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布衣少年。
五百重甲骑兵红盔红甲。
三个布衣少年粗布烂衫。
五百重甲骑兵排成五十排,每排十人。
三个布衣少年一字排开。
风骤起,五百重甲骑兵头盔上的红缨被吹得烈烈作响,如一片红云在草地上飘扬。三个布衣少年的衣襟在风中翻飞,呼啦啦响着。
马蹄声动,第一排十名重甲骑兵催马前行。
骑兵伸手摘下马鞍旁边的凤翅鎏金镗,架在马鞍桥上,一手端镗,一手拉着缰绳,战马慢抬腿小跑步,向对面的三个布衣少年冲去。
凤翅鎏金镗是长兵器中的重器,当中枪头长一尺六寸,三棱枪刃,刺,削,砍,挑,打,每一下都能要人半条命,枪头下端伸出两个凤翅壮的枪刺,上面带着倒刺,即可以劈刺,又可以格挡对手的兵器,端得是凶兵利器。
十名重甲骑兵同时前行,十匹马齐头并进,一看就是训练有素,骑兵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那是久经战阵被敌人和自己的血浸染出来的。
龙宝三人坐下的马只是普通的马,代步驮货可以,但上战场对敌就不够看了。对面的十匹血气滚滚的重甲战马踏着小碎步向它们走来,它们眼中看到的就是一片血海,血海中还有无数的刀光剑影,三匹战马嘶鸣一声,前蹄人立而起,龙宝三人急忙趴在马背上,用力抓住马鞍桥,这才没有被摔下马背。
“罗汉,石头,咱们的马上不得战场,下马和他们打吧。”龙宝趴在马背上喊道。
“好。”罗汉,石头齐声道。
三个布衣少年翻身下马,三匹马没有了人控制,撒开四蹄跑回了牛车旁边,互相咬了咬耳朵,大约是在互相安慰。
十匹重甲战马驮着十个杀气腾腾的重甲骑兵冲刺起来,百米的距离不过几息就冲了上来,十个骑兵举起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哗啦啦一阵响,向对面的三个布衣少年冲去,一个冲刺,十杆杀敌利器,足以将对手刺成肉泥。
马蹄踏过,草屑,泥土飞扬,十骑战马呼啸而过。
马蹄踏过的地方,只有凌乱的草地,既没有鲜血,也没有残肢断臂。十匹重甲战马转过身来,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是不可能的,三个人,就算是被战马踩踏死,也会留下肉泥血污的,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
那么,那三个人呢?到哪里去了?莫不是长了翅膀飞走了,还是说钻倒了土里?
抬头看看,天上有云在飘,有鸟雀拍着翅膀飞过,还有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风,就是没有人。人当然是不会飞的。低头看看,地上除了马蹄印,以及被马蹄踏碎的野草,连条缝隙都没有,人自然也不会是钻进土里的。
但三个人就是没有了,就像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十个骑兵怔怔地骑在马上,笨重的盔甲让他们有了强悍的防御,但也影响了他们的行动,就连扭头转身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如果他们能迅速转动他们的脖子,他们就能够看到他们其中的三人背后多了一个人,一个要他们命的人。
咔,咔,咔。
三声骨折的声音同时响起,三个重甲骑兵的头歪倒一旁,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带着哗啦啦的声响滚落地上,三具尸体栽倒在马蹄边。
旁边的人终于看到了马背上的三个布衣少年,正是他们三人,拧断了三个重甲骑兵的脖子,把尸体推到了马下。
旁边的骑兵反应还是很快的,一看到三人,立刻举起凤翅鎏金镗横扫过来,鎏金镗上的铁刺哗啦啦响,枪刃发出尖利的破空声,向龙宝三人扫来。
