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路口的士兵看到不看一眼,捂着口鼻挥了挥手,赶车的汉子憨憨一笑,赶着驴车走了进去。
拉粪车来到临江楼后门,赶车的汉子四下看看,快速跳下驴车,将草帽放在车上,一闪身进了临江楼。
临江楼里负责打扫的两个婆子看到有人进来,正要上前问话,那个汉子却一掌将一个婆子打晕,压低声音说道:“不要出声。”
那个婆子立刻捂住嘴,浑身哆嗦着看着那个汉子。
“我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姓蔡的客人?”
那个婆子牙齿打着架道:“有…有…有。”
“带我去找他。”
那个婆子带着汉子来到楼上道:“蔡先生就住在里边那个房间,那就是小小姑娘的房间。”
汉子一掌击晕婆子,迅速来到那个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道:“蔡先生,我是杨东升先生派来的。”
门打开,一个长得初看平平,再看惊艳,再看迈不开腿的姑娘探出头来,柔声问道:“你是谁?”
“在下王小刀。”
“小小,让他进来吧。”
陈小小让开路,王小刀迅速进了屋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手枪。
“蔡将军,我是王小刀,杨先生是我在保定讲武堂的先生,左向东是我岳父。”
蔡泽楷道:“嗯,我知道了。你是来救我。”
“是,蔡将军,请马上跟我走吧,我负责送你出京城。”
“外面都是袁鹏飞的兵,我们怎么出去?”
王小刀道:“蔡将军,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
“就是什么?只要能出了京城,什么法子我都同意。”
王小刀道:“那就请蔡将军跟我来。”
王小刀带着蔡泽楷来到临江楼后门,蔡泽楷看到停在门口的粪车,立刻明白了,点点头道:“小刀,好主意。”
陈小小在后面用手帕捂着口鼻道:“蔡哥,这…这也太脏了吧。”
蔡泽楷道:“脏怕什么,只要我能出了京城,在脏我也认了。”
说着,蔡泽楷接过王小刀递过来的一块防水布裹在身上,王小刀将一个粪桶盖打开,蔡泽楷毫不犹豫进了粪桶,王小刀将桶盖盖上,王小刀赶着驴车原路返回。
负责看守的士兵依旧看也不看,王小刀憨憨一笑,赶着驴车缓缓离开。
驴车一路上也没有人阻拦,很顺利的来到南门,看守城门的士兵也没有阻拦,挥着手让驴车赶快离开。
出了南门十余里,燕晓声和于新佑牵着马站在路边,看到驴车辘辘而来,急忙迎上去。
王小刀拉住缰绳,打开桶盖,蔡泽楷捂着口鼻跳了出来,跑到一旁狠狠地呼吸了一阵道:“我的亲娘,终于出来了,快憋死我了。”
王小刀帮蔡泽楷扒了身上的防水布和外衣,燕晓声拿来一身新大褂,蔡泽楷换上衣服后道:“蔡某谢谢你们了。”
“蔡将军客气了。”
蔡泽楷道:“三位,我走了,后悔有期。”
燕晓声将马缰绳递给蔡泽楷,蔡泽楷翻身上马,抱拳道:“相信我,我们很快会再见的。”说完,打马而去。
王小刀三人转身要回城,于新佑道:“小刀,蔡将军也走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王小刀点点头道:“是啊,咱们也该走了,走,回去买车票去。”
呜。
汽笛拉响,火轮车缓缓开动,车轮越转越快,沿着铁轨驶出了京城的车站。
“小刀,这火轮车真是不错,比骑马舒服多了。”于新佑坐在座位上,新奇地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师兄,这西洋人真厉害,能造出这东西来,跑的快还不用吃草,拉的人又多,坐着还舒服。”
王小刀道:“什么时候咱们自己也能造出这么好的东西来?”
“总有一天会的,而且一定会比这个还要好。”
王小刀三人走了一个时辰后,京城里乱成了一团。
袁鹏飞接到蔡泽楷失踪的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道:“废柴,废柴,都他妈是废柴,那么多人连一个病人都看不住,要他们做什么,拉出去枪毙,全部枪毙。”
摔了几个茶杯,袁鹏飞还不解气,对罗千道:“派人去追。”
罗千道:“是。”
接着又有人来报,王小刀和燕晓声都失踪了。
袁鹏飞彻底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蔡泽楷的逃脱和王小刀有关?
“反了,反了,都他妈反了。”袁鹏飞用力拍着桌子,震的桌子上的水壶,水杯叮叮当当的乱响。
同样发出响声的还有火轮车。
火轮车一路南下,很快进入河南地界,火轮车在一个站停靠,呼啦一下上来一伙青年。
几个青年上了车,前后看看,来到前面的车厢,站在王小刀他们身边。
火轮车开动,出了站,驶出小县城来到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那几个青年突然分散开,两个到了前面车厢链接处,两个到了后面车厢链接处,三个在车厢里前后排开,其中一人大声喊道:“老少爷们,打劫,把你们的钱都拿出来。”
于新佑一听愣了一下道:“小刀,我没听错吧,这火轮车上也有了劫道的?”
“你没听错,他们就是劫道的。”
“好嘛,爷好长时没有见过劫道的了,今儿个终于碰上了。”于新佑站起来冲那三个抢劫的喊道,“喂,劫道的,来,过来,爷这里有钱。”
说着,于新佑拿出两根金条晃了晃。
三个劫匪立刻两眼放光,向于新佑冲过来。
刚到了于新佑身前,一把刀已经抵在最前面那个劫匪的咽喉上。
三个劫匪顿时愣在原地,被刀抵住的那人道:“好汗,我们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请好汉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也都是穷人。”
王小刀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就从他口袋里摸出一个袋子,抖了一下,里面哗啦啦全是银元。
“就这也叫穷人?还是说,这些钱都是抢来的?”
那人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钱,这钱…”
“你是想说这钱是给你老娘治病的,是不是啊?”
“是,是,是,是给我老娘治病的。”
王小刀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的撞在对面的座椅上,“妈的,这么蹩脚的理由还要爷给你想,你就不能想个别的理由。”
那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抽出一把斧头,大声喊道:“兄弟们,做了他。”
另外两个也拿出斧头,一起向于新佑和王小刀砍去,周围的旅客吓得抱头喊叫,几个小孩都吓得哭了起来。
“妈的,谁再敢叫,老子先砍了他。”那人挥舞着斧头恐吓道。
车厢里的人顿时都捂住了嘴,只敢偷偷流泪,几个妈妈急忙拍打着孩子,生怕孩子的哭声惹恼了劫匪。
两个劫匪的斧头闪着寒光劈砍下来,血光飞溅,接着惨嚎声在车厢里传开。
一只手,一只还握着斧头的手,血淋淋的掉在地上,一个劫匪面无血色,捂着齐刷刷的手腕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另一个被同伴的嚎叫声吓得愣在当场。
“喂,你的手。”王小刀喊了一声。
那人这才看到自己的手腕处也多了一道血痕,握着斧头的手急速脱离了手腕,掉在地上。
“啊。”王小刀面前的劫匪也大声喊叫起来。
王小刀对另外几个劫匪道:“你们几个还不把他俩抬下去,再晚就流血流死了。”
其余几个劫匪急忙将两人抬着,捡起两只断手,逃下了火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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