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尔丹躺卧在大帐中,马尔汗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双手下垂,额头上汗水涔涔。
“马尔汗,你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大汗,属下听说九原城这里有一种黑油,见火就燃,今天的那场大火应该就是陆九道预先在城外埋下的黑油。”
“后军被偷袭又是怎么回事?”
“回大汗,属下怀疑偷袭我们后军的是陆九道预先埋好的伏兵,他们一击就走,属下没有看到偷袭者。”
葛尔丹喝了一口酒,挥了挥手,一个侍卫拿过地图在葛尔丹面前摊开。
“军师,你说,有没有可能绕过九原城?”
马尔汗走过去道:“大汗,九原城方圆百里都是戈壁,向来没有人走过,属下认为,绕过九原城是不可能的。”
葛尔丹沉思片刻道:“绕不过去,那就只能强攻。你说,陆九道手里会有多少黑油?”
“属下觉得陆九道手中的黑油最多还能用一次。”
“城下的火熄灭了吗?”
“大汗,火还在烧,大约明天就会熄灭。”
“好,那我们就明天下午发起第二次强攻。”
十多万人马给草原带来浓浓的生机,炊烟四起,饭香袅袅,一队队巡逻兵穿梭在营帐之间。
日头渐渐西沉,成群的倦鸟归巢,疲惫的战士们躺在帐篷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马尔汗,加派巡逻兵。”葛尔丹突然冒出一句。
马尔汗一激灵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西域营寨外五里。
王小刀带着两千五百士兵躺在黄沙中,睡得正香。
突然,王小刀睁开眼睛,看看天上的星辰,已经是深夜,王小刀吹了声口哨,周围的两千五百士兵全部醒来,坐了起来。
王小刀问道:“西域军的粮草在哪里,打探清楚了吗?”
“回王将军,西域军将粮草放在了他们的营寨中心,防守很是严密。”
“营寨中心?”王小刀嘟囔着,“这倒是个难题,营寨中心,那就没办法放火了。”
“王将军,燕将军过来了。”一个士兵道。
燕晓声来到王小刀身边道:“师兄,西域军对粮草的防备很严密,下不了手啊。”
“是啊,看来,我们只能放弃这个计划了。”
燕晓声道:“师兄,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九原城里有黑油,能不能找陆大人弄点黑油,咱们连夜埋在路上,等明天西域大军走过的时候,咱们将黑油点燃,再用火烧他一把。”
“这个法子可行,那就派人去找陆大人弄点黑油来。”
派去的士兵很快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却很让王小刀和燕晓声失望。
九原城中的黑油已经没有了。
王小刀和燕晓声面面相觑,王小刀道:“火攻之计行不通了,还是继续进行咱们的偷袭吧。”
燕晓声道:“师兄,我觉得咱们可以这样。”
说着,燕晓声压低声音和王小刀耳语了一番,王小刀听完连连点头。
第二天上午,葛尔丹正在大帐中品味美酒,马尔汗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汗,九原城下的火熄灭了。”
葛尔丹一拍桌子道:“好,吩咐下去,即刻出发。”
十多万大军很快集结完毕,马尔汗一声令下,一个个千人队迅速向九原城冲去。
走了五六里路,大军突然停了下来。
“马尔汗,怎么回事?”
“回大汗,路被人挖断了。”
“路被挖断了,那你不会让人把路再填上。”
“回大汗,原来的土都不知哪里去了?”
葛尔丹终于怒了,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在马尔汗脸上,猩红的酒液流了马尔汗一脸。
“废柴,不会从其他地方取土吗?你他娘的是猪啊。”
马尔汗战战兢兢地跑到队伍前面,大声呵斥道:“快去取土,将沟填起来。”
士兵们匆忙去挖土,突然从远处的土坡后射出一阵箭雨,挖土的士兵都中箭倒地。
“弓箭手,给我射。”马尔汗气急败坏地喊道。
弓箭手迅速冲出队伍,向箭射出的方向射去,无数箭矢如飞蝗一般,落在沙丘后面。
马尔汗一挥手,一个千人对俯下身形,慢慢向沙丘走去,走过被射杀的士兵,脚下突然一软,呼啦一下,上百人掉入了陷阱。
弓箭手听到声响,为之一怔,沙丘后面箭矢飞来,没有掉入陷阱的士兵和后面的弓箭手被射死数百,余者纷纷后退。
马尔汗气得脸都白了,大声喊道:“不许退,给我射,给我冲。”
终于有士兵越过陷阱,向沙丘冲去,沙丘后飞出一箭,射入士兵眉心,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眉心处插着一根还是嗡嗡乱颤的箭矢。
水平不够,人数来凑。
马尔汗出动了五千人,终于冲到了沙丘上,却一个人都没有看到,马尔汗气得大喊大叫。
所幸,被挖断的路终于填平了。
十数万大军在被延误了一个时辰后,再次来到九原城下。
陆九道手扶垛口,看着再次杀来的西域大军,心中不免有些焦虑。
城中守军只有一万,守城器械在昨天一战已经消耗过半,虽然补充了一些,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包子靖站在陆九道身边,身披铠甲,手持钢枪,英姿飒爽。
“大人,莫如让末将出城与西域军战上一回,大人以为如何?”
陆九道看着包子靖道:“你可有胜算?”
包子靖摇摇头:“末将虽然没有胜算,但末将还是希望能出城一战。”
陆九道看着包子靖坚毅的脸庞,点点头道:“好吧,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包子靖抱拳道:“末将去了。”
九原城门打开,一哨人马从城里出来,当头一员将,正是包子靖。
“马尔汗,九原城里出来的是哪位?”
“回大汗,是包子靖。”
“哦,那就让霍勒儿三兄弟出战吧。”
接到军令,霍勒儿,都拔,巴卓尔一起来到阵前。
“三弟,这战怎么打?”霍勒儿问身边的巴卓尔。
“大哥,父亲让咱们不要为葛尔丹出全力,但也不能太过敷衍,被葛尔丹看出破绽。”巴卓尔道。
“行,那就先让大哥去和这个包子靖玩玩。”
霍勒儿一夹马腹,战马撒开四蹄,冲到包子靖对面,抡刀就砍。
包子靖举枪格挡,二马交错,包子靖拖枪就走,霍勒儿拍马追上包子靖,抡刀向包子靖后脑砍去。
包子靖暗暗冷笑,将钢枪从腋下伸出,听得后边马蹄声近,身体一侧,钢枪飞速刺出,霍勒儿猝不及防,被包子靖一枪刺中胸口。
咔嚓一声。
霍勒儿胸前的护心镜被一枪刺成碎片,枪尖刺入皮下三分,霍勒儿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一歪,向马下栽去。
“大哥。”都拔大叫一声,拍马上前,西域士兵立刻上前将霍勒儿抢了回去。
包子靖一招回马枪将霍勒儿刺落马下,拉住缰绳,看着冲过来的都拔。
都拔两眼通红,抡起大斧搂头劈砍。
包子靖举枪一件架,都拔的大斧又快又沉,砍在包子靖枪杆上,溅起一片火星。
包子靖双臂一颤,心头一阵惊悸。
“呀。”
都拔大喊一声,大斧往下一压,包子靖双臂一弯,斧头砍到了肩上,迸出一股鲜血。
“去死吧。”
都拔大喊一声,用力往下一压。
包子靖身体往下一俯,大斧在包子靖背上划出一道血槽,鲜血瞬间将包子靖背部染红。
“嗖”
一支箭矢急速射来,正中都拔的大斧,都拔手一偏,大斧从包子靖背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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