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冷酷和邪魅的要吃掉了她一样的表情相比,她的难得一见的义愤填膺和气恼,也并不失色半份,明亮的眼眸,再加上她如此狼狈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甘服输的小母鸡一样,和他勇猛的斗鸡眼。
是的,凌彦泓的怒气来的莫明其妙嘛,气死她了。
凌彦泓脸上的表情,让龚诗晨有些好奇,美臣得罪他什么了?难道在庄文天手下做事让他这么不开心,所以他才耍她,说是十五分钟之后到,结果呢,害得她等了四十分钟,加上其他东奔西走的时间,将近一小时,她被他耍了啊!
明明是他不对,他却火气比她还猛,回到家里遭遇如此的颜色,她难以理解。
好脾气,也不是被他这样一直欺负的啊!
她的表情显得那么不解,那么委屈,那么愤怒,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吗?
她不心虚吗?凌彦泓的眼底里都是疑惑,冷酷的脸上不愿意承认自己偷看到的状况,可是这酸酸的滋味,让他恨不得将她扔的远远的,可是为何此时却最想把她压在床上狠狠的惩罚一顿才满意,双脚不自觉的靠近,她的担忧的眼神,让他不高兴了,她就那么怕和他做那档子事吗?
“为什么去美臣上班?”
他执迷不悟的问着,被这样一个事实给气的吐血,为什么一定要是美臣,为什么还要和那个范喆迪搞暧昧,她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吗?她会诚实回答吗?
他担心着,逼问着,靠近着。
“为什么不能在美臣上班,我随便选的,有什么不对?”
龚诗晨的气势并不是那么高昂,实在是因为他居高临下的样子,眼神里的火苗,让她觉得他很危险很危险,让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随便选的,真的吗?”
他抓住了她,嘴唇快落到了她的鼻子上,问话的语气让她非常的不甘心,这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他那冷冷的腔调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真的,你到底要怎么样,难道我在哪里上班也要获得你的批准?”
她撤开脑袋,试图和他保持距离,太近了,看得到他的眼眸里,她惊慌的样子,并不是那么的中气十足,她并不是善于争吵的人,她多半的时候忍了,或者是生闷气,也不想和谁吵架去。
“真的?”
凌彦泓的脸色更难看了,她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她还要掩饰到什么时候,女人都这么善变,都这么会伪装吗?
“你无聊!”
龚诗晨彻底被凌彦泓的样子给气的说不出更多的字来,他不信她,凭什么啊?
“我无聊?那好,从明天开始,离开美臣,想去上班,凌风御澜,供得起你!”
他邪魅的笑着,嘴唇在她的睫毛上打转,气死了,真想捏死她,可是又这么舍不得,她再不说实话,他就狠狠的惩罚她,以她最害怕的方式。
危险,近乎带着邪恶的模样,眼眸之间,冰冷吗?为什么是炽热的,要将她吞噬了一般的怒火!
“不行,我美臣的工作不能丢弃!”
她气恼的回驳,固然他此刻很危险,她此时也不愿意妥协,她能够容忍的,已经太多太多了,而这一次,他的无厘头让她觉得什么都听他的,太窝气了。
而且她的工作正在要紧的时候,怎么能凭他一句话就决定她要不要去工作。
“你就那么想去美臣,想去见那个男人?”
气死他了,凌彦泓急不择言,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事实,可是在龚诗晨听来,是心头一惊,却是会错了意思。
“我没有!”
本能的否认着,眼底里一闪而过的慌张,还是被凌彦泓给捕捉到了。
刚刚的气恼,被他如此突然的一问,变得微微的心虚,可是心虚之后,她问心无愧,她控制了自己对庄文天的任何非分之想,她是有好好对待凌彦泓的改过的,他还想怎么样?
龚诗晨被凌彦泓一语道破天机的话给惊住,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她和庄文天之间,并没有什么的,可是她心虚什么,其实是被他说中了不是么,龚诗晨脸上的苍白和刹那的逃避,让凌彦泓的火气腾的冒出来。
都被他猜准了不是吗?该死的女人,当他是傻瓜了吗?
所有的女人都想骗他吗,连她乖巧胆小如此,也来背地里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吗?
他对她的关注和在乎,都成了她羞辱,回击他的武器了吗?
