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花了大笔的钱网罗来的这八位江湖好汉,那可是实打实的好手,这几年来找茬的各路好汉都被他们给挡下了,绝对不是靠嘴皮子功夫混饭吃的,但今天这是怎么了?八个高手被三个少年杀的一败涂地,一眨眼的工夫死了一半。
其实,这也不能怪张大帅,作为一个土财主,张大帅蜗居在黄河岸边的这么一个小县,他又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真正的高手又岂会和他一般见识,今天若不是收过桥费收到了龙宝头上,龙宝也不会理会他,没那个闲工夫。
吴天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个,在吴天和罗汉僵持的时候,高远被石头一拳打碎了心脏,飞下大桥,掉到了河里,孙为农被龙宝一脚踩断脖子,死在了桥上。
吴天眼角余光看到高远,孙为农的惨状,不由地手心冒汗,连长枪都有点打滑,罗汉嘿嘿一笑,照着枪头下方就是一拳,长枪就像被打了七寸的蛇一样,立刻瘫软下来,罗汉跟着跨前一步,一拳打在吴天胸口。吴天张大嘴巴,想喊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从喉咙里涌了出来,沿着嘴角淌下,两眼瞳孔慢慢散开,气息越来越弱,终于停止了呼吸,仰头向后倒去。
大桥上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中,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着,大桥下滚滚黄河水咆哮着,向东而去,张大帅站在轿子旁边,目瞪口呆。
死了,都死了。
张大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冲一个抬轿子的手下招招手,手下走到张大帅身前,张大帅伸手掐了他一把,疼得那个手下龇牙咧嘴,强忍着没有敢叫出来。
“疼吗?”张大帅问道。
手下心里道:你妈,都疼死了。嘴里答道:“大帅,疼。”
张大帅点点头道:“疼就对了,那就是说咱们看到的都是真的,八个供奉都死了,是吗?”
“是的,大帅,八位师傅都死了。”
“死了,都死了。”张大帅失魂落魄地嘟囔着道,“怎么办?怎么办?”
“大帅,要不,去请武大人派兵来?”
张大帅听手下这么说,一掌拍在手下肩上,大声道:“对,对,去,快去请武大人派兵来,就说有人要杀我。”
手下立刻转身向城里跑去,与此同时,龙宝三人也向张大帅走了过去。
张大帅看到龙宝三人走来,吓得双腿发颤,哆嗦着向后退去,一迭声地道:“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龙宝道:“张大帅,别怕,在你的底牌打完之前,我们不会杀你的。”
张大帅扶着轿子道:“你们,不要过来,我兄弟马上就来了,他可是县令大人,手里有兵的。”
龙宝道:“喔,你兄弟是县令,手里还有兵,有兵好啊,那你兄弟能来吗?什么时候来啊?”
“快了,已经派人去请了。”
龙宝道:“也好,那我们就等等。”
张大帅的手下去得快,来的也快,很快,带着一对人马来到了大桥边。张大帅看到来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了上去,哭喊着道:“兄弟唉,快救救哥哥吧,哥哥快要被人给杀了。”
刘家良翻身下马,拉着张大帅的手安慰道:“大哥,别急忙,兄弟我来了,有什么事交给我了。”
张大帅举起衣袖抹了一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点点头道:“兄弟啊,我可就全靠你了,我请的八位师傅都被人家打死了,你可要小心。”
刘家良道:“大哥放心,难道他们敢当街杀死我这个朝廷命官不成?”
说着,刘家良迈着八字步,带着手下一帮如狼似虎的衙差来到龙宝三人面前。刘家良上下打量着龙宝三人,心里暗暗嘀咕:这三个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气度不凡,尤其是中间这个少年,一看就是出身不俗,说不定是朝中哪位大人的子侄,另外两个跟在左右,难不成是随从,而且武艺高强,不会是平头百姓,如此说来,这件事不好办了?
