝对能说得上话的人啊。
“诸位待会儿还请稍安勿躁,容我先跟他谈几句,莫要让人家笑我谭家遇事竟是如此慌张!”
没过多久,在护卫的带领下,朱逸如捧着一个礼盒面带微笑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袭青衣,俊郎的面容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无论是谁见了都难免心生好感。
“小侄朱逸如,拜见谭大人,拜见各位长者。”
唔~
谭伯易等人均是微笑点头:“朱公子,请坐下说话,来人呐,看茶。”
“谢谭大人。”
朱逸如微笑不变,他将手中礼盒递给了一旁的护卫抱拳道:“小侄今日前来拜访,不敢空手,特意带来一支老参,不成敬意,还望谭大人笑纳。”
“贤侄有心了。”
谭伯易也是面带微笑,两人闲聊了几句,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这让旁边的人看的是干着急没办法。
而谭伯易却看不出来丝毫的焦急,他相信,这个节骨眼朱逸如能来,绝对会提及查封店铺的事情。
果不其然,寒暄片刻过后,朱逸如站起身来抱拳道:“谭大人,我与叔父今日刚刚抵达长安,却未曾想到……小侄心中也是非常不忍,现特地带叔父亲笔书信一封,还请大人拆阅。”
哦?
书信?
谭伯易点点头将信接过来看了起来,而大厅也在这一刻变得安静下来。
“伯易老弟,见字如面。兄之为人,弟也了解三分,素来不喜与人啰嗦。今日,兄初到长安,特地去你那长安酒馆吃酒,为的就是帮你打打名声,谁曾想却出了这等事。兄身为西北道商会会长,身兼重责,无法徇私。虽是心痛万分,却也只能下重手惩治。”
“方才听闻弟来造访,思之再三,兄还是决定闭门不见,非是兄不讲情面,实在是怕隔墙有耳啊。无奈,只有让逸如帮忙传信。”
“这件事,兄思前想后才觉得是上了他人恶当,摆明了是有人给你谭家做局,只怪我这老眼昏花居然没在第一时间识破。奈何现在木已成舟。”
“而今,弟之困境几乎无解。兄也是愁闷非常,而今,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解此局。试想一下,若是你我两家结为儿女亲家,我也可名正言顺的帮你解围,恰好,我那侄儿对令千金也是一往情深,倘若两个孩子结为秦晋之好,不只是你谭家之围可解,日后地位也是更加牢固,那些宵小之徒自然也就不攻而破。望弟思之慎之啊!”
嘿嘿,
呵呵,
哈哈哈!
看完信后,谭伯易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这让很多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算是朱大人给我的回复?还算是给我下的最后通牒呢?”
谭伯易举着信纸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逸如:“如果这算是一种回复,我也就收下了,若这是最后的通牒。那就烦请贤侄回去转告令叔父,姓谭的,从不接受任何人的要挟!!!”
啪!!!
他重重一掌将信纸拍到了茶几上,实木的茶几顿时爆碎开来。
呃……
“谭大人,您请息怒!”
朱逸如见状赶忙站起身来:“叔父他老人家绝无要挟之意,只是……只是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大人真的不必动怒啊!”
不必动怒?
这还不必动怒?那自己还真就成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谭伯易冷笑不已,他挥了挥手:“贤侄这就请回吧。转告令叔父,是要挟也好,是劝慰也罢。这件事我们会自行解决,我谭家还不至于出卖后代来换取平安,来人,送朱公子出府!!!”
逐客令下达,任朱逸如如何心有不甘也只能是抱拳离去,但他眼底的那丝怨恨,任谁也看的清楚。
“家主,那朱长峰都在信中说什么了?”
“是啊,你怎么就发这么大火,难道就不能和气解决吗?”
众人非常不解,谭伯易环视一圈冷声将信的内容大概说了一遍。
“且不说蓉儿已有婚约在身,便是没有,我谭伯易也绝不受此等威胁。说什么老眼昏花,我看他就是刻意为之!堂堂西北道商会会长,竟然如此下作,简直令人齿冷!”
呃……
用谭玉蓉换家族平安?而且还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伯易……”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开口,他眼中闪烁着不可抑制的精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蓉儿是你的掌上明珠,你疼爱她我等理解。可到了这关键时候,她作为谭家的一份子,难道不该出力吗?嫁给朱逸如,难不成还辱没她了?说实话,这还算是咱们谭家高攀了。”
谭家贵为长安城第一大家族,无论是财力还是实力都是非常雄厚的,但却是偏居一隅,相比朱长峰,还是差了很多,所以,这个老人用了高攀一词,其他人也都没有反驳,反而都是随声附和。
“二叔公说的对啊,这分明是个大好事,你还倔什么?我告诉你,他朱家再是看上我家丫头,我想都不想就会答应。”
“作为谭家掌舵人,你看看你,现在谭家都成什么局面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强硬,怎么着,非得让谭家落寞?”
“身为家主,当事事以家族利益为先,若你是这等行径,还有何颜面担任家主一职?”
大厅里群情激奋,一个个都虎着脸指责着谭伯易,而且还都是越说越难听,只有谭飞从头到尾也没有开口,反而是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哈哈哈哈!
突然,谭伯易长身而起发出震天的笑声,只不过,这笑声中却没有丝毫开心,有的却是无尽的苍凉。
“我,出任家主之职十余年,功过是非哪怕连普通百姓也能说出一二。我谭伯易不敢说对家族有多大的贡献,但却无愧于列祖列宗,更无愧于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
谭伯易眼圈赤红怒声道:“没有我,你们拿什么坐享其成?没有我,谭家何以稳坐第一把交椅?而你们,遇到些许困境就手忙脚乱,帮不上一点忙不说居然还指责与我,现在更是打我女儿的主意。简直是痴心妄想!!!”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谭伯易三指并拢抬起手臂沉声喝道:“我,谭伯易向天起誓,若是在大会举行之日无法解决此厄,甘愿辞去家主之职,一切全凭你们做主。如违此誓,情愿遭受五雷轰顶!!!”
发誓,在现代人眼中简直可以随口一说,可在这相对封建的年代却都是非常慎重的,谭伯易的话音一落,大厅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满意了吧?”谭伯易冷笑一声:“现在,我还是家主,这件事无须再议。待到大会举行那日,一切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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