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升想了想，轻声道：“应该是平海国对灵师的管制太严格了，地位也太高了。”
这时候，一名头发和胡子花白的老者，拄着木棍走出来，直接跪下，“见过两位大人。”
“船爷爷。”
石头笑着喊了一声，跑到老者跟前，兴奋地说自己是飞回来的。
“谢谢两位大人救了水老头和石头，还请两位大人到部落里用饭。”
罗升点点头，这雷州岛的民风，像极了地球上某些少数民族部落，热情好客。
罗生看着依旧跪成一片的几十名男女，挥手便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只是路过，你们不用紧张。”
··
雷州岛中央，用木头搭建起来最大的一栋木楼里，罗升和宁婉盘膝而坐，看窗外，似乎整个部落数百号人都动了起来，有的端着酒壶，有的捧着鲜果。
“两位大人，雷州岛贫瘠，这些果子是部落珍藏起来的，还请两位大人不要嫌弃。”
罗升看着用一根巨大原木做成的桌子上，摆着的几个鲜果，笑了笑，“不嫌弃。”
宁婉也是个吃货，拿起一枚果子，不管认识不认识，一口咬下，甜甜的汁水让她瞬间乐了起来。
罗升却开口问道：“岛主，可以和我们说说神圣界的事情吗？”
“两位大人不是平海国的灵师大人？”
罗升点点头，这似乎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的确不是。”
“两位大人，神圣界，是平海国每一个岛屿都有的传说，”船五的语气变得神圣起来，“神圣界是大海的主人，我们每年都要祭祀，祈求神圣界的神灵保佑我们能风调雨顺。”
“每次出海之前，我们都会祭拜神灵，这样才能平安归来，所以石老头才会把两位大人当作神圣界的神灵。”
宁婉将咬了一半的鲜果放下，疑惑问道：“你们见过神圣界的人吗？”
“没有，但是肯定是存在的。”
宁婉撇撇嘴，“说不定就是一些强大的武者。”
“宁婉！”罗升低声阻止了宁婉接着说下去，这毕竟是人家的信仰，是不容许亵渎的。
果然，见船老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罗升笑道：“平海国的灵师知道神圣界吗？”’
船老头的表情变得有些纠结，压低了声音开口，“灵师大人们本事大得很，好多都不相信神圣界的存在。”
罗升心里了然，武者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就算是自己，也觉得这神圣界的事情多半只是传说，毕竟，海上的天气，都是规则形成的，怎么能是人为控制的呢？
“岛主，离雷州岛最近的岛屿，是哪一座？”
“烈火岛。”
川老头笑着道：“烈火岛是一座火山岛，岛上的人可多了，至少有好几十万，听说还有不少的灵师大人。”
宁婉瞬间来了兴趣，天圣可没有火山。
“你们去过吗？火山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是没有资格去的，而且，我们的船，无法到达火山岛，中间隔着五千里海程。”
罗升点点头，像雷州岛这样的小岛，居民恐怕祖祖辈辈都会在这里生老病死。
除非！
“岛主，雷州岛没有出过灵师吗？”
船老头的表情瞬间变得伤感，一双浑浊的眸子也有些躲闪。
“有，怎么没有。”
“被挑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不回来也好，连海神都忘了，还回来干嘛。”
罗升知道，这其中恐怕还有一些川老头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岛主，让石头和他爷爷陪我们在岛上转转吧。”
船老头点点头，站起身来，俯身在窗户边吆喝一声，就看到楼下等着的石老头和小石头匆忙跑了过来。
罗升见宁婉一只手拿了一个鲜果，笑了笑没有说话。
海滩上，宁婉把其中一个鲜果递给了石头，见他使劲儿摇头，“我不吃。”
石老头恭敬道：“两位大人，这些鲜果很难得，岛上只有一颗果树，每年灵师大人们来挑选弟子的时候，都是供给灵师大人们吃的。”
宁婉却撇撇嘴，将果子直接递到了石头的嘴边，“咬一口。”
犹豫了一会儿，石头还是张嘴咬了一口。
“甜吗？”
“嗯，好吃。”
宁婉笑了笑，将果子放到石头手中，“拿去吃吧。”
石老头张嘴想说什么，可看见自己孙子笑得开心，摇摇头没有说出口。
“宁婉，你和石头去玩会儿。”
见宁婉和石头跑开，罗升这才开口问：“我刚才听岛主说你们岛上出过灵师，但是岛主好像不太开心。”
石老头点点头，“是岛主的儿子，几岁就被灵师选中带走了。”
“三十多岁的时候回来了一次，老船很开心，不过··”
“不过什么？”
“唉，灵师大人见我们祭拜海神，说我们迂腐，根本就没有什么海神，更没有什么神圣界。”
“他说，所谓的海神，不过是路过海上的强大灵师。”
“他还证明给我们看，他可以在海面上奔跑，一拳就可以把一人高的礁石打碎。”
“可是，海神肯定是存在的，神圣界也一定是存在的。”
石老头抬眼凝望海面，“神圣界，一定存在的。”
罗升没有接话，忽然开口问道：“石头的父母呢，方便说吗？”
“死掉了，祭了海神了。”
“那次出海，遇上了大海浪，石头他父母掉进了海里，然后我们才能平安回来。”
罗升心里暗暗叹气，转头看了看远处蹲在海边玩水的石头和宁婉。
石头是可以修炼的，罗升并不知道平海国对灵师资质是怎么判断的，但是罗升看来，他能够吸收灵气，并且是瞬间感应到了灵气，必然就是一个天才。
“不是说每年都有灵师来选弟子吗？石头为什么没有被选上？”
石老头满脸疼惜地看着石头，认真道：“成为灵师不重要，要是也忘了海神，忘了神圣界，石头就不是雷州岛的人了，就没家了。”
“所以，你就带着石头出海躲起来？”
石老头点点头，“不当灵师，一辈子待在雷州岛，挺好的。”
罗升点点头，“或许吧。”
只有自己知道，这个世界终究是强者为尊，要躲起来，就要躲得远远的，永远不和武者有交际。
可惜，这不现实。
罗升带着宁婉离开的时候，给石头留了一个空间戒指，很是认真地祝福他，绝对不可以被任何人知道，是任何人。
··
罗升和宁婉掠过海面飞行，目的地正是火山岛。
“罗升哥，你见过火山吗？你原来的世界有火山吗？”
“当然有，”罗升笑着道：“其实也没那么好看。”
“对这些岛上的居民而言，那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宁婉不明白为什么罗升说是灾难，只想着去火山岛看看。
一万里，以两人如今的修为， 全速飞行，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火山岛，与其说是一座岛屿，不妨说只是一座千丈高的火山。
只不过密密麻麻铺满了绿色植被，远远看去，倒是真的有几分美感。
即将接近火山岛的时候，罗升忽然感觉到了武者的气息，虽说不强，只有大武师境界。
“宁婉，隐匿气息，岛上有武者。”
“罗升哥，咱们到底来平海国干嘛啊？”宁婉一直想不明白，跟着罗升落在海面上，“是不是父皇交给你的任务？”
罗升一边踩在海面上往海滩走，一边笑着道：“你想多了，只是出来历练，看看有没有突破境界的方法。”
“沙疆国咱们去过一次，只有这平海国，我从未来过。”
“他们把武者叫做灵师，修炼上，应该也会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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