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爱落定-枯萎的婚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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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诗晨睁开了眼睛,看着被禁锢的身子,脸上微微的苦恼和逃避着,刚才庄文天也受伤了的,可是因为凌彦泓的阻止,居然不让他上急救车,他的霸道,他的独裁,他的狭隘,已经让她的心死了。

    扭动了两下,龚诗晨不顾额头上冷汗直冒,而是努力想从凌彦泓的怀中挣脱。

    “你别动~”

    凌彦泓担心的说着,痛苦的眼眸在龚诗晨平静对视之后,一片黯淡,手上放开了她,她的平静,让凌彦泓感觉到心底里一片黑暗。

    龚诗晨知道刚才那一下的力道,她只被扫了一个边儿就疼的死去活来,庄文天想必伤的更重了吧,如果不是因为她约了庄文天出来,根本是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

    所以她这个时候更关心庄文天的情况,如果总裁伤的不严重的话,她觉得总裁是会保护自己的,是不会让凌彦泓如此挟持一般的把她抱上了急救车的。

    凌彦泓阴鹜的眼神已经干涉不了龚诗晨的行动,龚诗晨完好的手臂,摸出来手机,准备拨打给庄文天,这个时候手机却是响了起来,是庄文天打来的。

    龚诗晨的心头微微的一暖,忙接听了。

    “总裁,你怎么样?”

    “niki,你怎么样,还好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龚诗晨的眼底里冒出一层泪水来,也许她想要的爱情是这样的,可是她却没有这样的资格,身边的凌彦泓,却永远都不会和他合拍,他们之间除了一纸婚约的束缚,已经越来越远了。

    “我没事!”

    明明都很痛的,可是又是如出一辙的答案,庄文天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所有的担心和紧张,痛苦和煎熬似乎都变得遥远了。

    “嗯,听医生的话,我的车子就跟在后面!”

    庄文天没有坐上急救车,完全是拜凌彦泓所赐,凌彦泓的阻止让医务人员眼睁睁的看着受伤的庄文天不能坐上急救车,而是坐着私家车跟了过来,但是凌彦泓的阻止,却不能改变龚诗晨离他越来越远的心。

    此时庄文天没有告诉她,他的背部疼的狠,如果龚诗晨被打的骨折了的话,他的肋骨就有可能被凌彦泓给打断了。

    但是这个时候听到了她的关心,似乎身体上的任何痛苦都值得了。

    “嗯,总裁,你小心些!”

    龚诗晨挂了电话,自然不相信庄文天会没事的,脸上的担忧在迎上了凌彦泓那阴鹜的眼神时,变成了平静的沉默,不愿意再去同情他的痛苦,不愿意再因为心软而靠近他。

    下车的时候,凌彦泓想扶她下去,可是龚诗晨选择了身边的男医生帮忙,龚诗晨下了车之后,眼底里看到的却只是紧随而来的庄文天。

    庄文天的背疼的要直不起来,但是他努力支撑着,不让她看出来自己的痛,而是看着龚诗晨下车之后,就向自己走了过来,龚诗晨的担心是如此的自然,有着浓浓的愧疚和本能:

    “总裁,你怎么样了,对不起,今天是我害你——”

    看着庄文天额头都是冷汗,却若无其事的笑着,龚诗晨眼圈一红。

    “没事,niki,只是皮外伤而已,快去让医生检查你的手臂吧!”

    此时的凌彦泓,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他妒忌,他痛恨,他疯狂,为什么她的眼底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存在,他错了,他也绝望了。

    凌彦泓像是疯了一样从众人的视线里突然间拔腿快速离开时,脸上的悲伤,是那么真切,可是龚诗晨已经看不到了,看着他心如刀绞一般的离开,龚诗晨愣了一愣,却没有再像从前那样犹豫和心软了。

    “总裁,我们进去吧!”

    庄文天的眼底里都是担忧,凌彦泓会善罢甘休吗?如今他看到了龚诗晨关心自己,是不是更加疯狂了,庄文天的脸上一片严肃。

    检查结果出来了,龚诗晨是轻微骨折,而庄文天直接是两根肋骨骨裂了,那放射科的医生怀疑的看着庄文天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怎么比红军两万五千里还坚强。

    “总裁,你骨裂了,很疼的吧?”

    龚诗晨担心的看着庄文天,而后者只是笑笑道:

    “我没事,niki,快去让医生帮你把石膏打上!”

    龚诗晨看着等在一边的医生,准备离开时,又看了看庄文天道:

    “总裁,我待会儿来看你!”

    她的眼眸里有着真切的关心了,庄文天笑着,看着她消失在另一扇门时,再也难以维持下去,吃痛之余,只能扶着一边的医生道:

    “还是——先给我来一针麻醉吧!”

    负责给庄文天治疗的医生看着他,摇头道:

    “你这是何苦呢?逞强!”

    庄文天笑笑,没有理睬医生的不满,而是在疼痛的折磨下,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龚诗晨看着医生给自己打着石膏,有些担心的问道:

    “医生,重度骨折的话,应该是很疼的吧?”

