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爱落定-爱已错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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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诗晨在如此呼唤凌彦泓的时候,在看着他平静的躺着没有任何波澜的时候,紧张的说出这些话时,已经是决定留在了他身边,尽管她发现她依恋的那一个在门外,尽管她知道也许凌彦泓和她之间还有更多的波折,但是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她该努力学着去包容,去爱护,去顺从他,如果她的爱可以让他改变那多疑而霸道的个性,如果她的爱可以让他快乐而真诚,那么,她去爱他吧。

    “凌彦泓,你以后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看着感觉很害怕,我觉得你这样做太残忍,又觉得是我亏欠了你许多!”

    龚诗晨以为他没有醒,淡淡的说着,曾经动心的一个人,曾经毫不犹豫就让她嫁了那个人,经历过如此之多的波折之后,再次靠近他时,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紧张和期待,剩下的是看到了伤痕累累的他时,怜悯的责任。

    他们把爱情给耗尽了,才会突然间感觉到烟花熄灭的荒芜!

    很想顷刻间从她的小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但是他忍了,原因无他,即使心平静,却还有太多的不舍。

    毕竟这份不舍,是自己曾经用生命想去得到的感情。

    凌彦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龚诗晨脸上释然和开心的笑容,却是没有半份喜悦,他还记得他抓紧她的手而毒性发作时,她第一个求助的人是谁,不是一二零,而是庄文天。

    当她哭着,害怕的请求援助的时候,当庄文天第一时间接听了她的电话时,凌彦泓突然间觉得悲哀,他太自负,总以为庄文天的爱不及他半份,总以为庄文天的心,从来都是薄凉而算计,总以为——他才是那个应该得到龚诗晨的人。

    “你醒了?”

    龚诗晨的脸上带着喜悦,眼神不由自主的向门口望去,是不是这样的喜悦也要找到庄文天来分享呢?凌彦泓没有心痛愤怒的再去嘲笑她,而是静静的看着她,转动了一下子眼珠,说出来一句令龚诗晨费解的话。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会晕厥?”

    所有的冷酷和无情,所有的偏执和坚持,等到突然间如同被戳破的皮球而碎成一片的碎屑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本来,一切都计划好了的,本来,他要和龚诗晨一起离开的,本来,他要让落文可来陪葬的,可是一切都没有如他所愿,他宁愿自己死去,他宁愿拖着落文可永世不得翻身,却不忍在她那样认真的说着打电话通知司机来接她时的期待破灭。

    当她还期待着下一秒好好活着的时候,他又怎么忍心碾压粉碎她对生的期望和留恋呢。

    是的,她是无辜的,从来都是他强求的。

    到现在,他累了,没有力气强求了,也许,他承认他输了,在感情的把握上,他比不上庄文天。

    “你不知道吗?你喝的那酒有问题?难道不是你——自己放的?”

    龚诗晨当然费解了,如果他不知道的话,何以突然夺掉她手中的酒杯呢?

    还是只是单纯的瞧不起她酒品不好?龚诗晨觉得事情远不是这样的,但是凌彦泓没有看她的眼睛,却是那么认真的说着:

    “别那么自作多情,我不是为你殉情,我被人陷害了。”

    龚诗晨有些狐疑的看着凌彦泓,看着这个平静有些陌生的俊美男子,似乎生死之后,变化了太多,连眼神都变了,再没有那么炽热和痛苦。

    面对龚诗晨张大了小嘴,眼睛瞪大的错愕,凌彦泓的眼神变得冷乜而不逊,努力起身,她已经扶着他帮忙,却看到了她的手腕上那被自己狠狠的攥着的地方,他记得,在意识迷失的前一刻,他还紧紧的攥着她呢,所以才会那么一道鲜明的痕迹吧?

    “你没事吧?”

    龚诗晨怀疑不是自己脑子坏了,就是凌彦泓的脑子坏了,当他的情绪平静的近乎没有任何棱角的时候,他的样子显得那么憔悴而虚弱。

    也许是酒水中毒而遭致被洗胃的原因,也许是心底里更憔悴不堪的原因,龚诗晨试图分辨,却分辨不清了。

    “你看我像是有事吗?”

    他站起来俯视着她,显得她像个傻瓜,而她的表情真的像个傻瓜,那么难以相信。

    她以为他醒来会为看到自己而开心的,可是他没有,她以为他醒来会要求她不要再离开他的,可是他也没有。

    难道是中毒后,连脑子都给毒坏了,她刚才说的话他都没有听到吧?