龙宝三人在骑兵发起冲锋的时候,身形迅速移动,从鎏金镗之间穿过,然后迅速翻身坐到骑兵身后,乘骑兵没有反应过来,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七杆凤翅鎏金镗呼地一声扫来,龙宝三人同时飞身而起,分别扑向周围的重甲骑兵。
重甲骑兵身上沉重的甲胄此时成了他们的负担,虽然凤翅鎏金镗威力强大,是马战中杀伤力最大的一类重兵器,但此时七人围攻龙宝三人就显得有些掣肘了。
龙宝脚步灵活,身形矫健,在七杆鎏金镗之间任意穿行,看准时间,一把抓住一杆鎏金镗,用力一拉,马上的重甲骑兵晃了几晃,趴在马背上却没有掉下来,果然重也有重的好处。
龙宝拉了一把见没有拉动,拉住鎏金镗一跃而起,来到马头上,龙爪手迅速向重甲骑兵的脸上抓去。
呼地一声,一把将重甲骑兵覆面的铁索抓住,铁索链着头盔,头盔戴在头上,龙宝用力拉拽,铁索带着头盔,头盔带着骑兵的头一起被拉的向前扑去。
骑兵被拽得身体失去平衡,趴在马背上,身上的铁甲哗啦啦乱响,手中的鎏金镗被龙宝抓住,想举也举不起来。
罗汉在战马之间游走,一拳打在身边的马肚子上,战马虽然披着铁甲,但也挡不住罗汉和石头的铁拳,一拳之下,战马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嘶鸣一声,庞大的身躯向旁倒去,四蹄互相绊在一起,轰然倒地,马上的骑兵被压在马下,想动都动不了。
石头最强横,一拳又一拳,只管挥拳,不管是鎏金镗还是战马,只要被他的拳头打中,鎏金镗崩起,战马倒地,没有一个重甲骑兵能在他的拳头下讨了好去。
很快,十个重甲骑兵被连人带马打翻在地,战马身下压着骑兵,骑兵还跨在马身上,马也起不来,骑兵也起不来,十个骑兵,十匹马在地上翻滚着,挣扎着。
后边的骑兵统领看到是这样的结局,让他非常生气,原本以为十骑重甲骑兵对付三个赤手空拳的人,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只需要一个冲锋就可以结束。结束是结束了,但没想到的是,被打败的是引以为傲的草原重甲骑兵,更让人生气的是,十骑骑兵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有碰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武林高手?
骑兵统领一挥手,身后的两排骑兵同时出发,二十匹战马迅速奔跑起来,在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中,二十个重甲骑兵逐渐分散开,成扇形向龙宝三人冲去。
这二十个骑兵没有摘下鎏金镗,而是拔出了弯刀,弯刀闪过一片光芒,在骑兵手中挥舞着,骑兵们呼喊着,要一雪前耻,替骑兵找回场子。但他们却忘了,他们以十骑重甲骑兵向三个赤手空拳的少年发起冲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没了面子。
龙宝大吼一声,从地下挑起一杆鎏金镗,奋力向冲锋而来的骑兵掷去,罗汉和石头也各自挑起一杆鎏金镗,用力掷了出去。
五六十斤重的鎏金镗,再加上龙宝三人掷出的力道,三杆鎏金镗就像三个疾驰的马车,迎着骑兵们就撞了上去。
骑兵们看到鎏金镗飞来,自然知道这玩意碰上就得去半条命,急忙探出手去摘马鞍边的鎏金镗,但哪里有时间让他们摘下鎏金镗然后再格挡。飞来的鎏金镗呼的一声砸在五个骑兵身上。
咔嚓一声,被鎏金镗砸中的五个骑兵果然骨头断裂,当场七窍流血,一头栽倒在马下。
其余的十五个骑兵很快将龙宝三人围住,十五个骑兵间隔开三米的空隙,双脚一磕马蹬,战马立刻加速冲刺起来,十五匹身披铁甲的战马相向而行,手中弯刀闪着寒光,向被围在中间的龙宝三人砍去。
马蹄声碎,铁甲铮鸣,弯刀霍霍,热血沸腾,草原上似乎要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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