    可是总裁好像没事儿一般?她很是奇怪,医生瞄了她一眼道:

    “我看他是怕你担心,不疼,骗鬼的!”

    龚诗晨脸上一红,心头满满的,摇荡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喜欢的是总裁,可是,她是凌彦泓的老婆。

    龚诗晨此时的婚姻就像是兔子背上盖了龟壳一样,显得多余,累赘,而沉重。

    病床上庄文天的脸上显得憔悴而疲惫了许多,俊朗之间眉心微微触着,不知道他是因为有心事,还是因为太疼了,才会皱眉如此,龚诗晨静静的看着他,便觉得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曾经这个男人高高在上的令她只能仰慕,有时候他严谨的态度和精明的商业头脑,让她觉得他就是一个披着文雅外壳的猎人一样,有着最准的狙击手段,锁定每一个他看准了的对手。

    有时候他是那么无情,在对待竞争方的比拼时,能够第一时间掌握对手的要害,他有一双看不到的犀利的智慧的眼睛,表面上和善如春临大地,可是骨子里,他并不多情,不管是事业上还是对待感情上。

    只有和她单独在一起时,龚诗晨才觉得庄文天的笑容是真正的柔和而真诚的,甚至是深邃而带着迷惑性的。

    “总裁,其实是比凌彦泓坏的男人!”

    龚诗晨苦涩的笑着,有些无奈的总结出这样一个结论,是的,这是事实,但是他却是真的对她好,好到了骨子里那种,曾经让她受宠若惊!

    现在呢,她的心头微微的暖着,淡淡的冒出了喜欢的念头时,又被凌彦泓和这场婚姻而扼杀所有不该有的念头。

    如果她和凌彦泓的婚姻没有解除,那么她和庄文天之间,也就像是两条异度空间的直线一样,纵然有了视觉上的交集,但是实际上,还有着一道无法冲破的障碍。

    她还没有勇气,背负着婚姻的名,去爱一个自己心动的人,所以,她仍然选择离开。

    这份好感,就像是曾经她决定选择婚姻时一样,即使没有被扼杀,也要因为历史的原因而不得不放弃了。

    毕竟,她的心底里对于爱情和婚姻有了一抹难掩的恐惧。

    而庄文天也许只能是镜花水月一般的幻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相遇,注定了这样的幻灭和别离吧。

    “总裁,对不起!”

    谢谢你的照顾和关心,但是我们怎么可能呢?多余的话没有说出来,而是第一次,主动的靠近了他,在这张刀刻斧削的脸上,微微的有些薄的唇瓣上,留了一个轻若羽毛的吻。

    门被打开的刹那,庄老爷子和庄夫人看着恐慌的龚诗晨,一脸通红的站起来时,仿佛是小猴子偷吃了桃子,没有地方藏自己的尾巴一样的窘迫着。

    庄家老两口你看我,我看你,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最后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伯父,伯母好!”

    她只顾着想一件事,打好了石膏就来看庄文天伤的如何,却是忘记给庄文天的家长打电话了,龚诗晨脸上更是难堪,怎么一乱起来,把正经事都给忘记了。

    其实是司机刚刚回家通知了二老,不然以媒体的速度,再快,也不至于让二老知道自己那像神仙似的儿子会和凌彦泓在女卫生间门口大打出手的。

    此时,庄老爷子和妻子看见了这个传说中的女人时,不觉多看了两眼。

    龚诗晨手臂吊着绷带,松散的发束让她的头发微微有些乱,眼眸清澈中有着纯洁青涩的紧张,宽大的病号服让她看起来娇小的多,和曾经完美的漂亮的,近乎无可挑剔的落文可比起来,龚诗晨显然是欠缺了许多名门欣赏的要素。

    凛然不惧,谈笑自如的交际手腕她看起来似乎没有。

    优雅迷人,妩媚而玲珑的笑容,似乎也没有,有的只有微微的低头的难堪和尴尬,如此情况下,庄老爷子却笑眯眯的询问道:

    “你就是niki吧?”

    Niki?庄家的人都叫她niki?龚诗晨微微笑着,点头承认自己的身份,准备着离开,被两个如此看似和善却是传说中高深莫测的长辈盯着,龚诗晨自认自己的勇气和魄力都不够。

    而且,她的身份决定了她和庄文天之间,只能说再见。

    龚诗晨承认自己的身份之后,看了看躺着的庄文天,又对两个长辈汇报了一下情况道:

    “医生说总裁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但是要住院两周到三周的时间!”

    她住院一天基本上就可以回家了,而庄文天却是要在医院里呆一阵子。

    因为她庄文天才会如此受伤的,所以虽然没有说什么,龚诗晨的脸上还是写满了愧疚的。

    “嗯,还好,还能赶得上下个月的国际博览会召开!”