心下难以平衡,重重一甩,她从他的怀中,被甩到了大床之上,结结实实的陷入柔软的床垫上,龚诗晨心头一惊,更是难堪而紧张到至极,凌彦泓在脱衣服,而且冷冷的看着她,眼底里的热度固然高涨,可是却是那么可怕,像是一个魔鬼,而不像一个丈夫。
她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恐慌和紧张,龚诗晨刚爬起来,就被他扬手一推,再次给推倒在床上。
龚诗晨紧张的抓紧了床单,他愤怒的眼眸让她看得清楚,这不是爱的征兆,这是冷酷的惩罚。
龚诗晨的眼底里冒出来倔犟的火苗,死死的盯着他,从来没有的严肃表情,让他心头更是火恼。
他把她推倒了,她却是毫不犹豫的又要爬起来了,除却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心虚,此时的她心头憋着一股儿劲,难受吗,不甘吗,委屈吗?
分不清,她此时气恼的,慌乱的,维护的是什么呢?
是气凌彦泓的不信任,还是恼自己确实心存杂念,被凌彦泓看穿,被凌彦泓挖苦。
这份工作是尴尬了,可是她扪心自问,当他要证明给她看时,当他把心迹剖露给她时,自己的选择是什么样的,她对待庄文天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她有努力来维持这份自己并不甘心的婚姻,她有动心于他的努力和照顾,可是此时此地,她却觉得,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隐私,她和庄文天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如果说,心不小心的遗落了,也是因为凌彦泓的伤害,让她想找一个人来慰藉那份冰冷。
现在凌彦泓如此证据确凿一般的兴师问罪,完全冷酷而怀疑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即使对别的男人动心,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样一个男人,她想原谅的,她想包容的,可是他除了霸道,独裁,怀疑,还能给她什么呢?
那一丝的温情之后,又将是如何的伤害,她不知道,她不能的逃避着,也许她更应该勇敢一些离开他,而不是如此心软的给他机会。
固然婚姻的开始,她要负很大的责任,但是若不是情势所逼,她又怎么会奢求嫁给他呢?
他的圈套,他的羞辱,他的冷落,让她的心凉透了,只是她隐忍着这份委屈,撑了下来。
如果有的选择,她愿意离开他的,不要他给的温情,不要他给的关怀,因为她担心的是,他哪一天又会变量来伤害她,而现在不正是如此吗?
她笨,才会选择留在他身边,她胆小,才会怕他更加冷酷的报复。
她太好说话,她太乐观,她太执着道德的约束。
但是,此时,她却成了他眼底里那个破坏婚姻的人,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呢?他从来没有信任过她吧,他只是把她当成了要征服的猎物吧?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样没有出息的跟他和好,是如此的没有道理,爱他什么,相信他什么,曾经做的那些事情,早已不值得她原谅的。
明明是狠狠的瞪着他,可是眼底里却憋着泪水,她想离婚,此刻,她真的不愿意再委屈下去。
“哭什么,难道和自己的老公亲热,就那么委屈,就那么讨厌?”
捏起了她的下巴,凌彦泓的表情冷酷的如同撒旦一般,恨不得把她捏碎,她还有理了不成,她就那么的喜欢别的男人,她就那么的不想和他在一起?
他的努力,在她眼底里一文不值吗?
痛,让龚诗晨的泪水滑落,她倔犟的,试图平静的,理智的看着他,他的样子太可怕,让这件本来值得期待的事情,变得如此令她回避的,不是她,而是他才对。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你认为我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就大错特错了,凌彦泓,如果你不爱我,就不用这么费心了,我不值得你猎取,我不是你想要的猎物,我没有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多的手腕,该惩罚的你都做了,该羞辱的你也都做了,现在如果你想要我的身体,给你便是——”
一向带着淡淡的避世态度的她,有着几分羞涩和纯真的她,此时就像是一个斗士一般,而且是声泪俱下的指控,那样子,是要和他割袍断义,分道扬镳,一拍两散吗?
手上的力气松弛了下来,他看到了她要离别的决绝,让他没由来的恐慌,是自己错了吗?
那个吻,是范喆迪强加给她的,她不喜欢的?
凌彦泓的心底里在做着挣扎,因为她那无畏的表情,让他不得不选择相信她,她赢了,真的赢了,他不是不爱她,而是真的学会在乎她了,才会如此的生气和火恼。
可是她如此声泪俱下的样子,剿灭了他刚刚所有的戾气,让他的脸上出现了难得平静。
他居然被她吓倒了。
“好,我就相信你,笨女人,我没有把你当作猎物,也没有把你想成不三不四的女人!”
不然他何以如此的愤怒,就是对她的期待太好了,就是他又忍不住自信了,才会如此的失控,才会带着阴毒而冷酷的心情,宁愿伤害她,也不能看着她喜欢上别的男人。
而落文可的挑拨是非,让他眼底里染上了一丝愧疚的颜色,也许他不该相信那个女人的。
但是一定要给范喆迪一个教训!
