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爱落定-跟踪,发现,破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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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入眠,龚诗晨辗转翻侧之间睁大了眼睛,想着凌彦泓的质问,不觉苦笑起来。

    所有的幸福就像是肥皂泡一样的美好而又短暂,他的爱那么投入,可是他的心那么多疑,而她却不够包容和理解?龚诗晨索性爬起来坐在了窗头,看着繁星点点而没有半份倦意。

    直到晚风吹的冷了,龚诗晨方觉得寒意逼人,一场暴雨过后,夜是如此的凉。

    打了个寒噤,忙钻回了被窝里去,鼻子有些透不过气来的她,连忙缩紧了身体,试图让自己的身体赶紧恢复温度。

    此时,带着一双鞋子在环山公路上来回的寻找的凌彦泓,第二次无力的拍打着方向盘,愤愤之余仰起脑袋,靠在了车座上,望着环山公路出口的绿灯发呆。

    她又一次被他弄丢了,她又一次被他给赶走了。

    明明爱的,甚至比以往都用心的,怎么偏偏如此的伤害了她呢,女人,都是善变的,女人都是矫情的,女人都是难以伺候的!

    眯起眼眸的凌彦泓靠在了车座上,最后茫然的回到了住处,方想起刚才太过着急,居然忘记了打她的电话,连忙找到了手机拨打起来,却听得手机的声音就在自己的卧室内,凌彦泓气恼之余不觉把自己的手机给扔掉了。

    这一扔宣告着他的手机彻底报废,英俊的脸上微微一凝,瞄到了龚诗晨拿满格电量的手机,翻在手里,试图寻找她手机里熟悉的人。

    号码屈指可数的几个,李罗兰,艾小蛮,龚诗钧,还有一个自然是他的了。

    李罗兰被吵醒的时候,不觉有些好奇,两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闹的不眠不休了一般。

    “她并没有给我任何电话,我现在在新加坡,没有任何niki的消息!”

    李罗兰明确的答复让凌彦泓气馁,而龚诗钧那边则是更加好奇的询问:

    “诗晨回来了?”

    凌彦泓彻底的被僵硬住,最后一个号码是艾小蛮的,忍不住拨了过去,艾小蛮显然是睡意正浓,身边的男人把她快累死了,现在她非常不高兴这个时候有人骚扰自己。

    “喂,niki,如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艾小蛮不客气的挂了电话,凌彦泓彻底的被击溃,希望被破灭的他,恨不得再一次把手机给摔了。

    可是也是在这个时候,凌彦泓看到了龚诗晨已拨电话里有一个陌生的号码,不死心的他拇指已经按了下去。

    已经到家的庄文天和落文可,各有心思,落文可从刚才把导师安排好到现在,嘴角一直沁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情绪不错,而庄文天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很平静,平静的连落文可讲的笑话都懒得回应。

    “老公,这么晚了还不睡?”

    落文可笑着,关怀备至的询问着,眼角深处可是没有半份的笑意,而是冰冷的寒意,还有说不尽的嘲讽和得意。

    “嗯,你先休息,我还有一份重要的文件忘记处理了。”

    庄文天笑笑,已经转身去了书房,落文可的脸上在庄文天消失在了书房时,变得冰冷异常,哼,她要离婚,但是离婚之前,绝对不能便宜了这个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男人,原来连他也会变心,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落文可的嘴角一抹笃定,人已经靠近了书房的房门。

    庄文天坐在了位子上的时候,十指不断的敲打着桌面,这是他偶尔忧虑和焦躁的时候会表现出来的小动作。

    打开了抽屉,看着那唯一的电话号码,准备拨出,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手机居然在他就要按动的时候响了起来,庄文天眉心一展,眼底里冒出了光明。

    连忙接听,快的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

    “喂,niki,你好些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即使仍旧是如醇厚的浓郁陈酿一般的声音,但是那份焦灼和牵挂,绝非一般的异性所应该有的,而且这个声音,凌彦泓第一时间分辨了出来,是庄文天的。

    他知道龚诗晨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知道他凌彦泓的老婆此时的情况了?

    凌彦泓啪的挂断电话时,肠子都要纠结在一起了,脸色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如果说之前因为吴镇霆的事情,他还在生气自己不可控制的妒忌时,那么眼前,他因为电话那端庄文天的关心和忧虑,肺都要炸裂了。

    为什么是庄文天,这个陌生的号码,为什么是庄文天的。

    庄文天的关心,庄文天的语气,庄文天的居心,让凌彦泓的心不可控制的向着一个偏颇的方向发展了。

    他的妻子,不仅和范喆迪关系不清,和吴镇霆当车热吻,还和庄文天之间——非同一般啊。

    怒极反笑,哈哈大笑,让韩婶以为凌彦泓疯了呢?

