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下班高峰期的街头,他那冷酷的人,却让人感觉不到热闹和温暖。
夜晚。
龚诗晨抱着那只同事送来的玩具,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而是看了看手心,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矛盾,三天?其实已经超过三天一个小时了。
庄文天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凌彦泓呢?想到了下午时他怒气冲冲的样子,还有无可奈何的放开的放低身段。
只是那么一刹那便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别扭而自私了些,只要爱上他,就不用这么矛盾而痛苦的。
但是,明白了自己内心的龚诗晨,发觉这并不是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事情。
对于凌彦泓有着矛盾而复杂的心情,对于他有着曾经的年少心动和童年记忆,可是又有着太多的心灰意冷,因为亲眼目睹的事实,而让她心底里有着难以逾越的障碍。
Yes I Do的婚姻,是不是应该结束了?
龚诗晨觉得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的烦躁苦恼过。
诺士佛台,灯光柔和的角落里,产润虔看着庄文天难得一见的豪饮,不觉的笑了起来。
“你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从来不相信一醉解千愁的么?”
庄文天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慢慢地轻啜,想借酒消愁,可大脑一点都不糊涂。
“看来我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理智!”
庄文天淡淡的笑着,终于有了些许醉意的他,脸上仍旧是优雅的笑容,想醉,可是不喜欢失态,他的人生字典里不允许这两个字出现,失态!
“那就理智到底咯!一个女人而已!”
产润虔一边若无其事的说着,可是脑海里却闪现了李罗兰的影子,一个女人而已,可是有时候如果这个人在你的心底里生根发芽了,是怎么都难以除去的。
“总裁工作的样子,很——很有型!”
庄文天越想让自己模糊一些对于她的记忆,可是却是发现越来越清晰,只是一个小动作,一点小表情,都让他过目不忘。
龚诗晨偷看他,被他抓包时的样子,此时想来,明明是甜的,可是却满腔酸意,弥漫了全身,有种让人无法挣脱的无力。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
庄文天摇摇头,苦笑了。
过往的记忆如潮而至,想想都是甜蜜的心酸,不知不觉间,他越想理智的时候越陷入了其中。
无情的算计也罢,最初的同情也罢,到最后变成了一种他自己都始料不及的自私和冲动。
躲在了角落里,吻了她,那一刻真想带她走,那种感觉,看似云淡风轻,是因为坚信着自己的等待,可以获得预期的结果,但是她的心啊,他居然不忍心勉强。
“可以回去了吗?我记得你说过办完事情就回去的!”
说是呆三天就走的,可是发现见了她之后,便多想在这里呆更久,尤其是凌彦泓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的无奈和紧张,第一次如此强烈。
“这世上最可怕的,原来就是求之不得!”
庄文天摇晃着酒杯,不理会产润虔的嘲讽,而是继续垂眸,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十多年了,他的成功和耀眼,成了庄氏的骄傲,他的理智和才能,他的定位和收获,从来都比别人多。
只是那么不经意间,龚诗晨这个无辜的女人闯入了他的生活,一切都乱了。
明知道她不会给自己答案的,她没有办法给予答案,但是他只想听一听她的声音也好,或者是,只需要一个吻也好,可以慰藉一下这种不可抑制的落寞。
但是,什么都没有,等待落空。
“回去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庄文天仍旧是很清醒,只是站起来时,身子一斜,险些歪倒,产润虔忙出手扶住了他道:
“如果被人看到了伯爵·庄烂醉如泥,那可是一桩大新闻。”
固然不能成为大新闻,庄文天的身上一僵,儒雅的脸上那丝漠然平静的镇定,是无人能及的,即便如此,也是令凌彦泓一怔。
在凌彦泓的眼里,庄文天就是那尊永远都被别人崇拜敬佩的神,根本就没有阴暗的一面,更没有不幸和悲伤,他是上帝的宠儿!
此时,上帝的宠儿醉了,凌彦泓的眼底里微微露出了一丝惊愕,旋即变成了淡淡的冷意和漠然。
从庄文天竞选了商会主席那一天开始,凌彦泓和庄文天的人生已经对立开了。
当然,一切都是因为落文可的变心开始的,那对于凌彦泓是始料不及的打击,却是伪装着所有的平静,用愤怒来支撑着所有的伤痛。
本以为只是凌彦泓对于自己的妻子情有独钟,才会在他拿到了商会主席的位子时,看到凌彦泓眼底里冰冷,其实一切并不如庄文天想象的那么简单,原来凌彦泓和落文可早已暗通款曲。
庄文天眯起眼眸,看着凌彦泓,尽管醉了,可是他依然是清醒的,即便醉了,他也会展示最好的姿态,尤其是在对手面前。
“好巧!彦泓!”
