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三保坐在主位,柳登云坐在客位,一位女子陪在阎三保身边。这女子身材纤秀,面容秀美,眉目清秀,身穿一袭绣花黑丝旗袍,一头青丝挽在头上。
“大帅,这是我小妹玉华,对大帅仰慕已久,非要来敬大帅一杯酒。”阎三保指着女子笑着道。
柳登云笑着拱手道:“早就听闻阎老弟金屋藏娇,今日一见,阎小姐果然是风华绝代,柳某真是三生有幸。”
阎玉华笑着道:“大帅谬赞了,小妹一介民女,粗布木簪,哪里敢称风华绝代,倒是大帅风流倜傥,不亏儒帅之称。”
阎三保伸出大拇指道:“好,好一个儒帅,小妹真是一语中的。”
柳登云笑着道:“小姐谬赞了。”
阎玉华离了座,拿起酒壶,来到柳登云身边,满斟一杯道:“大帅,这是我们这里酿造的高粱酒,请您品尝。”
柳登云端起酒杯,举在唇边,嗅了嗅道:“嗯,好酒,好酒,酒香醇厚,闻一闻就让人想要喝一口。”
“大帅,您喝一口尝尝。”阎玉华微笑着道。
柳登云仰头一口喝干,酒液刚沾到嘴唇一股浓烈的酒香就涌入嘴里,让人气血涌动,酒液在唇齿间流转,辛辣过后,醇厚的酒香越发浓郁,酒液滑入胃里,一股热量从胃里冲了出来,扩散到四肢百骸,“好酒,好酒啊。”柳登云大声赞叹道,“入口烈,入喉柔,入腹醇,果然是粮食之精,好酒。”
阎玉华又给柳登云斟满酒,坐回座位,阎三保道:“大帅,吃点菜,这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五盔四盘,五盔是红烧猪肉盔,红烧牛肉盔,萝卜丸子盔,红烧豆腐盔,红烧土豆盔。四盘是蒸肉盘,清烹莲菜盘,豆芽粉丝盘,凉拌海带丝盘。”
阎玉华道:“大帅,这五盔四盘别看都是普通食材,但都是精挑细选,做功考究,煎炒烹炸,看着好看,吃着好吃,您尝尝。”
柳登云举筷子每样菜都尝了一口,细细品味,由衷赞道:“好,好,肥肉肥而不腻,瘦肉不干不柴,青菜味道鲜美,真是色香味俱全。”
“大帅喜欢就好,来,小妹陪大帅喝一杯。”阎玉华端起酒杯,笑着道。
柳登云端起酒杯和阎玉华碰了一下,二人一口喝完,一杯酒下肚,阎玉华白皙的脸泛起红晕,越发明艳动人,柳登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阎三保看在眼里,拿起酒壶道:“小妹,一杯哪里够?来,再陪大帅喝几杯。”说着又给二人斟满酒杯。
阎玉华端起酒杯道:“大帅,小妹先干了。”说着一饮而尽。
柳登云也一饮而尽。
一顿饭完,柳登云喝得语无伦次,脚步轻浮,阎三保冲阎玉华道:“小妹,你扶大帅下去休息,一定要照顾好大帅。”
阎玉华满脸绯红,架着柳登云的胳膊道:“哥,你就放心吧。”
柳登云睁开眼睛,躺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在阎府喝多了。对了,阎府,那我现在是在哪里?柳登云扭头一看,身边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你是谁?”柳登云低声问道。
阎玉华睁开眼睛,看着柳登云道:“大帅,这么快就把人家给忘了?”
柳登云拍拍额头,道:“你是阎小姐?”
阎玉华伸出如莲藕一般的手臂,环住柳登云的脖子撒娇道:“大帅,你还记得人家,太好了。”
柳登云道:“阎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阎玉华嗲声嗲气地道:“大帅,叫人家玉华就行。你忘了,昨天你喝多了,人家扶你回来休息,你拉着人家不放,人家只好留下来陪你了,大帅,你真棒。”说着,将哦身体贴到了柳登云身上,胸前的白兔紧紧地挤在柳登云胸口。
柳登云伸手在阎玉华胸口捏了一把,道:“昨晚喝醉了,也没有尝到玉华的滋味,现在让我好好尝尝。”说着,一头扎到阎玉华胸前。
云散雨住,阎玉华依偎在柳登云胸前,柳登云抚弄着阎玉华的秀发,轻声道:“玉华,你后悔吗?”
阎玉华柔声道:“大帅,玉华喜欢还来不及呢。”
“我给不了你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
“我也不能带你走。”
“玉华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你有什么要求告诉我,我尽力满足。”
阎玉华小手在柳登云胸口抚摸着,柔声道:“大帅,我哥和你是校友,你也知道,我哥对大总统是很忠心的,但京城里有人在背后说我哥的坏话,我希望大帅能为我哥说几句好话。”
柳登云道:“阎总督忠心耿耿,我早有耳闻,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一会儿就给大总统写封密信,让大总统给阎总督加官晋爵。”
阎玉华高兴地道:“真的吗?”
