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叮嘱林小芸好好练功,自己径直来到藏经阁,智源已经在等着他。王小刀上前施礼:“大师好。”
智源道:“来,坐下。”
王小刀在智源对面坐下,智源道:“我们习武之人,尤其是修习内家功夫,最关键就是修炼出内力,如果没有内力,那内家功夫根本不能和外家功夫相比。但是想要练出内力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是功法的缺失,其次是对修习者的要求高。超过一定年龄,经脉就会封闭,无法感应到内力运行,再则,很多修习者没有足够的耐性,要知道,修习内力是很枯燥乏味的一件事。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你,只凭一本图谱而且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练出内力,称作天才也不为过啊。”
王小刀道:“大师,那少林寺里练出内力的师兄多吗?”
智源道:“不是很多,有六成吧。要知道少林寺有完整的传承,而且寺里没有世俗的那些琐事缠身,修习起来事半功倍。”
王小刀道:“大师,你什么时候修炼成内力的?”
“我啊。我从十岁开始跟着师父修炼,一直到十三岁那年才有了内力。我的资质是很普通的,如果不是在少林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智源感慨道,“我自知资质愚钝,便整天呆在这藏经阁里,天天看书,以勤补拙,这才有了我的今天。”
“大师,那您现在什么境界?”
“大约在大师境巅峰吧。”
王小刀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和尚问道:“大师,那您应该算是高手了吧?大师境巅峰,距离宗师境,只差前一步。”
“高手?什么是高手。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弟子受教了。”
智源道:“好了,我正式教你如何凝聚内力。”
“首先要将内力压缩。内视你的丹田,将丹田里的内力尽力压缩,压缩的越凝实,你对内力的控制就越强。”
王小刀盘膝静坐,内视自身,丹田中那颗乌黑光亮的珠子欢快地飘飞着,似乎是看到了亲人。王小刀试着将丹田中的内力挤压在一起,丹田中浓黑的内力缓缓而动,聚集在丹田中心位置,黑色珠子欢快地在内力团周围飞舞旋转,不时冲入内力团里打个滚,将王小刀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内力冲散,王小刀无可奈何地只能再次将内力聚集起来,全力压缩起来。
“压缩的时候要小心,慢慢地一点一点来,不要压的太快,不然会引起内力反弹,伤及丹田,经脉。”
智源的话音刚落,王小刀已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体内气机紊乱,经脉中内力乱冲乱撞。智源忙一手按在王小刀头顶,渡入一股内力,将王小刀体内紊乱的气机控制住,慢慢引导着回到丹田,在丹田外却被拦住,只有内力疯狂涌入丹田,智源收回手,看着王小刀。王小刀的眉头渐渐舒展,气机渐趋平稳。
智源轻轻一哼,如同击打在王小刀心头,王小刀身躯一震,睁开眼睛。“压缩内力要慢慢来,急不得。”
王小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刚才心急了点,多谢大师。”说完,再次内视丹田,黑色珠子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慢慢地旋转着。王小刀将丹田中的内力再次聚集在中心,一点一点地控制着慢慢压缩。压缩的过程中产生的巨大反弹力让他面色煞白,冷汗淋漓。内力团越来越小,越来越紧实,反弹力也越来越大,王小刀咬牙坚持,不住地施加压力,将内力团再次压缩由鹅蛋大压缩到鸡蛋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小刀头上雾气腾腾,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仍旧坚持着。最终丹田中的内力被压缩成花生米那么大,黑色珠子看到比它还要小的珠子,立刻冲上去,将内力团一口吞下,黑色珠子在丹田中不住地翻腾,忽而变长,忽而成了薄片,忽而又变成刺猬状,王小刀的脸色忽白忽红,不住摇摆,一旁的智源束手无策,只能将内力运在双手,时刻准备出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色珠子终于安静下来,个头大了一圈,表面闪烁着金色光华,四周升腾着淡淡的雾气,一股浓浓的金色的内力从珠子里涌出来,流入浑身经脉中,王小刀的内力修为再次突破,晋入造极境。
王小刀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内力,慢慢睁开眼睛,天色已经黑了。智源端坐在对面蒲团上,紧跟着王小刀睁开眼睛问道:“你没事吧?”
王小刀双手合十道:“多谢大师,我没事了。让您费心了。”
“没事就好。今天晚了,你明天再来吧。”
王小刀起身告辞,回到住处,看了铁彪,铁彪的气色好了很多,经脉的修复也在慢慢进行,只是丹田依旧没有动静。林小芸的内力修为也达到了登堂境,一套千叶手已经掌握半数,其资质让智源赞叹不已。
王小刀看着消瘦的铁彪道:“铁哥,等我练成易筋经,学会运用内力,我就可以帮你疗伤了。”
铁彪点点头,努力地露出一丝笑容。
王小刀吃完饭,再次来到藏经阁。坐好后智源和尚道:“今天你练习将内力分成细丝,越细越好。分的时候如同抽丝剥茧,要细而坚韧。你先试着抽出一根普通粗细的丝,然后再压缩。”
王小刀听智源说完,闭上眼睛,从丹田的内力中往出抽丝,一开始的时候整个丹田中的内力一起往出涌,无法形成丝线状。王小刀试了上百次才抽出一根拇指粗的线,但只抽出尺余长边断了。王小刀没有急于再试,而是闭上眼睛,神识进入丹田中,细细观察内力的运行,良久才再次出手,一根拇指粗的线慢慢抽了出来,很顺利地抽出近一米,王小刀将这一米长的线慢慢压缩,线越来越细,越来越坚韧,最终压缩成比头发还要细的一根丝线,闪着金光,若隐若现。
“将你的内力丝线释放出来。”智源出声道,“用你的意识控制丝线,从丹田运行到手臂,从手指头发射出来。”说着食指弹动,射出一丝内力,在空中爆开。
王小刀闻言,努力地控制着丝线运行,开始时速度极慢,几乎是一点一点的挪动。王小刀额头上汗珠滚滚,半个时辰后,王小刀终于可以控制着丝线的运行,顺利到达手臂,手臂上的经脉越发细密,王小刀认真选定路线,一鼓作气指食指挥着丝线来到手掌,王小刀将丝线运行到食指,食指弹动,却没有弹出内力,又试了几次,仍然没有成功。
智源道:“用意念打开你手指头上的经脉,和外界相通,这样你才能弹出内力。”
王小刀分出一丝意识,内视手指头,将内力运行的经脉顶端的一层薄薄的隔膜打开,食指弹出,一道丝线疾速射出,在五米外的空中轰然爆炸。智源衣袖一卷,将爆炸的内力卷走,这才避免了藏经阁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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