    龚诗晨满脸的费解,落在了凌彦泓的眼底里,让他忍不住想骂她笨蛋,可是话没有说出口,却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变了,连骂她一声笨蛋的心情都没有了。

    是的,那种带着宠爱的情绪的昵称,想起来只会让心更难受而已。

    “那,去查一查谁在酒水里下毒害了你?”

    龚诗晨的心头微微解放了许多,如果凌彦泓的死不是因为她要离婚的话,那么她的心底里会好受些,但是,刚刚已经说出去的话,答应要在他身边的话,答应要去爱他的话,怎么办?即使他没有听到,那也是她已经承诺了的!

    “我想很快就会查到凶手!”

    凌彦泓已经下了病床,步伐有些不够稳健,但是看起来已经无异于往常,犹如刚一结婚时的冷漠一样,即使她就在他身边,他似乎可以视而不见了一般。

    龚诗晨以为自己是幻觉,眨了眨眼睛一切都没有变,凌彦泓已经走出了房门,似乎连喊她一声都没有。

    “凌先生,您已经起来了?怎么不好好躺着休息呢?您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

    医生很是惊诧的看着凌彦泓,凌彦泓则是表示无大碍的耸耸肩道:

    “我是因为什么而昏厥的,我想医生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医生马上点头道:

    “这个自是档案,我们特别请了法医验证,凌先生身上的xx的成份,严重超标,足以致命,如果查出来是谁投毒的话,那么那个人无疑就是一个杀人犯!”

    凌彦泓起步就要离开的样子,让龚诗晨微微犹疑,她和他之间似乎——看似关系和好了,怎么却觉得更加疏远了呢?

    “彦泓,你——衣服都没有换呢,你去哪里?”

    凌彦泓停身看了看龚诗晨的关心,脸上微微的僵硬,心底里则是有些抗拒的愤怒,既然她不爱自己,既然只是因为婚姻,他要了有什么用。

    “我忘了!”

    凌彦泓的表情有些黯淡,掩饰了自己内心的挣扎,却仍旧不舍得失去她,即便,她回到他身边只是因为责任,他仍旧是不舍得。

    凌彦泓复又转身回来,龚诗晨见了,忙安慰道:

    “不如你先好好休息吧,总——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会好好调查这件事情的。”

    庄文天已经报警了,龚诗晨想到了庄文天,便有些忍不住想知道他在哪里了,四下回望,心想他应该早已经离开了吧,脸上淡淡的失落还是显示了出来。

    “庄文天已经回去了?”

    这话是凌彦泓问的,让龚诗晨微微错愕,他的表情和语气显得那么平静。

    “这个~”

    医生微微迟疑,显得有些吞吐,似乎有什么话不能说一般,龚诗晨有些担心,脸上有着矛盾,却最终选择不再询问,可是心头那种强行割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我找他是有事情要谈!”

    凌彦泓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失控,因为她脸上那样压制的感情,他的心忍不住要妒忌,包容?他似乎难以做到,想夺回她的心的念头,总是被妒忌给击败。

    “呃,庄先生背部骨折,有些复发的样子,正在做检查,他不想让你们知道。”

    这是医生自我总结的,固然庄文天只是叮嘱他,就说他已经离开便是,此时凌彦泓问起来,医生选择了实话实说。

    “总裁他的伤势又复发了?!”

    龚诗晨听到了脸上变了颜色,眼底里有着关切,马上又收敛了自己的关切,试图保持着平静,站在了那里一动都没有动,转脸看了看凌彦泓微微阴郁的脸,有些心虚的恐慌。

    “既然想知道他的情况,就去看看吧!”

    凌彦泓的脸上有着刻意压制的表情,她的心已经偏离了,而他的心也嘎然平静了,只是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如此担心时,他的心还是痛的。

    “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我~”

    龚诗晨试图掩饰了自己的心情,她知道如果再表现对庄文天的关心,那是对凌彦泓的不负责任。

    “去啊!”

    但是凌彦泓的声音里带着命令和催促,脸上的表情终于难看下来,似乎她不去都对不起他一般,龚诗晨知道他是妒忌,龚诗晨知道他的情绪忍不住失控,龚诗晨也想到了凌彦泓可能再度爆发的情绪。

    面对凌彦泓略带不满的催促,龚诗晨低头咬唇,微微的坚定,而是抬眸努力笑着道:

    “我送你回去病房吧!”

    凌彦泓没有说话,而是脸色微微的阴沉,转身向着病房走去,龚诗晨看了看,决定跟了上去,但是凌彦泓决然拒绝道:

    “我这里不需要人陪,你可以回去了!”

    看到她的脸上为别人而关心,而紧张,凌彦泓仍旧是难以遏制这种妒忌的感受。

    他的冷漠和隐忍的情绪让龚诗晨有些害怕。

    “彦泓!那我先回去了!”