让他永远别想再靠近他凌彦泓的女人,而在这之前,他不能让她再去美臣上班。
凌彦泓突然柔和下来的态度,让龚诗晨有些惊讶和茫然,就像是突然拿到了失而复得的奖品的孩子一般,她不能确定他那看似冷酷,却已经是服软的口吻。
他没有把她当成猎物,他也相信她是一个好女人?!
龚诗晨本来已经到了悬崖峭壁上的心,被他的低头给窘住了。
“别哭了,是我错了还不成!?”
他冷酷着脸,似乎更生气的样子,却是轻柔的吻掉了她腮边的泪珠,哭什么啊,哭什么,真是令人挫败的泪水,从来没有发现女人的泪水这么有攻击性。
龚诗晨没有料到她强硬了一次,他就软了下来。
冷酷的霸道的家伙居然承认自己错了,龚诗晨没有想到要胜过他,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低头,此时再看他近在咫尺的眸,还有那冷着脸,却肆无忌惮的吻她,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一荡一荡的,用力推开他,起身准备去洗脸。
以前,他做什么她都不生气的,哪怕他带来了女人回家,她也是可以装作隐形人的。
可是现在呢,因为他的妒忌和吃醋,她是如此的难受和愤怒。
这说明了什么呢?她对于他已经寄与了依赖和感情的,而且还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么少。
剑拔弩张的局势,突然消泯,龚诗晨不太能够适应,但是她还不会糊涂到以为凌彦泓的妥协到此为止的地步。
拉开了卫生间的门,龚诗晨看着倚在门口的凌彦泓,一边看着她流出过泪水的眼睛,一边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离开美臣!”
龚诗晨此时并没有刚才那么的火恼,但是离开美臣,丢掉她现在正在努力争取的工作,她有些犹疑。
她的犹疑害得凌彦泓的火气又不自觉的上升了。
抱住她,就是狠狠一记吻,直到她脸上胭脂一般的绯红时,他也气粗的盯着她,逼着她,威胁着她。
“可是我的工作正到要紧的地方!”
她不乐意的说着,被他吻了之后,心跳加速,人都在他怀中了,也承认自己对于凌彦泓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为了家庭的和谐,她有义务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再一次面对他如此的怒火,她真的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她讨厌争吵,讨厌那种随时防备的感觉。
“那完成这份工作,离开美臣!”
他没有追究更多,如此的妥协已经让龚诗晨无话可说,既然她已经从心底里都决定放弃庄文天了,何必又要呆在美臣呢。
“好吧!不过至少要一个月哦!”
此时,难得温馨,他选择了相信她,刚刚两个人的局势,如果不是他低头,她是不会低头的吧,哪怕她哭了,其实也是坚定了某种决心的。
他再伤她,她便选择永远离开他,无论用什么方式,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好!我会教训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人的!”
凌彦泓答应的爽快,可是下一句话让龚诗晨的脸上一阵绷紧,他什么意思,还要教训庄文天?
“不行!”
龚诗晨直觉的反对着,遭来了凌彦泓的冷厉眼神,似乎在指控她是不是心疼那个男人了一般。
“为什么?”
他不满意的盯着她,却见她懊恼的说着:
“你这样子我怎么在美臣继续呆下去,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你这样既小气,又没有风度!而且有损你的形象!”
凌彦泓听了,淡淡的笑道:
“好,听你的!”
如此,她又胜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但是,他的心底里已经笃定了,要揍人,还会让别人知道吗,她可真是笨,不过她的否认让她开心。
再看看龚诗晨一身还穿着下班来的衣服,还没有吃晚饭的吧,剑眉微微触了起来,自己似乎太过霸道,他得改善改善。
“换了衣服,洗洗澡,出来吃晚饭!”
他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也许相信她要比怀疑她舒服多了,爱一个人是幸福,恨一个人是痛苦,相等的情绪,没有人喜欢仇恨的。
“你也没吃呢?”
龚诗晨的心渐渐的恢复了过来,他一会儿火气冲天,一会儿又体贴多情,让她的心还真不适应,难道她以后的婚姻都是这样的吗?
龚诗晨一边洗澡,一边担心着凌彦泓会不会真的去揍庄文天,是不是要通知庄文天一声呢,想到了这里,龚诗晨觉得尴尬,而且心头还是微微的惆怅的,凌彦泓是怎么知道她的心思呢?他跟踪她了么,监视她了么?这样是不行的。
她得好好和他商量一下,如果他相信她,就要相信到底,不能疑神疑鬼的。
餐桌上,韩婶看着难得如此和谐的画面,心情也比刚才放松多了,主人吵架,做下人,不能说什么,可是那气氛却要享受着,倒也是别扭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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