    凌彦泓觉得自己的关心是如此的可笑,凌彦泓觉得自己的爱情是如此的可笑,果然庄文天和他势不两立的。

    庄文天眉心皱的很深,不明白为什么龚诗晨拨打了又挂掉了,连忙回拨过去,并无人接听,而是忙音一片。

    手机被凌彦泓再次摔坏了一枚。

    落文可见里面没有了动静,忙转身准备离开了,却差一点儿撞到了庄夫人,吓了一条的她,自然脸上有些惶恐。

    “妈?”

    落文可紧张而小心的叫了一声,连忙恢复平静,庄夫人一脸纳闷的道:

    “怎么还没有休息啊,文可?”

    落文可连忙笑道:

    “我在看看文天是做什么,他最近一门心思扑在了工作上,实在是让人担心身体!”

    庄夫人连忙点头道:

    “是啊,是啊,你要多看着他点,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先去睡了。”

    庄夫人低垂着眼眸,倦意十足,打了个呵欠,准备休息,落文可连忙扶着她去了卧室。

    庄文天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仿佛心头住着一个野兽一般的冲动,让他无法忍受再呆下去,起身,准备出门时,想到了龚诗晨穿着拖鞋的样子,去了更衣室,拿了一双崭新的鞋子,悄然的离开了豪宅,人一旦心慌,就会忽略一些情节。

    当庄文天以为落文可已经熟睡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启动了引擎,开着车子向着希尔顿赶了过去,却不知道落文可清醒的很,那远处马路上飞奔的雅致黑色轿车,她又怎么会不认识!

    龚诗晨觉得脑袋发晕,浑身燥热的时候,已经有些迷迷糊糊,口干舌燥的她感觉脑袋上像是戴了一个紧箍咒一般,不觉用手扶着脑袋,难受的呻吟出声。

    脸滚烫烫的,额头很热,身上也像是泡了桑拿一样,龚诗晨郁闷的想,居然病倒了。

    本来心情不好的她,又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病痛,龚诗晨觉得寂寞而害怕起来,一个人,偌大的房间,感觉像是被遗弃了一般,不能这么继续下去。

    伸手终于摸到了床畔的电话,拨向了楼下前台的总机,前台小姐的声音极是柔和,但却告诉她感冒药刚好给了另外一个房间的病人,希望她能够再撑一撑!

    撑?龚诗晨疲惫的挂上电话之后,想,撑到天亮,也可以,她没有理由这个时候命令前台去为她买药去。

    反正死不了,撑着吧。

    龚诗晨迷迷糊糊之间,浑沌之中,觉得有人开门了,脑袋一片热胀的她就着夜灯,以为是酒店里的人跟了过来呢,却不料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形。

    他的脸,模糊的很,他的忧虑,也模糊的很,他的声音却是清晰的。

    “niki?”

    熟悉的声音,加温的热度,宽广的怀抱,还有说不尽的心疼和担忧,大手压在了有些汗湿的额头,龚诗晨觉得清凉一片,可是他的出现是如此的不应该啊。

    他们已经划清了界限的啊,难道他不知道的么?

    他不是和落文可郎才女貌的在一起吗,他不应该再来的,这样于她不利,于他也不利啊。

    可是,理智在发烧到了将近四十度的情况下,变得越来越薄弱,只知道他将她揽入怀中的时候,那心疼和叹息,让她难受的想哭,这是怎么了呢,对于庄文天的依赖和信任,让她难受的想哭!

    “总裁,你怎么来了?”

    龚诗晨想从庄文天的怀中挣脱,她已经被凌彦泓误会很多,此时的心头固然还有着因为凌彦泓而带来的气恼和伤心,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和庄文天有任何瓜葛的了。

    可是开口之间,她才发现口干舌燥到何等地步,无力之间,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没有精神,眼睛是肿的,唇瓣是肿的,头发是乱的,他的心被揪住了,难以控制的为她而疼了。

    “niki你烧的厉害,我带你去医院!”

    庄文天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掀开了被子,龚诗晨想拒绝,但又是依恋这份被照顾的温情,小手不自觉的抓紧了他的肩头。

    “总裁,你不该——来的~”

    她鼻子透不过起来,脸一片通红,着了睡衣的她,赤足的样子,看起来柔软可怜,眼睛里的理智变得那么薄弱,想拒绝,可是好想有个人可以照顾。

    “没事,我只把你送到医院里!”

    庄文天用外套包起了她的身子,抱了起来,他的呼吸依旧是沉稳的,只是他的下巴离她的额头好近,在他抱着她走向了酒店门口的时候,她的额头碰触到了他的下巴,灼热仿佛烫到的是他的心,大手收的更紧,步伐更快,是私心,还是欲念,已经分不清,他只想,早一点儿带她去医院,他只想就此抱紧她不松开。

    “坐好了niki!”