    龚诗晨如此说着的时候,脸上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很担心凌彦泓下一刻又要发火,淡淡的委屈和无奈,终究转身离开。

    她的身形消失在走道里,那样子娇小,她会为他中毒而担心害怕,紧张难受,泪流不止,但是却不是因为爱,凌彦泓怔怔的站着,最后还是起步便准备跟了过去。

    “凌先生,您要出去?”

    医生有些担心的看着穿着病号服的凌彦泓,凌彦泓没有迟疑,而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马上就会回来!”

    从吃饭,到毒发,再到医院里解救一番,到凌彦泓终于醒来,此时已经是十二点钟了,龚诗晨意识到了自己的手机为了和凌彦泓谈话一直关着的时候,连忙开机,果然有四个未接电话是大哥打来的。

    刚开机,准备打回去,电话又响了,仍旧是大哥打来的。

    “诗晨,怎么回事,手机一直关着,你和凌彦泓谈的还好吗?”

    龚诗钧显然关切着龚诗晨和凌彦泓的关系,担心龚诗晨和凌彦泓闹僵,倒霉的只能是龚诗晨吧!

    “哦,大哥,出了一点儿事情,我马上就回去了。”

    龚诗晨觉得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所以干脆直接一笔带过了,准备回到家里再说。

    “嗯,好,怎么回来的,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龚诗钧想到了龚诗晨一个人打车出去的,如此深夜时分,出租车是否安全。

    “没事啦,我马上就回去,这边有很多的士的!”

    龚诗晨说着,已经向医院的门口一辆出租车挥手了,那司机似乎没有看到的,车子一动未动,龚诗晨并不以为意,准备走过去招呼师傅开车。

    “嗯,那就好,路上小心些!”

    龚诗钧如此叮嘱之后,挂了电话,龚诗晨走过去,敲了敲路边出租车的窗户,终于,把腿翘的高高的彪悍司机落下了车窗,有些不满意似的哼哼一声:

    “小姐,要到哪里去?”

    辉煌的灯光下,司机的脸明灭不清,最重要的是她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儿,而且感觉那司机的衣服似乎不太整齐,龚诗晨转身准备再去找一辆过来。

    但是那司机已经起身,下了车,嘭的摔上车门,走了过来,用很是不爽的调子问道:

    “小姐要去哪里,怎么又走了?”

    那人显然有些醉了,龚诗晨闻到了酒味儿,准备躲开,可是手臂一下子被抓住了,龚诗晨一慌道: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那司机好像很无辜一般,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份,而是不满意的回敬道:

    “小姐,人都让你叫醒了,总不能不给这躺生意吧,你看我大半夜的也不容易,上车吧!”

    本来这司机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此时喝了点儿小酒,再加上长的彪悍,又拉住了龚诗晨的手臂,龚诗晨显然紧张,着急的要命的她恨不得马上喊救命了的时候,一辆车子近乎无声的停在了她身边,车窗落下。

    “怎么回事?niki我送你回去!”

    黑色的雅致高雅大气,庄文天已经走了出来,让那司机的醉意也清醒了几份,有这么好的车,这么帅的司机还打车,这女人毛病。

    “谢谢总裁!”

    龚诗晨内心的欣慰和突然看到了庄文天时的惊喜,庄文天并没有忽略,可见他来的正是时候。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龚诗晨微微犹豫,看了看庄文天,又忍不住看向了医院上属于凌彦泓的楼层,最后又看了看医院的大门,最后才有些坚定的走向了车门。

    庄文天的视线越过了龚诗晨,看向那刚刚急速拐弯离去的身影,是凌彦泓吗?

    他是不是又误会了呢?会不会又要责难龚诗晨了呢?庄文天微微有些担心,但是看着龚诗晨已经坐上了车子,终于还是决定先把她送回家再说。

    “总裁,你的伤怎么样了?”

    庄文天坐进了车子,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担忧,待听到了龚诗晨的询问,看着她眼底里不由自主的关切时,脸上舒展开来,一抹笑容,笑容带着淡淡的欣慰,却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遗憾,只是不愿意被她察觉而已。

    “没有什么大碍,看来是医生多嘴了!”

    庄文天启动车子,并不以为意的样子,似乎帮助凌彦泓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笔罢了,事实证明若不是他当机立断的判断出问题的关键,第一时间通知了院方如何准备,也许凌彦泓的命真的就没有了啊。

    “总裁!”

    龚诗晨脸微微沉了下来,没有看庄文天,而是深呼吸一口气说出来一句话,让正洗耳恭听的庄文天险些把车子给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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