这刘家良和张大帅虽然是结拜兄弟,但刘家良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见识,心机比张大帅强了不知几里。当年刘家良路遇劫匪,正好遇上张大帅,也是两人命里有缘,从来不做好事的张大帅破天荒的出手救了刘家良一命,两人就此结拜为兄弟,刘家良到了京城,考取了功名,无巧不巧,正好分到了平安县任县令,刘家良马上派人找到张大帅,让他先回家乡开道,这才有了张大帅扬眉吐气的机会。刘家良和张大帅在平安县一白一黑,将平安县打造得铁桶一样,那真是日进斗金,有几次上司要提拔刘家良,刘家良都婉言谢绝,不为别的,就为了平安县里取之不尽的金山。
刘家良虽然只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年,但他对官场却琢磨地非常透彻,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出身官宦还是富商,至于穷苦百姓,那就无须多说了,一付唯唯诺诺的样子,永远都是一副奴才样。但眼前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却是不太一样,那少年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这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他身边的两个少年一看就是出身贫贱,虽然经过后天的努力已经摆脱了穷苦百姓的标签,但在气质这一块还是有明显的差距。
刘家良摇摇头,拉了一把张大帅,压低声音问道:“我说哥哥,你怎么惹了这几个人?”
张大帅苦着脸道:“兄弟,哪里是我惹他们,我在家里正喝着茶,手下说有人将收过桥费的人给打了,我这才带着人过来,他们二话不说,动手就打,没办法,我这才把八位师傅请过来,结果八位师傅也被他们杀了。”
刘家良道:“哥哥,这几个人不简单,不仅武艺高,身世更加不俗,这次,怕是踢到钢板了。”
张大帅道:“兄弟,那你说该怎么办?”
刘家良道:“为今之计,只能是说说好话,陪个不是,好酒好肉款待他们,我看他们都是路过的,把他们送出平安县就没事了。”
张大帅苦着脸道:“那好吧,那咱们兄弟就给他们陪个不是去。”
刘家良在前,张大帅在后,两人挤出笑容来到龙宝三人身前,二人躬身施礼道:“不知三位公子如何称呼?在下平安县令刘家良,这位是在下的义兄张伟。”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家良和张大帅陪着笑过来,龙宝三人还真的不好动手。
龙宝笑着道:“想套我们的底细?”
刘家良道:“不敢,不敢,若是公子不方便说,那我们就不问了。三位公子,可否给下官一点薄面,让下官款待几位,如何?”
龙宝看着刘家良道:“刘县令,你确定要款待我们?”
刘家良道:“几位远来是客,下官自然要款待几位。”
“可是,我们人很多。”
刘家良一愣,回头看看身边的张大帅,张大帅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刘家良转过来对龙宝道:“公子,无论多少人,我们都要款待的。”
龙宝道:“好,既然刘大人这么热情,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二位能答应。”
“公子请说。”
“这座桥是官家修好方便乡亲们的,你们在这里设卡收费,是不是有点太过了,这样吧,把桥上的关卡撤了,以后不要再收什么过桥费了。”
张大帅一听不让他收过桥费,就像在他心上扎了一刀似的,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双手哆嗦着,看着刘家良。
刘家良道:“好,好,撤了,马上就撤。”说着,转身对张大帅道,“快去把人撤回去。”
大桥上收过桥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张大帅道:“兄弟,收过桥费的人都死了。”
刘家良愣了一下道:“哦,死了好,那让乡亲们过桥吧,别在这里杵着了。”转身又对龙宝道,“公子,请进城坐坐吧。”
龙宝点点头道:“好,刘大人请。”
刘家良道:“公子,你们的人呢?”
龙宝指着身后的马车道:“呐,后面呢。”
刘家良和张大帅看着缓缓驶来的马车队,惊的大张着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五辆马车,三十个生龙活虎的年轻人,还有十几个家丁,每个人都带着刀,最后还有一个骑着马的青年,手中拿着硬弓,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张大帅这才意识到,刚才的箭就是这个年青人射的。
马车来到龙宝身边,龙宝走到马车边道:“姐,人家刘大人请咱们进城坐坐。”
马车里传出一个犹如天籁之音的好听的声音:“既然人家笑脸相迎,那就客随主便吧。”
听到马车上传来的声音,刘家良和张大帅的魂都出窍了。好听,太好听了,这样的声音本应是天上才有的,怎么会落到凡间呢?拥有如此美的声音的女子又该是怎样的一位美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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