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之上奏折堆积如山,即便是正值壮年的纣王帝辛,也感格外觉劳神费心,强忍着心中燥意摊开一封奏折大致浏览一遍,当即心中怒火瞬间爆发出来。
反手一推将桌上奏折哄下堂去:“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废话?”
“已经是第四次,第四次了!”纣王帝辛怒极反笑,伸出手来指向自己:“还是他的奏折,一眼看去密密麻麻数千字,拐过来倒过去,可其中意思居然是,只问孤王今天吃了几顿饭,喝了几次水,身体是否健康!”说着一拍桌面:“就差问我今天上了几次茅房,临幸了几位后宫嫔妃!”
站在椅子后边替纣王帝辛按摩肩部的姜皇后莞尔一笑,起身将那些奏折系数规整到桌案之上,再将纣王帝辛重重摔在地上的那封,废话连篇毫无营养的奏折捡起笑道:“现在王上您是知道了,商容老首相为王上您这么多年的付出了吧?”
“王上您只看了这种啰啰嗦嗦无关痛痒的奏折才几天?”姜皇后继续说道:“可老首相他却帮您看了整整十年呐!”
主动揽过筛选奏折这份苦差的纣王帝辛,听闻此话也是禁不住一阵笑意涌上心头:“所以我答应了老首相,给他女儿和申公豹结婚的时候,做见证人的差事啊!”
姜皇后摊开奏折一看属名和落款:“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爹麾下一名小诸侯的奏折,位靠极东滨海之地,方圆百里荒无人烟,土地贫瘠烟瘴丛生。”
“而他最近纳得一房小妾生了个儿子,算是填补一家满门皆是女儿的遗憾。”
对这位小诸侯心思揣摩极为透彻的姜皇后,捻着奏折摇晃几下:“他呀,八成是想以后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送到明伦正仪学宫来就读,一方面是想开开眼界,而另一方面则是要笼络一下位居朝歌的朝中大臣!”
“所以他才会这样殷勤的向王上您问安!”姜皇后笑道:“按照他所属辖境到朝歌的距离,再根据他奏折的频繁性,估计他呀,是一天要写好几份封奏折,然后送到朝歌哟!”
哭笑不得的纣王帝辛看向姜皇后:“那爱妃的意思是,孤王还要经历很长一段时间,被他这种流水账形式的奏折折磨的日子?”
姜皇后挑眉一笑:“那可就苦了我的夫君咯,谁让你是大商之主呢?”
接过奏折,纣王帝辛提笔编写两个大字:“已阅!”想了想还是不满意,又在旁边批注一行小字:“再写这种又臭又长还毫无价值的奏折,孤王定要你好看!”
放下笔,纣王帝辛挽起姜皇后的手腕:“爱妃,随孤王散散心去吧!”
说话间,就听殿外一道老气横秋的声音传来:“老臣商容求见!”
正欲四处散心的纣王帝辛与姜皇后面面相觑。
纣王帝辛苦笑道:“估计老首相回过味来了,现在正要寻我讨个说法呢!”
出了殿门,纣王帝辛二人携商容老首相夜游朝歌。
一路之上走走停停,沉着张脸的商容默不作声,最后还是纣王帝辛耐不住性子笑问道:“商爱卿可是要问孤王是否已经知道那惨案受害人的真实身份?”
见纣王帝辛主动挑明,商容也不再做掩饰,干干脆脆的回答道:“没错,老臣就是想问问王上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纣王帝辛反问商容道:“那商爱卿知不知道,费仲尤浑二人冀州之行,已经捅出了个天大的篓子?”
还不待商容说话,纣王帝辛继续说道:“冀州侯苏护已经造反,扣押了顶头上司北伯侯崇侯虎。”
“什么,这两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商容听闻此言已是怒不可遏:“还有那冀州侯苏护实乃一乱臣贼子。”、
“既然此事因老臣而起,那么就请王上您准许我动用武成王黄飞虎麾下十万飞虎军团,我要亲自去荡平冀州,将那苏护一家抓来朝歌问罪!”
哪知纣王帝辛摇了摇头道:“此事的关键点不在于你。”
“试想一下潜逃出冀州的费仲尤浑,不敢回朝歌复命,又不愿坐以待毙,你猜他下一步会怎么办?”
商容不是泛泛之辈,自然一点就通:“凭借他们二人之力想要救出崇侯虎,还要让苏妲己进宫,绝无可能。”
“而他们平日有没有什么朋友可以依赖,眼下唯一能够动用的就是······”
纣王帝辛微微一笑:“没错,就是你的那个女婿,一个有着勾陈境修为的女婿申公豹!”
“什么?”商容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却不是惊讶于费仲尤浑二人接下来的计划,而是惊讶于纣王帝辛居然知道申公豹的具体修为!
“王上您连这个都知道?”商容试探性的问道。
“放心我知道的不比你少!”纣王帝辛继续说道:“所以眼前一切的关键点都在申公豹的身上,所以我想和你做一笔买卖。”
经验老道的商容并未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问道:“申公豹?他能为你做些什么?”
纣王帝辛咧嘴一笑,轻轻飘飘说出一句话来,却让旁边默不作声的姜皇后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我要借他的手,整理棋盘上一些棋子。”
待商容走后,纣王帝辛挽姜皇后继续夜游。
忧心忡忡的姜皇后忍不住开口问道:“王上,将来您要清算的时候,您能不能少杀一些人。”
纣王帝辛摇了摇头回绝道:“我要跳出棋盘变作棋手,眼下那些不能为我所用的棋子,都可能会在未来某一刻变成对我的致命掣肘。”
“我要下一盘大棋!”说着纣王帝辛抽出腰间逐鹿,直指夜色沉沉的天空:“而那些不听话的棋子,就拿来替我的逐鹿开锋吧!”
“身怀利器杀心四起!”
看着那走神之后,离自己越行越远的男人姜皇后突然想起那副还未完成的画卷,心中一酸眼泪掉落下来。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并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想陪着他白头偕老仅此而已。
“爱妃,快过来啊!”回过神来的纣王帝辛站在远处朝自己不断招手。
姜皇后赶紧擦掉眼泪,尽量不要让他看见自己的软弱和怯懦,而我也不想成为他今后最大的掣肘与软肋。
想到这里姜皇后挤出一个笑容,惟愿我夫君日后能够,刀收于鞘闲庭步,坐看云卷任风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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