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牛凑过去看了一眼坩埚中的精铁块,砸吧了一下嘴道:“好铁,好铁,这么旺的火都没有烧开一点,真是好铁。”
孙大虎走到王小刀身边道:“公子,这铁块能融化吗?”
王小刀道:“这是我从东北天池底下弄出来的,我也没有试过,应该能融化吧。”
罗大牛听到王小刀的话,道:“原来冰精铁,那可是不好炼啊。”
“罗师傅有没有好法子催化一下?”
“据说用天池水可以催化。你们有天池水吗?”
王小刀笑着道:“我们还真的有。”说完对龙宝道,“宝儿,回家把池子里的那坛天池水取来。”
龙宝答应一声,上马飞奔回去,不一会儿拎着一个坛子又飞奔而来。
王小刀问罗大牛道:“罗师傅,怎么个用法?”
“浇到精铁上。”
王小刀拿起一把长柄勺,对龙宝道:“宝儿,倒水。”
龙宝倒了一勺水,王小刀小心翼翼地端着勺子伸进炉里,白色的火焰烧的水汽腾腾,勺子的水瞬间就少了一半。
呲。
王小刀将半勺水浇到精铁上,一团水汽将整个坩埚都笼罩起来。
罗汉满头大汗,双臂不住地抖动着,咬牙拼命地拉动烧火杆,孙大虎一看,急忙搭上烧火杆,和罗汉一起用力拉动,火焰发出呼呼的吼着,炉里的温度瞬间再次升高,坩埚里的精铁块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不断地爆裂炸响。
又烧了半个时辰,罗汉累得站都站不稳了,扶着龙宝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孙大虎扶着烧火杆,喘着粗气,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在地上摔成了碎末。
王小刀拿着火钳在坩埚里搅了搅,确认精铁全部融化,拿起那把东瀛大佐刀放入坩埚,亲自抓住烧火杆拉动起来,罗大牛加了一铁锹焦炭,火焰包裹着大佐刀,慢慢融化。
有烧了半个时辰,王小刀将坩埚用火钳夹住端出来,燕晓声和罗大牛已经将模具准备妥当,王小刀将铁水倒入模具中,放在一旁慢慢冷却。
罗大牛看着王小刀,伸出大拇指道:“后生,行,是把好手。”
王小刀道:“我这手艺也算是家传的了,我打小就跟着我爹打铁,一天到晚看的摸的都是铁。”
罗大牛道:“看得出来,没有五年以上的工夫不会这么利索。”
模具慢慢冷却,王小刀单手将模具拎起来,放在铁砧上,燕晓声帮着将模具取掉,露出里面的一根黑黝黝的铁条。
王小刀用火钳夹住铁条插入炉里,龙宝和罗汉过来抓着烧火杆拉动起来,火焰再次吼叫着,灼烧着那根黝黑的铁条。
铁条慢慢被烧得通红,王小刀将铁条拿出来放在铁砧上,左手抄起一把锤子,孙大虎双手端着大锤站在一旁。
当。
王小刀一锤砸下,孙大虎抡起大锤,照着王小刀小锤击打的部位全力砸下。
轰。
火星四溅,闪亮的碎铁屑四散飞出,落在水里的发出滋滋的声音。
当当当。
铁锤不断地击打着铁条,铁条逐渐变薄,变宽。
烧红的部位已经再次转青,变暗,王小刀将铁条重新放进炉里,龙宝和罗汉再次拉动烧火杆,铁条在火焰中再次被烧成了红色。
如此反复,一次又一次,铁条全部被捶打了一次,铁条的形状变成了片状,体积也明显小了一圈。
天色渐渐暗下来,王小刀却没有收工的打算。
做事情最讲究趁热打铁,何况是真正的打铁呢,刚刚经过煅烧捶打的铁条正处于兴奋活跃的状态,正是趁热锻打的最佳时机。
王小刀将铁条塞进炉里,加炭,鼓风,烧火,铁条由黑转红,烧得通红的铁条躺在铁砧上,小锤,大锤丁丁当当地捶打着,铁条在高温的灼烧下,在铁锤的锻打下,里面的杂质越来越少,铁条的体积越来越小,韧性越来越强,颜色由黑灰变成了黑色,一圈圈青黑色的光华在铁条上闪烁。
又经过一个时辰的锻打,原本五寸宽,二寸厚的铁条变成了三寸宽,五分厚的铁片。
王小刀夹起铁片仔细看了看,用小锤在铁条上轻轻碰了一下,铁条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王小刀摇摇头,将铁条又放进了炉子里。
又捶打了一个时辰,已经到了戌时末,当当当的捶打声在夜空中分外响亮,好在这个铁匠铺周围没有什么住户,也不用担心会扰民。
一直锻打到子时,铁片缩小到了二寸三分宽,二分厚。
王小刀将手中的铁片,浸入水中,发出一阵呲呲的声音,腾起一股白气。
冷却后,王小刀拿起铁片,用手指弹了一下,一阵如龙吟虎啸的声响从铁片上传出来,在夜空中回荡良久,缓缓飘散。
王小刀满意地笑着,将铁条插入铁匠铺东边的土里,转身对罗大牛道:“罗师傅,今天就到这里吧,铁条就放这里,明天我不来,你不要让任何人动它。”
罗大牛道:“你就放心吧,我这里又破又旧,没有人会来这里的。”
王小刀给罗大牛留下五十个银元,带着燕晓声等人回了家,在到了家,终究还是不放心,对董军道:“董叔,安排两个会功夫的小子去罗师傅的铁匠铺守着,别让人把插在土里的铁片拔走。”
董军很快安排下去,王小刀等人吃了宵夜,燕晓声回了自己家,王小刀也不好去打扰三位夫人,只好自己在书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有出山,王小刀就爬了起来,叫上孙大虎就向罗大牛的铁匠铺跑去。
还没有到铁匠铺,昨夜安排的一个小子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迎面看到王小刀就喊道:“公子,不好了,有人来抢东西。”
王小刀急忙问道:“什么人?”
“看样子,像是道士。”
“有几个人?”
“三个。”
王小刀问完,脚下骤然加速,留下一道残影向铁匠铺跑去。
来到铁匠铺外,看到两个年青道士正围着另一个小子,不住地推搡,那个小子倒也硬气的很,和两个年青道士硬扛着,就是不让出身后的那个铁片。
一个年青道士被那个小子给惹得火起,手腕一翻,掌心出凝出一团内劲,猛地向那个小子拍去。
这一掌若是拍实,那个小子就是不死也得重伤。
王小刀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那个小子面前,硬生生受了道士一掌。
嘭。
年青道士一掌拍在王小刀身上,王小刀晃了晃,张嘴吐出一口浊气,双脚扎下马步,将道士打来的力道转移到了脚下。
那个道士身体倒着飞了出去,后边的中年道士伸手将他接住,将反震的力道化去。
王小刀回头对那个小子道:“你没事吧?”
那个小子挤出一丝笑容道:“公子,我没事。”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好好修养几天。”说着转身面对三个道士,做了一个稽首礼道,“三位道友,有礼了。”
三个道士一愣,继而还礼道:“道友有礼了。”
王小刀道:“三位道友,为何要抢我的东西?”
中年道士道:“这位道友,这个铁片插在土里,又不在你手里,怎么能说是你的东西呢?”
王小刀冷笑道:“这位道友说得是什么话,难道刚才的小子在这里是看星星的?”
“哼。”中年道士冷哼一声道,“说不定他是凑巧路过呢。”
王小刀怒道:“强词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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