    庄文天拍拍她的脸颊,试图让她清醒一些,系上安全带之后,她恹恹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脸如同红苹果一样,却是极为不正常的颜色。

    车子平缓而快速的在无人的街头行驶着,庄文天面色凝重,时不时的伸手扶正她微微倾斜的身子,眼角里瞄到的都是她的无力的模样,红灯也懒得理会了。

    医院很快就到了,还是相同的医院,还是相同的医生,能够大半夜把蓝正强叫来的人,庄文天是第一个,这一次蓝医生不觉多看了两眼忧心忡忡的庄文天,有些话里有话的说道:

    “幸好庄总发现的及时,若是烧到天亮,就麻烦了。”

    一个是凌彦泓的太太,一个是庄文天,蓝正强并不多嘴,而是认真的为高烧的龚诗晨打了点滴,看着庄文天一脸的紧张和着急,蓝医生安慰道:

    “只要待会儿烧退下去,就不会有事,可能是着凉太久自己没有注意!”

    蓝医生尽职尽责的看病,不多言,离开之时,也没有再多看一眼,那看着龚诗晨睡着而一直没有转移视线的庄文天。

    只是蓝医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时,看到了办公室里坐着的人,不觉一惊:

    “庄太太?”

    凌彦泓看着门口站着的女人时,有些错愕,但是又有些明了,心头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和恐惧,让他的脸孔变得桀骜而多刺,似乎只要谁靠近,就会把谁冰冻了一般。

    眸子里一片黑暗,似乎比外面的夜还要黯淡几份,唇角勾起,却不是笑容,而是那不可一世的仪态,不容别人半份靠近,哪怕眼前笑靥如花的女人曾经是自己的昔日恋人,也不许她靠近半份。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彦鸿?”

    菱唇微微勾起,像是一个诱惑,但却笑的那么温柔而真诚,连询问的腔调都小心翼翼。

    “有什么事,说!”

    凌彦泓此时可没有心情和蘑菇,只是知道落文可出现定时来者不善的,故而眼底里有着防备,眼前的女人不是龚诗晨那么简单,但是他却像怀疑落文可一样怀疑了龚诗晨。

    而一想到了龚诗晨,凌彦泓的眼底里冒出一片猩红,近乎泣血一般,连她都一直隐瞒着自己吗?她明明是单纯简单的,在他面前笑的极为羞涩和紧张的,可是她却背着他黑一个又一个男人…

    想到了这里,牙齿都要咬碎了,凌彦泓的视线如此肃杀,让落文可没有时间蘑菇,只见她显得微微犹豫但是却说的很是诱惑的语调道:

    “猜猜我今天在希尔顿酒店遇到了谁?niki!”

    如此一点点的信息足够凌彦泓如同中了邪一般,脸上立时一僵,毫不犹豫的反问道: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落文可见凌彦泓如此关心,那眼神,那腔调,让她妒忌死了,让她难平的很,这个男人已经放下她了吗,已经完全的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了吗?

    想爱,就让你死的更难堪吧,落文可心头愤愤的想着,却是有些迟疑的神态,让凌彦泓更加着急。

    “如果你是来告诉我她的消息,麻烦快一点!”

    落文可无奈的叹息道:

    “彦鸿,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关心过我啊!”

    凌彦泓的脸上冷漠一片,皱眉道:

    “现在来找我算帐不是太晚了吗,以前——我没有爱过别人,只有你!”

    他的眼神,透过时光,似乎交织着所有的记忆,看着落文可,扪心无愧,也许他们是这种人就注定了这样的相爱方式吧。

    “你的niki,现在生病呢,病怏怏的快要死掉了——”

    落文可的脸上滑过落寞,如果当初她选择凌彦泓,也许就不会是如今的收场,只可惜他们的交往还不够纯粹!

    “病了?”

    凌彦泓的脸色变得更难堪了,险些揪住了落文可的衣袖询问龚诗晨的下落。

    “这上面是地址,精确到房间号,去看看吧,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落文可恹恹的模样,甚至无辜的狠,似乎好心来告知凌彦泓一切的样子,因为她知道即使拨打了凌彦泓的电话,他也不会接的。

    而现在,她要看着他走向了那颠狂和痛苦的路,才算是满足!

    迷迷糊糊的龚诗晨,觉得身上没有那么烫的时候,清凉的毛巾落在了额头,安抚了她的神经的声音,显得那么亲切,龚诗晨的心在滚烫的肉体折磨上,变得脆弱而可怜。

    “总裁~”

    她的小手被大手包裹着,让她感觉到身边有人守护,越来越安心的睡着的她像是一个疲惫的孩子,脸上除了淡淡的放松之外,是被药物控制的安静,红晕退去,针头让她雪白的手背有些肿,庄文天调整着点滴架的高度,和点滴留下来的速度,然后见她进入了梦乡,方才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半,却是没有一点儿倦意。

    “niki,我该拿你怎么办?”

    庄文天低低轻叹,手指抚弄着她的脸颊,恋恋不舍,他该回去了,可是他却舍不得回去。

    她如此躺在了这里,纵然有医生护士照看,他依然不放心的。

    关于她的,他都不放心,那么笨,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笨女孩!”

    低低一叹,意识到了她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己的,心头一动,不舍得分开。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等着你,n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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