    庄夫人的脸上并没有一般家长那种因为心疼儿子而迁怒别人的表情,相反的平静的让龚诗晨吃惊。

    没有追究事情的起因,两个长辈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慈善的令人意外。

    “伯父,伯母,你们陪总裁一会儿吧,我先出去了。”

    龚诗晨觉得如此甚为尴尬,连忙走出了病房,正好遇到了急急赶来的李罗兰和龚诗钧,以及龚嘉良。

    “niki?你怎么样?”

    李罗兰倒是比龚家父子先行一步,看着龚诗晨刚刚如临大赦一般的逃出来,更是关心她的伤势程度。

    “我没事,只是轻微骨折而已,医生说我可以随时回家修养!”

    龚诗晨安慰着三张担心的面孔,脸上极为平静,只是转脸望向了庄文天病房的门时,闪过了愧疚,和淡淡的遗憾的失落。

    “没有想到凌彦泓出手会这么狠,他是不是疯了!”

    李罗兰自然听得了龚家司机的汇报了,如此肆无忌惮的指责着凌彦泓的时候,龚诗晨的脸上有了一抹无奈的担忧。

    她和凌彦泓之间,会不会到此为止了呢,他们的婚姻,已经过了花期,近乎枯萎一般。

    李罗兰听闻庄文天的父母在病房里便没有过去,只剩下龚诗钧和父亲过去慰问一番。

    龚诗晨已经准备出院了,在这里多呆一天半天,也不过是心理安慰而已,只要回家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之后自然会痊愈的,至于庄文天和她之间,无法开始,也注定了没有所谓的结局,不如就这样离开吧。

    办理完出院手续,换了李罗兰带来的宽大衣服,等候着看望庄文天的父亲和大哥回来,龚诗晨压制着自己想再见庄文天一面的冲动,心底里有些微微的愧疚,但是这也许就是她给予庄文天的答案,没有语言,而用行动代表了她的答案。

    她的离开,是一种必然,这样的一场风波,必将她又冲向了风头浪尖之上。

    而她已经厌倦了这种在婚姻和道德中,在爱与不爱中的挣扎,他们太出众,动辄便成为媒体和记者争相聚焦的对象,而她每一次都像是小丑一样,成为世人点评的谈资,这样的生活对于她而言,也是不喜欢的。

    “这一次,你又出名了!”

    果然,李罗兰第一个来消遣她了,而龚诗晨则是极为平静的样子回应道:

    “这是最后一次!”

    是的,她以后,如果以后还有婚姻的话,她不会选择豪门。

    “但愿如此!”

    李罗兰耸耸肩,并不认为会就此结束。当然很多人都会产生这种忧虑或是期待,凌彦泓面对妻子的红杏出墙和一向口碑甚好的庄文天在女卫生间大打出手的事件,绝对不会就此歇息。

    “诗晨,庄总醒了——他想再见你一面!”

    龚诗钧回来之后看着龚诗晨说了这样一个要求,让龚诗晨已经坚定的心动摇了起来,她知道总裁喜欢自己,她知道即使当面对他说再见,他也会接受的,可是她却没有勇气过去,就像是当初不舍得离开美臣一样,缺少一种决绝的勇气。

    所以,与其在庄文天的面前艰难的说出再见,不如此时便不再相见了。

    “我们回家吧,我到家给总裁电话!”

    是的,她想以平和的心态和他说再见,他说他们是朋友,那么以朋友的身份说再见就好了,尽管这样有点儿自欺欺人的成份。

    龚诗钧见状也不勉强,一行人离开了医院的时候,庄文天正在面临父母的训斥。

    难得一见,父亲和母亲的脸色极为难堪。

    “我说你是不是越来越觉得形象不重要了呢,即使要和凌彦泓火拼,也要选一个合适的地方,如此的不顾场合,真是——”

    庄文天见父亲生气,脸上却是不以为意的接道:

    “真是毁了从前建立的社会声望?我们庄家是名门望族,做事情,要以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回报,这叫做经济头脑。”

    庄父被庄文天如此的顶撞给愣住了,原来他儿子的情绪还不小。

    可不是,因为他已经想到了龚诗晨会离开,只是不太能接受,她不和自己说再见便离开了,她的婚姻,已经成了禁锢她自由的枷锁,前途如何,凌彦泓会不会放过她,都令他担忧!

    “这个时候,想着的还是她?文天,你的理智都去哪里了?”

    母亲的质问,只因为儿子的神游,平静的庄文天,似乎不能平静了,就像是大海上起了风一样,固然是一场微风,但是却已经掀起了波澜,而不是涟漪!

    而作为那股小风的龚诗晨回到了家中时,已经考虑把李罗兰赶回香港了。

    “回去吧,violet,你已经在我身上耽搁了太多的时间,我没有事了,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快回去处理自己的事务吧,再耽搁下去,我真的成了最大的罪人了。”

    是的,报纸上,她是一个不小的罪人,一个破坏了庄文天婚姻的人,一个背叛了婚姻而另觅新欢的女人。

    固然事实不是如此,但是各执一词的说法里,她的负面形象,绝对是也有人浓墨重彩的描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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