淡淡的笑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让庄文天看起来性感了许多,迷人了许多,凌彦泓冷酷的脸上微微的动了动,嘴角勾起,也回应了一个不逊色的笑容。
只是心底里疑惑,庄文天也有不开心的那一天吗?
呵呵,应该是发现了自己的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而郁闷吧?凌彦泓的眼底里有着淡淡的邪恶,对视着庄文天,桀骜中,太多的无情与漠然。
到如今他已经停止了对落文可的报复,但是面对庄文天时,还是敌意很重,太多的是因为龚诗晨。
尽管,庄文天和龚诗晨之间看似清明的没有半份交集,更甚至因为他的多心,而让龚诗晨生气的转身而去,但是,紧张的神经,不肯停歇,一想到了庄文天识破了自己妻子的身份,而留她在美臣上班时,凌彦泓的火恼就与日俱增。
两个男人各有千秋,如此私下见面时,没有闪光灯下的谈笑风生,多的是汹涌澎湃的对峙,无疑,他们这辈子是杠上了。
杠?庄文天脸上笑了,这辈子他没妒忌过谁,没羡慕过谁。
此时却妒忌了,羡慕了。
“好巧,庄文天也有时间进酒吧,真是难得一见!”
撇开多日以前的恩怨不说,凌彦泓的自尊不允许他在庄文天面前有任何败势,所以他那样的自信而邪魅,与庄文天的优雅与从容,从来都是不相上下。
“呵呵,让彦泓见笑了,不好意思,先行一步!”
庄文天笑着,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挑衅不起来他的脾气一样,产润虔很怀疑这个男人的自制力,喝了那么多酒,明明醉了,居然能够如此淡然如风的从凌彦泓身边离开!
落文可甫一下了出租车,便急冲冲的向着诺士佛台奔了过去,夜晚了,如果凌彦泓醉了,如果她及时的出现在他身边呢,落文可的脸上还是带着种种的计量的,以至于太过着急的冲向酒吧的她,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遇到了自己的丈夫。
如果是在申城,那么这样的相遇,奇怪的人应该是落文可,毕竟庄文天并不是喜欢浸淫于酒吧的人,可是这是在香港,那么该奇怪的人就是庄文天了,但是庄文天心底里一点儿也不奇怪。
“老公?!”
落文可的脸上出现的惊诧和心虚,让庄文天的眼底里一黯,只是她的表情很快就从容淡定起来,这个女人很擅长逢场作戏。
“文可?你也来香港了?”
庄文天带着淡淡的笑容,脸上是带着询问的光芒,落文可的笑容并不是特别清楚,如同他的一样,在摇曳的灯火下,显得疏离而诡异了许多。
“嗯,有一个朋友邀请我过来买些新衣服,听说香奈儿的最新款已经在香港上市了。所以就特地赶来,我和她约好了在这里见面,不知道迟到了没有呢,老公,你来香港出差的啊?不是去日本的吗?”
落文可马上变得热络而温存的问着,在产润虔的眼底里,庄文天的妻子是独立自主的新女性,此时出现在了香港也并不是很奇怪,当然庄文天和妻子之间的平等独立,对于有各自生活的富二代而言,也不奇怪。
只是,产润虔知道了庄文天情系何方时,自然不会等闲视之眼前的状况。
落文可的出现,在凌彦泓的出现之后,聪明人,不需要太多的事实,已经可以推测出一些结果。
原来是一场奢华而纠结的双重外遇啊!
落文可作势看了看腕表,又看了看产润虔,产润虔马上开口道:
“真的好巧,我和文天也来坐一坐,这里的环境不错。”
产润虔和落文可倒是见过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并没有什么含糊的,只是此时紧张的是落文可而已,聪明如她,自然也明白如果庄文天稍微多疑,也许就会猜到了她和凌彦泓之间的事情。
“哦,真是幸会,没有料到文天和老朋友一起,产先生的生意手段高明,可要多多的让着点儿文天!”
落文可意有所指的说着,自然是指庄文天在欧美加的投资了。
“文天,你太太真是疼你,这个时候也不忘了关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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