柳登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大帅,你真好,人家还想要。”
吃过午饭,阎三保将柳登云送出阎府大门,柳登云已经让人将一万箱弹药拉了过来,阎三保也已经将五万晋军集合起来,交给了柳登云,柳登云上了马道:“阎老弟,等我拿下长安,一定让大总统封你为西北王。”
阎三保将马缰绳递给柳登云道:“阎某人先谢过大帅,日后大帅但又差遣,阎某定当肝脑涂地。”
三天后,柳登云大军来到黄河边,刚扎下营寨,有侦查兵来报:“大帅,除了这座桥,黄河上的其他桥梁都被破坏了。”
柳登云一激灵,站起来走出大帐,侍卫递上马鞭,柳登云上了马,拍马来到黄河岸边。眼前雾气迷茫,隐隐可见一座石桥横架于黄河上,桥下水声隆隆,两岸地势险要,先头部队严阵以待。
“派人查看过吗?”
“回大帅,派了,不过,对岸火力很猛,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来。”先头部队的中尉魏青道。
柳登云举起望远镜看了看,雾气太浓,根本看不出多远,“这雾是怎么回事?前几天有吗?”
魏青道:“回大帅,这雾是两天前才有的,而且我们问过当地老乡,他们说这地方从来没有起过这么大的雾。”
柳登云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王小刀,长安城里有高人啊。”
魏青道:“大帅,王小刀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后生,他手下能有什么高人?”
柳登云道:“杨东升不是在长安吗?”
“是,杨东升是在长安,不过,据线报说杨东升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他能有多大能耐?”
“不要小瞧了杨东升。杨东升最厉害的恰恰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军事理论,杨东升可以说是保定讲武堂最优秀的军事教员,只不过他一直沉迷于武术,忽略了他的军事才能,现在他的武功被废,反而让他将精力全部放在了军事理论上,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魏青道:“杨东升再厉害也不会是大帅的对手。”
柳登云道:“杨东升在保定讲武堂人缘很好,现在保定讲武堂已经解散,原来的那些教员如果知道杨东升在长安,他们也有可能来到长安,那些人可是不小的助力啊。”
说着,柳登云走到桥上,深吸一口气,站在桥上感受了一会儿,退了回来,对魏青道:“让人找些柴火来,明天五更时分,将柴火点燃,用力将烟火往对岸扇,驱散雾气,发起攻击。”
负责把守桥头的是郑凯和柳一白,何天歌。三人带着一万人马驻守在黄河岸边,在桥头筑起工事,架起五挺机枪,郑凯亲自带领五千士兵守在工事里,柳一白和何天歌带领五千士兵随时准备增援。
第二天天还没亮,郑凯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报将军,对岸吹来一股浓烟。”前面防线的一个尉官大声喊道。
郑凯道:“提高警惕,敌人快要进攻了。”
话音刚落,对岸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虽然距离远,子弹难以飞过来,但士兵们还是缩回到了工事里。郑凯举起望远镜看向对岸,雾气已经被烟雾驱散,视线可以直达对岸,郑凯从望远镜里清楚地看到魏青正带着手下用三台风车用力的吹烟,前面蹲着一排士兵端着枪开枪射击,还有一百多士兵迅速冲上石桥,一边开枪一边向这边冲了过来。
“准备战斗。”郑凯大喊一声,拔出手枪,手下士兵听到喊声,急忙举起枪,将枪口对准石桥。
“开火。”郑凯大喊一声,扣动扳机。
士兵们从工事后探出头来,一起扣动扳机,一时间枪声大作,一股股硝烟升腾,一颗颗子弹从冒着火星的枪管中喷射而出,以近乎直线飞行的方式向冲上石桥的敌人射去。对方的士兵弓着腰,冒着枪林弹雨向对岸冲来,迎面铺天盖地倾泻而来的密密麻麻的如蝗虫一样的子弹,射中一个个士兵的身体,飞出一股股滚烫的鲜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石桥上,如注的鲜血沿着石头缝隙滴落到桥下的黄河里,连一星水花都没有溅起。
桥上射来的子弹打在工事上,沙袋被子弹打得飞沙走石,碎片乱飞,工事里的士兵们也不时中弹,一具具尸体被人抬下去,然后又迅速被新的士兵填补空缺。
黄河石桥宽不过十米,一字摆开也不过十四五人,十四五杆枪,而对面的工事里却一字摆开不下五十人,前后五排,二百多杆枪一起对准石桥,同时开火,在石桥上织成一片密密麻麻的枪网,将疯狂进攻的士兵挡在石桥上。
枪声密集,弹壳在地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一批批士兵倒下,又一批批士兵补上,石桥上血流成河,倒下的士兵都快来不及抬下去了,尸体堆积在一起,被子弹打得血肉横飞。
魏青举着望远镜,看着己方的士兵一个个倒地身亡,脸色越来越难看,恨不得亲自赤膊上阵杀敌。
“连长,敌人火力太猛,弟兄们伤亡惨重,要不,先撤下去吧?”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到魏青面前道。
魏青铁青着脸,又看了一会儿,沉声道:“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撤。”
命令传下去,石桥上的士兵迅速撤回,枪声停下,黄河两岸恢复平静。
郑凯从工事里出来,举着望远镜看着黄河对岸,魏青也正举着望远镜看向这边,魏青举起手比了一个开枪的姿势,郑凯冷冷一笑,也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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